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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岁月(57)
桐桐的芍药会, 没邀请别的人。连孙氏和姚氏的娘家,林雨桐都没邀请。只叫了出嫁的闺女和侄女回来, 两个女婿过来陪客便是了。
岑氏带着岑大嫂和岑七娘过来, 林雨桐亲自在二门迎接。等岑大嫂下车的时候,林雨桐主动过去扶了人家下车。
岑大嫂心里就特别舒服, 证明这婚事这边很满意。她顺手拉着林雨桐的头, “也只前儿才知道在家里附学的孩子是咱自家的孩子, 你看, 早说多好的。也能多照应些。”
是说金麒和金世遗。
林雨桐就笑道:“送去江南, 一则实在是钦慕岑家的品性学识, 二则, 也是为了叫他们自己独当一面的。整日里留在我跟他们爹身边, 护在翅膀底下,永远也长不成大树。”
岑大嫂就感叹:“之前就挺我家那小子说,那俩孩子比别人的都刻苦。比的他们天天被训。可见孩子没有大人管着, 也自律的很。孩子们碰见你们, 是运道。”
“我们能遇上这样的孩子,也是我们的运道。”林雨桐就道,“如今看着, 是孩子们享了我们的福, 这日子得往后看往后啊,许是得享孩子们的福”
岑大嫂稍微一愣就有些明白,越发的觉得这门亲事做的好。
花无千日红!金家是随时有这样的准备的。
这样的人家,处处留退路, 错不了的。
上了人家的家门了,就问家里的长辈:“该去给老太太太太请安的。”
“老太太今儿精神好,太太也在老太太那边伺候呢。”林雨桐带着路,一路就往老太太那边去。
孙氏带着姚氏和琼姐儿在老太太的院门口应着了,远远见了就见礼,个个的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岑氏心里又点头,跟庶房的妯娌处的是真心好。家族和睦,这一点又比别人家强上不少,“怎么还叫三奶奶亲自迎出来了?”
“看您说的。”孙氏过来就笑,“您可是别人家想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说着又看七娘,“瞧这孩子,多适应京城。这才几日不见,脸色越发的好了。”
几个说笑着往里面去。
院子里菜园子整整齐齐的,靠着墙角的地方,笼子里放着几只鸡,咯咯哒的叫着。院子不大,但归置的整整齐齐的。
正厅的帘子撩起来,几个姑娘都迎出了,簇拥着客人往里面去。
老太太在徐氏的搀扶下也往出走,岑大嫂一转过屏风,就看到要迎出来的老太太。她是二话不说纳头就拜,“老太太,您折煞晚辈了。”
林雨桐心里点头,岑家到底是有许多难得之处的。
宾主相互见礼,才又落座。
徐氏和老太太单拉着七娘看了,给了不菲的见面礼。老太太说林雨桐,“你的眼光向来毒,你说不错的姑娘,那定是不错的。”
岑大嫂就看徐氏,却见徐氏只含笑点头,很是认同的样子。她又打岔给了双娘她们见面礼,主动问说:“绥姐儿呢?可是睡了?”
徐氏不免看七娘,七娘只含笑站着,并无多少异色。
绥姐儿一岁了,磕磕绊绊的能走几步,会叫爹会叫祖母祖父了,姑姑叔叔也能叫,只是一叫就吐泡泡,哈喇子流的到处都是,家里人多了,双娘几个爱逗着玩,这孩子的性子瞧着就活泼些。
要做亲,给一岁的孩子做后娘,这就是回避不了的。人家主动问了,林雨桐就叫人抱了,“会走了,都不敢叫她到老太太这边来要不然,那菜园子的菜都得给祸害了。之前奶娘带着路过了一回,自己跑进来了,揪了菜喂鸡刚才进来您看见了吧靠边的都还是菜苗呢,那是后来补种的,可把老太太心疼坏了”
“胡说!”老太太嗔怪,“咱们家五世同堂,见了第五辈人了,我是心疼菜吗?这不是怕菜地里的虫儿咬了孩子那细皮嫩肉的,你不疼?”
