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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此乃强国之学

“掌柜的，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的确有一家林氏织布坊在以一百五十文的价钱卖布，而且小的还进了织布坊，他们新式织布机纺织的布的确质量上乘……”
刘氏布行中伙计将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何骢。

“新式织布机？”何骢吃了一惊。

“没错，这林氏织布坊敢把布卖这么便宜就是因为他们有这种织布机，这种织布机一天一夜能织布二十匹，端的厉害。”伙计唏嘘不已。

“一日二十匹！”若不是伙计亲眼所见，何骢必然以为这是天方夜谭，但他明白伙计不会对他撒谎。

伙计又想起什么，补充道：“掌柜的，这林氏织布坊的主人不是别人，却是以前林家中院林舒的独子林慕。”

“他？”何骢露出阴森的眼神，“一个丧家之犬也敢抢我们刘氏布行的生计。“

他刚说完，忽然看见一个穿着蓝色丝绸长袍，头戴黑色平定巾的肥胖之人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正向布行走来，此人不是别人，乃是刘氏布行的东家，刘琨。

表情立刻变得谄媚，何骢立刻迎了出去，“老爷，老奴正要去找你，咱们布行现在可有麻烦了。”

“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刘琨摸了摸下巴上凸起的黑痣，脸色阴沉如井中之水。

“老爷，请坐！”何骢殷勤地用袖子擦了擦布行的椅子让座，恨声道：“这个林慕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爹还活着的时候都不敢抢我们刘家的布匹生意，他的胆子倒是肥。”

刘琨轻轻哼了一声，“做布匹生意我们刘家不拦着，但是敢把价格卖得这么便宜，这可是坏了咱们布匹行当的规矩，你现在叫上布行的护卫跟我走，今天我们去给他立立规矩！”

何骢会意，坏坏地笑了起来，这林慕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

烈日当头，时间已到正午。

参观完织布坊，见识了飞梭织布机的厉害之后，布商们留下定金逐渐散去。

此时，织布坊一侧的账房中，胡义正打着算盘，计算定金的数额。

“少爷，总共一百二十位布商在咱们这下了订单，他们交付的定金总共六万两银子。”胡义将记录的账册捧到林慕面前。

听到这个数字，张伯激动地不知所措，他抓住林慕的手，喜极而泣，”少爷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爷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安心了。“

“咱们少爷本来就是不叫则已，一叫就高。”张扬忘了词，又着急拍马屁，直接胡咧了一句。

胡义不禁笑道：“什么叫不叫的，那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这小子真是不学无术。”

”去，滚一边去，别给我丢人！“张伯忘了哭，对张扬有些恨铁不成钢。

单虎见张扬吃瘪，嘿嘿笑了起来，惹得张扬一阵白眼。

半个月的想处，林慕渐渐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众人高兴，他也高兴，人生图的不就是自己快乐，亲人朋友也能一起分享这种快乐吗？

他说道：“六万两银子算什么，今后我们林家要做这华朝，甚至全世界的首富。”

如今的华朝处于十九世纪中期，生产力的进步让土地养活了更多的人口，整个神州大地人口四亿有余，如今只是处于华朝治下的汉民便有近乎三亿人，剩下的则被金朝奴役。

在这样的一个四亿人口的大市场中经商是大有可为的，清末胡雪岩资产两千万两白银，他拥有一个城市资源的优势，野心自然不在小，到时如同胡雪岩一样亦官亦商，便不至于任人讹诈了。

“少爷要做首富，我张扬就是首富的首席家丁。”林慕的话让众人不禁浮想联翩，谁又不想见证林家飞黄腾达。

张扬的话让众人顿时笑了起来，声音传出很远。

“林贤侄，有何喜事如此高兴啊。”众人谈笑之时，柳江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慕这时想起昨日赌约之事，示意张伯等人将银票和散银归账，他迎了出来。

“柳伯父。”

来到院子里，林慕看见柳江白带着垂头丧气的柳如勉走了进来，昨日的书生也在。

不等柳江白说话，赵基却急不可耐地说道：“林公子，这答案究竟是什么？”，昨夜为了想这个答案，他是真的一夜未睡，现在心里还猫抓一样难受。

林慕早就看穿这位书生身份不俗，现在书生主动同他说话，他给了柳江白一个眼神，意思这位是谁？

柳江白不再隐瞒，附耳对他说了一句。

“端王！”

尽管心里已经有准备，但是林慕还是被吓得一跳。

当朝官家赵佶育有五子，其中长子和四子夭折，如今只剩下二子间王，三子端王，和五子福王。

其中间王自幼有眼疾，一只眼是瞎的，而选一个有眼疾的皇子当皇帝基本不可能。

在端王的福王之间，端王年长，福王更受赵佶喜欢，加之华朝和宋朝一样在皇帝死前不立太子，所以谁都无法确定下个皇帝是谁。

“草民林慕参见端王殿下。”林慕躬身作揖，在华朝没有跪礼，这是林慕比较喜欢的地方，否则他的膝盖还真的弯不下去。

赵基一心想知道答案，急声说道：”林公子免礼，还是将这答案告诉本王吧。“

林慕这时看了眼柳如勉，这小子完全蔫了，见林慕看过来，他老老实实说道：“哥哥，我错了，愿赌服输。”

“这才像话。”林慕微微点头，柳如勉在小的时候一直跟在林慕屁股后面喊哥哥，自从考了举人便目中无人，昨日他是故意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柳江白捏了一把汗，他人精一样的人物，自是从林慕的口气中听出还有转圜的余地。

从柳如勉手中拿过三个空心金属球，林慕走到院子一个斜坡前，将三个球放在同一个高度让其自由滚落。

在斜坡上，三个金属球滚动的速度明显不一样，当金属球落地时，林慕说道：“第一个滚到地上的是铜球，第二个是铅球，第三个是金球。”

柳如勉，端王和柳江白全都傻了眼，端王实在不相信判断的办法会这么简单，他令一个侍卫将三个空心球砸开。

侍卫得令，将三个球一一砸开，果然分别是铜球，铅球和金球。

“林公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端王心里更加痒痒。

林慕这时说道：：“殿下，这方法虽简单，但是其中蕴含的道理却博大精深，想要明白这个道理就要明白金的密度大，铅次之，铜最小，所以质量和体积相同，金球内空心部分体积较大，因为外半径相同，所以金球的内半径较大，所以金球的转动惯量大，在相同的外加力矩之下，金球的角加速度较小，所以转得慢，而铜最快。“

一番解释，端王和柳如勉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懂，良久，端王惊叹道：“林公子，这到底是什么学问？”

“此乃强国之学！”林慕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