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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觉醒

“完整状态了又如何？”
女娲伸手指了指盘坐在不远处的伏羲，“这就是伏羲为什么要在无数年前，将你们这些碎片散播出去的真正原因了。”

“我们这些碎片跟大衍之数有关？”方晏失声惊呼。

因为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自己与人皇伏羲散播出去的无数碎片，很有可能是大衍之数那遁去的一。

果然，见他一脸惊骇，伏羲点了点头道：“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你们为些碎片，就是那遁去的一，只要你们能回归，与一直存在的四十九融合，就能让大衍之数趋于完整，从而将盘古邪身一举消灭。”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尽管听到伏羲亲口说出来，方晏依旧有种像是做梦的感觉，不真实到了极点。

大衍之数虽然包罗天地万物，但毕竟只是一些虚无飘渺的存在，自己与那些自爆了身躯的碎片，已经是活生生的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与大衍之数那遁去的一联系到一起。

“你之前没有接触到这些，现在不相信也很情有所原。”

伏羲复杂的看了方晏一眼，继续道：“既然你拥有我的四张人皇卷，那么应该参悟出了一些隐秘，女娲掌新生，神农掌毁灭，而我，则掌……”

“命运与奇迹是吧？”伏羲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方晏接了下来。

“不错，正是如此，这大衍之数乃是我们三人千万年前布下的局，目的就是为了集齐大衍之数五十，而我，除了执掌六道轮回之外，还能创造命运之外的那一丝奇迹。”

话说到这里，方晏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惊疑道：“也就是说，你无数年前将我们这些碎片散播出去，就是为了创造那遁去的一？”

“不错。”伏羲点了点头，“天地间永远不可能趋于完美状态，哪怕我们三人穷尽毕生之力，也无法布出完整的大衍之数，所以只能靠那亿万之一的渺茫奇迹，如果这个奇迹能够诞生，那么大衍之数将趋于完整状态，到时候就是一举灭杀盘古邪身的时机。”

尽管已经大致听明白了，看着头顶上那四十九团明灭不定的光晕，方晏还是感觉极不真实到了极点，“但我是活生生的人，跟这四十九团光晕不一样啊。”

伏羲笑道：“大衍之数包罗万象，万物的存在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就像一条狗与一个人，都只是世间的生命，如果从客观角度来看，其实没有多大区别，你与头顶上这四十九团光晕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是形式不一样，但你确实是那遁去的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方晏木然的摇头摇，一时间只感觉无比荒谬。

原来令千万碎片拼死拼活了无数年，最后又自爆融合为一体，非但没有冲破桎梏，竟然只是回归为一团光晕，他是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事实。

“你不信？”见方晏踉跄后退，伏羲问道。

“当然不信，我凭什么要信？”

“因为，刚才我牵引光晕凝聚出来的大刀，竟然伤不到你，这一点就是最有力的证，这一点我相信你在觉醒的时候，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你与大衍之数中的四十九，同根同源，所以我凝聚出来的大刀才无法伤害到你。”

方晏身躯一颤，一张脸瞬间惨白得如同死人。尤其是双眼中的神色，更是瞬息万变，繁复难明。

伏羲说得不错，刚才被那把光晕凝聚而成的大刀劈中时，他心里非但没有一种如临末日的危机感，反而有种久违重逢的感觉，这种感觉极其亲切，就像血脉相连的亲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伏羲用光晕凝聚而成的大刀，才在劈中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崩散。

只是那时太过慌乱，他一时间也没有往这方面深想而已。

“我知道你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你自己大可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方晏木然道。

伏羲指了指天空中的四十九团光晕，“如果你确实是那遁去的一，你觉醒之后，应该能用意念驱使其他的四十九之数为你所用。”

方晏一怔，抬头望着那四十九团明灭不定的光晕许久，他终于还是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虽然他极其不愿相信，但随着了解的东西越多，他潜意识的抗拒也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脆弱，只是没到最后关头，他依旧不肯死心而已。

“呜呜……”