岑大嫂听着就笑,“可不是!家里就得有孩子,人活到世上活什么呢?可不就是活后人呢!有孩子了,这家里的声气都不一样”
说着话,绥姐儿被抱了过来。
林雨桐不会为了孩子干净,特意的拘者不叫孩子干这干那的。孩子嘛,这么大,拘着多难受。抱来前估摸着正在花园子里呢,奶娘抱来的匆忙,那领子上还沾着芍药的花瓣呢。
琼姐儿就道:“哎呀!你祖母请了贵客来赏花,别是你又把一院子的花都给祸害了!”说着,就从奶娘的怀里抱出来。
绥姐儿咯咯咯的笑,叫了一声‘姑姑’,含混的很。一看见林雨桐就伸手,“祖母!祖母抱!”
岑大嫂心里纳罕,别人家要是这样的孩子抱出来,叫人想的难免是少了管教,连个得用的下人都不给孩子。但这家不同,看看孩子脚上穿的小鞋,鞋面上的珍珠都是特殊的工艺做上去的,不会被孩子抠下来。但穿在鞋上到处窜,那珠子磨的就真没法用了所以,对这个孩子金家非常看重。
也是!养子养女都当成宝贝,何况是亲生的嫡长孙女。
岑大嫂伸手,“给我抱抱”
绥姐儿疑惑的看,然后一扭脸藏在祖母的怀里不露头了。
小孩子都一个样,岑大嫂叫拿上了礼物,是个赤金的金锁,亲手给绥姐儿挂上。
琼姐儿小时候就收到过岑家的金锁,有些地方是有讲究的,这外家会给外孙送金锁压命。
以此为见面礼,岑家的态度就已经表明了。
绥姐儿呆不住,在林雨桐怀里扭着。林雨桐将她交给乳娘,“带回去吧。她该闹觉了把金锁给孩子收好,将来出嫁要带的。”
说了会子孩子,就往园子里去。金双和金伞带着人先去上茶果了准备整治酒菜了,岑大嫂寸步不离的扶着老太太,两人一路说着话。
刚开始,林雨桐也没太在意,突的听老太太问了一句:“岑家说起来也是历经三朝了从大秦到大燕,再到大周不容易呀”
岑家是从大秦开始发家的?
可老太太远在辽东,林雨桐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岑大嫂愣了一下,“是啊不过祖上的事情我们做晚辈的不甚清楚。”
她是真不甚清楚。
老太太就笑:“也是!年轻人都不知道当年岑家的荣光了据说,在大秦的时候”
林雨桐直接给打断了这话,“看老太太说的,就好似您见过大秦似的。什么大秦大燕也都已经只剩下故纸堆里那些记载了时间呀,就是那滚滚长河,只有去没有回的道理就跟着脸上的容颜一样,我倒是还想回十八岁,可这无奈,时光不倒流”
这话就像是在顶老太太一般。
岑大嫂看了岑氏一眼,这是几个意思呀。
徐氏突然插话替林雨桐解围:“很是这个话。这要真是时光能倒流这世上的事岂不是都乱套了。岑家历经三朝,高居庙堂则为治世能臣,远于江湖则为逍遥高士金家若能从岑家身上学会三成,后世子孙都无忧矣”
这个话被徐氏又这么给圆回来了。
老太太点头,也不继续那个话题了,“我正是这个意思。”
这个话题就像是插曲,好似说过就过了。但林雨桐且当真留在了心里。
吃了饭,宾主还算是尽欢。在席上将事情差不多定下,只托了媒人上门提亲便是了。送走了客人,林雨桐跟四爷将事情说了。
四爷皱眉,“走吧!去老太太那边走一趟。”
看看这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
岑家祖上曾是大秦的旧臣,那又怎么样?
老太太备了消食茶,“我知道你们会来。别着急,一人喝上两盏。”
林雨桐将茶直接给推了:“您的茶喝了更不好消化。”这会子没别人,她说话就比较冲了,“因着您年纪大了,当日在辽东,也确实是受了老太太的恩惠。但是老太太,一码事归一码事不管您想干什么,都休想拿金家的子孙后代做赌注”
老太太皱眉:“金家的子孙后代不是我的子孙后代?”
“那您当初为何宁肯将姑太太嫁给一个小地主,也不肯叫她回金家呢?”林雨桐轻笑一声,“人生来就有亲疏远近不过,以老太太的身份,当日能尽心的对金家上下,已是不容易。因此,很多事情我们愿意让一分,忍一分但是,老太太,您要是真以为这样的忍让是没有限度,那您就错了。我知道,您手里攥着不少东西金家的财富还有金家祖上的人脉关系埋下的钉子以及金家很多很多金家的子孙都触及不到的秘密但是,在你跟我们的目的相左的情况下,这种包容大概真不会有多少了。”
老太太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林氏,你是这么想的?”
