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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傍晚了,居民楼附近陆陆续续有人经过。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车旁站立着好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好像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几个人脸色阴沉着。
“监控调出来了吗?”秦正铭声音冷沉,整个人好像被一层寒气笼罩。
手背上的青筋异常凸显,五指紧攥着掌心的怀表。
怀表是刚从老师傅那里拿回来的,链子修好了,他想着苏暖的行李也许收拾好了,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一连十多个。
他隐隐觉得不安,给小桃打了电话,可小桃说苏暖没有回剧组。
幸好车子有定位系统。
赶过来之后,看见停靠在路边的车子,挡风玻璃上还有交警贴的罚单。
手机在驾驶座旁边的置物盒里,电量还很足,显示着十多个未接来电。
秦正铭看到这些,胸腔的血液急剧翻涌,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像下楼突然踩空了的感觉,整个人都不踏实。
她会去哪?
她不会一声不响地就离开,秦昭显已经死了,没人会再对她出手。
时基走到秦正铭面前,“监控已经在调了。”
靳庭风几乎也在同一时间赶过来,他往车里扫视了一眼,神情越来越凝重,“钱包和手机都在,车里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可以排除抢劫的可能。”
不是抢劫,只可能是绑架!
秦正铭目光冷沉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墨色眼瞳夹着幽深的寒凉。
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和车辆,嘈杂声,攀谈声,脚步声,嬉笑声。
乱七八糟的声音。
却唯独没有苏暖。
她到底去哪里!
时基很快就拿来监控录像,苏暖被人拖进一辆黑色的轿车。
靳庭风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正铭目光落在车牌上,眸色一凛,“查附近所有路段的监控,把这辆车找出来!还有,那个劫持阿暖的男人,将他的侧脸图像交给专业技术人员!”
高清摄像头下,那个男人戴着头盔,没能看见正脸,只能看出对方身形高大。
但是……
在他拉开车门的一瞬间,苏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出现一瞬间的愣神,转瞬即逝,可秦正铭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就说明,对方很有可能是苏暖认识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一股寒意从秦正铭的脚底窜了起来,他一咬牙,拳头狠狠地砸在车门上。
砰的一声,车子摇晃了几下,他拳头抵在车上,青筋沿着小臂颤抖着一根根凸起。
“阿暖……”
……
夜里,唐时慕也赶到月牙湾别墅。
“那辆车找到了吗?”他劈头盖脸朝秦正铭问。
秦正铭抬眸,眼睛里有红血色,声音喑哑低沉:
“是辆套牌车,车子在亭山公园找到的,里面没人……”
突然,唐时慕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砰”的一声,将秦正铭摔在墙上,力道大到指节泛白,平时那么淡定的他声音都颤抖了:
“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吗!”
秦正铭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揪住的衣领,冷峻的下颚线紧紧绷了起来,像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眼神坚定而锐利。
“我会把她找回来!”
时基站在一旁,不敢动作。
可是那辆车就停在亭山公园附近的监控死角,出入车辆太多,排查工作进行起来的难度很大。
更何况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报警,万一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走投无路只会选择一条路。
那就是撕票!
就在这个时候,技术人员已经将劫持苏暖的男人的侧脸分析比对出来了,“这个人曾经进过监狱!”
