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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言哀求地看着我,以她现在的状况,若不马上换个让她感觉安全的地方,她一定会疯。
听到朱子言的声音,电话那段的孟鸿一叹:“班小姐,那人都找上门去了,无论如何今晚你们是肯定不能在那了,我先去接你们吧,若你有别的想去的地方,我再送你们过去,可以吗?”
“……那好吧。”
电话挂了后,我试着给闫斌打过去,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忙,一直没接,倒是也有别的朋友,可这会都不在这城市里,我一连打几个电话都没结果,我甚至给管理员打去电话,管理员却说,并没有陌生人进来过。
如此,还让我怎么相信这栋公寓现在是安全的?
到了最后,反而是孟鸿用小区门口的电话亭给我打的电话,说他来接我们了。
没办法了,与其留下来,还真不如先去孟鸿那。
等我和子言两人相互依偎着走出小区时,孟鸿的车就停在路边等着。看见我们,亲自下来给我们开车门:“怎么样,出来没遇到什么吧?”
“没有,我叫了管理员,那人要么走了,要么看见管理员不敢出来。”
“那就好,快上车吧。”
我点点头,先扶朱子言坐进去,轮到自己时,我防范于未然地多看了眼孟鸿的车,刚出来时太紧张没注意,这会发现,他这车……好特别啊!
车前盖是弧形的,包括车身,很像老爷车跟卡通的结合体,世上还有这么可爱的车,我之前怎么没看见过,早知道我也买一辆了。
“你这车?”我坐进去后,问着驾驶座上的孟鸿。
“这车啊,是我让一个认识的朋友,按照我妹喜欢的类型改的,当然了,也只能晚上开开,大白天的要是开出来,可能就要进去里面喝茶了。”
“你妹真有趣。”
“是啊,”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宠溺的眼神,“我就是拿她没办法。”
孟鸿的家是栋小别墅,就是地理位置不太好,左右都没什么邻居,感觉有点荒凉。
好在屋里装饰得还挺温馨,沙发上还放了两个公仔,窗帘也是暖色调,有两层楼,好像还有地下室。
挺好的,就是,有点热。
朱子言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就是面色更白了,几乎没有血色,孟鸿给我们倒了水:“我给你们准备一间客房吧,你们相互有个照应。”
他大概怕我和子言无法信任他,才做此安排吧,很细心,也怪不得子言那么久没见这位高中同学,还那么信他。
“你妹妹呢,怎么没看到她?”偌大的房子只有孟鸿一个,太冷清了吧。
“她呀,跟朋友旅游去了,过两天才回来。”
彼此闲聊了一会,孟鸿见我不再那么紧绷,就劝我们去睡,现在也确实不早了,让我们这么一折腾,都快两点了。
给我们准备好洗漱用品,孟鸿就君子的退出我们的房间。
换洗衣物我们都自己带了,我将睡衣递给小猪时,望着她身上那套裙装皱眉:“你这衣服都穿几天了,我不是给你拿过我没穿过的衣服让你换吗,怎么不换,嫌弃我啊?”
傍晚上班之前,我都把衣服捧到她面前才走的,现在要是大冬天,你多一两天可能还好,现在天气还热着,她身上这套又早就弄脏了,亏她之前还是个讲究的大小姐。
朱子言低头诧异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解地嘀咕:“我记得我好像换了啊?”
“你呀,现在这么迷糊,以前的精明哪去了?”
我让她去梳洗,自己找起空调的遥控器,一边用手扇着脖子试图凉快一点,怎么那么热呢,都一两点了还跟大中午似得,整个房子都像个火炉。
总算找到遥控器,我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才好受一点,待朱子言从浴室出来,我也去换洗后,两人上床睡觉。
然而,我只迷糊了一下就醒过来了,第一可能是换了陌生地方不敢熟睡,第二……实在是太热了。
打开床头灯,我想看看小猪怎么样了,结果,又看到本该朱子言躺着的位置,只剩下她睡前换上的T恤短裤,跟人形一样摆放在我身旁!
朱子言到底是什么怪癖啊,要把衣服放成这样?