“难道我想错了?”林雨桐嘴角带着几分嘲讽,“您这么大的岁数,您膝下只一个姑娘。您的闺女以及她的儿孙,还得指着金家过日子呢。之前岑家太太说,人活着是为了儿孙那时候我就想,老太太,您活着,且非常自律的要长久的活着,总得为个为什么吧?”
没有东西支撑,没有男人也不为孩子,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有时候真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想法。
老太太不看桐桐了,收回了视线,只看四爷:“老四,你也是这般想祖母的?”
四爷看她:“老太太没人乐意做棋子不管是我还是二哥,都一样。您手里不管攥着什么,金家后人都不稀罕”
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你不稀罕?你当真什么都不稀罕?”
“那老太太以为,我该稀罕什么?”四爷看向她。
老太太瞬间坐直了,头颅也高高的昂起,叫林雨桐甚至又一瞬间都觉得她不像是之前的老太太。就听她带着几分傲然的道,“如果我说,你有帝王之相,那你也不稀罕?”
嗐!我有没有帝王之相还用别人说吗?
四爷脸上不见丝毫波澜,连林雨桐脸上也没有波动。甚至,两人的眼里还隐隐带着几分失望。
老太太皱眉,看向两人,“还有人跟你们说过类似的话?”你们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林雨桐嗤笑一声,“这是谁胡说八道呢!翻看史书看看,多少人都是信了这些相士的鬼话结果呢?身败名裂,徒留笑柄而已。”
竟是两个不信这个的。
老太太不由的侧脸朝内室看了一眼。
林雨桐蹭的一下站起来,“谁?出来!”
手段够可以的!竟是家里进了人林雨桐也不知道。
她起身就要过去,结果帘子慢慢的撩起,出来一个身形佝偻驼背颔首花白了头发的老妪。
这老妪低着头,这会子慢慢的抬起来,林雨桐差点被吓着,这张脸有点吓人呀!
她突然想起来了,白氏之前给她说过一些关于徐家的事。徐家在深山里有一宅子,几乎跟京城的宅子一模一样。当日,烧了那宅子,从山里出来四个人。
徐醇,小徐氏,她,还有一个鬼面婆婆。
这个鬼面婆婆,据说是守着徐家老宅的下人,谁也没有将此人放在心里眼里,谁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且好似作用还不可低估。
“是你!”林雨桐不由的摇头,“当真是有些意外啊!”
老太太见她出来了却起身:“出来了?”
鬼面婆婆点头:“出来了。”
哦!
林雨桐心说,老太太这屋里是有密室的吧。
老太太扭脸看林雨桐:“林氏,不得无理,这位是”
话没说完,就被这鬼面婆婆给拦了,“无碍的!她这样的贵人,怎么说我都无碍!”
老太太一瞬间脸上都是欢喜:“她果真是”
鬼面婆婆直勾勾的看着林雨桐,然后围着林雨桐上下的看,“奇怪,怎么会身上有龙凤双气,龙气虽弱,但却是龙气无疑除此之后,难得的是身上这功德耀眼的叫人睁不开眼”
一时间,老太太看向林雨桐的眼神也不复刚才,脸上多了几分敬畏,“当真如此?”
鬼面婆婆不答,却不由的朝后退了几步,才看向四爷。
四爷坐在那里,皱眉看着她,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煌煌之气灼目若此天将明君天降明君”说着,又盯着四爷看,再盯着林雨桐看,“奇哉怪哉那黑沉沉的犹如巨石一般的是什么那是什么”
黑沉沉的犹如巨石一般?
林雨桐不由的跟四爷对视了一眼,这鬼面婆婆当真是有几分本事的。
至少,她是除了两人之外,第一个说出跟镇龙石有关的东西的人。
老太太面色一变,“是不是那东西你看看,是不是那东西”
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鬼面遮住眼睛,就好像真是四爷和桐桐身上的气息叫她受不住了一般:“不知道不清楚是不是”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老太太急了,“你再细看看你不是说,松了吗?金家的契机来了吗?这怎么还在?到底是好还是坏”
“是好也是坏!”鬼面婆婆挣脱老太太,走到林雨桐面前,“君贤则助,君昏则损”
被说的像是监视器。
可林雨桐知道,并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因为两人试过!