对方将男人的档案调出来,结果……
“是蒋庆山!”时基惊恐地回头看着秦正铭。
蒋庆山一直在秦昭显身边做事,关于他的过去,恐怕也只有秦昭显知道。
他坐过牢,秦昭显去世后,他知道秦正铭不会饶过自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
他善于反侦察,秦正铭派人出去找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他为什么劫持苏暖,难道是秦叔临终前命令他的?”靳庭风探身在电脑上看了一眼,眉头拧了起来。
唐时慕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蒋庆山要真是听秦昭显的话,今天傍晚就可以当场杀了小暖,不会再将她劫持上车,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秦正铭目光如鹰,眼底渐渐透出寒芒,湛湛的光犀利又染着寒意。
“他藏匿了这么多天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
苏暖被关在一间小木屋里。
外面有月光。
她看到一丝丝的光线透过木板的缝隙进来,照在地上,很快,屋子的轮廓就在她的眼前清晰。
忽然,木门打开。
屋子里亮起了一盏低瓦的白炽灯。
当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时,一股寒意从苏暖的头顶上散开。
可是她的嘴被贴了一条黄色胶带,不能出声。
颜卿玉坐下来,目光冷淡,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轻悠悠地瞥了苏暖一眼,看到她眼底的的震惊时,才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因为我喜欢正铭。”
苏暖的头皮一紧,被绑在身后的手指蜷起来,目光微颤。
“很意外?”颜卿玉声音愈发显得清冷。
与她温婉的容貌不符的清冷。
苏暖睁着眼睛看着她,口不能言。
身子也因为在看见那个视频之后,不留神被蒋庆山注射了一支不知名的药,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提不起力气。
明明被人绑着,可她的眼底没有一丝的害怕。
颜卿玉目光波澜不惊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木屋的窗子上,外面站着蒋庆山,他手里拿着手枪,以防有人来。
其实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会发现。
她看着蒋庆山的背影,嘴角才稍稍一勾,笑容很浅,带着一丝丝的嘲弄:
“我家里穷,很早就出来赚钱了,那时候我妈重病,哪里赚钱快,我就去哪里。
夜总会里大老板很多,随便一点小费都能顶得上我妈两天的医药费,当然,那些脏手也会随之而来。
是正铭救了我,他只是随手救了我,连我的感谢他都不放在眼里,可是我却忘不了他救我时的样子。”
她只比秦正铭大了三岁不到。
那时她不过二十出头,春心萌动。
秦正铭英俊挺拔的身影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
很疼,可她舍不得拔掉。
她知道自己高攀不起,而她仍是抱着期盼。
“可是我却被秦昭显看中了,他霸占了我,用我妈的命威胁我,就因为,我长得像他最爱的南婳!
如果不是他……我一定有机会接近正铭,可是我却成了正铭名义上的小妈!”
多讽刺的命运!
颜卿玉嘴角的嘲弄越发地深刻,眼眸深处是化不开的恨意和浓稠到无边的黑暗。
她的手指在木桌上抠着,指甲划过木桌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在苏暖的耳膜。
也刮着她惊颤不已的心脏。
突然,颜卿玉过来,掐着苏暖的下颌,她的手指很凉,像毫无气血一样凉到让人心惊。
而且,她还在发抖,不只是手指在发抖,整个身子都在战栗。
“我嫉妒你!凭什么你能得到他的爱,而我就要被秦昭显糟蹋!”
苏暖的下颌被她掐的生疼,喉中不断发出不受控制的呜咽声。
颜卿玉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丝的快感,她越掐越紧,指甲都掐进苏暖的肌肤里,可她觉得不够。
她还是疼,要让苏暖也尝试一下。
“知道你爸妈怎么死的吗?”
一句话,让苏暖浑身的血液倒流,直冲向脑门。
“唔——”她咬着牙,双目顿时猩红。
颜卿玉很满意她的表现,勾起唇角阴冷地笑了一下,“是我让蒋庆山做的,还有秦昭显,也是我毒死的!
秦昭显是魔鬼,他该死!可我不想杀你,我想到更好的折磨你的方法,当年你和正铭恋爱的事情,是我叫人透露给秦昭显的,我再毒死你的父母,我要让你尝尝生离死别的痛苦!”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苏暖通红的双眼里包含着浓烈恨意,逆流的血液再次分布到四肢百骸的瞬间,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寒冷。
她剧烈地挣扎着,却被颜卿玉轻而易举地按在地上。
她抓着苏暖的头发,半跪在地上,迫使苏暖看着她,“可是现在,我忍不了了,苏暖!
我忍不了你跟正铭在那么多磨难之后,还能在一起,我嫉妒到发狂,那些原本可以属于我的幸福,都被你霸占了!
苏暖,你太贪心了,我忍不了,你就只能死!”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因为颤抖得太厉害,她点了好几下,才将视频点开。
“我让你死的明白一点,但我不敢保证这不会让你更痛苦,苏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为你剪辑的视频!”
视频里出现一个婴儿。
苏暖记得,她记得!
是蒋庆山给她看的视频里,最先出现的那个虚弱的婴儿。
她猛地开始挣扎,颜卿玉就更紧地抓着她的头发,几乎都要扯下她的头皮,阴恻恻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
“蒋庆山说你不信,当时我本想掐死这个孩子的,可是后来转念一想,他是正铭的孩子,我不舍得,我帮你养了这么大,你不该好好看看吗,啊?”