而且,她不睡觉又跑到哪里去了?
“小猪?”
我起身,打开房门探头出去,轻声喊着:“小猪,你在哪啊?”
空旷的二楼,只有我的回音回应了我。
搓了搓手臂,一边抱怨这别墅实在是太大太空,明明一楼客厅布置得还蛮温馨的,二楼怎么什么都没有,一边认命地去找朱子言。
这事过了后,我一定要把她拉黑一段时间,太操蛋了真是。
二楼没人,一楼也没人。
奇怪,朱子言不在了,孟鸿好像也不在,他们都去哪了?
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很吓人的好不好?
我在楼梯口徘徊,犹豫不决时,看到继续往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三思之后,还是走了下去。
楼梯尽头有一扇门,我还特意问了一声有没有人,得不到回应才试着去开门,居然没有锁,那应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进去看看吧?
门刚推进去,开到一半就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我在门边的墙上摸索到开关,灯一亮,我就看到抵住门的,竟是一个纸扎!
就是用来烧给死人的纸扎,我朝里头望去,满满一屋子,都是纸扎,不然就是做纸扎的竹签、彩纸、像迷糊的胶水,有摇钱树、金山银山、牌坊、门楼、宅院、家禽,还有一辆半成品的,跟孟鸿开去接我们的那辆车很像,但更大更豪华的纸车!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
在最里头有一张供桌,桌上放着一张黑白遗像,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孟鸿呢?
我跌出门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一楼的,跄跄踉踉地往大门跑去,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离开这。
也不知怎么撞到了一个柜子,将最上头的相框撞了下来,“啪”地落到我脚前。
我定定地看着照片里的男女,男的自然是孟鸿了,他正单手搂着一个女孩子,宠爱而怜惜地凝望着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虽然戴着帽子,也看得出来她是没有头发的,一脸的病容,可她笑得很开心,阳光灿烂。
朱子言跟我形容过,被撞的那个姑娘的样子,说她戴个帽子,被撞飞时,帽子掉了,是个……没头发的。
我张着嘴巴,浑身颤抖,脚步前后挪颤了几下才迈出去:“小、小猪,小猪,小猪……”
孟鸿就是被他们撞死那个姑娘的哥哥,就是到她家里,到我家里放冥纸的那人,更可能是……是连造两起车祸,害死吴亮、张叁的那个黑影!
小猪有危险,他千方百计把我和小猪骗到这里来,就为了给妹妹报仇。
“小猪,你在哪里,快出来,小猪!”
不会是,已经被孟鸿给……
“班澜!”
是朱子言的声音!
我撑着腿软,重新回到楼梯口,就看到朱子言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疑惑地看着我:“班澜,你不睡觉干嘛去啊?”
“我干嘛去?我……”我被她问得差点心肌梗塞,很想解释一把,又无力去解释,只能朝她招手,想让她赶紧下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嘴刚张,就听到手机短信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当时那么紧急紧张的情况下,为什么我还会去想看那条短信,可能是一种直觉,也可能是我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短信是闫斌发来的,发来的时间是十二点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收到。
“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你说的那段路确实在15号晚出过车祸,死了一个人,是肇事车辆上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叫朱子言!她好像是你大学同学?”
叫朱子言,大学同学!
我艰难地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还在二楼楼梯口等着我的小猪,她正不解地看着我:“你还站在那做什么,快上来啊,我们回去睡觉了。”
她朝我伸出手,要我赶紧上去。
而我看着她身上那套好像怎么都摆脱不掉的,带有酒渍的裙装,迟迟迈不出步子。
小猪,怎么会……
怎么……会……
胸口好似被大铁锤狠狠锤中,疼得我,不知该怎么呼吸。
这是,我的朋友啊!
“班澜?”估计是见我很难过的样子,朱子言也急了,想要自己下楼来找我,可她刚迈出一步,整个楼梯忽然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啊!”朱子言被火舌逼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着火了,班澜?”
