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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太荒山

第二天，龙天醒了过来，看着身旁熟睡的小瑶，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此时离天亮还早呢，不过来到陌生的地方他也无法睡得安稳。
小心地爬起来，推开房门，门外，万籁俱寂，只有风轻轻拂过，清冷的味道让他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

他看着一院的奇花异木，灵香药草，静静思考着要怎样劝说小瑶。

很快，天开始泛亮，太阳升了起来。

“哥哥，你在哪里，小瑶害怕，哥哥……”房间里突然传来小瑶哭泣的声音，沉思中的龙天一下子被打断了思路。

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心一紧，赶紧推开房门，跑了进去，嘴里喊道:“小瑶不要哭了，哥哥在这里呢！”

房间里，小瑶正一脸慌张地坐在床上，小声抽泣着，小脸上挂着一颗一颗晶莹的泪水。

“哥哥！”看到龙天走进来，她一声惊呼，赶紧跳下床，一路小跑过去。

听着她稚气未脱的声音，看着她稚嫩拙劣的动作，龙天心里忽的一暖。

他蹲下来，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冲过来的小瑶，看着她挂满泪水的小脸，心里一阵难受，心疼道:“小瑶，哥哥在这里呢，别怕啊！”

“哥哥，小瑶还以为哥哥不要我了！”小瑶紧紧抱住龙天不放手，生怕他又消失了。

“怎么会呢，我的小瑶这么可爱，哥哥怎么会不要你了呢。刚才哥哥只是在外面看风景而已！”龙天爱怜地捏了捏小瑶红扑扑的小脸。

“哦！”小瑶这才破涕为笑，抽了抽鼻子，伸出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头看着龙天。

“小瑶，哥哥跟你说件事好吗？”龙天摸着小瑶的头发，试探着说道。

“什么事呀？”小瑶抬起头看着龙天，眼睛水灵灵的，纯净得像是天山上的雪，只是还有一些泪花闪现，让人心疼。

看着她那天真烂漫的小脸，龙天心里有些不忍，不想看到她伤心。但是哪怕心再痛也要说，为了她好，长痛不如短痛。

他看着小瑶的眼睛，认真说道:“小瑶，哥哥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跟着小乖乖留在月宫好吗？”

小瑶一愣，脸上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她紧紧抱住龙天，把头埋在龙天怀里，哽咽着说道:“不要，小瑶不要离开哥哥，哥哥不要小瑶了吗？”

“小瑶！”龙天抓住小瑶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看着她泫然欲泣的伤心样，强忍心中的难过，道,“哥哥没有不要你，哥哥疼小瑶还来不及呢。只是哥哥现在还太弱了，哥哥要保护小瑶，所以要去学本事。等哥哥学完本事，再回来好好保护小瑶，带小瑶去天上飞，像月尊那样，好吗？”

“可是小瑶不想离开哥哥！”小瑶抬起头，泪汪汪地说道，眼睛都有些红肿起来。

“小瑶，没事的，还有姐姐在这里陪着你呢！”这时月曦也走过来，看到龙天在劝小瑶，她赶紧走上前说道，“而且，明尊和月尊也会和小瑶玩呢！”显然，是大长老让她过来一起帮忙的。

“你看，”她指着天上飞过的鸾鸟，指着池塘里灵气逼人的莲花，道:“这里景色这么优美，小瑶在这里住下来，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大美女，到时候哥哥回来了，也会更加疼爱小瑶的。”

小瑶果然还是孩子天性，被月曦一说，又被天上飞过的鸟儿吸引住了。她小声抽了抽鼻子，擦掉脸上的泪水，露出好奇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说道:“真的吗？哥哥以后会回来看小瑶吗？”

“当然。”看到小瑶有点动摇，龙天赶紧说道。

“那一言为定，哥哥你可不能骗小瑶，一定要回来哦！”小瑶抬头，满脸希冀地看着龙天，一脸的纯洁无邪。

“当然，哥哥骗谁都不会骗小瑶的。”龙天摸了摸小瑶的头，爱怜地说道。

很快，龙天告别了小瑶她们。

坐在月尊背上，看着站在月宫门口，怀里抱着兔子的小瑶，龙天心里也是一阵莫名感伤，像是离家远行，无端惆怅。

转过头，月尊身上清凉蓝光大盛，它蹄子一踏，转眼之间，再回头，只看见重山叠叠，遮住了思念的目光，耳边依稀回荡着小瑶叫唤“哥哥”的声音，一声一声撞在心上。

大长老给他介绍的地方叫做太荒山。据她所说，太荒山的主人是一个资质愚钝的奇人，曾经修道百年无法破入第二层天，被逐出师门。之后，他踏遍名山大川，荒林恶水，于太荒山上有感，坐而悟道，终有所成。