视频记录着孩子成长的历程。
不长,可是每一个阶段的变化都很清晰。
那张脸越来越熟悉,轮廓越来越像苏暖认识的一个人。
直到后来孩子蹒跚学步抬起头面对着镜头的时候,苏暖的目光剧烈一颤,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奶声奶气的声音口齿还很不清晰:
“妈……咪”
万箭穿心的疼痛顿时在苏暖的心口炸开。
被贴着胶布,她的低吼只能发出一声声的呜咽,喉中窜起的腥甜在她的味蕾肆虐,像一根根细针,扎得她跳动的神经上全是那两个字!
平安……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蒋庆山这几天都在城南藏匿着,里面有一个他在监狱时候的狱友,通过他弄到了两张到新加坡的船票。”时基将搜集到的信息汇报给秦正铭。
秦正铭双手搭在腿上,小臂上的肌肉凸起紧绷着,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茶几,直到听见时基的话。
他拧眉,“两张?和谁?”
到新加坡正常人都会选择飞机,坐船要花那么长时间,蒋庆山为了躲他,果然什么空子都钻。
时基摇了一下头,说:“只知道是和他的女人。”
他已经叫人严刑逼供,只套出这么一句话出来,恐怕也是全部内容了。
“可是据我所知,蒋庆山平时不找女人,他哪里来的女人?”时基很疑惑,“而且,他私藏了很多海洛因。”
就在这时候,时基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宅管家打来的电话——
“小少爷哭闹个不停,颜女士傍晚出去后一直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让少爷回来一趟吧。”
傍晚,颜女士……
时基的眼睛顿时瞪大,将电话挂断之后,回身到秦正铭身前说:
“老板,我知道蒋庆山要带走的女人是谁,是颜卿玉!”
靳庭风一听,“怎么可能?”
时基解释道:“有几次我见到蒋庆山和颜卿玉拉拉扯扯,我都装作没看见,可是现在想想,蒋庆山没找过其他女人,他却买了两张船票对他的狱友说,要带着他的女人走,而颜卿玉又刚好在傍晚的时候离开,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是,找颜卿玉恐怕要比找蒋庆山更加容易。”
秦正铭眸光凛冽,“查查她傍晚离开秦家之后,去了哪里?”
很快,时基就找到线索,“她先去了一趟孤儿院!”
技术人员分秒必争地查看孤儿院路段的监控,很快就搜寻到了颜卿玉的身影。
“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一直到城西口附近。”
秦正铭眉头倏然一拧。
城西口附近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只有一片山林。
山林!
正在排查亭山公园附近的技术人员也有了结果,“有一辆车从监控盲区出现后,也一直朝着城西口的方向过去!”
如果不出意外,那是蒋庆山的车!
秦正铭紧咬后槽牙的动作一松,“去城西口!”
……
苏暖拼命地摇头,颜卿玉却突然撕开了她嘴巴的胶布,她撕心裂肺的低吼声在夜里尤其凄厉。
“我不信……”苏暖一开口,嘴角有血迹滴落,她咬破了舌头,僵麻的身子暂时得到了缓解。
“你怎么瞒天过海,你怎么瞒过秦昭显?你想在这个时候让我更加痛苦死去,才编造了这个谎言!”
她不该相信,她不该相信!
已经痛苦了五年,她不该相信的!
颜卿玉继续扯着苏暖的头发,她的身子在不断发抖,原本拿着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她脸色忽然很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苏暖神经紧张的缘故,总觉得颜卿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张开嘴一笑:
“怎么不能瞒天过海?因为,那时候我也怀着孩子,当初给你看到的那个孩子不过是医院其他产妇生下来的死婴,而我的……秦昭显的孽种,被我丢走了,你不是还经常去看他吗?”
经常去看他……
四五岁大的孩子。
苏暖目光一颤,望着颜卿玉令她熟悉的眉眼,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另外一张稚嫩的脸,原本蓄在眼眶的泪水顷刻砸了下来。
“小……”
然而,她还没说完第二个字,一直在颤抖的颜卿玉突然跌坐在地上。
她的脸色很差,嘴唇很快就变成了灰白色,额头布满了细汗,颤抖的手紧紧抱着自己,好像很冷的样子。
在外面盯梢的蒋庆山一转眼就看见不对劲,连忙从窗户那边跃进来。
“小玉!”他跪在地上抱着颜卿玉。
颜卿玉身子仍然在颤抖,她张着口,好像脸部的肌肉都僵硬了,张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庆山……在我口袋里,我戒不掉,戒不掉!”
