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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临修请旨誓跟随

翌日，天还未亮，韩沐清已经起来与韩宁疏和韩沐阳坐上荣亲王府的马车一同前去皇宫。
不同的是，韩宁疏与韩沐阳是直接进殿，而韩沐清则是需要等候传召。

但早朝开始，不过一刻半左右的功夫，便有小太监急急忙忙的来传召韩沐清。

“宣荣亲王府嫡女韩沐清觐见。”

“宣荣亲王府嫡女韩沐清觐见。”

一众大臣，除了少数几个老狐狸和早就知道此事的人之外都是哗然一片。

刚刚不是还在说剿灭竺江流匪的最适人员之事么？怎么忽然就把夙凤郡主给叫上来了。

但是当诸位大臣一个个的看到韩沐清穿着的是韩家的盔甲的时候，一个个在吃惊之后就变成了了然。

毕竟宁昭历朝历代之中，女子为官虽然不多，但拔拔手指头也能数出来几个，其中尤其以韩家女子为将，可谓是并不新鲜。

就像曾经的荣亲王府郡主，也就是当今荣亲王的妹妹，英岚郡主，那就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主，除了是当年才名在外的四大美女之一，一手银枪耍起来，真是丝毫不必男子差，一度另多少仰慕之人望尘莫及，不敢靠近，更是立下过无数战功。即便是再看韩家不怎么顺眼的人，提到英岚郡主，以及韩家历代的那些女将，也不得不称赞几声。

“臣韩沐清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好。”钟离轻与立刻就是朗笑两声，随即神色一正:“夙凤接旨，朕命你率领五千韩家军在一月之内围剿竺江流匪，不得有误。”

“临忻，你率五千禁卫军辅佐夙凤剿匪，一切指挥均以夙凤为主。”

“三日之后出发。”

“臣接旨。”

“儿臣接旨。”

三日后，天刚蒙蒙亮，韩沐清已经跨上马前往军营，四侍之中，她只带了青黛与紫菀，本来是只想带着紫菀一个，毕竟四侍之中紫菀是武功最高的一个，而作为最聪慧的白芷，自然是要留下来维持暗月在洛阳的运作的。但何奈青黛非吵着要去，韩沐清呦不过青黛，再加上青黛虽然平时胡闹了些，但真正遇到事也是能分得清的，又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自然是同意了的。

当然有着韩宁疏的强烈要求，枫止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三日前下了早朝她便调好了整五千韩家军，等到到了校场的时候，却发现钟离临忻已经到了，而校场之中，五千韩家军和五千禁卫军分作两边整整齐齐的站着，远远看上去，颇为气势不凡，而令她有些意外的却是另一个，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临修。

“临修？”韩沐清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钟离临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临修出现在这里，她自然是感到高兴的，毕竟是与自己互通了心意的人。

见到韩沐清，钟离临修眼睛邹然一亮，随即唇角便是扬起了一抹笑：“清儿。”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圣旨，一脸的高兴还带了几分雀跃：“昨夜我跟父皇讨了一道圣旨，作为督军随你们一起剿匪。”虽然很清楚清儿跟其他的女子不同，但是一想到清儿一个女孩子要去剿匪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放心的下呢。

虽然，钟离临修没有说，但韩沐清又何尝听不出来临修分明是在担心自己，当下心里也是微微一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道略微冰冷的声音以及插了进来：“主将，时辰不早了，该点兵出发了。”

韩沐清顺着声音看过去，不是钟离临忻还会有谁，此时钟离临忻一头墨发被高高束其，穿着一身黑色盔甲，倒是显得十分精神。

韩沐清也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微微点了一下头之后，自然是将缰绳交到青黛手中之后便向校场前面的点将台上走去。

……

“出发。”随着韩沐清的一声令下，一万人的队伍整齐的向着竺江进发，韩沐清位于队首，两侧分别是钟离临忻和钟离临修，在两侧则是分别写着韩和昭字，黑底红字的战旗，后面则是青黛，紫菀还有枫止。

整支队伍以一个相对快速的速度前进，禁卫军素来为皇城守卫之军，自然是训练有素，韩家军更是不必多说，军队正常一日八十里的速度，这一万人的军队则是达到了一日一百二十里的速度。

将原本需要四天才能够到达的行程，硬生生的压缩到了两天半，便在竺江北岸安营扎寨，而他们所要剿灭的流寇正是在竺江对面的南岸的摹云山上。

两岸相隔足足有着七八百米，说宽不宽，但却绝对不是能够轻易度过的。

大致考察了一下地形之后，韩沐清立刻下了命令，先选出几十个水性较好的士兵，从江底潜到对面，探测摹云山附近的地形以及百越寨的具体实力，不要打草惊蛇，而其他人则是加紧制造竹排，半日加一晚上之内必须赶出五百支。

