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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车祸(1)

聊到这里,我们都放下了筷子,太操蛋了,都没胃口了。
“也就是说,那个风水师,对赵星做了类似于催眠的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还只是猜测,也没有证据证明,难道因为那几样招煞的玩意给他判刑?”

我握着拳头:“知道是哪个风水师吗?”

闫斌拿起手边的饮品喝了一口,压下那股烦躁:“赵星根本不记得那风水师的样子,连具体特征都没有,现在全世界风水师不知多少,其中大部分都是江湖骗子,总不能一个个抓来问吧?”

听了这个结果,我反倒不意外,要是风水师真能催眠了赵星,那顺道让赵星想不起他的长相也是有可能的。

闫斌瞄了我一眼,放下杯子:“诶,我说你,这事对你来说算结束了吧,你还问这么多作甚?为赵星抱不平啊?”

“是有一点,不过……”我忧心忡忡地皱紧眉头,管川走之前明确地说,是有人找了他,现在赵星赵阳也是,我很想知道这三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世上会有那么多巧合,都赶到我这来吗?

跟闫斌告别后,我回了我的小窝,开始收拾行礼。

最近操心的事实在太多,我趁着周末连着又请了两天假,准备去找我哥,已经跟他失联几天了,期间我打电话回家问过,爸妈都跟我说没事,但我实在没办法放心。

经历了这些事,现在任何一点不正常的都让我心里突突,我必须亲眼看到班戟好好的才能放心。

谁知道,我刚把行礼收拾好,我哥就给我来电话了。

“……这边信号不好,我没事,挺好的,你顾好自己就行。”

“可是……”

“还有事呢,先挂了啊。”

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呢,他那边就迫不及待地挂了,我气得把手机扔被子上,这班戟,真是白为他操心了。

当我趴在床上准备睡时,还是觉得哪怪怪的,我哥一定瞒了我什么事,可到底什么事,是他不能告诉我的?

……

半夜:

“咚咚咚……”

“开门啊,班澜,你快开门啊班澜!”

我被吵醒,脸在枕头上一弹,整个人都蒙圈着。

“班澜你在吗,快开门啊班澜!”

门外的喊声总算让我清醒一点,谁啊这是,大半夜的来我家门口鬼叫……双脚刚落地,我就因为脑海中闪过的这个抱怨吓住了。

是啊,窗外黑乎乎的,还没天亮呢,再一看手机,时间是凌晨两点,谁这么晚了来我家啊?

而且,她是怎么进楼下大门的?这么晚了,是不让访客进来的,除非屋主亲自下去带人。

“班澜,班澜……”

门外那人叫得都哭了,很急的样子,还有,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啊。

以防万一,我握住装着护身符的小囊袋,慢慢蹭到门边,凑到猫眼上一看,是朱子言,我的大学同学兼室友,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前几天QQ上还聊过天呢。

看见熟人,心防总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我赶紧把门打开:“小猪,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班澜,呜呜!”她一看到我开门,就哭得很凶,“班澜,你得帮帮我,帮帮我吧!”

“出什么事了?”我想拉她进来,触及到她的手发现她手好冰,“很冷吗,快进来。”

把门关上,拉她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我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捂捂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顾着哭啊。”

她抽泣着,捧着水杯好一会才稍稍平静下来,虽然脸上还化着小妆,可神情看起来很萎靡,犹犹豫豫地偷偷看我脸色,在我催促下,小声地说:“我、我前两天撞死人了。”

“你说什么?”

“就、就我前天晚上跟我现在的同事出去玩,喝了点酒,真的只有一点,然后我们一起回家,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怎么会,”她无措地空出一手抓了抓裙摆,“把一个路边的人给撞、撞了。”

“然后呢?”我被她话里的内容惊着了,“那人怎么样?真死了吗,有送医院吗?”