“小猪!”我也急了,顾不上她是人是鬼,想要上去把她拉下来,可跟朱子言一样,刚一靠近,就被火反扑过来,只得举着胳膊再退回来。
这一退,我惊慌地发现,不止是楼梯,一楼的整个客厅都燃起了火焰,到处都是火苗,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更不用说那要把人烤融化的热气。
我紧张地朝二楼看去,见子言也着急下来,正想叫她先不要急,话刚到嘴边,却先看到在她身后,多出了一道黑影。
这次我看得分明,那黑影,就像由黑色火焰形成的人影,偶尔还抽长拉宽,像漫画里可怕的魔鬼。
那应该是脸的地方,咧开了一个笑嘴,然后黑黑的长臂伸向了朱子言!
“不!”
我无比恐慌地高声喊着,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手抓住了小猪,将她往后拉去,消失在后面的火焰中。
“小猪,小猪!”
我穿过了楼梯上的火焰到达二楼,一上去才知道,二楼的火势比一楼更猛,烟熏得让人根本看不见,我捂着鼻子在火中寻找,然而,没走多远,就感觉身上的力气被一点点地抽光,我蹒跚地走过几个房间,就跪了下去。
使劲撑了撑,没撑起来反扑倒在地上,手指在地板上抠着,我还想起来,就是使不出力气,好不甘心,真的真的,好不甘心!
小猪,小猪……
大学第一年,她领我进寝室,说以后就是“好基友”了。
大学第二年,被人恶作剧,她护着我大杀四方。
大学第三年,面临着论文难题,熬夜陪我通宵,她最怕自己皮肤变得不好了。
只要她回来,我不拉黑她了还不成吗!
大火弥漫着整栋别墅,而我,别说救小猪,连自己,都爬不出这里。
眼前开始发黑,意识开始模糊,我微弱地眨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掉出来的装有护身符的小囊袋,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虽然,跟四周的大火比起来,那光,那么的微不足道,此时此刻,盯着它,就像在听着一首安魂曲。
一把大刀,劈开了即将吞噬我的火焰,庞大的火,以我为中心朝两边退开,在我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里,我看到仇诗人,宛若天神地降临在我面前,大刀回归他手中的木剑,他轻轻一挥,火又退了几分。
随后跪蹲在我身旁,掏出一个葫芦往我嘴里灌了几口好像是酒的东西,那酒特别烈,一下去,从喉咙到胸口再到肚子,都闷闷地烧起来,神奇的是,我快要被烤熟的皮肤,那热度却慢慢地消散,恢复清凉。
但我身上的力气仍没有恢复,虚弱得跟一个重症病人似得,我只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衣服,生怕会被丢下。
可是,这个口上说最嫌弃我最讨厌我的男人,将我打横抱起,带我冲过火海,找到二楼的窗户,抱着我跳了下去,落地时,我还稳稳地在他怀里,没有受任何的伤害。
我微微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他刚毅的下巴,和鼻尖闻到的淡淡檀香,我又慢慢地闭上眼睛,犹如置身在家里舒适的床上,温暖、安全,可以放心的……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车上,车前挂着的八卦吊饰,和副驾驶前放着的小僵尸公仔都很熟悉,像是仇诗人的车。
我就靠在后座上,旁边坐着夏右,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香浓的面包。
每次见她,她总在吃东西。
“醒啦?吃吗?”她将装面包的袋子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胃口:“仇诗人呢?”
