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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大衍之数

“不会吧？三皇究竟在干些什么？”
正当方晏疑惑疑惑不已时，站在神农旁边的女娲也笑着说了一句，“方晏，既然你已经合格，有些事情是该让你知道了，不用担心，跟我们来。”

说罢，女娲与神农同时向伏羲飞去的大山顶端飞去。

三皇中的两皇都这么说了，再加上刚才的事情确实太过离奇，方晏一时间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刻展身跟了上去。

哪怕他再警惕，三皇在此，如果真要杀他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活着离开。

“呼呼……”

耳边风声轰鸣，全身衣物随风飞扬。

这座大山虽然庞大得难以看清真面目，但以他们的速度，可谓瞬息万里，没过多久，倒也飞到了大山之巅。

所谓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矗立在大山顶端后，周围的视野空旷而出尘，几乎一眼看不到大山周围的地面。

因为这里太高了，大山四周几乎被重重雾霭遮挡住，就像已经冲出云层，在九霄之上了一样。

“方晏，别傻站在那里，下来吧。”

听到伏羲这句话，方晏才从这种浩瀚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降落下去，反而开门见山道：“有什么直接说吧，我能听到就行。”

语气中充满了敌意与警惕。

毕竟刚才千万人自爆身躯的悲壮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哪怕猜到伏羲应该还藏着无数自己不知道的惊天隐秘，他内心对于本尊的恨意也不会因此而消减半分。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不过哪怕你再想杀我，也要听我把话说完吧？”似乎看出方晏心里所想，伏羲苦笑着说道。

方晏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迅速在伏羲、神农、女娲脸上扫视了一眼，见他们一脸坦然，这才缓缓向地面降落了下去。

伏羲说得不错，哪怕自己心里恨意滔天，也要把这长久以来没人知晓的惊天隐秘给揭露出来。而之后自己是否还要继续与本尊不死不休，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既然你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那么就从头开始吧。”

伏羲倒也干脆，方晏刚刚降落到地面，他也立刻找了一块干脆的石块坐下，缓缓道：“恐怕不止你，每一粒成长起来的碎片应该都很疑惑，为什么我当年要将你们丢弃吧？”

尽管语气很平淡，但听到“丢弃”这两个字，方晏的眉头还是下意识拧紧了几分。

身为人皇伏羲无数年前随手丢弃的一粒碎片，这一点一直是他心里难以启齿的痛，此刻被本尊丝毫不加修饰的说出来，给他的感觉，就像在伤口上撒盐，其中滋味，或许也只有跟方晏一样的其他碎片才能体会得到。

“原来自己走得再高、再远，始终什么都不是，只是人家随手丢弃的一粒碎片。”

这是方晏此刻心里的真实写照。

“你不用妄自菲薄，既然我刚才已经说你合格了，那么你就不再仅仅只是一粒可有可无的碎片那么简单。”

见方晏一脸阴沉，伏羲又笑着安慰了一句。

“别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话。”

伏羲一愣，似乎没想到方晏脾气如此暴躁，不过沉默了片刻，他还是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在无数年前之所以散播出无数碎片，不是为了消遣取乐，也不是在圈养牲畜，而是为了创造命运之外，那亿万之一的奇迹。”

“命运之外的奇迹？”方晏心神一动。

因为这句话他太熟悉了，早在第一次与水神共工去巫神殿时，他便听后尘娘娘说过，上古三皇，地皇掌毁灭，天后掌新生，而人皇，则掌命运与奇迹。

此刻亲自见到人皇本尊，他又旧话重提，难道这句话中，真的蕴藏着什么高深的奥义不成？

果然，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只听伏羲一脸严肃道：“不错，三界众生，除了极其罕见的生命体之外，几乎无人能够摆脱六道轮回……”

话还没说完，便被方晏开口打断，“你说的极其罕见的生命体，指的是哪几种？”

因为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几个熟人的身影。

第一个自然是陆压，他身为离火之精，超脱六道轮回之外，这一点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至于第二个，便是冰神之女与共工的掌上明珠冰儿。

在他带领魔族与神族战争时，便曾经见过冰儿的真身，是冰水混合体，她自己也承认她的身躯乃是万年冰魄。

之前方晏还没有注意到这些，直到此刻伏羲提起，他才从陆压那里联想到冰儿这个身体罕见无比的少女来，毕竟冰儿早就跟自己的弟子天山北盟有了一腿……啊不，是已经共结连理，如果能从伏羲这里探清这种体质，对自己的弟子多少有些帮助。