“不、不知道啊。”

我又气又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撞了人后你们没有下去看看吗,你肇事逃逸了?连撞到了谁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低嚷着双手抱头,杯中的水都晃出来了她也没察觉,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我真的不知道,她当时帽子掉了,是个光头的女人,就、就血淋漓地躺在那,我、我吓傻了,我不记得我都做了什么!”

在我的认知里,朱子言因为家里条件不错,自身条件也不错,一向都是骄傲而自信的,我还没看到她这样子过。

拿走水杯,拉下她的手:“小猪,小猪你冷静点。”

其实我很想说,如果真把人撞死了,最好还是自首,可看她情绪那么激动,我只能先安抚她的情绪,待她逐渐镇定下来后,我问道:“你说你是前天晚上撞的,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很害怕,就躲在家里了,但是、但是……”她再次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被我撞死的那姑娘的哥哥找上门来了,他说要为他妹妹报仇,要我偿命!”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说清楚一点。”

“还不够清楚吗,那人说要杀我,要杀了我!”她拿出一张冥纸,上面写了个大红色的“死”。

朱子言边哭边说:“我、我醒来的时候,在我床边看到的,我还听到他在我耳边不停地喊,要为他妹妹报仇,班澜,怎么办啊,我真的好害怕。”

我听得都害怕了:“他、他已经能跑到你房间里了?”

想了想觉得不对,倒吸一口气:“他都能轻易进你家了,就只是恐吓,没对你怎么样?”

赶紧把朱子言拉起来,四处看看她有没有缺什么。

然而朱子言确实一点事都没有,我就奇怪了:“他是怎么进你家的,又是怎么在你耳边说的?”

朱子言想了想,竟然给我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睡着呢,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我……”她晃着头,神色迷茫。

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做梦了自己吓自己,但这张冥纸又怎么解释?

总之没事就好。

“小猪,”我语重心长地叹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去自首呢?”

“不不不,”朱子言快速地摆动着双手,“不能,我不能自首。”

“为什么?”

“我、我,”她目光闪躲,“人不是、不是我撞的,开车的是我同事。”

我拧眉:“你同事?你刚还说你撞的。”

“我是说我们,我们!我、我当时是坐副驾驶上的。”她说这句话时,倒紧紧地盯着我来证明自己。

以大学四年相处的了解,她现在的表现来看,她的话,只能信半成,撞死人的事一定跟她有关,但她说她坐在副驾驶上,应该也是真的。

我沉口气:“那就……”

“不要不要,”她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拽着我的手,对着我祈求地摇着头,哀求地哭诉,“班澜,反正不是我撞的,咱不管别人了,好不好,好不好?”

看她快要崩溃的样子,我心里有气也不好对她说什么,想了想,便道:“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嗯?”

见我松口,她赶紧点头:“好,好。”

我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收拾好后躺床上,她盖着被子松一口气:“班澜,你这房子,真舒服。”

“你才知道啊,”我没多想,“好了,快睡吧,折腾一宿了,不累啊?”

我从床的另一侧躺上去,转头看她时,她已经闭上眼睛了,在床灯的照耀下,她的脸色看起来格外惨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连呼吸的起伏都没看到,像一个死人。

心凸了一下,我小心地探手过去,再即将碰到她前,她睁开了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讪讪地收回手:“好像有蚊子,哈哈,快睡快睡。”赶紧关灯躺下。

按理说,两三点被这么一折腾,第二天早上应该会睡久一点,可我六点的时候就莫名醒了过来,发现朱子言不见了。

昨晚给她穿的睡衣,摆成人的姿势平放在她昨晚躺的位置,我一想着我身旁摆了这么件睡衣,就觉得瘆。

起身把睡衣抓起来扔洗衣机,唤了两声“小猪”都无人应答。

我这房子就一个卧室连通着一个小小的客厅,有一个小阳台,晾着洗好的衣服,偏角放着厨具,除此之外就是卫生间了,这就是我温馨的小家,几乎一目了然,朱子言在不在一看就知道。

这么早跑哪去了?

