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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晋升小旗

突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视线内，只见他瞳孔一索，本能反应的就将手中紧握着的板砖砸了出去！随着柳仙砸出去的方位，万仁弥也迅速确定了那人的位置，手中的板砖就像是连环炮一般随着咻咻地破风声砸向那人。
那人反应也是及其灵敏，耳朵轻轻一动抬手一挥就将柳仙砸出那块劲力不大的板砖给拍飞了，可能是由于这次袭击力道过于弱小让那人疏忽大意了，当他抬头查看柳仙方位的时候才发现后面万仁弥那如连环炮一般发出恐怖破风声的板砖！这是他想要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他只好抬起双臂护住头部。

若是一块还好，也许他就轻易护住了，可是这是二十几块被万仁弥用吃奶的劲砸出来的板砖，而且随着板砖不断在他手臂上碰撞，抹在上面的麻痹粉也全部被震了下来！

恰好的是他对于别人用板砖来当暗器攻击他是一份羞辱！他愤怒之余呼吸也不由得加重了，这更加加速了麻痹粉效用的发挥！果不其然他突然间觉得身上气劲一泄，四肢有些发软，就连格挡的手臂都变的松垮垮的。尽管他状态如此，可这砸出去的板砖可不会回头！

第一块，就将他的双臂直接砸开！

第二块，砰地一声在他脑袋上撞成碎块，他头上依稀见红！

第三块，依旧精准的在上一块板砖的位置装成碎块，隐隐有血液流出！

第四块，……

第五块，……

第六块，……

……一直到最后一块砸完他才轰然倒地，头上的血液汩汩的流着，四肢也在不断地抽搐着。这时柳仙真的很是佩服那人的敬业程度，居然能熬到最后一块板砖砸完才倒下，绝不让万仁弥一丝气力浪费掉，柳仙心里默默的给他点了一个赞！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刚刚倒下，万仁弥就从窗口一跃而出大吼一声：“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万仁弥本来嗓门就大，再加上这一嗓子是他憋着劲喊出来的，那真叫一个宛若惊雷！别人的感受柳仙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被震的嗡嗡叫，基本已经听不清楚别人说话了。至于正在这条街上青楼里办事的男人们会不会被这一嗓着吓得再也直不起来，这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万仁弥在地上稳稳立住，他谨记着柳仙交代的话快步上前，唰唰唰唰，四刀干脆利落的将那人手脚筋挑断！提着还在滴血的绣春刀，虎视眈眈瞪着围观的百姓。

柳仙一边掏着难受无比的耳朵，一边缓缓的来到万仁弥身边。

万仁弥一见柳仙出现就要开口说话，直接被柳仙抬手制止道：“你别说话了，你再说话我耳朵就要聋了！以后一定得给你找本狮吼功的秘籍，不能白瞎了你的天赋！”

柳仙没有再管一脸喜色的万仁弥，径直来到被砸晕在地的采花贼身边用脚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看了一眼，拍了拍万仁弥的肩膀说道：“来！把他扛回去领赏！”

万仁弥用脚一挑就将那名为母元驹的采花贼扛在肩上，转身谄媚道：“嘿嘿，柳哥儿还是你们读书人厉害！阴招儿就是多，看他刚刚的武力咱们倆要是和他面对面杠上，铁定小命不保！”

柳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叫阴招儿？！这叫兵不厌诈，你个大老粗懂个屁！”

“是是是！兵不厌诈，兵不厌诈！柳哥儿，你升小旗之后记得把我也要到你那队去！”万仁弥笑嘻嘻的说出一句柳仙意料之外的话。

“你的意思是我领赏？”柳仙看着依旧笑容满面，眼中没有一丝不愿的万仁弥心中有些感动！要知道若是上头没人，从校尉升到小旗这一关是最难过的，现在万仁弥居然心甘情愿的将一次这么好的机会让给自己，不由得他不感动！

“那当然啦，柳哥儿你的虚职是试百户，我只是一个小旗。要是你上去了升职肯定比我快，到时候不是还能把我往上拉一拉！”万仁弥心中憬然有一把自己的小算盘无愧的腹黑的名号，他又继续说道：“再说了我爹常常跟我说，让我一定得跟着你混！说你看着以后就一定会有出息，只要跟着你混就一定会混出头！”

