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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挑衅来袭·下

柳他们几个刚刚赶来的，正好站在上杉和部员们后面防护网外边，一直专注看比赛的立海大部员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们。反而是正对面的凯宾最先看到他们，以为是后赶来的部员，凯宾也直接地忽略了过去。
而看到刚刚上杉那一球的几个学长们，柳难得没有掩饰自己的笑容，原本一路上听着柳分析而有些担心的丸井和柳生，也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柳生掩饰性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光，而丸井则是双手枕着后脑勺，脸上是止不住地笑，对于他们这些前辈们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看到自家的学弟有进步更高兴的了。

而且，上杉不止是小进步，他突破了自己的心境。基本上可以说他的网球之路网球跨了一个台阶，只要之后好好巩固，定能发展出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绝招。假以时日，上杉也会进入一流选手的行列。很多东西就是这样，一直把自己绕死在一个圈圈中，得不到突破，而一旦开窍了，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气势，精神面貌，技术都会有质量的变化。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放开了手脚，解开了枷锁的上杉，尽管依旧气喘如牛，浑身疲累，却是打得越来越精彩，越来越尽兴，用力抽击的一球，在穿过凯宾双脚之间后弹往防护网，直接镶在铁丝之间。

丸井柳生非常一致地退了一步，对于自家有点被切原传染有点进步就开始浪了的学弟在心底偷偷祷告，真是的，防护网很多钱的啊，上杉你还在柳的面前打这一球，不知道柳最近因为财务问题而头疼吗？虽然毁防护网大头的就是柳和真田……

立海大的防护网，绝对是全关东最坚固也是换得最快的了，每年学校批经费，即便财大气粗，都会为了里面一堆的防护网网球而头疼。好在他们每次外出比赛打坏的防护网不需要他们上报报销……

突然get了学校那么支持他们外出练习赛的原因了怎么办？

上杉打的是再经典不过的穿越球，不过在这个时候，打这个位置，多少带了点羞辱的意思。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是自己太过分，不给这个外国少年面子，面子这东西，对方好像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了，既然已经没有相互尊重的前提，那么他也不打算腆着脸给他这个面子。说到底，面子这种东西，得自己挣啊！

【15-0。】

凯宾回过头看了看防护网上的球，连日来踢馆成功而暴涨的自傲，也随着这一球而回落，他终于收回原本的轻视和不屑，冷静凝视着他这次的对手。

“看来，敢来踢馆，确实是有几分实力的，”柳生和上杉一样属于半路出家打网球，凯宾身上的气势自然能够感觉得到，“和也打不过他的。”光是看架势就知道了，即便因为上杉刚刚的爆发而拿下了一局，但是对方显然也打算出全力而不是收敛自己的本事了。

“我得承认，你不错，”凯宾的眼神已经和一开始不一样了，“所以，为了尊重你，我也要拿出我的真本事！”

“哼！乐意奉陪！”尽管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累想要躺下休息，上杉还是硬撑着不肯下场，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倒下后，立海大没有人能挡住凯宾。王者立海大，怎么能容许随便一个人在这里撒野？比赛前，已经有人打电话给柳前辈了，只要再撑一会儿，柳前辈来了就好了。

明明早就赶到的柳，在这个时候终于舍得进入了球场，“上杉，我想你明白私自和别人比赛的后果？”

原本已经绷紧了神经的上杉和也，大脑一时短路。脑袋中不断出现地是立海大那本板砖厚的部规，以及北园和切原罚抄时欲哭无泪的脸。看来下一代的铁三角已经逃脱不了罚抄三剑客的美誉了……

此时的上杉和也绝对不会想到，远在青选基地，他所崇拜并且想要击败的副部长真田和他陷入一样的困境，犯错的原因甚至一样，但是惩罚的力度天差地别。深感和幼驯染有代沟以至于难以沟通的部长大人，为副部长预定了接下来训练比赛外所有的空闲时间。而军师显然还是比较心疼小辈的，更何况，虽然犯了部规，不过情有可原，在这种情况下，上杉不可能不站出来。

柳只是需要一个阻止这场比赛的理由罢了。

凯宾当然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绕，他只看到一个年纪稍长的少年跳了出来，原本和他打得热火朝天的上杉就恹了，这让他很不高兴，“看来，你是负责人了？刚好，我还没打够，换你来也可以。”