给她手机打电话,发微信QQ都没接,没回,我不禁想,该不会是怕我叫她自首或者举报她,赶紧先跑了吧?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有点担心被撞死那人的哥哥,会不会真对她做什么。

直到晚上七点多,不用去找我哥,我就销假准备上班去,进了电梯,正低头摆弄手机,忽觉身后有人,一转头,看到朱子言就站在我身后。

“哇!”我被她吓到,往后跳出一大步,确认是朱子言后,顿觉心脏一阵无力,“你怎么会在这的?”

朱子言也被我的大动作吓到了:“你干嘛呢,我本来就在这啊。”

我以为她说的是,她本来就在电梯里,我进去时没发现她,我白她一眼:“那你不会出声啊。”

她很委屈地看着我。

我投降地将已经到一楼的电梯又按回十楼键:“小猪,我现在要去上班,你先回我屋里待着,别再乱跑了好吗?”

“我没乱跑。”

“是哦。”我一点不信,今天不就跑了一天。

我快迟到了,电梯一到就把她拉出去,开门让她进屋,嘱咐她一些事就急匆匆的走了,真没时间再多问她究竟跑去哪里。

重新踏入电梯的那刻,我忽然意识到,朱子言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还是同样的妆容和发型。

她是个很注意形象、爱讲究的人,一套衣服不会穿两天的。

脑子里闪过某条信息,但认真一想又想不起来,我只能以为,这件事对朱子言打击太大,以至于她连外表都忘了打理。

……

凌晨五点半,我下班,因暂时对地铁有阴影,我准备打个计程车回去,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是计程车的交班时间,车都不好等。

远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驶来,我起先没在意,却见那辆轿车忽然开出蛇形,左右大弧度的摇摆起来,幸好这个时间街上还没什么车和行人,不然可得出事。

不,还是出事了。

那辆车在快接近我这里时漂移了起来起来,不停地转圈转圈转圈,在转到整辆车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两圈,车顶朝地砸了下来!

我跑开两步,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就砸在我脚边,好多零件都飞了出来,窗玻璃碎了一地,我用胳膊挡着手,衣服都被飞出来的玻璃渣割破了。

我呆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赶忙朝那辆支离破碎的车走去,探头往里面看去,看到倒着卡在驾驶座上浑身是血的男人,他还活着,转动着眼睛看着我,然后艰难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以为他要向我求救,可他动作迟缓地将自己的手——掐在了自己脖子上!

一边死死盯着我,一边用力勒紧自己脖子,一边,还滴着血!

他、他是疯了吗?

我心里害怕,又不能见死不救,将窗上的玻璃清掉,我想将他拉出来,但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力量非常大,我竟然无法将他的手扯下来。

我往前挪一步,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了水里,低头一看,车油漏出来了。

惊恐跳离的瞬间,我还能看到那双好似镶在血色圆盘里,闪烁着泪波的眼睛,和在男人身后,一个跟男人一样倒挂着的黑影。

我当时什么想法都没有,因为下一秒,爆炸声轰天而起,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我扑了出去倒在地上,几乎在那轰鸣声中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从一堆碎片里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前方被熊熊烈火掩盖的车。

闫斌来的时候,我正抱着双臂蹲在一旁瑟瑟发抖。

他目光极其复杂地看着我,大大地叹了一声气,可我看见他的那刻,几乎要哭出来,眨巴着眼睛,抿紧抖动的嘴唇,将心里头的委屈生生压下。

我真的,被吓惨了!

待我被一个小女警扶起来时,闫斌就变了脸色,匆匆走近:“你受伤了?”

