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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青蔓真是一只老狐狸

灵九在湖边愁眉不展的思索，是该一鼓作气继续潜伏还是保住小命打道回府呢？
“姐姐，”一个娇媚的女声打断了灵九的思考。

灵九抬头，面前笑盈盈的站着刚才亲亲热热挽着慕如玉胳膊的女子，“你是谁？”

“我？”娇媚的女子用袖子半遮着嘴“咯咯”地笑起来，眉间血红色的朱砂愈发妖艳夺目，灵九不禁想起二姐的眼睛，也是这般的妖艳璀璨。

“这是二小姐，媚儿。”青蔓的声音在灵九背后响起。

灵九吃惊的扭头，青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正斜倚着大树，一张娃娃脸满是惬意的笑。

表面上一切都很和谐，可是灵九却观察到，青蔓半藏在袖子里的手有一丝轻微的颤抖，表面上嬉皮笑脸，惬意得一点波澜也看不出，细看才发现，他的额头竟有一层细细的汗珠，显然青蔓正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

他在紧张什么？显然不可能是自己这个寄人篱下的客人，那么只可能是眼前这个叫媚儿的二小姐。二小姐应该是凌逸的妹妹，一个小姑娘怎会让呼风唤雨的大长老青蔓如此紧张戒备？

灵九装作友善的笑笑，“原来是二小姐呀，早就听说水神的妹妹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呀。”

媚儿又“咯咯”的笑起来，自来熟地拉住灵九的手摇了摇，“姐姐也很好看呢，我还没有见过比姐姐更好看的人呢。姐姐怎么称呼呀？”

虽然知道媚儿可能是个危险分子，听到她的话，灵九还是心花怒放，说话的语气不觉亲切起来，“我叫灵九，媚儿叫我九姐姐就好。”

“九姐姐，九姐姐，陪媚儿玩耍好不好呀？”媚儿撒娇地摇摇灵九的胳膊，一脸小孩子的纯真无辜模样。此时眉间妖艳血红的朱砂与这张充满稚气的脸显得格格不入。

初来乍到，这府里的小姐是万万惹不起的，灵九点点头。

媚儿欣喜地拉住灵九的胳膊，笑得阳光灿烂，就像孩童得到念念不忘的糖果一般。一边跑一边回头对青蔓嚷到，“青蔓哥哥不许来哦，我们要说些女孩子的悄悄话。”

灵九被媚儿拽着，回头看青蔓，果然青蔓没有跟过来，心里一惊，忐忑不安，这个媚儿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吧。

跑了一会，灵九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幽僻的凉亭，凉亭的石桌石凳都蒙了一层灰尘，很显然这里长时间无人来过。

媚儿定定的看着灵九，专注又认真。看得灵九心里一阵发毛。

良久，媚儿仰头冲灵九妖媚一笑，“果然很像呢。”

阳光下媚儿眉心的朱砂仿佛活了一般，只看一眼，灵九便觉得三魂被勾走了一魂。

“像谁？”灵九闭了闭眼，稳稳心神问道。

媚儿只是咬着指头看着她笑，不回答她的问题，递给她一面铜镜，“这个送给你，就当是见面礼了。”

灵九警惕的看着媚儿，不打算伸手去接，她一直都信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见到灵九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根本没有要去接的意思，媚儿也不恼，随手把镜子放在布满灰尘的石桌上，冲灵九吐了吐舌头就跑了。根本不给灵九反应的时间。

灵九看着媚儿像兔子一样溜了，彻底傻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小丫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灵九好奇的走到石桌前，去看那面铜镜，那是一面暗黄的铜镜，古朴典雅，暗黄的外壳和手柄不知是用什么木材做成的，看上去很有质感，铜镜的周围错乱点缀着半圈大小不一的蓝宝石，仔细看时冰蓝色的宝石里有若隐若现的红色丝线。

灵九看着铜镜中映出自己的容颜，格外美丽动人，心里竟生出一丝想要占有铜镜的欲望来，不知不觉的伸出手慢慢摸住铜镜的手柄，就在她要拿起铜镜的时候，挂在脖子上的水蓝色珠子突然发出一道奇异的蓝光，晃得灵九“啊”的一声，伸手捂住了眼。

视线离开了铜镜，灵九才发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背后吓出了一层汗，心里大叫不好，这铜镜如此邪门，只是看几眼，就会被蛊惑，幸好这颗珠子救了自己。

灵九后怕的摸摸水蓝色的珠子，心里又气又怕，一脚将铜镜踢到地上，挖了个坑，闭着眼睛埋了它。

媚儿躲在暗处密切的观察这一切，偷偷的捂嘴笑了。

灵九心有余悸的回到房间，准备收拾东西，告辞走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灵九正收拾着，突然传来“嘭嘭”的敲门声，“夫人，我是青蔓。”

灵九一愣打开门，纠正道，“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你们族长的夫人。”

青蔓顶着一张笑嘻嘻的娃娃脸，指一指她胸前挂的水蓝色珠子，“在水界，见此珠子，如见族长。而且只此一颗，历代族长以此为聘。”

灵九听到青蔓这么说，心里一甜，原来慕如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自己，不觉就嘴角上扬。

“夫人，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二小姐......”青蔓一边说一边观察灵九的表情，果然，听到二小姐这几个字，灵九的笑一下子垮了，成了苦瓜脸。

青蔓走进灵九的房间，关上房门，收起笑嘻嘻的表情，突然正经起来，精致的五官配上一袭青衫，竟显得格外儒雅。

“族长没有和夫人说起过二小姐的事吧？”不等灵九回答，青蔓又继续说道，“二小姐也是个可怜人。”

灵九撇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青蔓看到灵九的表情，倒也在意料之中，继续说道，“一千年前，先水神在稻香村游玩，爱上了村里一名姑娘。先水神生性暴躁，所以他的爱情也像烈火般灼热而凶猛。”

灵九顿觉不妙，听完水神家的私密事，自己怕是走不了了。水族和灵猫族不同，灵猫族族长历代死神，性子大都散漫，崇尚自由平等，所以才有死神游历四方，不问族内事务的事发生，而族人茶余饭后讨论族长也是常有的事；水族则相反，一向有阶级之分，规矩森严，极其重视族长长老颜面，族人不得在背后议论族长等位高权重之人。

之前自己想走，慕如玉肯定不会拦着，现在就不同了，一旦自己知道了先水神如此私密的事情，想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为了水族颜面，水族绝对不会允许知道这些事情的异族人随便离开的。

真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灵九细细看着青蔓，回想着自己来到这里后的一举一动，难不成她露了什么破绽，被青蔓发现她是来打探情报的，又因为这颗珠子的关系，青蔓不能审问她，同时也不知她和慕如玉的感情到底有多深，青蔓也不好向慕如玉暗示些什么，万一她是清白的，他就得罪了族长夫人，要知道，这世间最有用的风，就是枕边风了。

在发现她想溜之后，青蔓既不能搜身又不能阻止，但是青蔓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得到有用的情报，才借二小姐讲先水神的私事，一来，这也是表示亲近，愿意把先水神的秘事说给她听，就表示青蔓真心把她当成族长夫人了，二来，如果她真的打探到情报想溜，也能留住她，最后一刀杀了她，死了就不会外传了。

灵九可不相信青蔓为了开导一个刚认识的异族人，就会讲先水神如此私密的事情，若真是这样大嘴巴，他也不会辅佐两代水神并且牢牢坐稳大长老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