要知道上代冰神之女就是因为控制不住千年冰魄，才最终坐化成一具冰雕，他可不想有一天，自己徒弟的女人也变成一座冰雕。

“你问这个干什么？”在方晏满脸的期待下，伏羲反而古怪的问了一句。

“咦，你他吗哪来那么多废话？我问什么，你给我老实回答什么就行了，再叽叽喳喳，小心我把你……”

话才说到这里，方晏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不但伏羲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就连旁边的女娲、神农，也都一脸不善的望了过来。

“呃……刚才是我有些激动了，不用在意，完全不用在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继续，你请继续。”

见三皇都用这种不善的目光看自己，方晏哪怕再自负，也不敢继续高调下去了。

他此刻只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耳光才好，哪怕再如何仇视伏羲，人家毕竟是功垂千古的人皇，自己一粒微不足道的碎片，竟然把他当成犯人一样随意辱骂，别说是伏羲与另外两皇听不下去，如果这事传回三界，绝对会立刻被所有人的唾沫给淹死。

“别以为我对你妥协，就真以为我灭不了你，如果不想死，就给我管好你那张臭嘴。”

这句话几乎是从伏羲的牙缝里迸出来的，毕竟他修养再好，也有一定的限度。

“好了伏羲，你刚才逼着那么多与方晏熟悉的碎片自爆身躯，他对你有怨恨也在所难免，还是继续说正事吧。”见气氛又渐渐紧张，还是女娲站出来劝说了一句。

伏羲似乎也没真要把方晏怎么样，冷哼了一声，这才继续道：“三界罕见的生命体，确实有一些，比如千年冰魄、万年冰魄、离火之精，还有女娲五彩石幻化而成的生命体，至于其它的，我至今还没见过，但也不代表还没有。”

“这么说，我师兄孙悟空也身在六道轮回之外了？”

方晏不禁有些意外，毕竟孙悟空与他关系甚好，就像他跟六耳一样，亲如兄弟，他之前只知道孙悟空脱胎于女娲娘娘的五彩晶石，却从来没想过，竟然也超脱了六道轮回之外。

“好了，话归正传。”

伏羲正了正脸色，继续道：“除了这些罕见的生命体，虽然无人能够摆脱六道轮回，但在命运之外，确实还存在着一丝渺茫的奇迹。”

“什么叫奇迹？”

伏羲没有回答，反而伸手指了指顶端上空那几十团纵横交错的光晕。

“难道跟这些光晕有关？”方晏惊呼出声。

他早就知道这几十团明灭不定的光晕内，一定蕴含着极其诡异的秘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揭开谜底了吗？

“不错，确实有关。”

这次回答方晏的不是伏羲，而是女娲，“你仔细数数，这些光晕总共有多少？”

方晏一愣，下意识向天空中的几十团光晕扫视了一眼，嘀咕道：“四十九团，难道这预示着什么？”

女娲摇了摇头，“不是预示着什么，而是代表着某种宇宙至理。”

“宇宙至理？”

“不错，你可听说过大衍之数？”

此话一出，方晏顿时如遭雷击，身躯狠狠颤抖了一下，一张清秀无比的脸，更是变得惊恐万分。

所谓的大衍之数，他哪里会没有听说过？

那可是世间一切道法的最终奥义所在，世间功法万千，修炼秘诀层出不穷，但所有的道法奥义，无不都蕴含在这大衍之数内。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其一遁去。

这五十之数，乃是混沌初开，代表着天地万物，包罗万象，所有生命、所有事物的存在方式，无不包含在这五十之数内。

而那遁去的一，是因为天地万物天生缺陷，永远也无法达到完美形态，哪怕修为殝之化极，也依旧存在着瑕疵，所有这遁去的一，正是天地万物不可能完整的一部分。

“这四十九道光晕，难道就是大衍之数其中的一遁去之后，所剩下的四十九？”

看着天空中那四十九道明灭不定的光晕，方晏一时间只感觉脑袋有些发懵。

因为大衍之数这种无上奥义在他的想象中，与自己之间太遥不可及了，然而此刻，竟然近在咫尺，几乎触手可及。

而且早在他第一次与伏羲本尊见面，看到这四十九团光晕的时候，他就感觉极其古怪，为什么不完全融合为一，也不是成千上万，偏偏就是四十九团？

后来他又跟帝夋讨论过，只是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如何也想不到，这就是包罗天地万物的大衍之数。

“不错，这就是大衍之数。”

在方晏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女娲点了点头，笑道：“传闻只要那遁去的一能够回归，便能让大衍之数趋于完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