“在那呢。”
顺着她的眼神,我朝窗外看去,发现这车其实就停在孟鸿的别墅外头,我忙打开车门下车,身体还有点虚,落地时跄了一下,我带着些许倔强,抬头望着眼前不复我之前看到的那栋别墅。
墙上,都是被火烧过的黑色,后院塌了一半,前门一看就是新装上去的,二楼黑乎乎的,有的连窗都没了,有的挂了一半的框架……
我还记得,我第一眼看到这栋小别墅时,还想着除了地方偏僻外,房子还挺漂亮的,但现在再看,分明早就被大火给毁了。
不过看样子,好像依然有人住在这被火烧过的房子里。
在别墅大门前,站了一挺拔的身影,我一步步靠近后,他转过身来,目光一如既往的深且沉,还带了一丝“我怎么那么笨”的嫌弃,可我却感觉,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涌向了眼睛,想哭又死死憋住,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朝我走来,在我跟前一步左右站定,抿直了唇,看起来颇为凶恶,然后,他举起了手,我吓得绷紧,闭上眼睛。
然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套在了我脖子上。
我睁开眼睛,低头看向垂挂在胸前的小囊袋,小囊袋绑了条红绳,戴在我脖子上。
我想起,我倒在大火中时,就看到小囊袋在发着光,最初仇诗人丢给我时,说这是护身符,我还不太信,只是实在没什么防身的,就一直戴在了身上。
但我现在知道了,当仇诗人说这是护身符的时候,就是他给我最好的承诺了。
“别再掉了,这次幸好是掉在你身旁,不然老子没找到你,你就等着被烤成水吧。”
隐藏着很难让人发现关心的不耐语气,也不知是启动了我哪条神经,我“哇”的一声,再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不是那种小声啜泣,更不是那种闷声地哭,我就是在嚎,稚龄儿童那般的哭法,多久没哭过了,一来就是这么丢脸的方式,可我控制不住。
我朋友死了!
我也差点死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过得胆颤心惊!
几次险死还生,我都不想去数了!
这操蛋的人生,还能不能好了!
仇诗人都有点傻眼,愣了半响,凶恶地喊道:“喂,别哭了。”
他不吭声还好,他一喊,我哭得更带劲,一边哭一边打嗝:“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摸一把眼睛,发现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流下。
“我坏掉了,我一定坏掉了!”怕阳光,新陈代谢越来越差,现在连眼泪都掉不下来,我一定是坏掉了。
我没有开玩笑,种种压力下,我在那一刻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仇诗人再次烦躁的出手,我又一次被他吓得一抖,谁知他抓住我的胳膊往他身上一拽,就把我抱进怀里,笨拙地拍着我的背,把我都拍疼了:“别哭了,哪个女的哭得像你这么搞笑的?”
我打着嗝地反驳:“你、你才搞、搞笑呢。”
这么说女孩子,像话吗?
我报复地蹭着他的衣服,想把鼻涕眼泪都往他身上蹭,蹭完才发现,我脸上什么液体都没有。
不甘心,我便学上次那样,在他胸口上咬上一口,虽然牙齿疼,但疼得痛快。
“你属狗的?”
“我是属狗的啊!”
“……”
在仇诗人无语的时候,我们身后的别墅再一次升起了熊熊火焰,这一次再看,只觉得那火焰像特效一样加在房子上,可只有站在别墅前的人知道,那烧灼感是真实的,那看似虚拟的火,真的会将人活活烧死。
我忘了哭,先是震惊地看着这栋相当于鬼屋的别墅,随后一想到小猪就消失在这别墅里,又难掩愤怒。
仇诗人将大手压在我肩头:“这只鬼执念很深,力量不弱,可以依附在某一件死物上,与其融为一体。”
“说白点,现在这栋房子就是孟鸿。”
我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一跳,回头就见夏右不知何时也下了车,就站在我们后头,一边啃着一颗苹果一边解说。
刚刚那丢脸的嚎哭她看到了多少?
我一秒钟恢复庄重,企图掩盖“过去”。
而我们跟前的大门,像是为了应和夏右的话,明明没有电控,却自己开了,发出一声古老的锈铁旋转的声音,好像这扇门不是最近新装上去的,而是已经存在了好几十年。
夏右不为所动地继续说:“……他想让这房子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就像现在这样。”
我想到了那辆黑色轿车,和那辆公交车,似乎,都有了解释。
盯着那扇大开的门,我目光凝重,仇诗人却拍了下我的肩:“他想跟我们谈谈,走吧,我们进去。”
“进去?”我诧异,“不是说这房子现在被那只鬼掌控,我们进去算不算自投罗网?”