蒋庆山双目睁大,“小玉你忍一忍,我马上给你,马上给你!”
将她放在地上,蒋庆山在她大衣的口袋里找出注射器。
当给颜卿玉注射完之后,他紧紧地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和发顶,哄着:
“没事了,没事了……”
如果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话,苏暖就白活了。
可眼下,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刚才混乱的时候,颜卿玉和蒋庆山根本没顾及到手机。
她之前被颜卿玉按在地上,整个人半趴着,她紧盯着他们,然后悄悄地用身子将手机藏在衣角下。
她顾不得手腕被麻绳磨破了皮,眼下蒋庆山眼里只有颜卿玉,根本就没注意到她这边。
墙角有块凸起的像是木桩的东西,她趁着蒋庆山没注意,身子微微挪动了几分,忍着痛,用力将手腕上的麻绳在木桩摩擦。
正铭一定在找她,她必须做点什么!
动作不敢太过明显,又要提防着不被发现,苏暖憋出了一头汗,直到麻绳微微扯开。
突然那边有了动静,以为是自己的动作被发现,苏暖的头皮顿时一麻,身子僵硬着,手也不敢再有动作。
却是装作惊讶于颜卿玉的毒瘾发作一样地抬眼看过去。
颜卿玉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刚刚毒瘾发作,她整个人显得很狼狈,被蒋庆山抱在怀里,还有轻微的颤抖。
她侧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苏暖,双眼充满了恨意:
“是秦昭显那个魔鬼,他变态地爱着南婳,将我当成南婳的影子,后来我妈死了,我以为自己可以从此摆脱他,可是他却用毒品控制我!”
她挣扎着起来的一瞬间,扑过去要掐住苏暖的脖子,“我过得这么苦,凭什么让你得到正铭!只有你死了,我才会好过!”
颜卿玉毒瘾刚发作,力气不大,苏暖只是微微一躲,就躲开了她的手。
毒品会很大部分控制人的神经系统,颜卿玉原本就倾心于秦正铭,毒品侵蚀之后,执念越来越深。
苏暖一抬眼,当看到蒋庆山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后,她的心里顿时有个猜测,平稳气息,嘲讽道:
“她喜欢的人是秦正铭,你傻傻地替她做丧尽天良的事,到最后,她就会把你出卖了,到时候杀人偿命的是你,而她继续过着她的好日子,在她眼里你只是她的一条狗而已!”
果不其然,苏暖猜对了!
蒋庆山听见她的话后,难以置信地朝着颜卿玉看过去,抓起颜卿玉的肩膀,怒吼:
“小玉你回答我,她说的是真的吗!”
刚刚那句话,他就觉得不对劲,她要杀苏暖,他一直不理解。
原来……
颜卿玉想要拂开他的手,却奈何力气抵不过对方,吃吃地笑了一下,抬眼,依旧是那个温婉的她。
“她想离间我们,庆山,你别上她的当!”
“到现在你还被她蒙在鼓里,真是可悲……你知道她为什么当初不让你将我的孩子杀死吗?因为那是正铭的孩子,她想留着,将来正铭会看在她保住孩子的份上,对她另眼相待,就能留在正铭身边了。”
很显然蒋庆山将苏暖的话听进去了,他掐着颜卿玉肩膀的手越来越紧,直到颜卿玉痛到蹙眉,他也不松开。
“你不是答应我,把她杀了之后就跟我去新加坡吗!”
颜卿玉吃痛地叫了一声,而后拧着眉看他,“所以,你现在开枪把她杀了!”
蒋庆山迟疑,“你真的会跟我去新加坡吗?”
“只要她死了,我就跟你走!把她的尸体丢在这里,秦正铭才会动用全部的力量来找她,到时候我们逃走的机会就大很多!
庆山,你还犹豫什么,动手吧!”
蒋庆山抓起手边的手枪,苏暖身子一寒。
……
就在秦正铭的车子到城西口的山脚下时,果然就看见了山脚下的一辆车。
车门没锁,后车座上丢着一个头盔,正是监控里看到的蒋庆山戴着的那个头盔。
秦正铭气息低沉,拉着将军的狗链,下令道:
“搜山!”
