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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害人终害己

“要不是看在萧阳郡王府的面子上，妾身哪看得上你这种废物，连床上都不行，更何况是当家做主方面？”
“妾身也是，早知就不该信他的，听说二房一脉一直是苏二夫人当家做主，苏二爷在苏二夫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如今看来，的确是实话。”

“行了，姐妹们，这种男人咱们才不要，抬回家当姨娘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别当真。

年轻俊俏的公子那么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一时间，几人将他贬低至尘埃里。

苏二爷是个男人，还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听到这些话，自然是气的。

但现在有件事更为重要，让他没空跟几人计较。

“长福，快，去春草堂请个大夫来！”

“是！”

叫做长福的小厮，将之前的话都听在耳中，一时也不敢耽搁，连忙应声小跑了出去。

之后是漫长的等待。

因为几个情人闹事的关系，漪红楼的恩客们早就一个个冒头看起戏来。

苏二爷全然不觉，心思全在自己到底行不行这件事上。

终于，大夫请来了。

“大夫，快，快给我看看！”

苏二爷急切招呼。

大夫上前，认真给他把了脉，又做了其他检测，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二爷，您这是被人为下了绝育药，应该有许多年了，这病，我可没办法治。”

被下了绝育药，岂不就是不行了么？

一时间，周围看戏的众人大惊，随后，又是无数的指指点点。

“原来那几个姑娘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不行了啊，还好萧阳郡王府二房一脉，已经有了子嗣，不然苏二爷岂不是绝后了？”

“那倒不至于，人家萧阳郡王府一脉，跟二房也是一家嘛。”

苏二爷耳中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被人为下了绝育药八个字。

人为……

人为？

他猛地抓住大夫的衣袖，“大夫，有人下药害我，肯定就有解药，大夫你快治好我！”

大夫直摇头。

“苏二爷，不是我不治，是我真的没能力，您这病要是刚被下药那会，那还有的治，眼下少说也过去四五年了，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啊。”

言下之意，这病谁都治不了，只能这样了。

苏二爷彻底崩溃了。

他这一生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玩女人，尝尝鲜，眼下身为男人的尊严都没了，还拿什么来玩乐？

苏二爷是被人扶回去的，上演了整出戏的漪红楼，一时间成为无数看热闹百姓的乐园。

……

茶楼，程桑和沈询宁迎来了同伴。

今日来的人不多，就一个容启，一个华骁。

漪红楼发生的事情，随着发酵，像风一样传遍了京城，程桑在茶楼里，也听到了无数个现场版本。

有说苏二爷是玩女人玩多了，精力不足，所以不行的。

也有人说是被人下了药，才不行的。

还有人说，是苏二夫人嫌他花天酒地，特意将他弄成这样的。

有亲眼看了现场的，也有道听途说，胡乱揣测的，反正苏二爷不行的名声，是人尽皆知了。

程桑和沈询宁，是对事情比较了解的两个，但也有一些细节不清楚。

“容启哥哥，那几个情人，应该是你们安排好的吧？”

她就不信，选择当情人的，会不清楚苏二爷的情况。

容启扇着扇子直笑，“自然，要她们开口，也挺简单的。”

情人嘛，扒着苏二爷，为的不就是荣华富贵？

给她们足够的钱就行了。

沈询宁也道，“那个春草堂的大夫，应该也是你们的功劳吧？”

“苏二夫人下药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说明那绝育药很隐蔽，不是一般大夫能发现的。”

春草堂的大夫就把了把脉，便将病因定下了，也太简单了些。

华骁笑着点头。

“的确，那大夫也是我们打点过得。”

沈询宁更好奇了。

“你们怎么知道，苏二爷一定会找春草堂的大夫，万一不是呢？”

华骁胸有成竹，“不可能，漪红楼附近最近的医馆就是春草堂，心急之下，他不可能选择其他医馆。”

“当然，他肯定还不会死心，等回府之后，一定还会找信任的人看他的病情，不过这就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最初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再者，他们也没说谎，苏二爷的确被下了绝育药，回去之后越查的清楚，这件事后续就越加没完。

想来，萧阳郡王府的老夫人，知道儿子被下了绝育药之后，也不会放过下药人的。

这样一来，就更有热闹看了。

他的想法，正是程桑和沈询宁希望的。

以流言毁人者，人恒毁之。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就是这样。

……

苏二爷的事，彻底闹大了。

短时间内，甚至盖过了沈询平遇刺的事。

一连听了两天外面百姓的谈论，程桑表示，京城可真是个热闹地方，八卦的素材，每天都有新鲜的。

说起这个，程桑就想起了刚来时听到的消息。

月家唯一在宫中那位嫔妃，被打入冷宫了，之前不少人看在这位嫔妃的面子上，对月家很是和善，现在也翻脸了。

啧，难怪月枭当时突然离开临州城，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现在那位眼高于顶的月家公子，还是不是如之前那般硬气。

程桑对月枭都感官一般，联想了一瞬，便抛到了脑后，继续关注起萧阳郡王府二房的事。

苏二爷的事，还没有结束。

在发酵了几天后，终于从萧阳郡王府里传出最新的版本。

绝育药，是苏二夫人下的。

为的是防止苏二爷在外面乱搞，让别人生下苏家子嗣，抢了她儿女的地位。

消息一出，讨论的百姓又炸了。

“好狠毒的女人！”

为了自己儿女的利益，就阉了自己的丈夫，何止是狠毒能形容的了的。

也有人夸苏二夫人手段高超，后宅争斗嘛，跟女人斗多没意思，直接断了争斗来源，其他小妾姨娘都生不出子嗣，还有谁能跟她相争？

外面褒贬不一，大多还是骂苏二夫人，同情苏二爷的。

不过，当又有消息传出，说苏二夫人不仅给苏二爷下了绝育药，还跟苏二爷合谋害了其他几房子嗣时，外面风向彻底变了。

“合着不止这位苏二夫人狠毒，苏二爷也不是什么好货？”