我直到这时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多地方,看起来很惨烈,可我没感觉疼,检查后,确认我真的没有什么伤口,只是衣服破了。

闫斌松口气:“你运气真好。”

“还、还行吧。”我都不太敢相信那么大的爆炸,我居然没事。

“那就跟我到警局走一趟吧。”

“……”

……

车祸本来是属于交管局的,但听了我的描述后,闫斌向交管局调阅了那段路控和死者的大致身份。

吴亮,男,28岁,某某科技有限公司的员工……

当我看到他所在的公司,就有了不好的联想,因为朱子言,就在这家公司里上班。

我几乎已经是重案组的常客了,这里的警员看到我跟没看到一样,我就光明正大地跟在闫斌身后,一起看那段路的监控视频。

吴亮起先好好的开着车,突然,他好像看见了什么,慌张之下狂打方向盘开起了蛇形,之后,他又忽然一只手掐住自己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挣扎,双脚乱踩,车子高速漂移转起圈圈,最后翻车。

车子翻出了所有路控范围内,但我在试图去救他时,也确确实实看到他挣脱出一只手后,第一时间就掐自己脖子,扯都扯不开。

还有那个在吴亮身后一晃而过,不知是不是我错看的黑影。

那段视频反复看了几遍,都找不出让吴亮左右闪避,和猛掐自己脖子的原因,房间里一下子沉默下来。

我不由左右看了看,正摸着下巴思索地闫斌见了,用胳膊肘顶我一下:“看什么?”

“我看那叫愁死人的,什么时候冒出来。”

灵异事件,不都归特殊部门管理吗?

闫斌:“……”

他气恼不甘地样子看起来很想揍我。

“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诡异的案子,最后都是人为的吗?”他说一句就要拍一下桌子,“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一个接地气的队长,把领导的架势都拿出来了,可见真是气急败坏了。

我同情地看着他,我知道他很优秀,破案率奇高,从小崇信科学,可自从我莫名“见鬼”后,他就总要将手头的案子移交给别的队长,要我,我也生气啊。

“咳,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我哄着说,“里面就讲一个人有某种病,听到某一首固定的音乐就会睡着,就设计在她坐车时放了那首歌,然后昏睡,出车祸,很可能现在也是。”

比如吃点会让人产生幻觉的精神药剂,再在车里做点手脚,弄成视频那个样子还是很有可能的。

闫斌哼哼两声,算是接受了我的说法。

他随后就让手下去做各种调查,吴亮的身体健康、家人朋友、公司同事、电话记录,全都要查。

我看着他忙碌,没有说出心底的隐患。

关于那个黑影……若我没有看错,那会是谁?

这事跟朱子言车祸事件,会有关联吗?

忙完一圈的闫斌回来,看我在发呆,拿手中的文件拍了我一下:“又在想什么?已经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先回去,有需要我再叫你。”

“哦。”我拎起包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那个,闫斌哥,能不能帮我查一件事?”

“棠溪路那边,这个月15号那天,有没有出现车祸,有没有人死?”

“你查这事做什么?”闫斌狐疑地看着我,“你惹事了?”

“我能惹什么事啊,我可没买车啊!你就帮我查一下呗,等我确认了,我再告诉你什么事。”

他拿我没办法地指了指我,便让人去交管局那边查了,但结果是没有记录。

闫斌说:“要么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要么这事有人压下了,你要真想知道个确切结果,就等两天。”

……

从警局回来后,我在房门口踌躇徘徊着,迟迟不敢推门进去,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朱子言说。

我不确定,那天晚上跟朱子言喝酒,还开车撞死人的同事,是不是吴亮。

好不容易有了决定,进去后却发现她不在。

又走了?

晃了一圈,在桌上发现她留下的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最后留言要我到这个地址去找她。

字迹是她的字迹,可这行为实在有点怪异,我给她打去电话,但和之前一样,根本打不通。

想到这事的不寻常,我决定还是去一趟。

地址上的地方离我这并不远,原本撑着太阳伞都觉得烤得不行,一拐进纸上说的那个巷子,顿觉浑身清凉。

巷子里阳光照不进来,我収了伞,看着门牌号找进去,越走越觉得凉,虽然这种凉对我来说是舒服的,可心里还是觉得瘆,不知道朱子言怎么来这么个地方。

终于找到纸上说的那个门牌号,是一家看着有些年代的咖啡馆。

我推门进去,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一抬头,看到挂在门上的风铃,然而,那风铃一动不动,声音却久久不息。

“班澜,这里!”