仇诗人嗤笑:“那也得看他网不网得住我。”
他拔出那把木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后,用力地插进地里,正对着大门的位置。
同一时刻,别墅上燃烧的火焰就熄了,恢复那被火摧残过的模样,而后,仇诗人当先朝大门走去,我看了眼那柄笔直瞬间震慑住孟鸿的木剑,再看看眼前的别墅,想到朱子言,我咬咬牙跟上了仇诗人。
别墅一楼,已经不是最初看到的样子了,墙壁都是斑驳乌黑,有些地方被贴上了墙纸,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只有几样应该是大火后添置的家具,但没了我原本看到的精致,只有简易的桌椅,应该是手工自己秀的抱枕,地板也残留着大火弥漫过的痕迹,可看得出来,已经被人洗得很干净了。
孟鸿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仍是那斯文温和的模样,拿着我之前弄掉过的相框,凝望着跟他相拥的那个女孩,目光柔得能掐出水来。
仇诗人带着我堂堂正正地进去,拉过来两张沉重的木椅,我见他不客气地坐下,稍显拘谨地坐在他旁边。
孟鸿也不管我们,一边擦拭着相框,一边自说自话起来:“我妹妹很傻,这房子都烧成这样了,她还坚持要住在这里,固执地认定我一定在,要在这里陪着我。”
他抚摸着相框里的人:“明明胆子小,小时候跟她讲个鬼故事,吓得好几晚都不敢一个人睡,却一个人住在这里。”
每天给他做纸扎,各式各样的,就怕他缺个什么。
孟萌还没出生时,爸爸就出了事故,妈妈得了抑郁症,她生下来身体就没好过,长大了都是病秧子,妈妈在她一岁的时候就自杀,她等于是哥哥养大的,可是孟鸿,在五年前,也因为家中起火,为了救她,烧死在这栋别墅里。
就剩下她孤零零一个,身体又不好,让孟鸿如何放心得下,五年里,他们彼此间凭借着妹妹的那份感应,“相依相守”着。
孟鸿的目光,终于从相框上离开,一改之前的温和,阴测测地盯着我:“要不是朱子言他们,我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哪怕他们当时能下车看看,及时送她去医院,她就可能得救!”
“我打听过了,”我顶着他怨恨的目光,为小猪辩驳,“车祸那会,死的只有小猪,没有你妹妹!”
“你的意思是,我妹妹还活着?”他勾起嘴角,讽刺地笑着,“我为莫须有的罪名找他们索命?”
“你确定你妹妹死了吗?”
可能我问到他痛楚了,我们脚下的地板瞬间又窜起了火苗,他挺直了身子,阴狠地瞪着:“就在15号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我妹妹的灵魂出现在我面前!”
熟悉而令人厌恶的灼烧感袭来,我本能地瑟缩了下,身旁的仇诗人冷着脸,右脚往地面上一跺,无形的飓风,将地面上的火苗吹得两边倒。
飓风没有停止,直刮到孟鸿跟前,将灵体的他吹得头发都飘扬起来,他马上收起火苗,心悸地瞄向仇诗人。
仇诗人双脚微分,身子往后靠着,看似随意的坐姿,配上他的体魄和凶恶的面容,也霸气满满。
“要谈就好好谈,”他扭一下脖子,骨骼发出声响,“否则,我不介意,把你这壳子一起打包送走!”
孟鸿跟他对视半响,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也能好好思考刚才的问题。
孟萌真的死了?闫斌没有查清楚吗?
“我不清楚你妹妹现在什么情况,可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了,小猪更是车祸当晚就死了,就算她有错,她也赔上她自己的命了,你还想怎么样?”
孟鸿冷冷地问:“你是不是还想说,她是无辜的?”
