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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地之别

“轻装上阵。好，好，好！”老人一边赞许地点头，一边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了，你们耍吧，我老头子就不在这里煞风景了。”老人说完走到林枫身边，用力拍了两下林枫肩膀，“这两个小姑娘都不错，别辜负了她们。”

老人说完便放声大笑，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行去，中年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形影不离。

老人刚刚说话虽然声音不高，但吴悦和林夕然靠林枫那么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吴悦到还好，仅仅是有些不好意思，林夕然却是羞得满面通红，赶紧松开了林枫的手。

“来，我们去那里坐，这么辛苦爬上来，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林枫的心情，刚和吴悦有了突破xìng的进展，此刻林枫的心情一片大好。

从林枫三人坐着的位置向前看去，云雾缭绕之中，前方几座秀丽的山峰若隐若现、变幻无穷，身临其中，恍若身处云端。在天地间如此瑰丽的美景之中，个人得失显得是那么渺小，一时间神清气爽，烦恼全无。

吴悦也顾不上林夕然就在旁边，轻轻把头靠在林枫肩膀上，感叹道：“这里好美！”

林枫顺手揽住吴悦的小蛮腰，柔声道：“景致虽美，也要有你陪着我欣赏，这样才算完美。”听了林枫露骨的情话，吴悦整个人都醉了，把娇躯向林枫怀里依偎得更紧了一些。

“林枫，谢谢你！我从来也不知道云潭山有这么美的一处地方，只有来过这里，才算是真正到过云潭山。”林夕然看着亲密至极的俩人，并没有太惊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此时此刻，她也想象吴悦一般轻轻靠在林枫的肩膀上，哪怕是只有一秒，也就无憾了。但是她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奢望，这一辈子，也许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林枫对林夕然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却极其坚强的女孩子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望着她稍显落寞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也有些难受。林枫咬咬牙，干脆用另一只手用力揽住林夕然的纤腰。

林枫如此霸道的突然袭击使得林夕然浑身一僵，仅仅是一僵，随即欣喜若狂，顺势把头靠在了林枫肩膀上。被林枫强健有力的臂弯紧紧搂住，林夕然此刻除了开心之外，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有如偷腥的小猫一样，生怕被吴悦发现喝止，打断这短暂的欢愉。

这么近的距离，吴悦又岂能不觉。可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下，她也只能假作不知，更何况同为女人，吴悦深深理解林夕然心中的酸楚。如今和林枫确立了关系，对林夕然，已经没有太多敌意，更多的是怜悯，曾经林枫心系慕琴的时候，吴悦的心境和现在的林夕然是何其的相似。

左拥右抱！两个娇美如花的妙龄女孩温顺地靠在自己怀中，连她们的心跳脉搏都清晰可闻，林枫深深感受到那两股浓厚的柔情蜜意。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林枫一时间豪情万丈，对着山谷放声吼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豪迈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一时间回声无数。走在下山路上的老人乍然听到，登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于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这孩子，了不得啊！”老人回头看着山顶方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话里的意思是赞扬，还是讽刺。

于震点点头，沉声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面临高考却不知上进，他与小宇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

“你啊，就是一根筋，跟了我这么久，连好话赖话也听不出来。”老人此刻脸上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最后一句说得到没错，小宇是地，他是天。”

“首长，你？”于震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口中的小宇，是老人的亲孙，也是老人最疼爱的后辈。小宇成绩优异、乖巧懂事，一向是老人的心头宝，也是老人在老战友面前夸耀的对象，如今却因为一个刚见一面的外人，将其贬得一文不值。老人的睿智他一向深信不疑，正是这样才让于震心里很难接受。

老人叹了口气说：“今天之前，我也一直认为小宇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他们这个年纪，成绩优秀、温厚守礼，这就已经足够了。可是今天见过方才那个林枫，才知道我错了，别的不说，小宇是绝对说不出临阵放松、轻装上阵的道理来。”

“他的成绩怎么能和小于相比，万一他是破罐子破摔呢？”于震明显和老人关系很亲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点没有上下级之间的拘束。

老人笑了笑，说：“因为他是七中的，七中是江南省有数的几所高中，昨晚我们见过的小江的女儿，不就是在七中念高一。七中即便比小宇所在的高中差，也仅仅是毫厘之差。”

“可小宇是全年级的尖子生！”于震已经隐隐意识到了自己的判断错误，但还在据理力争着。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学生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是二班的。”因为最疼爱的孙子也在读高三，所以老人很清楚，高中分班之后一般排名靠前的几个班都是重点班。

“您的意思他也是个尖子生？”于震禁不住回头冲着山顶方向看了一眼。

老人点点头，说：“不但他是，那两个女娃娃也应该是。刚刚我问他高考有没有把握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是他们三人明显都流露出一股强烈的自信，这样的自信同样在小宇身上出现过。”

于震晃了晃脑袋，努力消化着这段匪夷所思的信息。如此另类的尖子生，简直是闻所未闻，还有三天就要参加高考了，一男二女悠闲地牵着手来爬山逛景点，关系复杂地让人难以揣测，这已经不是牛逼两个字所能形容的了，怎么想怎么有点神仙中人的味道。

“他们这样乱来就不怕考砸了？”于震问出这样的话，证明他心里已经接受了三人是尖子生的事实。

老人悠然道：“还记得叶青元帅吗？”

“当然！”叶青是华夏的开国元帅之一，全国排名前三赫赫有名的名帅，老人和于震当年都曾经是他的部下。虽然叶青已经去世很久了，但一提到这个名字，于震神情登时变得肃敬无比。

“叶军长当年打仗有一个特点，每逢大战前夕，必然号令全军狂欢一次，哪怕是条件再怎么艰苦，也会变着花样苦中作乐。目的很简单，正是那孩子说的八个字——放松心情、轻装上阵。”

老人称呼叶青为叶军长，而不是全国人民口中的叶元帅、叶司令，是因为当年在部队时叶青还是军长，而叶青升为司令的时候，老人已经调离了他的麾下，所以老人私下里一直没有改口。就象于震私下里称呼老人为参谋长一样，这是一个道理。

“您是说他把高考当作一次战役来打，而且学会了叶元帅的战术手段！”于震再次看了山顶一眼，如果不是要保护老人，他恨不得再回到山顶一次，仔细看看那个妖孽的孩子，好好问清楚这件事。

“如果这次活动是林枫组织的话，那么就是，他的做法与叶军长张弛有道的兵法不谋而合；如果这次活动是七中某个老师组织的，那么功劳就应该记在那个老师身上，不过林枫也深得其中三味，不然说不出那番话。”

“下山后我就找人去七中问问。”于震长出了一口气，“我想是某个老师的提议，这个可能xìng大点？”

老人摇摇头，说：“估计你又错了，我觉得是那孩子的可能xìng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