已经跟随着柳的脚步走了进来的丸井和柳生，互相看了看对方，眼神中很明显地意思——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柳对上杉的处罚，甚至根本算不上处罚，高高捧起，轻轻放下，不过说了两句就不再提起，罚抄这种事情，是为了发泄熊孩子多余精力并且让他们冷静而作的，上杉没做错他自然没有处罚的必要，提起不过是想让上杉去休息，毕竟他的身体已经很疲累了，为了一个踢馆的，累坏了自己学弟这笔买卖不合算。

而此时叫嚣着比赛的凯宾，显然能够让柳去去火气。

虽然立海大表面上的黑面神是真田，顶端的大魔王是幸村，但是有经验的人都不会去撩拨柳和仁王的虎须，仁王出其不意地惊吓和整蛊并不是个好体验，而柳，温柔安静沉默的人，一旦爆发火气，绝不是常人所能够承受的。

起码立海大的部员包括下场的上杉都不约而同集体退后一步，这才把刚刚赶到短途奔跑完全赶不及立海大正选的记者先生暴露出来。

柳一直眯着的眼镜睁开了，虽然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上杉惊艳的一球，不过能够引起上杉突破，甚至让一直很沉稳的上杉爆发，再加上刚刚凯宾和上杉短短地几句对话，即便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话，意思大概也能推算出来。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那也不必要给他手下留情，毕竟说到底，是对手啊，连国籍都不同的对手。

“你叫凯宾是吧？”柳捏紧了手中的网球，“感觉你应该学了很久的网球了，不知道教你网球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情，”把球往上高高抛弃，屈腿，起跳，猛力一挥击，金色的光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直线，一息之间就抵达了凯宾的场区，“任何一个对手都不要小瞧。”

“你们要记住，不管以后你们打不打网球，也不管你们会从事哪一个行业，不要为自己所拥有的实力而骄傲自满，不要轻视忽略任何一个对手，”立海大刚刚夺得二连霸的隔天，他们一群正选被训得集体在球场挺尸，“要把任何一个进步当做是自己的起点，只有这样，你才不会一直在原地踏步，”明明幸村的外表那么温柔，但无论是对待他们还是对待他自己都那么严苛！

凯宾疾步赶至球的落点，握拍回击，巨大的力量却穿透他的拍线，弹到他背后的防护网……和上杉只能镶在其中的力度相比，柳的球在穿透凯宾的球拍后，力道丝毫没有减弱，蹭了几下就穿透了防护网。

立海大的部员又非常统一地往后退了一步，想想被柳徒手折断的铅笔，轻轻一捏就出现裂痕的手机，随手一击就贯穿的防护网，再看看柳那虽然算不上纤细，但绝对达不到肌肉虬结的手臂，反差太大，不忍直视。

球拍都被打坏，凯宾外出并没有背他比赛用的网球包，为了方便携带只带了一只球拍，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只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就这么把人放走了实在不像参谋你的风格，”丸井勒着上杉的脖子，嗯，接下来的几天可有乐子玩了，自从切原去了青选，他这几天都没有打练习赛的心情。哎，也不知道幸村什么时候回来啊，那个见鬼的青选时间怎么那么久啊！幸村要是知道上杉突破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井上先生，您刚刚拍的照片能发一份到我的电邮吗？”柳在丸井和上杉奇怪的眼神中走向了井上先生。

柳生推了推眼镜，勾了勾唇角，他大概是知道柳打算做什么了。

井上点点头，本来他来采访拍照后照片也得经过他们立海大负责人同意才能刊登的，发个备份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柳打算干什么。

两天后，井上才知道柳做了什么，他把照片和维修报告等一系列资料发给了关东网协和美国西海岸青少年队所属的俱乐部，以神奈川立海大教务处的名义就精神损失和财物损失向两方要求赔偿。

而此时，凯宾到处踢馆以及在立海大终于终止了胜利记录的消息已经由每日网球报刊登了两天。原本公众就因为这种踢馆行为而有些群情激愤，这和切原神奈川到处转是不一样性质的，切原那叫私事，只是学校的竞争，凯宾到底是美国人，踢馆的事刊登后，关东网协已经很没面子了，还好有个立海大拦了下来，不然偌大的关东地区高校拦不住一个凯宾，全国网协说不定会考虑让关西网协派队又或者上面的U17队伍出战，到时候关东网协就真的丢脸了。关东网协这次付钱可是付得非常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