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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峰回路转

向氏的手紧紧的捏住裙角，额头因为紧张而直冒冷汗，段瑾瑜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低下头担忧的问道：“姨娘，您身体不舒服么？”
说罢，便捏起手帕要替向氏擦拭，却被向氏推开了：“姨娘没事，你不必紧张”说罢，向氏又紧紧的握住了段瑾瑜的手：“四小姐，如若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

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原本就没有想过牵连段瑾瑜在内。

说罢，向氏这才抬起头来愧疚的看向段连鸢，知道以段连鸢的性子，今日她是跑不掉了。

“姨娘，你在说什么？”段瑾瑜疑惑的看着向氏，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却也隐隐察觉出哪里不对劲。

向氏摇了摇头，再也不肯多说什么。

而正在这个时候，段连鸢轻轻的一击掌，门外便有一名五花大绑的仆妇被如意和如喜押解着推了进来。

“老爷，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么也没有做，你们要为奴婢作主啊……”被押解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清莲阁伺候了好些年的老人肖妈妈。

她奋力的挣扎着，发现如意和如喜竟是将她押到了主院，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立马委屈的跪在了段云华与乔淑惠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喊了起来。

“老爷，夫人，奴婢便是发现肖妈妈在清莲阁鬼鬼祟祟，定有隐情，还请老爷和夫人查个究竟，还大小姐一个清白！”如意和如喜也连忙跪了下来，两名丫头义正言辞，重重的向着主位磕了个响头，护主之心彰显。

乔淑惠握住椅背的手一紧，身子急切的往前一倾，却是没料到竟会在肖妈妈这里出了乱子。

但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肖妈妈向来懂得权衡利益，定不会做损人不利已的错事。

再说了，如意和如喜只说发现了她鬼鬼祟祟，却也没说发现她到底做了什么。

兴许只是段连鸢一个虚张声势的手段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乔淑惠眼角的余光划过段连鸢淡定从容的面孔，双眼危险的一眯，而后便厉声指责起如意和如喜来。

两名丫头自然不知道段连鸢将肖妈妈押过来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乔淑惠的话。

而苏姨娘此时也看出了端倪，以为段连鸢这是要将责任推到肖妈妈的身上，她连忙扑到段云华的脚边，哭得比刚才更加厉害：“老爷，这肖妈妈不过是清莲阁的一个下人罢了，没有主子的指使，她一个下人为什么要害三小姐？”

在她看来，段连鸢是怕相貌不及段碧岑，而故意毁了她的脸，使她进不了宫。

她的话，倒是说对了一半。

这个问题却也恰到好处，段连鸢淡淡的瞥了苏氏一眼，不急不缓的问道：“那我为何要害三小姐？害三小姐我又有何好处？”

段碧岑想也未想，指着段连鸢大声的说道：“你便是气我昨儿冤枉了你，加之你怕我入宫抢了你的风头，这才害我！”

她的话说的倒也不全错，如若段碧岑对她没有加害之心，她或许也不会将这笔帐算到她的头上，确实……她是故意毁了段碧岑的容貌，给她一个教训。

但是入宫的事，她倒是没多在意呢。

“段碧岑，我前儿个便以为你不过是眼花，如今你倒是亲口承认你故意冤枉我了，如此正好，还请爹爹和母亲为我作主！”心里虽是稳操胜券，段连鸢面上却装作一副气恼委屈的模样。

画面的骤变令到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便是段碧岑也是好一会儿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她恨不得自己赏自己几个嘴巴子，却是收不回来了。

段云华自然也听见了段碧岑的那句话，他的嘴角一抽，目光瞬间阴冷了好几分，段连鸢毕竟是段府的嫡长女，比起段碧岑来说，是要精贵许多的，段碧岑亲口承认了她冤枉段连鸢的事，再加上段子峰之前的一席话。

段云华就算再想加注在段连鸢的身上，只怕也不能如愿了。

他一脚踹开了伏在他腿边的苏氏，朝着段碧岑走过去，硕大的手掌高高的扬了起来，目光阴冷可怕：“你好大的胆子，敢随意污蔑嫡姐，你可知……”可知这事传了出去，会直接影响他的官途。

后面的话，段云华自然不会说出口，而苏氏却也及时的阻止了他：“老爷，三小姐一时糊涂，还请老爷念在她年幼的份上饶过她吧！”

段连鸢冷笑：“苏姨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三妹妹今年也十三了吧，方才五弟失手，都要受罚，三妹妹总不能比五弟还要……无知吧？”

她刻意咬重了‘无知’二字。

重活一世，她早就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人，苏氏母女害她，她会加倍还回去，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倘若她们还敢不安份，那么……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苏氏浑身一僵，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段连鸢远比她想象中可怕，她连忙跪爬到段连鸢的脚下，苦苦哀求：“大小姐，三小姐是猪油蒙了心啊，求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姨娘便只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若是段碧岑毁了，她这辈子，只怕也毁了。

“姨娘，你为何要求她，我的脸明明是她毁的，要求也合该是她来求我们……”段碧岑气得牙关发痒，冲过来便拉起苏姨娘，她还没有意识到得罪段连鸢的下场。

段连鸢冷冷的瞥了段碧岑一眼，转过身来面对肖妈妈：“你每月的月钱是多少？”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单止肖妈妈，便是乔淑惠都不明所以。

“回大小姐的话，是一两银子！”肖妈妈想了想，觉得这月钱似乎和今天的事关联不大，因此，便如实禀告了。

这府里谁人都知道段连鸢的院子的油水是最少的，孟氏留给段连鸢的嫁妆大部分都捏在乔淑惠的手里，清莲阁就算有，也只是几套出门的手饰罢了。

因此，按理来说，肖妈妈每月的收入便只有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