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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殿院风波

香轩院内，一群太监宫女窃窃私语，青莹扶着凌璃茉回了房。喜儿送了茶水过来探望着：
“璃茉，你没事吧？”

凌璃茉没有力气和她说话，只顾摇头。喜儿看了眼青莹说：“咱们可都听说了养心殿内发生的事，惠妃禁足，八阿哥日子也不会好过。”

凌璃茉躺在了床上，无心与她多说，闭目养着神，喜儿知趣道：“好生养着，我先去做事了。”说完出门顺势关上了房门，凌璃茉又才睁开眼，青莹瞧她这般心思故笑道：“姐姐，你是不想听她说话吧？”

“宫里嘴杂，如今我能相信的没有别人，再说惠妃禁足这样的大事必定事有内情，多说无益。”

青莹沉了沉心思，说：“都怪我。”

凌璃茉下意识捂住她的嘴，怕她乱说话，隔墙有耳，她意识到分寸，点了点头，小声说：“姐姐…为什么你不直接点穿七阿哥？”

凌璃茉沉淀着一颗心，也许只有对她说，才放心。

“我只想看看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青莹会意道：“我知道了，你是想看宜贵妃、成妃，惠妃谁才是凶手，是吗？”

凌璃茉并未认同吗，只是有些意外的看向青莹说：“惠妃被禁足，足以排除她的可能，宜贵妃若对自己人下手，也没必要，区区禁足，不可能让她牺牲一名心腹。”

凌璃茉自顾起劲，看向青莹时，她眼里泛光，泪珠子挂了一脸。

“青莹，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控制了而已。”

青莹忍不住哭出了沙哑的声音：“姐姐，姐姐，不是我，我不想害人……。”

凌璃茉瞧她难过，忍不住拍着她拥入了怀里，擦着青莹的眼泪，轻言：

“别太自责，尽管查不出真相，但控制你的人一定会知道是谁的。”

“姐姐，当晚，不是还有四阿哥吗？”

“我知道，就算如此，他到是没什么动机的。”

望着茫然的青莹，凌璃茉陷入了沉思：虽然玉笛是胤禛的，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玉笛从胤佑身上落下的，他必定也脱不了干系。当晚遇见四阿哥，七阿哥？还有胤祥，他们为什么也会在哪儿出现呢？难道？不会的，不会的，胤祥不像是那种人。胤禛，胤佑，胤祥？他们的名字时刻徘徊在凌璃茉脑海里，直至天亮。

早朝前夕的阳光就以照晒着大半个前殿宫院，凌璃茉便不能再去乾清宫奉茶了，正打扫着清晨的落叶，这样一条大道，足以让她从早扫到黄昏。

玄武门钟声敲响，大臣们从西华门陆续步入，而她所站的位置，乃是他们必经之路。亲王，八旗爵位，兵部，礼部，户部……还有熟悉的面孔……他就那样映入了她模糊的眼里。‘父亲，自从入宫前一别，许久没有见过，没想到今日竟以这样的情形得以相见。不，她不能，不能让父亲看见她现在的处境。凌璃茉抹泪绕道躲在了壁柱后，看着凌柱恭谨入了乾清宫大殿，才敢挪步出来。直至那些背影消失，她才恢复了情绪，满怀着不甘的心思，心里响起了声音：她不会就这样在宫里待一辈子的。

天已入秋，不觉微凉，这里已不复夏季的枝繁茂盛，一路扫着落叶尘埃，踩在上面，感觉异常的萧条。一双金丝鞋，银边裙落在眼下，刚要抬头，一巴掌罩了过来，又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竟敢勾引八贤王。”

这熟悉的声音尖锐刺耳，不看就知道是她。于是冷了嘴角的笑意，抬头望着郭络罗馥郁满身锦罗，绣丽旗凤穿戴，却含着一张满腔怒火的脸。

“见了八福晋，还不赶紧下跪请安？”

馥郁跟前一名叫‘倩儿’宫女示威着，司空见惯了这样狗仗人势的，为了避免她日后再找麻烦，凌娇娆忍着性子起身朝着她行了跪拜之礼。

“奴婢见过八福晋，福晋吉祥安康。”

郭络罗馥郁瞧她乖张，一时又找不出岔子，撇嘴威怒道：“本宫自然吉祥安康，岂是你这样的贱婢能够随便叩拜。”

说完，刚要迈走，突然又掉头绕在身后笑道：“如今你被皇上罚扫殿院子还真是你的福气啊，你别以为八阿哥肯为你说情，我就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这贱婢，再让我发现你勾引八阿哥，本宫便请宜贵妃做主，告你秽乱，杖毙了你。”

说完喊道：“倩儿，咱们走。”

“是，福晋。”