我抿着嘴没有回答,有一度,我心里确实这么想过,小猪告诉我,她是坐副驾驶的,闫斌也证实了这点,但看孟鸿这态度,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你可知道,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吗?”他又问。
眉头微蹙,我老实地摇头。
十五号晚,朱子言跟同事聚会,还喝了酒,有点小醉,就有两个男同事要送她回去,开的自然是朱子言的车。
朱子言在副驾驶上小憩一会,醒来后发现车子开往的方向并不是她家,当下就急了,问男同事要带她去到哪去。
同样喝了不少酒的两个男同事,吴亮开车,张叁坐在后面,都起哄着说还早,再去玩。
朱子言觉得不妥,别看她平时闹得开,可从小的教育,她并不是一个胡来的姑娘,当场就拒绝了,要吴亮马上改道,不然他们就下车自己打车。
身为大小姐,在生气的情况下,她行为和语气确实比较傲慢,说的话也不中听,酒精上脑的两人被朱子言颇为不善的言语刺激,哪里肯从,酒壮怂人胆,就是要把朱子言带走,好好玩一把,看她还能不能嚣张。
特别是后座的张叁,一直撺掇着吴亮,吴亮哪怕有一刻要听朱子言的,都被张叁给刺激了。
朱子言气急之下,就去抢夺方向盘,当时车,就跟吴亮死前一样,左转右转的跟蛇一样弯曲,然后不知怎么的,忽然失控地朝马路边冲撞过去。
当时朱子言清楚地看到那里站了个姑娘,也清楚地看到姑娘被撞飞时掉落了帽子,然而下一秒,她坐的这边首当其冲地撞上护栏,整个车门都变了形,朱子言趴在挡风玻璃的台上,透过如蜘蛛丝一样裂开的挡风玻璃,看到倒在马路上的光头姑娘一动不动,而她的眼前都是血。
她分不清,那些血,是被撞的那个姑娘的,还是从她额头上流下来的!
更不知道,她看到的,就是她活着的最后一眼。
那辆车里三个人,朱子言“昏”了,吴亮和张叁都只是受了轻伤。
吴亮张叁当时都吓傻了,吴亮想都没想就重新启动车子,开着坏掉的车子开出好远的距离,他们才想起检查一直没有动静的朱子言的情况,惊恐地发现,她已经没气了。
这种情况下,谁也顾不上那个被撞的姑娘了,倒是朱子言死了,她家里人不会放过吴亮张叁,吴亮还好,家里有点关系,张叁就不行了,被朱子言家里一搞,第二天就被辞退。
不然也不会喝酒喝到天黑,坐公车被孟鸿搞死,吴亮也没好到哪去,毕竟死了人,还是自己心仪的女人,睡不着天没亮就开车出门,还晃神,同样被孟鸿逮着机会弄死。
至于孟萌,交警后来去过车祸的地方,除了地上一滩血外,并没有她的踪迹,那路段没有监控,试着找过也没找到,便判定她可能没什么事,自己爬起来走了。
吴亮将此事推给朱子言,因为车是她的,她也死了没法对证,朱子言家人不希望朱子言死后还不名誉,就压下了这件事。
反正被撞的没死(不见了),撞人的死了,谁能像谁索赔?
听完这些,我心里闷闷的疼,嚎哭时发泄过的燥郁再一次归拢,我默默吸一口气,压抑住了情绪。
尽可能忽略小猪死的事,分析孟萌的情况:“我觉得,她要是死了,不可能还跑了,有没有可能,是被谁救了?”
“你认为,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孟鸿阴狠痛恨地说道,“这事,是在棠溪路段的小鬼亲眼看到的,他们说,撞人的车开走后,孟萌几乎已经没有呼吸了,然后,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
“是,”孟鸿咬着发颤的牙,“连尸体一块,消失了,那几个小鬼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楼大厅瞬间静默下来,我两手互相掰了掰,开口:“或许,她已经到下面去了?”
孟鸿面部抽动,咬着牙道:“自从事故发生后,每天晚上十二点,她都会出现在我面前,但每次不到三十秒就会再次消失。”
他瞪着我:“你告诉我,地府是个能让鬼魂每天回来探亲的吗?”
我耐心也告竭了,语气发冲:“那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把小猪还回来!
“我要你们帮我找到我妹妹,活着就见人,死了,就见魂!”孟鸿带着狠意地提出他唯一的要求。
我真想抓狂给他看,我特码就一普通人,遇到鬼都只有跑的份,为什么一个个都要强迫我“帮忙”:“不会也是什么人告诉你的吧?”
孟鸿迟疑了下,还是点头:“算是。”
“谁?”被我知道,我非得割了他的舌头,封了他的嘴!
