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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实验中

() 人类的情感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它发挥的作用远超所有人想象。被愤怒支配，会做出愚蠢冲动的举动；同时，愤怒也能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总之，被情感cāo纵的人类充满了不确定xìng。
这是御坂们排除情感的重要原因，为了避免实验出现太多的不确定xìng，导致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苹果不知如何面对御坂妹妹。身为局外人以及来自所有死亡御坂的记忆使她的jīng神几乎分裂，由一开始的恐惧到愤怒直至麻木。御坂们前赴后继的送死让她无可奈何，与白大褂的争执无疾而终——她不知道如何反驳。

只要她们有一丝丝求生的意志，苹果发誓，自己会竭尽全力帮助她们摆脱这一噩梦，哪怕牺牲自己。虽然成功的可能xìng不大。但从出生就被灌输自己是实验品的御坂妹妹们，为实验而死，就是自己被造出来的目的。

于是，苹果木然地承受这一切，到了后来甚至一开始实验，她就取代了御坂控制身体也没察觉。仿佛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为了一方通行的绝对能力者计划服务。

室外实验开始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分析整理，之前的数据已经分析完毕，用于室外实验的场地业已准备好。御坂9803号与一个眼睛大得可怕的女人进行实验前的最后调试。

“御坂网络一切正常……”顿了一下，名为布束砥信的女人随意问了一句。“有关外部实验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真是的，我和这些玩偶说什么啊。

“外面的空气是甜的还是辣的？”

“？”

“我听说外面的空气非常好吃。”茶发少女扭捏不安地说着。“御坂比较喜欢甜的，御坂吐露自己的喜好。”

“……反正都要出去，实际出去看看吧。”布束砥信将文件夹在腋下，按动了大门的开关。

阳光明媚，耀眼的阳光照shè在常年yīn森的实验室内，一时间竟然有些刺眼。布束砥信抬起手遮住眼睛。“今天的阳光很强……”

御坂9803号愣愣地走出门外，瞳孔没有焦点，漠然看着这一切：高楼大厦，候鸟飞过，阳光暖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怎么了，你感到很失望吗？”布束问了一句。

“不，没这回事……各种香味刺激鼻腔，充满我的胸口，不同的风拂过身体穿过头发，阳光照耀在身体上，可以感觉到双颊发烫，御坂说出自己的感受。”她将身子全部迎向阳光，遮住了属于布束的那一缕。“没想到世界竟然是如此耀眼啊！”

“！”布束瞳孔一缩，看着御坂妹妹的表情充满复杂。

另一边，苹果也愣了。比起只能看到扭曲和黑暗世界的自己，御坂妹妹反倒有着一颗单纯的心……这不，更像人类吗？

果然，自己错了啊。嘴角翘起一丝弧度，自从1号死亡以来，再没有笑过的苹果小姐恢复了笑容。那么，守护她们，果然是有意义的！为了守护这一切，必须做点什么……

…………

9803号是第一个在室外停止机能的御坂。

实验地点在第七学区某处的废弃大楼，手持新型号“钢铁击破者MX”狙击枪的9803号利用大楼的地形埋伏，这是一次关于偷袭的实验，事先并未告知实验者，一切条件完全模拟杀手的暗杀环境。

“横向风强劲……将准星往左修正三格。”少女旋转着望远镜头旁的小螺丝，口中喃喃自语。

懒懒散散甩着便利商店塑胶袋正要走回家的少年──他就是少女的目标。如果正面对敌，少女绝对赢不过一方通行。不，其实整个学园都市，说不定是整个地球上，没有一个人能与一方通行正面对敌而获胜。

但是反过来想．那也没什么了不起。

既然正面对敌赢不了，那就别从正面硬碰硬不就得了？

以结果而言，所谓的超能力跟移动手脚其实没有太大差别。除了不习惯控制超能力的等级0无能力者之外，超能力的发动条件大致上可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超能力者本人下令“使用超能力”时。

第二种情况，超能力者本人感受到危险时。

如此归纳下来便显而易见，只要在对手甚至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盯上”的情况下，以偷袭的方式一击夺走xìng命，再强大的超能力者也会败北。