馥郁得意走后，凌璃茉拾起扫帚淡然笑笑，抬头之际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跟前，吓的她后退了好几步。

胤禛，他什么都看见了？

他的眼由冷变热的过程，那样的坚定，为什么每次总让他看到最难堪的一面？凌璃茉不忍直视的回避了胤禛的目光。

胤禛干咳了两声，声音里含着不悦笑意：“殊不知你竟然牵扯了如此多的人，我起先到是小看你了。”

他的声音清冷，凌璃茉深深长长的松了口气，清了清嗓门，朝着他欠了身：“四王爷吉祥！”

他淡淡扯动着嘴角，笑容里含有一丝轻蔑。凌璃茉知道经过昨儿的事后，也不指望他再看得起她。

“值得吗？”

胤禛言语深刻，凌璃茉一时不能体会，好一句值得吗？他一定觉得她和七阿哥暧昧不清，又与八阿哥纠缠在先，后有郭络罗馥郁羞辱，这一切都是自取其辱，是吗？

“奴婢惶恐，不知四王爷何意？”

“你为何不说出真话？”

真话？因为那晚没有将遇到他的事告知世人吗？看得出胤禛的眼里充满了期待，而当她想起青莹的事情，便对他心有所戒，不过回想那样暧昧的一幕，凌璃茉的心即刻出卖了自己，脸色泛红，心跳不已。

胤禛锁了眉头，随即冷笑了两声，说：“也罢！若有什么需求，即可开口，有人让我护你周全。”

凌璃茉惊楞了，谁人要他护她周全？

语毕，他挥袖而去，望着他渐小的背影，忍不住回想那一次回眸，心竟沉沦如此。

叶落满院，作息一同往日，清扫落叶到也能让人的心神匡怡。

“璃茉！”

回头一看。“八阿哥！”

凌璃茉欠了身，又瞧他身后走出人来。

“还有我们呢？”

“十阿哥，十四阿哥吉祥！”

“可见你眼里只有八阿哥，没有咱们了？”

胤俄嘟着肥嘴，笑吟吟一张脸。胤禵淡笑道：“可不是嘛。”

凌璃茉被说的一阵脸红，面向胤禩那张热情过度的脸，想起了郭络罗馥郁说的那番话。并非怕了馥郁，只是他已成婚，大可不必与他牵扯太深。

“你还好吧？这些天渐凉了，怎么不多穿一些衣服。”

胤禩口气温和，眼里情愫泛滥，凌璃茉淡笑着，他正要伸手过来拿住她的扫帚，这样的举动若是被旁人看见，又不得要惹多大的祸事了，凌璃茉绕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他的手一时搁置在半空显得有些尴尬。

“八阿哥身份金贵，不必为奴婢做这样破格之事。”

凌璃茉一语双关，他微笑着收回了手。

胤俄见此笑道：

“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宫里谁不知道八哥与你的事，八哥也真是的，这样的事竟也从没告诉过我们，若不是昨儿事出突然，咱们兄弟还蒙在鼓里呢。”

听着胤俄的话，胤禵意味深长的看了凌璃茉一眼：“是啊，平素里看不出八哥对你的好，关键时刻总能体现出来，你是不知道那日七哥差点纳了你，可把八哥给急坏了。”

凌璃茉又是一怔，盯着胤禩柔情的眼有些忐忑，转念间想告诉他不必如此，却听见胤禩说道：“你别听他们的，那事也是事出突然，我若不扛下来，恐怕再无机会。”

凌璃茉一边沉默，突然胤俄插嘴，朗声说：“八哥，时辰不早了，咱们还要去养心殿请安呢。”

胤禩这才依依不舍，直至目送了他们，回想胤禩照顾她时寸步不离，她知道胤禩的好，可是……

“凌璃茉！”

这声音，转身一看，又是郭络罗馥郁？

凌璃茉理亏低下头，她骂骂咧咧道：“不是让你见着八阿哥绕的远远的吗？不是让你别和他见面的吗？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

“奴婢不敢，八阿哥路过……”

“呸，八阿哥八阿哥，岂是你叫的？福晋，奴婢刚才远远的就看见她和八王爷拉扯不清。”

说着，丫头小倩推了凌璃茉一把，凌璃茉身子躬着，忍不住回瞪着小倩，转脸讥讽道：

“八福晋管不住王爷，就来管奴婢，与其花时间在奴婢身上，福晋不如花些心思如何讨好王爷吧？”

“你……你这贱婢，牙尖利齿的，看本宫如何收拾你。”

说着她举了手，正当巴掌挥下来时，有人拉开了。

“八福晋出生安亲王府，听说安亲王一生从事宽容大度，八福晋岂能丢了安亲王的脸？”

这声音。

凌璃茉抬头看去，是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