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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燕道·十方俱灭

“怎么样？”后厨，老板娘和厨子急切的盯着燕百六问道。
“哼哼！这两人八成是哪个诸侯派来秦国的密探，出门不带刀却使用弓箭，手上没有老茧必是植过皮了，还有那个蓝衣服的肯定是个女人，她身上的味道骗不了我……”燕百六冷笑着说道。

“那我们在菜里给他下点迷药？”好像店小二懂得更多一些，老板娘试着问道。

“这种人都是这行的老手，一般的下毒手段行不通的，只能用二号迷药，等到了半夜，哼哼！这次我们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燕百六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二号迷药很贵的诶……就算是内部购买一瓶也要10金……这一瓶可是我们省吃俭用很久才兑换的……”老板娘一边将迷药混入菜中，一边心痛的嘟囔着。

“拿下这两人，上面一定会奖励我们的，到时我那份给你买洛阳的新衣裳……”燕百六从后面抱住老板娘，安慰道。

“知道啦，这可是你说的呦！”老板娘转过身笑着敲了燕百六胸膛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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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迷人的月色照耀在客栈屋顶的瓦片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盈月已经沉沉睡去——是被含笑美梦癫迷倒。

含笑美梦癫：服下之后再闻到客栈枕头中含笑草的香气，就会陷入癫狂的美梦，无法自拔，更不可能醒来，除非——闻到浓郁纯净的屎味，而且醒来后会丧失美梦中的记忆，如果在昏迷期间闻到其他的异常味道就会产生各种奇怪的反应，例如血液的腥气虽然会使人间歇性的短暂醒来，但却会产生美梦般的幻觉，因此想要解除会变的更加困难，必须要在臭气熏天的茅厕中呆上足足三个时辰才能解除，而且醒来的次数越多，需要在茅厕中呆的时间越长，若是发现不及时，那就只能吃……，嘿嘿，你懂得。

十方悄悄关上房门，向着后厨走去，然而刚下到客栈的一楼，两道寒光交叉着突然袭来——是燕百六，然而对这次偷袭势在必得的燕百六忽然被空气中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倒飞回去。

“果然是老手！中了二号迷药居然完全没事！点子扎手！快出来帮我！”双手套着铁爪的燕百六双脚勾在房梁上，半吊在空中瞳孔紧盯着十方喊道。

嗖！两道飞针从暗处飞出，猛然射向十方，但是飞针却在接近十方三尺的地方停住了，紧接着老板娘从楼上跃下，身上各处不停的射出飞针，密集的向十方射去，与此同时，厨子双手拿着粗长的剔骨刀径直冲向十方，只不过刚冲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瞬息术！燕百六见过大人！属下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饶命！”正寻找时机给予十方致命一击的燕百六突然跪倒在地异常惶恐喊道。

没错！怎么可能那么巧，十方带着盈月走了这个方向，找到这个镇子，住在这家客栈，因为这都是十方事先计划好的，当然也有预料之外的事情——这家客栈已经穷到了做黑店的程度。

看到十方瞬间化为一道黑线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老板娘身前，掐住老板娘的脖子，而这道黑线正是燕道高阶刺杀术的标志，厨子‘咣当’两声颤抖着把手里的剔骨刀丢在地上，立刻跪在地上喊道：“不知大人降临，属下多有得罪，望大人饶命！”

燕道刺杀术是燕丹通过各种手段从各国收集来的暗杀术式集合，内容博大精深、包涵森罗万象，这不是一种单纯的术法，而是无数种术法的集合，低阶的术法有毒蛊精通、易容伪装、财色魅诱……，中阶的术法有人海困杀、栽赃陷害、因势利导……，高阶的术法就是只有内部人员才得知的奇术了，例如十方专精的两项：东瀛伊贺派雾隐才藏的影遁、罗马共和国马可斯·布鲁图斯的理控，不过这只是刺杀术而不是修炼功法，功法日后再说。

“呜……！呜……！”被十方掐住脖子双脚离地的老板娘说不出话，双手不断拍打着十方的手臂，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秦国经济本就不景气，在加上卧牛镇过于偏僻，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燕百六跪在地上不停的向十方磕头求饶，地上碎裂的石砖沾满了淤血。