远距离狙击原本是学园都市的风纪委员，用来镇压超能力者暴动的手段，但他们使用的是橡胶子弹，只会让人昏厥。而如今少女使用的却是穿甲弹，目的是穿透心脏。

“大楼风……从三个方向交集成漩涡，准星往右修正一格。”少女在口中喃喃自语，持续微调望远镜头。

枪的子弹，其实很容易被风所影响．而且在大楼林立处，风不见得从单一方向吹来。来自四面八方的大楼风互相激荡形成漩涡，又往各个方向散去。

少女将手指放在扳机上。她的耳条正听着风的声音。互相激荡，卷起漩涡的风流，刹那之间都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时间上只有短短的两秒多。就在这复杂的大楼风趋于安定的那一瞬间－－

她扣下了扳机。砰砰砰连续三响，少女居然连续扣动了三下扳机。钢铁击破者光凭着后座力就足以震碎廉价的安全帽，茶发少女虽然面无表情，但可以预见她的肩膀必定青紫一片。

预料的情况并未发生，对战车用特种狙击弹没有将白发少年的**击破，少年纤毫未损。

啪——

冰冷沉重的枪支坠地，少女纤细的手臂无力垂地，身躯瘫倒。原本可爱秀丽的脸蛋被轰掉一半，残存的眼珠传达着难以置信。

苹果再次坠入黑暗，原来他无时不刻都设置着反shè状态。真是可怕的计算力啊……

…………

历经了9803号的实验，苹果终于明白了学园都市LV5真正的实力。时刻维持反shè状态所需的计算力是惊人的——这好比法师时刻开着护盾，还是防御值很高的盾。也就是说，偷袭什么的对一方通行来说是完全不可能成功的。

那么，一方通行就是无敌的？

显然不是，要不，他就没必要参加绝对能力者计划了。

想击败他，很简单，瞬间最大输出超过他的反shè值，打爆他的盾就行了。这个方法纯属扯淡，真有那种破坏力，实验者就要换成苹果了。那时候倒是能好好调教一下一方通行，想必让一方作为小白鼠也是可能的吧？

扯远了，果然必须从他的**下手。一方通行是个瘦弱的少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实验中敏捷灵活的身手，都是通过矢量cāo作反shè冲击力之类实现。如果没有那种超能力，一方通行只是个连御坂妹妹都不如的病弱少年，拳头就能教训他。

问题来了，就因为他的能力逆天，想直接攻击**根本不可能。想消除能力，要通过**的打击，削减其jīng神意志；想攻击**，又要绕开能力。

这根本是个死循环啊！苹果烦恼着，御坂们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身为姐姐的她（从各种意义上都是）恨不得以自己的死亡相代，取消这种实验。

她能做的是一次次死亡，眼睁睁看着妹妹送死，即使jīng神力越来越强，说到底，她还是没有自己的**。可以说，她的死活cāo纵在白大褂手里。

作为重要的棋子，白大褂不会让她轻易死掉。除非，她能和白发少年同归于尽。他似乎很执着于让实验失败，同时又忌惮着什么不敢明里表现出来。

“或者，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大眼妹布束砥信已经和苹果联手，虽然对苹果的存在形式表示惊奇，接近一万人没有暴走的融合体，脑波改变还能维持存在，**与jīng神脱离，jīng神的自我修复等等。但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有限的合作是可行的，她如是说。

“？”

“说到底，一方通行也只是个人。”

“废话，要不他就是LV6了！”以非神之躯，抵达神之领域，这就是LV6。

“那么，人类生存需要的东西也是他的必须。”大眼妹慢悠悠地说着，直到苹果不耐烦了才继续说道。“比如说……氧气！”

只要是人类，就需要氧气维持自己的生存，能力逆天的一方通行也是。

至于怎么利用氧气做文章，这是件很简单的事。御坂妹妹的能力是LV2的缺陷电气，平时也就放放电弧玩玩。将氧气电离成臭氧还是办得到的，臭氧这东西嘛。至少你把它塞进肺部里代替氧气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不，也会有作用，消极的作用，中毒什么的还是可能的。

“这么说来这还真是一种可行的方法？”苹果不自信地询问着，被一方虐杀过无数次的她有些yīn影。

那可是一方大魔王啊！

“当然了，具体的实施过程要注意。一方通行不可能等着你把氧气分解完……天气也要考虑到，空气流通过强会导致前功尽弃……”

两人激烈地争论着，不断讥讽对方计划的缺漏。

实验，还在继续。

越早结束越好，哪怕能多救出一个妹妹，哪怕要用上自己的xìng命。这是身为姐姐的责任，更是身为姐姐的荣耀。

苹果……不，御坂们如此想着。

白大褂的目的达到了，一个有自我情感，能够进化的具有无限潜力的御坂。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能终结计划……所有的罪孽，都由我背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