果然，他心里刚刚升起要将光晕牵引而来的念头，天空中那四十九团光晕，竟然还真的分离出丝丝缕缕的光线，朝着他伸向天空的手掌涌了下来。

“这、这……”

看到这一幕，他更是惊恐得话都说不出来。

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一句如雷鸣般的声音在回荡。

“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方晏神色慌张，状若疯魔，眼睛里的神色更是变幻无穷，激动、愤怒、不甘……不一而足。

似是不甘，许久后，他口中还是传出了一句沙哑无比的声音，“不，就算我能驾驭这些光晕，也不代表我就是那遁去的一，你不是也同时能驾驭这些光晕吗？”

对于方晏这般如疯似魔的模样，三皇脸色都复杂无比。

尤其是伏羲，望向方晏目光更是充满了怜悯，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缓缓道：“我之所以能驾驭，只是因为我才是布下大衍之数的人，不过哪怕如此，我驾驭的力量，也远不及你与这四十九团光晕的亲和力，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凝聚出来的大刀，没能伤到你的原因，这是你的宿命，你逃避不了，也不能逃避。”

方晏笑了，“哈哈，逃避不了吗？如果我刚才也自爆了身躯，或者被你杀死了呢？”

伏羲道：“我们演算千万年，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得毫无破绽，如果其中一步出错，也就意味着全盘皆输。”

说到这里，他又欣慰的看了方晏一眼，“不过幸好，你能在千万人出崭露头角，而且还成功吞噬其他人，并最终觉醒，所以我们布下的千万年之局并没有白费，你方晏，就是那亿万分之一的渺茫奇迹。”

方晏沉默了。

他这一路来险象环生，经历无数死劫，原本以为早就冲破了所谓的狗屁命运，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陷入了别人早就安排好的千万年迷局之中。

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幸运？

自从接触到自己离奇的身世后，他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解开真相，揭露所有碎片心里共同的疑惑。

但真正知道后，带给他的，不是无尽的喜悦，而是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那神农、女娲也有碎片，为什么不是他们，而是我呢？”

没等伏羲回答，方晏又急忙补充道：“对了，还有那些没有来到这里的碎片，为什么这千万人之中，不是其他人，偏偏是我？”

毕竟在来这里之前，他除了不断遇到另外一个自己，还遇到过女娲娘娘的其他碎片。

至于神农，虽然从来没有遇到过，但既然身为三皇之一，也参与了千万年的布局，想来在其他地方，也一定拥有跟自己一样成长为独立生命体的碎片。

“因为你成功吞噬了千万人，而且又成功觉醒。”

这次回答方晏的不是伏羲，而是女娲娘娘，“我们虽然也同样散播出了无数碎片，不过因为布下大衍之数的人是伏羲，我与神农散播出去的碎片，只是作为辅助之用。”

“辅助？什么意思？”

女娲道：“有竞争才有进步，我与神农散播出去的碎片，只是为与你们竞争，无限度将你们的潜能激发出来而已。现在你已经觉醒，其他碎片自然已经没用了。”

说罢，女娲纤手一挥。

“咻咻咻……”

无数破空声传来，刹那间，无数身影密密麻麻自四面八方掠来，数量之多，简直难以计量。

而且每个人都跟女娲长得一模一样，白衣如雪，人首蛇身。

“啊？这、这……”

方晏惊骇莫名，因为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女娲分身，数量太多了，不过片刻间，便将周围的虚空遮蔽得严严实实，与伏羲伏羲无数碎片相比，只多不少。

“不，你不能这样，他们也跟我一样，是活生生的人，你身受三界亿万生灵膜拜，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屠杀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见这些碎片丝毫没有反抗之力，方晏顿时急了。

其他人倒也罢了，冥河的爱人瑶池圣母也身为女娲碎片，此刻绝对身在其中，如果让女娲将他们收回，那瑶池圣母岂不是也要跟着烟消云散？

“这是他们的使命，既然已经完成，他们没有必要留在这个世界上。”

“但他们是无辜的啊！”方晏声嘶力竭的反驳。

女娲眼中也布满了不忍，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解释道：“我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不过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女娲。”

此话一出，方晏彻底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