老太太眼前却一亮,看向四爷:“老四,都听到了吧?都听到了吧!帝王之相明君之相”说着,就看林雨桐,“你问我我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能自律的好好的活着因为我等着,等着金家重新走回顶峰的那一天”
林雨桐问说:“老太太为何那么信她的话。”
老太太顺着林雨桐的视线看向鬼面婆婆,此时她像是陷入了某种迷障中一样,嘴里念念有词。
“你去过辽东,可知道天石庙?”老太太问道。
当然!
差点要了自己和四爷半条命。
“当年,盖天石庙的高人是有后人的。她就是那位高人的后人当然了,没几个人知道她是天石庙的人,因为她赶来投亲的时候,那庙里已经没人了。那时候她年纪小,小小年纪逃难而来,我便将她留下别看她现在是这般模样,但是当年,她的模样生的确实是非同一般你们也知道,你们的祖父当年离开老家,只身一人出去了那时候我们已经是成亲了她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对你祖父动了心思,你祖父走了,她也弃我而去,找你祖父去了不想天意弄人,她没找到你祖父,却阴差阳错的,跟徐家的老爷子有了感情只是她那样貌被徐家主母所嫉,一把火差点没烧死了她。也是她命硬,她是被当成死尸放在棺材里往徐家的祖坟那里安葬的也幸而,徐家下人有那良善的,发现她没死,弄了个到处漏气的桐木棺材,给里面放了水放了干粮,将她带出去了一路给点药,算是送到了地方。她就那么着,在徐家活了下来慢慢的,人家都只当她是徐家的忠仆了也因着死里逃生,她才得了机缘,以前看不见的,后来看的见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断过来往”
怪不得了!徐家能被金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原来这里还隐着这么一条线。
老太太道:“她是金家自己人,哪怕是看上你们祖父,她也对我坦诚以告,她从不对我说假话。若是天意如此,你们也当真不受吗?”
四爷就问:“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功成都是如此那您知道那皇权的座椅下面,是什么吗?”
老太太默然。
四爷又问:“大秦亡国,天怒人怨!天石降,压的是谁?金家现在是想干什么?天露了一条缝隙出来,金家人马上就迫不及待若真有天意,您真觉得,天意属于金家?”
老太太不寒而栗,这话说的,怎么像是说金家像是窃取天机的人。
难道不是?
“如果没有此人”林雨桐指向鬼面婆婆,“如果没有她老太太,您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吗?”
不会!正常的脑子都不会!
林雨桐就道:“高人我想应该是有的。可任何一个窥破天机的人,都会得天谴。她窥破了天机,给金家指了一条捷径。而这条捷径叫你们都动了心思投机取巧,要么真侥幸叫你们成了。要么那便是万劫不复。但毫无理智的,什么也不顾,只顺着你们认为的天机那个方向走,牺牲了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都全然不顾老太太,这样的来的江山,您认为长久得了吗?”
老太太脸上多了几分灰败之色,“你们当真不同意?”她这么问完,眼里多了几分厉色,“你可知道,为此,我努力了半辈子”
林雨桐才要搭话,四爷抬手制止了,“但您的努力许是不会白费”
什么?
什么意思?
四爷看她,“父亲那边我已经说通了。父亲手里的人,名单我已经给二哥捎去了。二哥对北国作战御敌是为大周尽忠但开疆拓土,却未尝不是为金家自己。这一丝天机,用在大周这叫逆势而为,用在北国,就在顺天行事我知道,您手里攥着大笔的银钱这些银钱,用来做什么呢?如今,正是用在刀刃上的时候”
“北国?”老太太看四爷,“你是谁,你们想借大周的兵马,替金家打下北国王庭”
“不好吗?金家若是能主政北国,那么,百年内,两国边境再无摩擦。有这百年,潜移默化。我们读一样的书,说一样的话,行一样的礼,大周便是北国,北国便是大周这难道不好?彼时银州再不是边陲两国相互来往,通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将来,是李氏皇家更高明,还是金家后人棋高一着,那是后人的较量那时候,疆域大了一倍不止谁输谁赢,有什么关系?只消弭战祸这一条,金家都将功德无量。这份功德,那天石只怕是压也压不住的一旦压不住,赢得只能是金家老太太,您等不到那天,我也等不到那天,我做前人的,做的不就是给后人铺路吗?您这半辈子的积累,能推着二哥和金家走的更远”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这话听着有点悬。一竿子将人支到百年之后去了。
百年啊!