嘭！十方松开手将老板娘扔在地上，随意的问道：“这里就你们三个人？镇级单位每年下发的一百金都被你们用到哪去了？”

“大人明鉴！这家客栈就我们三人，而且我们只收到20金啊！”燕百六连滚带爬的爬到老板娘身边，一边察看老板娘的状况一边恭敬的回答道。

“我就知道！当时我就跟燕丹说官僚机构要设立监察组织，这下麻烦了吧……秦国已亡，客栈不用开了，你们回去告诉燕丹，派直属队下来清查！”十方略带头痛的说道。

“谢大人恩典！请问大人名讳！”缓过来的老板娘恭敬的问道，竟然直呼主人的名讳，这应该是位不得了的大人物，一定要抱上这条大腿……

“燕道·十方俱灭！”

“十方俱灭？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正想着怎么抱大腿的老板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凭空飞起的一道银色闪光穿过了头颅。

与此同时，那道银色闪光也瞬间穿过了脸色大变起身逃走的燕百六和没反应过来厨子的额头，最后钉在十方身侧的柱子上，正是盈月送给十方的那把匕首——上面依旧未沾一滴血。

“哈哈哈！我死了！我死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这8年来我每天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值了！值了！哈哈哈——！”站在三具尸体前，十方状若疯狂、声嘶力竭，却是在无声的喊道。

8年前，十方就是从这里进入咸阳，8年后，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心底沉重的巨石猛然消失，十方倒在地上，手脚已经虚脱，回想起过去，十方漆黑的瞳孔里似乎渗出惧色。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幸福来得总是那么突然，呵……我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十方嘴角忽然泛起一丝邪魅的笑意——自己竟然会有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天，想起盈月还在楼上，8年间与盈月相处的一幕幕出现在十方眼前。现在好了，不必担心自己收到防止泄密的抹杀令，不用逃走更不用出卖盈月交还任务，而且……若是没有盈月，自己8年前就已经死了吧，虽然她已经救过自己好多次了。

站起身的十方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衣袖上沾到了老板娘流出的鲜血，一步步如行尸走肉般空灵的走上楼，坐到盈月的床前，盯着盈月看了半天，因为太熟悉了，今天用陌生的眼神看上去十方才发现盈月——好像很好看？

坐在床边，十方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摸了摸盈月的侧脸，顺势捏了捏，不知不觉间盯着盈月看的久了，十方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无法自控的俯身下去想要贴得更近、看的更清楚些——直到盈月的呼吸吹在十方的脸上，就在十方忍不住想要舔一口盈月淡香的红唇时，盈月突然睁开了双眼……

“你可以把手换个位置吗？压的我好痛哦！”盈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几乎快要碰到自己睫毛的十方说道。

放松过度失去感知力的十方慢慢将放在盈月胸前的左手拿开，放在盈月的头边撑住自己的身体，拿开的最后一秒想的居然是有点小——坐在床边的十方看着盈月，两人贴着脸面对面对视着沉默，与此同时，十方的右手还在抚摸着盈月的脸颊。

“你不是太监吧？”看着离自己几乎零距离却不打算起身的十方，先忍不住的盈月说话了。

“你……”十方的表情凝重了刹那，全身紧绷的肌肉听到盈月紧接着说出的话立刻变得轻松下来。

“我发现你嘴角新长出的胡子了。”

“我……”

在十方话才说一个字的时候，盈月主动抬起头亲了一下十方，冷着脸的说道：“反正我也不讨厌你，要上我就来吧！现在我不是公主了，也不要什么聘礼，不过你上了我之后如果再背叛我，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听到这句话，十方嘴角翘起一丝笑意但仍不打算起身，刚要说话却又被盈月抢先了。

“跟姐姐学的。”板着面孔的盈月噗嗤一笑，毕竟与本性不符，严肃保持不住了。

“为……”

“我就是知道你想说什么，姐姐说这是女人的天赋。”盈月调皮的向十方吹了口气，自信的说道。

“你……”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个时候，盈月身上的气质似乎和那个豪气云天的虹瑾重叠了，因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十方从盈月清澈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好奇与落寞。

然而就在十方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盈月双眼慢慢的闭上竟然睡过去了，察觉不对的十方立刻发现了罪魁祸首——自己右手衣袖上的血迹。

“尝过无害之后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昏睡药，没想到居然是含笑美梦癫，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