在我盯着风铃看时,听到了朱子言的声音,回头,就见这丫坐在里头的某一张桌子,朝我招着手,在她对面,还坐了一个男人。

除此之外,咖啡馆里就没有其他客人了,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撑着手肘打瞌睡,这里面的墙啊,桌椅啊,都是木制的,而且仿古,墙上还挂了几副水墨画的美人图,像个特色小酒馆,卖的却是咖啡。

我在朱子言身旁坐下,她殷勤地给我拉椅子,看起来心情比昨晚明朗很多:“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在这里坐一天了。”

她端起桌旁的咖啡壶,给我桌前的干净的咖啡杯倒上香浓的咖啡,我虚虚地捧着杯沿,正要道谢,却先扫到她袖子上有一块淡黄色的渍。

“诶,你这是什么?”

她把手腕扭过去看,随即笑道:“哦,之前喝酒蹭到的。”

“你什么时候喝酒的?”这个咖啡馆里没有卖酒,她是之前蹭的,而她居然会穿这么件衣服到处跑,还穿了三天?

朱子言顿住,自己也疑惑地思索起来:“好、好像是之前,唉,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对面的男人温和的劝导,“人受了很大的打击后,会出现一些记忆混乱的情况,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不用勉强自己。”

我朝那男人看去,男人长得一副好脾气的邻家哥哥模样,得体的微笑,得体的行为举止,很能博人好感,就是衣着品味有点差,看那两边领子一大一小,袖子也没缝好,都开叉了,还有线头。

“还没请问,你是……”

“他是我高中同学孟鸿,”朱子言抢着回答,“现在是学心理的研究生了,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今天碰巧遇见了。他人很好的,陪我在这坐了一天,一直在开解我。”

学心理的啊,那确实挺会开解人的,我朝他笑了笑。

“这衣服是我妹给我做的,”估计看我一直注意到他的衣服,他笑笑地解释一句,“我妹就爱给我做衣服,还每次都让我穿,我也是没办法。”

看似抱怨的话,实则对妹妹很是宠溺,且哪怕穿这样的衣服,他也乐在其中。

我对他有了些些好感。

“对了,”他放下咖啡杯,“我听子言说,你是在XX那上班的?我刚看到新闻,今天早上那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车祸,你没事吧?”

“车祸?”一听到这两字,刚还很放松的朱子言马上又绷紧了自己,一把拽住我的手,“出车祸了?班澜,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事,但,我瞥了眼孟鸿,不知该不该当着他的面说。

我了解子言,她多少也知道我一点,看我眼色就知道我的问题,当下说道:“没事的,孟鸿知道我的事。”

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说,他们今天在这还有什么没聊到的,小猪就这么信这个高中同学?

不过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有个未来的心理医生在,或许能让朱子言镇定一些。

“今天确实遇到了一起车祸,那车当场爆炸,开车的人死了。”我反握住朱子言的手,她的手冰冷冰冷的,“警察核实过他的身份,叫吴亮,他,是你同事?”

朱子言瞪圆了眼睛,然后她的手就抖了起来,陷入了恐慌之中:“吴亮,吴亮,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

她一把按住我的胳膊,惊惶地对着我叫:“那人来报仇了,他真的来报仇了,先是吴亮,接下来一定是我,一定是我!”

“小猪,你冷静一点。”

看来,吴亮确实是那天的同事之一。

只是说吴亮死了,她反应就这么大,我要是告诉她,吴亮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她还不得把自己吓死?