“残害其他几房子嗣？够狠的啊！”

“之前听说萧阳郡王府其他几房风水不好，后宅有孕的妇人老是落胎，为此还特地请了大师前来做法事驱邪。

合着不是风水不好，是眼睛不好，残害子嗣的人就在身边，都看不出来。”

“所以说嘛，这是报应，之前残害别人子嗣，现在自己也不行了，一报还一报，怨得了谁？”

外面的百姓，评价全是冷嘲热讽，再无人帮苏二爷说话。

而萧阳郡王府二房一脉，名声也彻底坏了。

对程桑和沈询宁来说，目的已经达成了，但对萧阳郡王府来说，此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苏二夫人和苏二爷残害其他几房做的恶事，成功惹来了其他几房的仇恨报复，他们请出了老夫人和苏家长辈，前来为他们做主。

因为华骁容启等人的关系，二房一脉做的恶事，证据全摆在台面上，苏老夫人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做不到，最后，只能给予了二房处罚。

在苏家长辈和苏老夫人的商议下，二房，被萧阳郡王府除名了。

不仅如此，二房一脉还被赶出了京城，去往了某个偏远小城生活。

当然，即便离开京城，以萧阳郡王府的能耐，让二房一脉锦衣玉食还是做的到的。

至此，沈询宁联合几人商议的报复行动，圆满结束。

然而，新的风波，很快又起来了。

*

来京城一个月左右，沈询平的伤势彻底好了。

当然，好的只是伤势，而不是病根。

就如御医说的，经过上次大难，他的身体不复以往，且因为伤了肺腑，一旦运动超过一定界限，就会引起胸闷咳嗽的症状。

这种症状，静养只能减轻，却不能痊愈。

还怀抱着一丝期望的沈大夫妇，还有沈老爷子，见此只得认命。

沈询平，不再适合接管武阳郡王府的重任。

于是，又过了半个月，沈老爷子对外宣布了沈洵安接替了小郡王位置的消息。

一时间，沈家二房成为京城的关注中心，不少之前与沈大夫人来往交好的夫人，都开始集体拜访沈夫人。

沈夫人虽不是什么尊贵出身，家世也算勉强拿的出手，应付客人这一套，还是很熟练的。

凡是来拜访的客人，全都见了，还都陪着闲聊了许久。

这些夫人，有的是真的来拜访认个人，也有人抱着目的而来。

比如，与南夫人一样的工部尚书夫人。

这位工部尚书夫人，说话就要比南夫人直接多了。

“沈夫人，令公子已有十七了吧？听说还未定亲？”

沈夫人笑的妥帖。

“是，他性子野，暂时还不想成婚。”

“不想成婚不要紧啊，令公子这个年纪也不算小了，可以先定亲嘛。”

工部尚书夫人就差直接说，那个谁谁谁不错，让你儿子跟人家姑娘相处试试。

沈夫人对这种形式，自然是不感冒的，更别提儿子是有心上人的。

于是，笑着婉拒了。

“这个不着急，他有自己的想法。”

工部尚书夫人还想再劝，却见沈夫人意志坚定，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失望的叹了口气。

“也成吧，年轻人都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老了，做的决定年轻人都不喜欢。”

这是找话给自己台阶下了，沈夫人笑着附和。

“是，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听长辈的话。”

你来我往又客套了几句，工部尚书夫人离开了。

除了这位工部尚书夫人，之后又有几位类似的夫人，沈夫人照样用儿子有自己的想法顶了回去。

晚上歇息的时候，沈夫人把这件事跟丈夫说了一遍。

“以前洵安不是小郡王的时候，人人都嫌弃他的盲女症，这些个夫人谁在背后没说过几句闲话？

现在倒好，一个个都贴上来了。”

她的语气十分不屑，显然看不上这些为利凑上来的人。

沈筑行也看不上这些人，闻言安慰的拍了拍夫人的肩，轻哄道。

“不用在乎她们，洵安不是说了，这些人他都不会同意，只会迎娶阿桑，你随意找个借口回复了她们就是。”

沈夫人孩子气的撇嘴，“回复是回复了，就怕她们不死心。”

一个两个都想着当武阳郡王府的未来女主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还是他儿子有眼光，早早就看中了一个好姑娘。

也是她眼光好，收义女都能收到未来儿媳。

这般一想，她的脸色顿时得意起来。

沈筑行盯着她一瞬三变的脸色，内心好笑，刚刚还气着呢，这会又高兴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

有许多夫人前来打听沈洵安婚事的事，沈夫人没跟其他人说。

但知道的人却不少，毕竟沈夫人接待其他夫人的时候，身边也是有丫鬟婆子候着的。

消息还未传开，目前只是在府中的下人间流传。

程桑本来也不知晓，直到，她早上在荷塘喂鱼时，沈询宁神神秘秘的叫住了她。

“阿桑。”

“你知道吗，最近好多人来府里给二哥介绍姑娘呢！”

程桑颇为哭笑不得。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自从大哥的伤势好了之后，沈询宁就没了之前的黯然颓废，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

“我这可不是八卦！”

她挤眉弄眼的表示，“我这是在帮你打探情报，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二哥被人抢走啊！”

见她一点都不着急，沈询宁恨铁不成钢道。

“二哥现在可是小郡王，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呢，你长点心好不好！”

面前这张绝美的脸，张牙舞爪起来一点也不显狰狞，反而莫名可爱，程桑差点没忍住笑。

“好好好，我担心我担心。”

沈询宁直翻白眼。

这话说的，一点可信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