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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章 “黄牛”自古有

在赵风看来，天策军定的马价绝对公道。
虽然一匹良马售价八万钱已经逼近往年上等好马的价格，但只要运回冀州转手卖掉，就能赚回来四到五万钱，而且绝对不愁卖。至于一匹平马四万五千钱的价格，简直算得上是良心价了。

但是，正因为价格太公道了，反而给赵风他们这群真定买马客造成了麻烦。

因为价格越是公道，愿意花钱买马的老百姓就越多，哪怕是只买一匹的人都有机会前去选马，这样一来，赵风他们带来的买马钱是足够了，但马的数量却很有可能不够挑！

赵风肯定想不到徐晃和秦谊定这个规矩时，是经过反复琢磨和推敲过的。

马匹是一种重要的战争资源，天策军之所以会拿出三千匹马来售卖，只因为几次对胡作战的缴获很丰厚，以现有的兵力规模，用不了这么多的马，而养马的费用又不低，所以才会出现用马换粮食的情况。

以上党地主和豪强们展示出来的家底，他们很容易就能把剩余的一千多匹马全部高价买走，因为只需要转个手，将这些马卖到冀州去，半个月后就能赚上一笔。

但是，这是徐晃不希望看到的情形。他想尽可能的把马都留在并州，留在上党。上党的地主和富豪们已经得过一次实惠了，而一些家境殷实的小户人家因为余钱有限，只能买得起一匹马，如果只是因为他们买的马数量少就将其拒之门外，那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有句话叫做利益均沾，天策军在拉拢上党这些富户的同时，也不应该忘记普通平民。因为，他们才是大多数。

按照徐晃定的规矩，像赵风这样的买马客只能跟上党的普通百姓一起进马圈里面选马，虽然省了一些钱，但因为买马的人多，他也顶多只能选个两、三次，这跟他想要一次性的采购五十匹马的初衷相差甚远。

赵风是个有胆识和决断的人，他觉得与其跟人挤在一起去挑那么几匹马，还不如另外想想办法。

很快，赵风就从天策军定下的规矩里面发现了一条漏洞。

赵风和随他同来的四个人在壶关城内找到了二十个人，与他们暗中约定，买马的钱由赵风这边垫付，只要这些人帮他们进去选了马，出来之后，一匹马可以酬谢一千钱。因为随便找的这些人不一定会选马，所以赵风还要求他们进去之后跟着赵风五人，赵风让他们选哪一匹，他们就选哪一匹。

只是进到马圈里面转一圈就有一千钱的酬劳，这绝对是笔轻松划算的买卖！如果运气好可以选两次，那就是两千钱！赵风找来的这些人都是壶关城内做小本生意的摊贩，完全抗拒不了这笔酬劳的诱惑，一个个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赵风五人带着临时找来的这二十个壶关本地人一起来到报名的地方，然后从随身携带的木箱子里面掏出了一锭一锭的马蹄金！

这些马蹄金是真定县内的富户们集资而出，主要用途就是买马。真定一带自从黄巾大乱之后，屡屡遭受盗匪马贼的袭击，县内富户不堪其扰，便集资出金，派出几队身手好的壮士前往并州和辽东买马，赵风便是前来上党的这队头领。

按照现在黄金跟铜钱的兑换比例，一斤黄金可以换上等好钱1万1千枚，至于劣质的铜钱，那就没有具体的数字。天策军定下的马价，是以上等质量的铜钱为计算单位，对于更有价值的黄金，自然不会拒绝。

按照汉时的计重，一斤黄金重量大该是250克左右，一百斤黄金也就是25千克，像赵风这样身材魁梧健壮之人，携带百金出行，并不困难。他们这次来壶关县的五个人，一共带了400斤的黄金，如果全部购买8万钱一匹的良马，可以买55匹。

赵风决定买25匹良马，再买25匹中马，这样不仅可以买到足量的马匹，还能节省下一些黄金。

负责收钱的士兵没有理由拒绝赵风等人用黄金来替二十五个人同时报名，他们只要确保把金子的份量称准，换算成铜钱时不出错误，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前来报名买马的人，经常是黄金、白银和铜钱一起拿出来，折算起来那才叫一个费事呢。

交足了钱的赵风带着人进了侯选区，等到挑选良马的四百个名额全部卖出之后，士兵们便将候选区的栅门拉开，然后引导着上百名前来买马的人进了马圈。

为了防止买家在选马的过程中发生冲突甚至是斗殴，徐晃派出了一千多名士兵守在马圈之中，每一匹马旁边都站着一名士兵，哪个买家先把手中的选马牌放进这名士兵的手中，士兵旁边的马就归谁。

因为是从一千多匹马中挑选四百匹，所以所有人都有挑选的余地，因此争夺不是特别激烈。赵风等五个来自真定的买马客每人带着四个“黄牛”，按照要求很快选好了二十五匹良马。

选好之后，他们空着手从入口出来。那些被他们选中的马，已经被士兵们牵到了出口附近，等所有马都卖出之后，士兵们就会对照选马牌，将马匹交给对应的买家。

赵风带着人拿着选马的木牌再次进入候选区，等到六百个中马名额全部售出之后，他们随着人流再次进入马圈，在剩下的马中挑选。

前后两次的选马过程都很顺利，赵风觉得第二次选到的中马其实与前一次的良马差距不大，他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满意。

等到第三轮挑选最后剩余的三百二十匹平马时，报名处聚集了很多的人，士兵们拿着刀枪维护秩序，才避免了冲突发生。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三百二十个人进入候选区，他们只有一次机会，抢到哪匹算哪匹。

四万五千钱的价格，就能买到一匹鲜卑马，这种机会可是少有啊！

所有的马都卖掉了，买马的人排着队前往出口附近领马，按照购买良马、中马和平马的顺序，每人向士兵出示手中的木牌，士兵拿着自己手中的木牌进行对照，只要符号完全相同，就把马缰交给买主。

这个交马的过程也比较顺利，因为谁也不敢在天策军的眼皮子底下冒领，除非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等到人们牵着马四散离去之后，赵风却遇到了麻烦。

有个不讲究的“黄牛”，竟然意图骑马逃走，想把赵风出钱买来的马给黑掉！

赵风当时又气又急，拾起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就向那个“黄牛”的后背掷了过去。

结果，赵风掷的太准，一下子就砸中了那个黄牛的后脑勺，黄牛从马背上坠下，口吐白沫，当场身亡。

“不好了，杀人啦！”附近还未散去的人们开始大喊。

赵风木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