秦正铭的人马和唐时慕的人马很快就汇聚起来,避免打草惊蛇,搜山的人并不能太多。
其余人马留在原地。
就在这时候,技术人员在车里喊道:“有人从山顶上发出求救信号!”
……
秦正铭到达山顶的时候,果然看见木屋里有光亮,山顶很暗,那束光诡异又让人心跳加速。
“砰——”
突然一声枪响,所有人的心都紧了一下!
阿暖!
木门被踹进来的一瞬间,蒋庆山猛地将颜卿玉手里的枪夺过来,对准苏暖的脑袋。
他抓着苏暖的胳膊,凶恶地对秦正铭说:“秦正铭,你敢过来,我就一枪崩了她!”
秦正铭的目光钉在苏暖身上,她毫发无伤。
他的阿暖!
原来刚才那一枪是在蒋庆山犹豫不决的时候,颜卿玉夺过枪,但因为她毒瘾刚发作不久,手脚还在颤抖,又加上蒋庆山不相信她的话出手阻拦,所以才没有打中苏暖。
只差毫厘!
秦正铭的眼底浓云涌动,下颚线绷成冷硬的线条,他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马立即停了下来。
“放了她,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秦正铭声音清冷低沉道。
他与生俱来的威严顿时压了过来,蒋庆山拿着枪的手一紧,枪口死死地抵在苏暖的太阳穴。
“我不会相信你,你和秦昭显其实就是一路人,你们太狡猾!”
颜卿玉没料到秦正铭这么快就找上来。
她呼吸凝滞,毒瘾发作后冰凉的手脚还没来得及回温,更强烈的寒意从脚底直往上钻。
突然,蒋庆山抵在苏暖额头上的枪口猛地对着秦正铭,食指按在扳机上,“你死了,我才放心!”
“不要,庆山不要!”
颜卿玉猛地扑过去,死死地按住枪口,却被蒋庆山一甩开,枪口再次对上苏暖的额头。
眼神复杂地看着被他甩开而趴在地上的颜卿玉,忽然笑了起来,“我只是稍微一试,就知道你有没有在骗我了!小玉!”
转瞬之间,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你一直叫我帮你做事,可到头来我只是你一条呼之喝去的狗,你喜欢的只有秦正铭!”
秦正铭眉头一蹙,墨玉色的眼瞳幽暗又冰冷,像碎冰砸进深潭里,荡开的涟漪都带着寒意。
颜卿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没急着去看蒋庆山,而是望向秦正铭。
他听到了,他听到了!
可当她看见秦正铭眼底的冷漠和厌恶时,那种寒意一直往里钻,深刻到了心底。
她肮脏低贱,正铭瞧不起她!
而她的眼神落在蒋庆山的眼底,却成了深深的爱恋。
她深深地爱恋着秦正铭!
他突然将苏暖往后一推,然后将颜卿玉抓了过来,强行将她与自己脸贴着脸,颜卿玉猝不及防,他的声音就在耳畔,愤怒,悲痛:
“小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做!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到我对你的好!!”
蒋庆山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板机一扣,他和颜卿玉必死无疑。
颜卿玉惊恐地挣扎着要跑开,“你不是喜欢我吗?”
“是啊,喜欢你,反正就算活着出去也难逃法律的制裁,都是一死,不如和你一起死!”
蒋庆山没有丝毫犹豫!
“砰——”
血花在苏暖的面前飞溅开。
颜卿玉倒地的一霎那,朝着秦正铭看了过去,嘴角一勾,按下了藏在袖口下的遥控。
“滴滴滴——”
木屋里突然传出警报声。
声音是从苏暖身后传来,秦正铭三步并作两步到苏暖面前蹲下来,按住她的身子,眼神坚定不动分毫,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哄着她:
“引爆装置已经开启了,别乱动。”
苏暖点头。
秦正铭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大衣衣角。
炸弹连着她的脚,怪不得她都没发觉。
”秦正铭眸色微微一蹙,抱着苏暖的头,“别怕。”
“靠,颜卿玉这个恶毒的女人!”靳庭风怒骂一声。
“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秦正铭冷静说道。
他朝靳庭风伸手,“快,给我一把刀,我来拆。”
秦正铭会拆炸弹,靳庭风是知道的,曾经军区大院里的老兵教过他们,可是靳庭风不感兴趣,秦正铭倒是学的通透。
这种炸弹拆起来的难度并不大。
可就在最后一瞬间,饶是不会拆弹的唐时慕和靳庭风都是一怔。
红蓝线!