“行啊，你小子算盘打的不错嘛！好，以后有我有一口肉吃就绝对不会让你喝汤！”柳仙对于万仁弥这样掏心掏肺的表现感觉很满意，在尔虞我诈的锦衣卫里能有一个人能对你掏心掏肺很不容易，即使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所以他很珍惜！

柳仙缓步慢行，身后万仁弥肩扛着晋升之资母元驹，母元驹身上还在不断的淌着血，一滴滴血液滴落在石板上状若梅花。两人慢慢走出环采街，初升的太阳正面着他们漫天的朝霞像是在印证着他们的新生，身后不断拉长的身影仿佛是将过去的不足统统割舍！

……

一路无事也没有遇到同僚，柳仙定睛看着不远处的锦衣卫所，嘴角泛起一丝足以让世间所有异性为之尖叫的笑容，从容而坚定的迈出了步子。

“来人止步！”卫所门口一位总旗扬声喝道。

“总旗大人，卑职已将犯人捉拿！”柳仙上前一步拱手道。

那总旗看了一眼被万仁弥扛在肩上的母元驹，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入卫所，不多时就听见中堂穿出一声甚是威严的声音：“进来吧！”

柳仙与万仁弥对视一眼，两人均有些紧张。毕竟先前感受过百户大人的威压，现在要亲自面见心中难免惴惴不安，两人给对方一个眼神鼓励，若是连一个百户都不敢见何谈升官？

柳仙坚定了眼神带着万仁弥快步走入中堂，刚至堂中便福至心灵当即单膝跪地，紧跟在他身后的万仁弥虽不知是什么情况，不过也有样学样将母元驹往地上一放单膝跪地，两人齐齐拱手喝道：“卑职锦衣校尉刘玉堂，万仁弥，见过百户大人！”

两人低头跪地良久无人应答，心中正忐忑不安时突然听到正前方两声脚步踏地的声音，随后就听到一丝略带笑意的声音：“起来吧，你们两个挺懂规矩的阿，刚刚要是在上前半步都坏了规矩，得先拉下去打十板子！”

刚起身的柳仙顿时一身冷汗，暗自感谢莫名出现的预感。他身后的万仁弥也是内心感激柳仙，再一次觉得跟着柳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地上躺着的那个就是母元驹？”

“回禀百户大人，正是此人！”柳仙趁着回话的功夫才有算是第一次看到城南锦衣卫所的百户吴庆，第一眼看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中年汉子，与一般庄稼汉并无区别。可是细细查看之下才能发现他身上蕴含的恐怖能量，他的双眼一开一合之间都有些许精芒射出。

“来人！查验犯人！”吴百户话音刚落就有一名锦衣卫拿着一个柳仙不曾见过的仪器走到母元驹身前一晃，那仪器顿时闪发绿光。

“大人，犯人查验无误！”那名锦衣卫禀告之后便退回原位。

吴百户坐回官位上，顿时有一股像是不受他控制的气势澎涌而出，让柳仙挺立的身子不断颤抖，就连自小练功的万仁弥也开始不断冒冷汗了。

“来与本官说道说道，你二人是如何将此犯缉拿的。”

柳仙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将缉拿母元驹的经过说了出来，只是他略微修改了一点，将自己预知变成了无意之中发现。

那吴百户招了招手让人将母元驹抬下去之后才开口说道：“缉凶之前，本官承诺将母元驹缉拿归案的校尉荣升小旗，你们乃二人合力，可想好由谁晋升？”

柳仙与身侧的万仁弥对视一眼，万仁弥坚定的点了点头，柳仙单膝跪地抱拳答道：“卑职柳玉堂，谢百户大人提携！”

“好，今日锦衣校尉柳玉堂，忠勇果敢，擒贼有功！实授锦衣卫小旗，品级从七品，月俸七石！“吴百户招了招手身旁一总旗立即高声喝道，另一总旗手捧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檀木盒来到柳仙身前。

“谢大人！”柳仙俯身双手高举将那檀木盒接了过来，此时吴百户突然起身来到他身前眼含笑意的说道：“柳百户果然生了一个好儿子，玉树临风，有勇有谋！本座给你提个醒，记熟功法之后再用任命状。”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头雾水的柳仙独自纠结。

“难道吴百户和我那死鬼老爹是旧识？不可能阿，吴百户是从京都调任过来的，怎么会认识我爹呢？”

卫所内的几位总旗也随着吴百户离去，只留下几位当班的校尉羡慕的看着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