她说，龙天错过了修行的黄金年龄，在太荒山主那里，可能会有机会弥补错过的岁月，毕竟太荒山主自己成就了一个奇迹，以百岁之龄悟道有成，应当可以帮助到龙天。

到了太荒山山脚，月尊放下龙天，让他自己上山。

山路嶙峋，怪石林立，老树枯藤，昏鸦鸣叫，果然是一座荒山，与月宫所在的望月连峰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来到山顶，一个茅草屋孤零零地靠着山壁，周围几棵歪劣的不知名树木稀拉地站着。

草屋前坐着一个老人，他面容祥静，一头灰白色的头发，清瘦的脸，穿着青色布衣，双眼紧闭。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但是看着老人，龙天觉得仿佛看到了一座山，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就像眼前的太荒山，看似荒凉，孤寂，却有一种稳重踏实内蕴其中。

似是有感而发，他不禁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一下子脱口而出:“拙而不拙，大巧若拙。”

老人闻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转瞬即逝，龙天并没有注意到。

他看着龙天说道:“你就是大长老提到的龙天吧！”

“嗯！”龙天点头，“不知道我该怎样称呼前辈？”

老人看着龙天，他面色平静，古井不波，道:“你叫我古老便可。”

“是，古老。不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随意走一走吧，等古聪回来让他教你修行。”

“古聪，古聪是谁？”龙天问道。

“你以后修行的引路人。”

“这……”龙天还想说什么，看到古老又闭上了眼睛，无奈下，他只好先离开，到处转转，以后要住在这里，也确实应该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

太荒山确实很荒凉，山路崎岖，坎坷难行，而且荒草丛生，枯藤挂树，连寻常鸟兽都难得见到。但是山不小，等龙天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已是红霞满天，昏鸦呱呱乱叫了。

回到草屋前，一个魁梧健壮的男子正在烤着一只不知名的动物，火舌翻卷间，一阵肉香飘来，让人垂涎欲滴。龙天的肚子闻到了香味，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男子看到龙天，伸手热情地招呼道:“你就是古老说的龙天是吧！我是古聪，一起坐下来吃点东西吧，蛟虎兽的肉，很美味的！”

“蛟虎？是上古异兽吗？”龙天惊道。

“呵呵！”古聪憨厚地笑了笑，他伸手摸着头道，“上古异兽我可打不来，这只是拥有洪荒遗种蛟虎的一点微薄血脉的凶兽而已，不是真正的纯血蛟虎兽。”

“原来是这样。”龙天也记起来了，他临走前曾经看过《大荒异闻录》，里面有记载:洪荒时期曾经有过洪荒百族，可是后来百族自封遁世，遗留下来的生灵经过了漫长岁月的相互融合，原本纯净的血脉早已不纯，无法重现百族王族的威势。

像蛟虎、血犼、吞天蟒、噬魂等上古异兽，在上古时期便已稀少，与其他种族通婚后，血脉之力更是早已流失殆尽。

不过，在那些荒古森林，凶恶绝地中，还是有一些血脉不弱的强大异兽留存下来，它们才是凶兽真正的王族，走上古兽王之道，实力强大。

甚至，如果有奇遇，它们还可以自血脉中传承太古生灵的大道神纹印记，有可能会重新凝炼血脉，返祖归宗，重现太古神威，成为洪荒时期也是极其稀少的强大存在。

龙天坐了下来，接过了古聪递过来的肉，一口咬下，淡金色的油脂溢出，香味塞满了味蕾。

他食欲大动，猛咬几口，一块肉就下肚了。

随着肉块吞下肚，一股热流自小腹涌向龙天的周身，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他轻轻握拳，感到拳头充满了力量，仿佛可以打碎一座山。

当然，这只是力量提高产生的错觉，并不是真的。但这还是让龙天惊讶不已，没想到蛟虎异兽的肉这么神奇，才吃了一块，就这么有效果。

不过，他也不敢再吃下去了，身上不断涌出的热量让他有些受不了。

看着龙天面红耳赤的样子，古聪恍然大悟，他眼睛一亮，道:“哎呀，我忘了，你还没有开始修炼呢，这种凶兽肉蕴含能量太多，你还承受不了。”

“不过，你别担心，吃一两块是不会有事的，就是太补了点，多运动运动就没事了。”他狠狠咬了口肉，继续道，“而且，等你开始修炼了，以后你就得经常吃这些凶兽肉了，要不然营养跟不上，第一层天炼体，是最需要血气补充的了。”

“你不能早点说吗？”龙天有些无奈，现在他全身发热，汗水都蒸腾出来了。

“我一时没想起来，对不起了！”古聪抱歉道。

身体里传来的热能让龙天面红耳赤，仿佛泡在热水里，他不得不站起来，沿着草屋跑了起来。

“还有，古老跟我说了，以后让我来教你修炼。”古聪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了！”龙天边跑边说，体内的热量越来越多，让他感觉像是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