“你叫我想想。”老太太摆摆手,“你们先回去你叫我再想想。”
“老太太慢慢想,不急!”四爷说着,就起身。拉着林雨桐告辞。
一出来,林雨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你可真能忽悠。”
吞掉一个国家是那么容易的事?
清朝吞没大明用了多久?作为异族大清统治汉人,经历了几代才大致平稳?
这里面又很多的必然和偶然。若是遭遇一点偶然,说败了也就败了。但显然,只要是野心家,听了这番动人的说辞,都会心动的。
四爷攥了攥桐桐的手,拉着她赶紧走,“反正是军需的事算是解决了。”
呃
是的!前线是不愁银钱的。而且还不用担心押运的问题。直接取了就能用。
不过,老太太真会给?
会的!
“给了就没了!”老太太摸索着拐杖,“这是金家最后的底牌了。”
鬼面婆婆却咧嘴一笑,这一笑更是面如厉鬼,“他金口玉言金家终会成为这更广袤大地的主人”
老太太的手一顿,“当真?”
鬼面婆婆再次点头:“以前我不清金家的路哪怕是露出帝王的端倪也知道了契机但是,金家的路前方是黑漆漆的,不见丝毫亮色”说着,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现在不是它亮了,犹如曙光照进了黑暗那亮光虽小但只要追着过去,终会是光明一片所以,他说的路就是金家以后要走的路给吧不要犹豫”说着,就朝里面去,走到门口又顿下,“这里我已经没有呆着的意义了我要回辽东,我要回文定山我要去家庙此一别,有生之年,我再不出家庙的门小姐,你在府里,安享尊荣吧。您虽心藏猛虎,但到底一生与人为善您还有二十年的寿数二十年后,我送小姐入土”说完,再不犹豫,直接进了内室。
老太太坐在原地,没有动。
二十年的寿数安享富贵吗?
老太太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看看手里的拐杖,叫了人来,“将拐杖给四房送去”
当天晚上,四爷和桐桐便收到了老太太送来的拐杖。
拐杖上另有机关,手柄的地方,是中空的。拧下来取出一张地图和一把钥匙。
取棺材板里的金子不现实,那是留着保命用的。老太太藏起来的是另一份。
林雨桐就好奇:“你说老太太这钱是怎么攒下来的?”
没有产业!
不经营产业,可却有大笔的钱财,什么来路,弄不清楚。
四爷点了点,“跟曹孟德的摸金校尉一个路数。”
啊?
林雨桐看四爷:“这话怎么说?”
四爷指了指地下,“金家这府邸倒是前朝就有的,后来赐给金家。可你没去密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密道是新建的,年份并不久远。在京城,天子脚下,不动声色的挖出密道来这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吗?”
盗墓的!
“那鬼面婆婆在徐家那么些年,深知徐家的秘密。徐家京城的宅子里都是金子,那你说,别的地方没藏着那些钱财哪去了?更何况,徐家最知道前朝皇室的秘密,而那鬼面婆婆在阴阳一道上颇有些门道,点穴掘坟,她是行家。老太太有底下有人这些人是什么人,现在大致咱们也算是有数了”
林雨桐眼里就有些失望,“怪不得历朝历代,都最见不得术士。果不其然,这术士不论是有真本事的,还是有假本事的只惑乱人心一条,就不能容。”
说的是啊!
这就跟那些重活一辈子的人一样,知道的多了,不全是好事。
四爷将东西收好,问桐桐:“英姐儿没来?”
“没来!”林雨桐叹气,“这姑娘啊,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她这一出一出的,到底想干什么呀?”
是啊!想干什么呀?
英姐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这几天,她得空了便才祠堂跪着,对着母亲的牌位,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问,“我错了吗?如果错了,我到底错哪了?”
明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不去制止,不去改变难道就是对的?
