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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泥

“我妹妹呢？”四爷看了一下第一张牌，翘着烟头，突然冒出一句令独眼龙发冷的话。
独眼龙最害怕就是四爷问这句话，每次听到这句话不是输钱就是少一根手指。他故作镇静的回到：“四爷还没找到妹妹吗？如果你死了，我帮你找。怎么样？够兄弟吧。”

“好啊。”四爷邪恶地笑道。

五张牌已经发完，四周的空气都在凝结。

四爷一看自己的牌，前四张碰巧都是顺子，红桃十到k，就差一张九。难道这辈子跟九字相克吗，阿九，如果你听到老爸的心声，希望你给我带来一张红桃九。老爸这辈子对你严厉，都是为了让你知道，穷人为什么受欺负，让你坚强。

可他不知道，这样的严厉给阿九留下了多么深多么痛的阴影。

“四爷，干嘛这么紧张？”独眼龙看了一下最后一张牌，顺子。只不过九是张红桃。随后，对旁边的大波美女使了个眼神，“来，四爷，赏个美女给您压压惊。”

美女坐在四爷身边，时不时用那个东西顶着四爷的手。四爷并无心思，他开了最后一张牌。红桃，好，红桃六。

四爷淡定地直起腰，吸了一口烟。

“龙哥，你刚才答应过我，帮我找我妹妹的是吧？”

“哦？是啊。怎么了？四爷还没开牌就认输了吗？”

“如果你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你怎么找啊？”

独眼龙怎么会不知道四爷这句话的意思，出来混的，有哪个不怕死的。不过独眼龙很是淡定，手下全拿着枪，还怕对付不了你四爷。于是，独眼龙咧嘴大笑：“有意思。”

“要不这样，”独眼龙说，“我在这个世界找，你到另外一个世界找去怎么样？”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四爷对着他笑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没有任何装修的大楼，就这样在哗啦啦的雨中沉睡。大楼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顺子，可惜来了个红桃九。”独眼龙眯着一只眼，露出奸滑的笑。就算你是顺子，没有红桃九，你一样输给我。他似乎胜利在握，不慌不忙地伸长肥胖的腿。

“红桃九不是在我这里吗？”四爷镇定自若地翻开最后一张牌。

独眼龙顿时傻了眼，睁大着眼睛，确定四爷的牌是红桃九到k，也确定了他翻出最后一张牌是红桃九。再看看自己的牌，黑桃十到k，明明是红桃九已经变成了一张红桃六。

“怎么会这样，红桃九明明在我这里。”独眼龙就是不服。

“龙哥，是不是眼花了。”四爷变牌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怎能对得起赌神两个字。

“不可能，你，你出老千！”

“哎，龙哥，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牌是你洗的，发牌的也是你的人，我除了看牌，似乎没动过吧。”

独眼龙顿时无话可说，气得七窍生烟，一掌拍在桌子上。

这时，独眼龙的手下开始蠢蠢欲动。四爷也发现了不对劲，却镇定自若站起身。

“龙哥，你输了，把你的狗眼挖出来吧。”四爷带上墨镜，随时准备应战。

独眼龙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慢慢举起。

房子里异常安静，房子外面的雨滴声也异常清晰。

“啊秋！”四爷突然打了个喷嚏。吓得独眼龙的手下个个发抖。

四爷看着独眼龙拿着刀的手正在发抖，才解释道：“不好意思，感冒了。”

独眼龙被气得鼻子喷火，顿时，手起刀落。

瑞士军刀深深地插在桌子上，“给我上。”

顿时屋子里乱成了一窝蜂，枪声随即响起。

四爷随手拿了几张牌翻身把牌飞了出去，五张牌正中五个人的丹田。

独眼龙见状马上钻到桌地下，“尼玛，还是这么厉害啊。”

四爷不容刻缓，翻身跳到门边。正好有两个人拿着枪冲进来，被四爷飞速拿下，瞬间被四爷打倒。但是楼下一群人马上又冲上来，四爷见情况不妙，往六楼跑去。

“抓住他，要活的。”独眼龙在桌子底下大喊。

突然一个手下探进头来，“大哥，干嘛钻到下面？”

独眼龙好不容易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挺起腰杆，回道：“关你屁事，这叫随机应变。还不赶快给我追。”

四爷跑到六楼便不见了踪影。

这时独眼龙也带着一帮人跟了上来，问身边的助手：“人呢？”

“好像在六楼。”

“那还不赶快追，”独眼龙话没说完就往楼上跑。

“大哥，这里就是六楼。原地不动的手下不约而同地说。

独眼龙紧紧抓着拳头，想气又气不起来，“那还不赶快给我找！妈的，一群废物。”

四爷在另外一个楼梯口跑了下去，刚跑到二楼，又有一大帮人冲上来。无奈，四爷往旁边一闪，躲进了二楼的走廊边上。谁知被一个机灵点的发现了，大喊：“在这里！在这里！”

四爷看着湿漉漉的树木，回过头。一帮人正提着枪跑进来，差点被打中脑袋。

“妈的，谁叫你开枪的。老子要活的，给我追。”独眼龙擦着如猪油一般的汗水叫道。

四爷毫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刚好抓住一根树枝，翻了几个跟斗往草丛里跑去。

一帮人马冒着雨，紧追不舍。

四爷忍着被黄矛草割伤的疼痛，不时地回头。黄矛草很高，进去的人根本无法捕捉去向，更何况是雨中追扑。

好不容易逃到一片空阔一点的地方，四爷回过头，觉得他们一时半会是追不上来了，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擦拭着眼睛的雨水。

他转过身，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碰上了一个人，一身白色的衣服，带着面具，背对着他。

“四爷，好久不见。”

“是你……”

前方无路，正欲绕道而行。

随即一声枪响，四爷应声到地，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春泥如歌，似乎感觉到了世间的悲伤，在四爷的四周环绕，沾满了四爷黑色的西装。

四爷发出微弱的声音，“为什么……”

白衣人轻轻走过去，白色的衣服已经湿透，雨点不停地敲打着她那高挺的胸脯。

她慢慢蹲下，在四爷的耳边说了句话便哈哈大笑起来，转身走了。只留下四爷的尸体，和冰冷的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