“我妹妹!”
“……”
孟鸿补充道:“每天短暂的相见,她就让我找到你。”
说到这,他扫了眼如大佛一样坐着的,单靠震慑就足够的仇诗人:“或许,她是想让我通过你,找到他吧。我相信,如果是这位,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吧?”
我愣住。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恍然想到,不管是管川,赵阳,如果没有仇诗人帮忙的话,我根本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
可要真这样的话,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去找仇诗人啊,这人虽然面相凶恶,但经过这么几次的相处,我觉得他的心是有柔软的地方的,有他独特的,尊重生命的方式。
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地来找我?要不是因为管川,我和他甚至完全没有交集,完全不认识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仇诗人,他眼帘一掀,哼嗤一声:“所以,你是打算,拿一条魂,来跟我谈条件?”
孟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朱子言怎么说也是我高中同学,我不至于让她魂飞魄散,相比之下,让她无时无刻重复着死去的痛苦,永无休止,不是更有趣吗?”
“你……”我咬着下唇,焦急又没办法,只能求助地再次看向仇诗人。
仇诗人不急不缓地抬抬下巴,看着颇为傲慢:“威胁我?”
“我只是在说我要怎么对付我的仇人。”
“你已经杀了吴亮和张叁了,这件事纵然小猪有错,她也算是受害人啊!”从听到朱子言是怎么死的,这句话就憋到现在了,不想刺激孟鸿就一直忍着。
不敢说朱子言是无辜的,她要是不喝酒,不让同事开车送她回去,不抢方向盘,或许不会出事,但她当时不反抗,谁知道吴亮他们会把她带到哪去,她已经为此赔上自己的生命了,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孟鸿却偏执地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她是因,她就得承受果。”
“那你手里沾了人命,又怎么说?”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手握成拳,我不断在心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找到你妹妹,你就放过小猪?”
“是!”
我深吸一口气,第三次看向了仇诗人,我知道,这事得靠他才行,我不能擅自替他决定,虽然我很想他能同意。
结果,我哀求政策还没使出来,仇诗人恼了,一巴掌扇在我后肩上:“一直看老子做什么,他是跟你做交易,你想,就同意,不想,就拒绝,懂?”
他控制了力道,打起来并不痛,我呆了两秒才明白过来,激动和感激,让我一时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张了张口后,我选择转身面对孟鸿:“好,你得保证,这中间不会对小猪做什么事。”
“可以,但你也不能让我等太久。否则,当我耐心用尽,所有的保证就都不算数了。”
“呵。”
接下来也就不废话了,事情一谈妥,仇诗人就开始工作了,没有跟我磨叽谈一堆条件,我应承的,他来做,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也被附身了,变得这么好。
仇诗人直接要求孟鸿带我们去孟萌平日里最常待的地方,然后,孟鸿就把我们带到地下室,那间装满纸扎,摆着他遗像的房间。
我:“……”
已经努力催眠站在身旁的孟鸿不是鬼了,为什么还要逼我面对?
仇诗人在众多纸扎中找出一件还差一点就完成的,且看起来最精致最耗心神的,摆在中间算起来。
越是尽心尽力去做的,偏偏还没完成的,就越有可能附有那人的“念”,通过这个“念”能找到她的魂。
一根香,没有打火机,仇诗人捻了一下就自己燃了起来,飘出的烟起先还很有规律地往某个方向飘去,没过多久就乱了起来,围绕着香根。
仇诗人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将还剩下一大半的香,随手插在孟鸿遗像前的香炉里,转过身,对着满眼期待紧张的孟鸿说道:“她还活着。”
“真的?”孟鸿先是一喜,随即是更深的担忧,“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我找不到她?为什么我能每天看到她的灵魂出现?”
“咳,”我充当了仇诗人的小助手,小劝一下,“你先别急嘛,一下子问这么多,怎么回答嘛。”
然后,我也巴巴地看着仇诗人,渴望得到解惑。
仇诗人慢条斯理地收起铜钱:“得见到她本人,才能知道。”
他抬头,望着孟鸿:“她的灵,都是什么时候出现?”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