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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子嗣

沈拓从雨荷居走出之后便进了书房，他在桌子后坐下，看着那有龙样暗纹的秘密文书开始了思考：先前的军靴事件，他总觉得有一些问题，他从杜思羽口中听到的秦荞是傲慢无礼，妄自尊大之人；可他见到的秦荞却是柔弱少语，温顺谦和,颇有些随遇而安的态度。二者间出现矛盾说明有人在作假。他没兴趣去判明谁是作假之人，也不想有意偏重于谁，所以他选择用一个保守的方法，来平衡这种局面-------让二人相互制约，彼此牵制。当然，以秦荞小妾的身份与杜思羽这将军夫人抗衡几乎无法实现，所以他今日才会给了秦荞和宁玉，这样一来，秦荞的身份便变了，全府人都将知道，秦荞是他的宠妾。而如今的秦荞便有了同杜思羽对衡的资格。
只是杜思羽是否会因此要其父向沈家发难？秦荞会否因此恃宠而娇？

沈拓的手抚上那文书上的龙纹，缓缓感受着金线与锦帛的精坚与柔滑，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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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在军营留宿的将军终于决定今日回府过夜，晚饭时分的沈府自然热闹。可这热闹在沈拓眼里却更似战前鸣鼓的喧嚣。

“将军，将妹妹也叫来一同用饭，如何？”杜思羽的笑容温和，嗓音轻柔，而她的话更显出她的通情达理，尤其在沈拓给了秦荞和宁玉后。

“也好，”沈拓依旧言语寡少。

“墨儿，去请妹妹前来。”杜思羽向丫鬟吩咐。

“诺，夫人。”墨儿退离杜思羽身侧，然后离去。

“将军是对妹妹，一见倾心？”杜思羽问得谨慎又小心，却还是将自己的小思虑暴露无疑。她这是在防备秦荞的驻入，无论是沈府，还是沈拓的心。

“我在平阳花会上，一眼看中了她。”沈拓笑了，仿若当真在回忆与佳人邂逅的那份悸动与美好。只是只有沈拓自己知道，直到新婚夜他才第一次见到他‘一见钟情’的秦荞。

“将军当真是好眼光，妹妹年少良贤，人又比花娇美。将军正值年少，而妾室也入府多年，是该有些将军的宠妾。”杜思羽低首把玩着绢帕，脸上写满了委屈求全的可怜模样。

沈拓见她这般点提他与秦荞之间的事，想着若不安抚，恐怕这软招之后，会有杜丞相这硬招。

“羽儿，我娶她并非是要弃你于不顾，只是，我们成亲多年未有子嗣，难免落人口舌，如今秦荞入府，若她能有孕，记在你名下，养在你房中，也是好事一件。”沈拓低声轻哄，声音带着柔意。

杜思羽闻言，思考了一番，这秦荞出身低贱，在沈府又只是个小妾，而按照国法她就只能终生为妾，这秦荞再受宠又有何用？再则自己与将军这几年也确实未有子嗣，私下也曾寻医问药，但就是未能有孕。若是秦荞能生下一男半女，养在自己房中倒也是好事。想着这些天对秦荞的艳羡与嫉妒，自己都觉得多虑，将军不过是给了她一块宝玉，但将军给她杜思羽的是整个沈府。

“将军开心就好。”杜思羽轻笑，却很灿烂。

“小星拜见男君，拜见女君。”秦荞躬身行礼。

“妹妹既然到了，便快些入座。”杜思羽的心情愉悦，表现在面容上便是柔和而自在的笑，还带着沈府女主的威仪。

“诺。”秦荞答。

“妹妹用些雪茶如何？”秦荞听见杜思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