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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向氏顶罪

“四小姐，向姨娘犯了错，岂是说没事就没事的？”于妈妈的嘴角撇了撇，对于段瑾瑜的无知嘲讽道。
段瑾瑜嘟着小嘴，怯怯躲在段连鸢的身后，小声道：“可是，大姐姐说姨娘不会有事……”

向氏多次教导过她，不要得罪乔淑惠身边的人，这一点段瑾瑜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因此，她平日里见着这些乔淑惠身边的人，都是怯懦的。

“好了，既然是向氏做的，便按家法处治吧！”段云华已经没了耐心。

再说了向氏的那席话却也合情合理，再加上她已认罪，这件事，便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苏氏母女却是没想到最后害她们的人竟是向氏，而向氏的性子，苏氏也了解几分。

十多年来深入简出的人，从未争过宠，会突然生出嫉妒之心？这不是太过奇怪了吗？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苏氏母女却是不敢说出来，她们怕只怕那害她们的幕后之人太过强大，并不是她们能对付的。

与其得罪一个对付不了的人，还不如硬吞下这只闷头苍蝇。

眼看着，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告一段落了，几名仆妇正要进来将向氏押出去，进而赶出苏府。

“慢着！”段连鸢上前一步，阻止了那些下人，双眼晶亮的看着段云华，余光却是扫向乔淑惠的。

“你又有什么事？”段云华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这几天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已经让他应接不暇，他不想在这即将入宫赴宴的日子再出现差错。

乔淑惠上前替段云华顺了顺胸口，嗔怪的看向段连鸢：“鸢儿，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你父亲也还了你清白，你还想怎样？难不成让你父亲在家休息的日子也没个安宁么？”

她将禁足，说成了‘在家休息’，却又十分恰到好处的提醒段云华，这些日子的‘不得安宁’都是与段连鸢有关。

如此，段云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段连鸢的眼神中甚至带了几分厌恶。

若是上一世的段连鸢，只怕心里又要伤感了，但是……重活一世，她已经不将这府里的人当成她的亲人了，他们如何想她，如何厌恶她，她都无所谓。

“爹爹，向姨娘入住偏院多年，院中的奴婢也依次遣散，所剩无几，但凡与向姨娘亲近之人，都该知道向姨娘平日里从不用胭脂水粉，说白了……她也没机会用……”段连鸢的话虽是对着段云华说的，但眼神却一直落在乔淑惠的身上。

一字一顿之下，乔淑惠脸色一变，拳头也再次紧紧的捏了起来，便是恨不得将段连鸢碎尸万段。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事情的始末，段连鸢早已是一清二楚了。

“够了，连鸢，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向姨娘平日里不用胭脂，便不能去买么？”乔淑惠恼怒的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眼神凌利可怕，相较于平日里温顺的面容，眼下她因为惊恐和恼怒，而显得扭曲变形。

这才该是她的真面目，不是吗？

“母亲，您在害怕什么呢？向姨娘自然可以去采买，但是……我昨儿个特意去了趟醉红阁，那里老板却说……母亲您才是醉红阁的常客呢……”段连鸢挑了挑眉，上前一步，盯着乔淑惠的目光强势且诡异。

就似乎，早已一眼看穿了她。

乔淑惠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她哪里想到段连鸢连这一步都已经做足了。

但是就凭这一点，段连鸢还不足以证明那胭脂是出自她的手，因此，乔淑惠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段连鸢：“醉红阁的常客多了去了，指不定向氏便也是醉红阁的常客呢？”

说罢，乔淑惠瞟了向氏一眼。

仅仅是一眼，向氏浑身一抖，赶紧跪爬到段云华的脚下：“老爷，一切都是贱妾做的，不关夫人的事，求老爷责罚！”

段连鸢早已将乔淑惠和向氏之间的眉眼传递看在了眼里，向氏如此害怕乔淑惠，其中必有隐情。

而乔淑惠敢公然利用向氏，便也做足了十全的准备，今日无论如何，也错不到乔淑惠的头上。

段云华听完她们二人之间的对话，虽没有证明什么，却被段连鸢的那几句问话给吸引了。

是啊，醉红阁的胭脂水粉向来只有富甲之家能用得起，怎的乔淑惠却是常客？

这些年乔淑惠一直掌家，吃穿用度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方才段瑾瑜却说向氏逢年过节连个料子也分不到，他虽苛刻，却也是要面子的，对这些姨娘、庶女也不至于如此不讲情面。

况且，按照乔淑惠的记载，这些姨娘平日里都是有额外的供及的，不至于到缺衣少食的地步。

心里这样想，段云华嘴上却没有说，只是看乔淑惠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猜忌。

再看向年幼的段瑾瑜和低着头的向氏。

向氏出生商家，如若段家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指不定还能让向氏回娘家讨要一些，打定了主意后，段云华便不急着赶向氏出府了，而是清了清咳子，故作慈悲道：“既然鸢儿和瑾瑜同时为你求情，你便暂且留下，罚月钱一年，若是再犯，我决不手软！”

说罢，段云华便大步向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叫上了段连鸢。

乔淑惠这才松了一口气，冷冷的瞪了向氏一眼，皮笑肉不笑：“既然留下来了，你该知道往后要如何做了……”

向氏死咬着下唇，眼眶里噙着无助的泪花，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段瑾瑜下意识的护在向氏的面前，生怕乔淑惠会伤了她的姨娘。

乔淑惠好笑的看着段瑾瑜，伸出手指，在段瑾瑜的小脸上刮了刮，尖细的指尖将她细嫩的肌肤刮出了几道细小的血口子，惹得段瑾瑜皱了皱眉，却又不敢喊疼。

“还是个孝顺的，若是你的姨娘不知趣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向氏赶紧将段瑾瑜死死的抱在怀里，冲着乔淑惠连连磕头：“夫人放心，贱妾知道怎么做了！”

乔淑惠这才满意一笑，抬着优雅的步子，出了主院。

她前脚刚走，苏氏母女后脚便也离开了院子，段碧岑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姨娘，难不成我的仇便不要报了么？万一女儿毁了容，岂不是这辈子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