“清儿，你不去见姜统帅么？”钟离临修有些好奇。

“先不必。”韩沐清轻轻摇了摇头：“我准备先探查一下摹云山的地形和百越寨的布防，明日做一次试探性攻击。”

“试探性攻击？”钟离临修微微一愣。

“没错。”韩沐清轻轻点了点头：“主要是试探一下百越寨的实力，而且我们比正常的行军速度快了一日半，行军又一直很隐蔽，而且尚未与泗平军交接，若是明日出击，必能够出其不意，至少足够我们更加了解我们的对手。”

“那清儿准备派多少人前去？”

韩沐清淡淡吐出了一个数字：“四千。”

“啊？”钟离临修一愣，随即接着道：“我听闻那百越寨至少有着八千流匪，兵书上道，攻城，当以三倍兵力取之，再加上摹云山地形复杂，本就易守难攻，四千人是不是太少了？”

韩沐清刚欲开口，钟离临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不是真的攻打百越寨，自然不是人数越多越好，四千这个人数不算多，也不算少，刚刚足够引起百越寨的重视。况且，兵书是死的，而人是活的，修第谨记，行军打仗，切不可落了死板。”说着，他又看向韩沐清：“而我想来，夙凤郡主不与姜统帅联系，并且明日佯攻百越寨，还有岂他目的吧。”

虽然与钟离临忻的关系相对尴尬，而且韩沐清着实不想与钟离临忻过多来往，但却不得不承认，从这一番话，韩沐清便对钟离临忻刮目相看。

钟离临忻多年内极少在京城，一直待在江北军驻扎的江北于平北军驻扎的关宁，但是在京城之中依然盛名不减，太子之位不可撼动。这绝不仅仅是钟离轻与的偏爱，亦是钟离临忻那赫赫的战功。

于是当即道：“自然。”

“摹云山固然易守难攻，百越寨占据了地利，但泗平军亦算是精英军队了，对上非正规只是自发性组织的流寇来说，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实力上都是几倍盖之，第一次还可能是吃在不了解的亏上，可第二次，第三次，又怎么惨败而归，而且每一次都是几乎全军覆没。”

“你是怀疑姜昆有问题？”钟离临忻神色一禀。

“那倒不至于。”韩沐清摇了摇头：“姜昆其人，行军作战固然偏于中规中矩，不算是良帅，但多少也是有些本事的，按照常理来说，纵然是输，也不应该如此惨烈。”

“所以只可能是某一环节出了问题，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反过来的话……”

钟离临忻眼睛邹然一眯：“夙凤郡主的意思是，对百越寨实力的错误估计？”

韩沐清微微点了点头：“没错。这个估计错误，有可能是人数，但最可能的还是质量上的。”说着她轻微的眯了眯眼睛：“其实一个寨子，八千人其实未免太多了点。”

“如今又不是灾年，国家内部更无战乱，如何会聚集起八千的流寇。最关键的是，在此之前，竟然没有任何人察觉，除非他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聚集起来了的，又或者说，再次之前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流寇。”说着，韩沐清意味深长的看了钟离临忻一眼：“百越寨不简单，以正常的方法攻打，即便是韩家军和禁卫军也讨不了好。”

钟离临忻点了点头：“夙凤郡主放心，临忻必会听从指挥。不过，临忻希望，无论夙凤郡主有什么打算，都如实说出来的好，虽然临忻相信夙凤郡主，但却不敢拿一万将士的性命去赌。”

韩沐清轻轻笑了一下：“世人皆道，宁昭太子，杀伐果断，冷漠无情，如今看来，似乎颇有出入。”不管钟离临忻这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是为了收买人心，她都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个态度。

将士的性命，没有任何人可以随意挥霍。

说着她轻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叫了一声：“紫菀。”

一身黑色干净利落的相对紧身衣服，外面套了一副黑色的软甲，紫菀进入营帐之后，利落的行了一个军礼。

“明日佯攻百越寨，我会输。”韩沐清微微抿唇：“你是俘虏，我只给你两日时间，明白么？”

紫菀先是微微一愣，但不过片刻便是抱拳：“是。”

“夙凤郡主是想让紫菀姑娘混入百越寨探查消息？”钟离临忻眉毛跳了一下。

“百越寨背后有高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