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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轰动江宁

刘氏布行。
清晨，伙计们和往常一样开了大门，准备迎接来自华朝各地的布商。

但令他们傻眼的是，平时排成长龙的布商队伍消失了，布行面前的空地上只有昨夜飘零的几片落叶。

“何掌柜，这…这有点不对。”

拿着扫帚准备打扫的伙计急忙将布行掌柜喊了出来。

何骢邹着眉头，这的确有些不对，在江宁城刘氏布行是最大的布行，每日来布行进货的大小布商从来没有断过。

他和伙计们正疑惑着，这时一个布商牵扯马车到了布行前，“何掌柜，这昨天从你们这买的布能不能退货？“

”退货?这是为何？难道我们的布匹有问题？“何骢因为见到一个客商而稍微好点的心情顿时落入谷底。

布商不满道：“这布是没问题，但是你们布行卖的太贵了，你们一匹布二百文，而林氏织布坊却只卖一百五十文，而且人家布匹的质量也比你们的好。”

“这不可能！这一百五十文岂不是亏了老本。”何骢的音调提高了八度。

这布匹生意他做了几十年，十分清楚其中的利润，这农家人平时织布拿出来卖，刨去成本，不计算工时方能盈利百文，像布行这样有自己织布坊的，不但要除去材料，还要支付织布工月俸，这一匹布卖一百五十文根本赚不到几文钱。

“你们还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现在全江宁的布商都跑去林氏织布坊了，这外地来的，得知这个消息也都去了林氏织布坊。”布商讥讽道。

何骢和伙计都傻眼了，半信半疑间他叫过一个伙计，“你现在便去打探打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伙计闻言应声而去。

林氏织布坊。

这里已经被买布的布商围的水泄不通。

昨日晚间商议出倾销的计划之后，张扬连夜拜访江宁各大布商，面对如此低廉的价格没有布商不动心。

隔日，他们便纷纷差人前往林氏织布坊，确认了布匹的质量和价格之后，他们立刻牵着马车前来等货，这一匹布多赚五十文的利润实在过于诱惑。

“哎！你挤什么挤，是我先来的，这里的布我全要了。”

“你全要就全给你，你以为你谁呀。”

“就是，这林家的林少爷还没发话呢？再说，我以前就是林家的客商，你算老几？”

大门口布商人挤人，不时出现口角。

面对混乱的局面，林慕让单虎挡在了织布坊门口，看见一副凶悍模样的单虎抱着刀，布商们总算敢冲进来。

院子里，张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客商云集的场面他从来没见过。

“少爷，这可怎么办？这一夜咱们只生产出两千匹布，这么多客商根本不够分！”张伯高兴又担忧，生怕惹得客商生气。

林慕浑不在意，对于精通当代空手套白狼战术的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事。

“今日咱们卖的不是这两千匹布，而是订单。“林慕嘴角上扬，他向前走了几步，高声道：”诸位，请稍安勿躁。”

听见林慕说话，布商们顿时安静下来，布商里有不少人是认识林慕的，知道他是林家中院的少爷。

”实不相瞒，我林氏织布坊不过昨日才正式开工，这一夜一百台织布机不过生产了两千匹布，恐怕今日这布匹只能给第一位来的布商了。“林慕看了眼站在最前面的布商。

听到林慕的话，为首的布商顿时高兴起来，这两千匹布可以让他多赚一百两银子，这简直是暴利了。

其他布商顿时焦躁起来，有人喊道：“那今日我们岂不是白等了。”

“就是，腿都站酸了。”

“……”

林慕笑容不该，他说道：”谁说诸位白来了，只要今日在我们林氏织布坊下订单的客商，我们织布坊会优先生产提供布匹。“

客商们闻言纷纷窃窃私语，今日这么多布商前来，他们有些担心即便下了订单，拿货也会需要很久。

不过有些布商抓出了林慕话中的重点，一个布商喊道：“一百台织布机，一夜两千匹布，林少爷，你也不怕吹破天，我们都是做布匹买卖的，谁不知道一台织布机一天顶多也就织布一匹？”

“是呀，这不是唬人吗？”

“这林家少爷该不会想骗我们的银子吧。”

“……“

布商们对林慕投去怀疑的眼神。

张扬这时走上前来，对怀疑他们的布商啐了一口，”呸，谁想骗你的三瓜两枣，咱们的林氏织布坊若是没这个底气，敢把布匹卖这么便宜吗？”

张伯拉一把张扬，生怕他惹恼了客商，张扬悻悻闭了嘴。

林慕早就习惯被顾客质疑的场面，他深知想要让客户踏实，就要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实力，所以他说道：“如果诸位不信可以进入织布坊内亲眼看看，看过之后相信我们的可以留下订单，不相信我们的，我们也不强求，毕竟失去赚银子机会的是你们。”

布商们被林慕的淡定和自信震慑住了，当单虎让开道路之后，他们纷纷有秩序地进入织布坊内。

“这…这个梭子似乎有些不一样，这完全一种全新的织布机。”

织布坊内织布工正在热火朝天地织布，布商们进来完全没有让他们分心，他们进入织布坊的第一天起便被告知多劳多得，而不是按月给月俸，也就说他们能从织的每一匹中赚取自己的抽成。

而这种月俸模式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但是这却让以前在织布坊想办法偷懒耍滑的他们现在一刻也不想休息。

“你们看，这出布可真快呀。”有的布商惊呼道。

“林少爷没说谎，照这个样子，一天两千匹布没问题。”一个布商丈量了一下织出来的布匹，“布宽一尺，布长十八尺，和市面上布匹一样。“

布商们越看越兴奋，惊叹于林氏织布坊新式织布机神奇的同时，暴利催动他们相信了林慕。

“林少爷，我要订五千匹布。”

“我要三万匹。“

”我要六万匹。“

“……”

一个个布商争相喊道。

张扬这时得意地对张伯说道：“爹，我说的没错吧，咱们的织布坊至少要有一千台织布机才够用。”

林慕也轻轻松了口气，商人逐利，古往今来都一样，这些布商为了暴利终究愿意冒这个风险，如此一来他就能提前获得扩建的资金，而不必靠这个一百人的小织布坊慢慢卖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