我是一个小女子,上辈子只活在情爱里。这辈子,摈弃了男欢女爱,只一门心思的想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当然了,如果能顺势救更多的人,那又何乐而不为。
现在在外面替自己杀人的,那是曾经徐醇所雇佣过的人。她曾经见过丈夫徐醇雇佣这些人做很多事情,很讲信用和规矩。于是,她就用了。
阿丑,她曾经也是徐醇的人。是徐醇救了阿丑,从此阿丑就忠心耿耿,只听徐醇的话。阿丑的娘是暗卫,偷着生了阿丑,阿丑打生下来,就学了一身本事。这辈子,她抢先救了阿丑,所以,阿丑就是她的了。
她很姑姑,恨徐醇。
她讨厌外祖父,但是珍惜金家的每个人。她只是想叫金家往上走的路顺畅一些,不要牺牲那么多。
小舅小舅妈,还有璇姐儿以及金家的其他人,都希望他们的命运能因为自己而好一些,更好一些。
事实上,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至少徐醇和姑姑都已经入了自己的套了。至少外祖父病了,病的很重。而且是真的病了。当然了,她到现在也弄不清楚外祖父到底是怎么病了的。但是,病了就好!永远的病下去才好。
接下来,她是有整盘的计划的。
可如今,忙碌了这么些年,这计划竟是错了吗?
可错了又怎么样?命运的罗盘已经被自己拨动的改变了方向,便是一手推动它转动的自己,也已经无法再将事情拉回原来的轨道了。
她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站起来,叫两条僵硬的腿稍微缓了缓,这才转身,朝外走去。
阿丑等在外面,喊了一声:“主子!”
主子!她喜欢这种称呼。
英姐儿‘嗯’了一声,“怎么了?”
阿丑低声道:“您叫我打听的神医有消息了”
英姐儿眼睛一亮,“当真?他在哪?”
阿丑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来,“说是进山采药,从悬崖上摔下来已经死了”
死了?
英姐儿嘀咕了一声:“还是晚了一步”说完,就收了脸上的表情,“他死不死的也没什么要紧,你再去问问,他是不是有个女弟子我要找的事他的女弟子”
“女弟子?”阿丑皱眉,“女弟子敢问主子,这女弟子,多大年纪,长相有何特征,或是有什么擅长的之前的调查,这神医并没有什么女弟子”
“怎么会没有呢?”英姐儿就道,“这个女弟子,如今的年纪比你大也没大多少也就是久儿那般的年纪”
“久儿?”阿丑点头,“那我再叫人去打探打探”
英姐儿点头,可点完头,突然觉得不对,她喊了一声:“慢着!”
“怎么了主子?”阿丑又回来,站在英姐儿的边上,担心的看着她。
“久儿”英姐儿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久儿是小舅母从辽东带回来的?”
对啊!金双他们都是从辽东带回来的。
“久儿会医术,是吧?”英姐儿又追问了一句。
阿丑还是点头:“是上次我身上起疹子,是久儿给了我药粉,泡在水里沐浴之后就好了的。”
是吗?
“这么说久儿的医术很好了?”英姐儿一脸期待的看阿丑。
阿丑点头,“金家那边下人们从不在外面瞧大夫,谁要是不舒服了,都去找久儿姑娘。不过,久儿姑娘最擅长的还是妇人家的病还有小儿病症谁要是小日子肚子不舒服,身上难受,找久儿一准就找对了谁家的孩子要是发热咳嗽不舒坦,久儿都能给治”
英姐儿眼里闪过一丝狂喜,“真的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问过呀!
阿丑低声问道,“那我还去找神医的弟子吗?”
不用了!不用了!
英姐儿抬脚就往院子走,“我去换衣服,你去叫前面准备马车,再叫厨下把今儿新做的点心装食盒咱们去金家,马上!”
阿丑应着,转身就跑。
英姐儿急匆匆的回了院子,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低眉顺眼装哑巴的徐醇的时候,跌落到了谷底。
她问守着门的丫头:“怎么叫他在这里站着?”
丫头赶紧跪下,“主子赎罪实在是撵不走。”
英姐儿抬脚朝里面去,给徐醇留下一句:“跟我来!”
徐醇默默的跟进去,站在英姐儿的书桌跟前。
英姐儿转身,带着几分凌厉:“有事?”
是!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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