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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野火烧不尽·下

大巴车上，傅橘含了一块薄荷糖蒙了件衣服昏昏睡去，唐小婉起初坐在她边上后来太无聊了就换到后面和男生一起打扑克。
车程六个小时，大家原本兴致勃勃到最后都被越来越颠的马路抖得差点把早上的早饭吐出来。

傅橘晚上被陆离折腾的基本没怎么睡，她戴上耳机一觉睡得安然恬静，直到车子停下才跟着唐小婉一起下车取行李箱。

他们住的是当地的民宿，背靠大山，前面是村子，一下车就有不少小孩好奇的围过来。带队的老师是陆远山，这学期他教大二水墨画，每年到这个时候学院都会派他带学生来这里写生，一是为了省钱，二是这里风景秀丽宜取景。

久而久之陆教授就和村子里的刘村长熟络起来，他要是不来村长还怪想他的。

“小陆，来了啊！”刘村长刚调解完一对的夫妻的纠纷，烟抽了半颗，见车子开进来连忙迎过去。

他亲热的拍着陆远山肩膀，“吃了没？”

“没呢。”陆远山闻不得烟味，他捂着鼻子问，“老刘，你家餐馆还有饭吗？我这一帮学生还没吃饭呢！”

“有有有！”村长弟媳在村里开了一家饭店，生意红火，他打包票的说，“你跟你的学生们先进去收拾东西，半个小时饭菜保证熟！”

“那真是辛苦你了，多弄些好的，孩子们出来一趟不容易，你千万别和我客气反正有学校报销！”

村长一听乐的咧开一口黄牙，当下打电话给他弟媳收拾出几个包间来。

陆远山提着行李箱转头和另一个年轻的老师交代清楚，安排学生领房卡进去放东西，然后再统一过去吃饭。

……

山里的夜晚和城市里不一样，风一吹瑟瑟发抖，傅橘套了一件厚卫衣倚在窗边。

唐小婉洗漱完出来，拍着脸颊上的水，“傅橘你带面膜了吗，借我敷一张。”

“你拿吧。”傅橘没回头，继续欣赏夜空的月景，“在我行李箱的夹层里。”

“谢了。”唐小婉敷好一张从卫生间里出来，一天了她终于逮到机会问傅橘了，“同居生活快乐吗？哦不，应该是销魂吗？”

“……”

傅橘假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怪不得我见你总是上课倒头就睡，原来是晚上太累了。哎，你男朋上课睡不睡觉啊？”唐小婉真诚的发问，傅橘一脸冷漠。

“大家都上大学了，我懂我懂！”脸上的气泡抚平，唐小婉‘啊’了一声表示理解。

傅橘：“……”

你懂什么，我上课睡觉完全是因为熬夜画漫画啊亲！脑子里的黄色小短片是不是可以停播了？

第二天早上空气绝佳的好，陆远山让他们自由活动去找几个自己喜欢的景，还给每人发了一个小板凳，走累了可以坐坐。

傅橘逛了好久的村子都没有自己想画的风景，她越走越远已经和班上的同学分散了，唐小婉提着小板凳‘哐叽’扔到地上，“不行了，走不动了。”

“我坐下歇会儿，你接着逛吧，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她喝了一口水，“不过前边就是高粱地了，你真要去？”

傅橘点了个头，她脖子上还挂着一抬照相机，她倒不是对高粱地好奇就是下部漫画要开了，古风题材的，她想拍几张景取取材省得到时没的画。

唐小婉不知道她在画漫画的事，水瓶放下，她问：“你听没听过高粱地的故事？”

傅橘好奇：“什么故事？”

唐小婉两个手掌拍在一起，描述的绘声绘色，“空无一人的高粱地里，孤男寡女，烈火上头，一个冲动就交颈缠绵不分你我叫声彼伏响彻不绝。”

“……”

傅橘：“你少看点电视剧吧。”

“艺术来源于生活你懂不懂？而且这是人类基本的本性。”

“……”

她决定了，下部漫画还是不要画人了。

后来，傅橘完全没了想去高粱地的想法，她拉着唐小婉直接回了民宿。晚上洗完澡，她站在窗前等头发吹干，陆离打来视频电话问她过得好不好。

傅橘扬起手机想要和他谈一谈‘人类本性’这个话题。

“你看天空中的那颗星，它亮不亮？”

陆离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回答到，“挺亮的。”他吹了声口哨，“你们那块儿风景不错。”连夜空都看得那么清晰。

傅橘接着问：“那它黄不黄？”

“黄。”他回答。

傅橘眯起眼，“我也觉得黄，跟你一个色儿！巨色！”啪嗒她挂断视频电话。

陆离：“？？？”

为什么要挂我电话？嗯？

他举着黑屏手机半天没回过味儿来。

琢磨着最后一句话。

“哦~”嘴角微微上扬，他明白了，这是害羞了。

……

一周的写生很快结束，回程的路上大家累到不行，靠着座椅倒头就睡，一路上安安静静都在休息。

回到学校是下午三点，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傅橘没通知陆离自己拉着行李箱往公寓走，反正也没多远的路。

陆远山站在校门口前没着急回家，他打了一个电话半天没人接，最后拉着行李箱沾着面前的马路一直往前走。

傅橘出了电梯门，‘叮’的一声隔壁电梯也上来了，陆远山拖着行李往出走，傅橘吓了一大跳连忙打招呼，“陆……陆教授好。”

“你好，你好。”陆远山看了一眼门牌号，“同学你也住这里吗？”

“对……”傅橘往后退了一步让他先走。

她跟在陆远山后面走，结果越跟越慌！

——教授怎么往这个方向走！

——教授怎么离我家越来越近！

——教授是住我隔壁吗！

——教授是新搬来的吗！

——教授笑得很开心是怎么回事！

……

‘咚咚’陆远山敲响了陆离的家门，傅橘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捂住胸口，完了——原来教授是来家访的。

陆离在客厅里写论文，听到门响，他屁颠屁颠跑过来，打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

“宝贝儿，你回来啦！”

傅橘以肉眼清晰可见的角度看到陆远山的额角凸凸冒青筋，他放下行李箱做了一个吸气的动作，“兔崽子！你管谁叫宝贝儿呢！”

他揪着陆离的耳朵不撒手，“欠抽啊？！没大没小的！”

“疼疼……”陆离龇牙咧嘴，“外公，疼！”

傅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