“操!”靳庭风一咬牙,“这女人居然准备了这种炸弹!”
红蓝线,任意一条都可能是拆弹的关键,也可能是引爆的关键。
而炸弹爆炸时间只剩下两分钟不到……
“老板,我来!”时基走上前。
秦正铭却是抓着手里的刀,目光灼灼地望着苏暖,“害怕吗?”
苏暖摇头,紧抓着他另一只手,柔声道:“不怕。”
秦正铭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回头命令所有人都撤离。
“都给我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没有人动。
秦正铭咬着牙,声音顿时沉下来,“唐时慕,庭风,带他们出去,这是我和阿暖的事,你们谁也别牵扯进来!”
唐时慕沉沉地看了苏暖一眼,幽深的眼底涌动着异样的神色,他转身下令,“所有人员,后退!”
人马已经退到安全地带。
秦正铭握着刀的手心微潮,他一抬眸,苏暖忽然吻住他,“正铭……我们的孩子,平安,他是我们的孩子,当年颜卿玉拿小川和他调包了!”
生死之间,他该知道!
她的唇瓣贴着他,剧烈地颤抖,是害怕,是惊喜,是在生死之间徘徊时最后的希冀。
秦正铭亦是如此。
平安,平安!
怎么会……是他的孩子!
“大哥大哥……”
脑海里全是平安叫喊自己时的模样。
他竟是……
秦正铭看着苏暖,墨色的眼瞳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喜悦,还有浓浓的化不开的心疼,渐渐溢出了柔软。
他的眼睛里有细碎莹亮的光,一笑,“我平常对他太凶,他该是要恨死我了。”
苏暖也笑了,眼泪却是止不住。
可炸弹的滴滴声不断地提醒着秦正铭时间不多了。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阿暖,我给平安起名字的时候,因为想起你当年的生日愿望,你希望家人平平安安,我们都会平平安安。”
这是秦正铭在切断蓝线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滴……”
警报声停止了,炸弹从苏暖的脚踝松开。
苏暖紧绷的表情刚一松动。
“滴滴滴——”
突然,比刚才更快更尖锐的警报声响了起来,炸弹突然闪着红光。
电光火石之间,秦正铭抱起炸弹,从木屋的窗口跳了出去。
“轰——”
爆炸的冲击波晃动着木屋,外面林子里的木屑呼啸而来,飞溅在苏暖眼前。
火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张开口,喉中却堵着一口气,混着血腥猛地涌了上来——
“正铭——”
……
医院里。
病床上的苏暖忽然身子一颤,猛地睁开眼睛,距离她最近的唐时慕清楚地看到她眼睛里的恐慌,悲痛,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都涌现而出。
“小暖!”
是唐时慕的声音。
苏暖一侧身,眼圈顿时红了,“时慕,正铭他……”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男人站在门外,手臂上绑着绷带,脸上有明显的刮痕,却仍然好看到过分,尤其是那双墨玉色眼瞳,让人心醉又心碎。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斜长的光影落在地上,被他踩在脚下。
他踏着金阳从门外进来,嘴角凝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每一步都像烙印一样刻在苏暖的心上。
苏暖急着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秦正铭,你王八蛋!你混蛋!”
那么危险的事情,他考虑过她吗!
秦正铭听见她哭就已经受不了了,抱着她哄:“是我不好,我的错,你要打,一辈子给你打。”
突然,一颗小脑袋从病房门外探进来。
平安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抱住苏暖,仰着小脑袋笑眯眯:
“仙女姐姐,你终于醒啦!你都睡一天了呢!”
苏暖的眼泪忽然就止不住,平安以为自己是不是碰到她哪里的伤口,急着就要松手,一边还懊恼:
“仙女姐姐你哪里痛?”
却是苏暖将他抱了个满怀,亲吻着他的头发,眼泪成串地往下掉,砸在被子上,手臂上,心疼到每根手指都痛得蜷缩起来。
“不痛,不是仙女姐姐,平安,是妈妈。”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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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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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