“先别着急,说不定只是一场意外。”孟鸿跟着劝道,“不要自己吓自己。”

他犹豫了下:“如果真的害怕,可以到我家暂避。”

“不用了,”我替朱子言拒绝,委婉地说道,“她现在就住在我家,谢谢你了。”

我可没办法随便相信一个陌生男人,哪怕这人给我的感觉还不错。

孟鸿没有坚持:“那你们两个女孩子要小心一点,这是我家的电话,要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他将墙上贴着的一张便签纸撕下来,写下一串数字递给我。

是座机号!

现在还有人跟人交换联系方式时,用的座机?

就我所知,现在除了公司,一般家庭里,很少会用座机了吧?

孟鸿笑笑:“我不喜欢用手机。”

由于朱子言情绪不太稳定,我就跟孟鸿道别,先带朱子言回去。

出咖啡馆时,太阳已经西斜了,我搂着朱子言撑着伞挡住阳光的余晖,一起回了小区公寓,两人刚进电梯,有一户人家来了好几位朋友,熙熙攘攘地挤进这部电梯,我和子言就站在最里面,怕她情绪不对,还让她站在靠墙的位置。

我俩已经很挤了,还有个男的一直往我这边退,我都是挤着朱子言了,那男的还再对我说:“你再进去点,进去点。”

朱子言的神经本就崩得够紧了,再被这么一挤,小姐脾气就爆发了:“还往哪进去啊,没看见我都快贴墙了吗?”

我本来也气的,见小猪这样,只得劝道:“算了算了,忍一下就过去了。”

朱子言还是气呼呼的:“你就是脾气好。”

我心虚地笑笑,我脾气好都是你衬托的好吗。

再看那位乱挤的兄弟,他非但没再继续往我这边挤,反而使劲靠向他的朋友,跟我空出一段距离不说,还惊恐地看着我,待电梯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后,更是第一个冲了出去。

我一头雾水:这位大兄弟脑子好像有点毛病?

安顿好朱子言后,我让她好好地待在我家里,千万千万不要再乱跑了,在她跟我保证后,我才去上班。

这次我选择坐公交车!

上去时刚好有个靠窗的座位有人下车,我就坐了下去,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过了两站,有个男人摇摇晃晃地上了车,站在了我身旁的位置,手扶着头顶上的扶柄,面色酡红,身子随着车子摆动,能清楚地闻到来自他身上的浓臭的酒味。

这天才刚黑,这人就喝成这样了?

我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身子侧向窗户,稍稍打开一点缝隙透风。

当时,就看着窗外的夜景了,根本不知道前方路面上出现了什么,出事时,公交车司机已经为了躲避什么,猛打了下方向盘,车里的人随着惯性都朝右撞去,我脑袋也磕了一下。

大家都还好,就我身旁站着的这个喝酒的男人没站好,直直地朝我这边倒过来,上半身就那么掉出了我旁边大开的窗户。

我都不记得那窗户是什么时候全部拉开的!

紧急之下,我只得抓住他的腿,企图将他拉回来,但好像有另一股力量在下面拉扯着他,我非但没有把他拉回来,我人也被那坠力扯得,脑袋都钻出了窗户。

“师傅,快停车啊!”有人发现我们这边的情况,大叫着让司机停车,但车子依然快速地往前开,风吹得我更难把男人抓稳,偶尔的颠簸,让男人逐渐从我手中滑落。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实则只有几秒,只听到司机慌张地喊,“刹车失灵了,没办法停车!”

我现在已经看不到司机那边的情况了,我半个身子都跟着掉出窗外了,被我紧紧抓着的男人早就酒醒了,大叫着:“救命啊、快拉我上去,救救我……”

整个公交车里的乘客都陷入刹车失灵的恐慌之中,竟没人来帮我一把,我好不容易咬紧牙,将男人拉上来了一点点,却看到男人脑袋下面有一个黑影,我脑海刚响起警钟,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男人被拽了下去,完全脱离了我的手,我也因为惯力,差一点跟着掉下去,幸好终于赶来一个乘客把我扯回去。

可那个男人,掉到了车下,被偌大的公交车——碾了过去!

我当时还趴在窗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刹车这时候又突然好了,公交车稳稳地停下,男人的尸体就在车尾后面不远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事故从开始到结束,连三分钟都没有,宛若梦一样。

……

我浑浑噩噩地进了警局,将事情告知闫斌后,闫斌是个正义的警察,他虽不甘,却也没逞能,将事情汇报给上头,不过听说仇诗人到其他地方做任务了,这件事接手的是特殊部门其他人。

听说是副队长,但并没有召唤我,我便先回了家。

整一个失魂落魄的样。

朱子言看到我很惊讶:“你不是要上一整晚的班吗?”现在晚上十一点多。

我盯着她,好半天才找到声音:“我、刚从警局回来。”

“怎么了?又、又出事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不会是,张叁?”

那天晚上的另一个同事。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猪,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老实告诉我!”

她使命地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你不能不知道,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了!”都发生在我面前,一个被炸得尸骨无存,一个被碾压得骨头全断,我真被吓得魂都快飞了。

那个黑影一定不是人,那,警告小猪的,被撞死那姑娘的哥哥,是人是鬼?

还是说,被撞死的那姑娘,化为厉鬼,亲自来复仇了?

小猪和她同事那晚到底做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她捂着耳朵崩溃地哭喊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从她后面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正要在问,听到了敲门声。

朱子言吓到了,立马躲到我身后,死死抓着我胳膊,惊惶地叫着:“来了,一定是那人来了,救我,班澜你救救我。”

我也害怕啊,这种时候谁会来找我?

但敲门声还在继续,我紧盯着自己的房门,生怕下一秒就会有可怕的东西破门而入,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敲门声停了,没等我们松口气,门下的缝隙里,有一张纸被塞了进来。

自然是我过去捡了,我拆开外头包着的白纸,发现里头是一张冥纸,写了五个红色字:

马上到你了!

我立马趴到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可外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感应灯也没亮,好似根本没人来过。

可刚刚的敲门声,包括我手中的冥纸,都是真实的。

“班澜?”朱子言也鼓起勇气走过来,等她看清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但也彻底崩溃了,“他连这里都找来了,怎么办,班澜我要怎么办,他们都死了,马上就到我了,马上就到我了!”

我被她哭得心烦意乱。

这里刚被我的好未婚夫投资过,加强了各方面的安全管理,那人却可以跑到我房门口来塞冥纸?

等等,好像朱子言那天晚上,也是自己通过楼下大厅跑到我房门口喊我的?

我将朱子言拽回屋里,正要问,手机就响了,正是神经紧绷之时,突然响起的铃声,让我几乎尖叫起来。

强行压下到喉咙的喊声,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的座机号,今天才看见过。

接起电话:“喂,孟先生?”

孟鸿含着些许担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班小姐,我听说晚上又出了一起交通事故,有辆车将一个人碾了过去,我看那地方离你住的不是很远,怕又是子言的事,有点担心你们,想想还是打个电话问问。”

在这种时候,听到正常的声音正常的问候,有种心好累,好想哭一场的冲动,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的沉默,让孟鸿猜到了什么,他语气稍稍急切了几分:“你们没事吧?”

看了还在崩溃中的小猪,我软绵无力地将事情大致地跟他说了一下。

“你们这样不行,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太危险了,还是来我这吧,不放心我,就把我的地址发给你信得过的朋友,我和你不认识,跟子言也很久没有联系过,那人找不到我这的。”

白天他提这事时,我是拒绝的,但此时此刻,有个能躲避的去处,我也心动了一下。

可我还有理智,孟鸿对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真要找地方躲,闫斌哥这个大队长更安全不是吗?

在我想着拒绝时,朱子言冲过来拽着我的手,整个人着魔了一般急急地喊着:“去,我们去,我们得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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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王道传??第1季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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