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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妾

第二天，清晨。
阳光破窗而入，散落在秦荞身上。星星点点的光斑使得她的肌肤莹莹如玉，分外柔美，再配上她娇美的面容，仿佛她便是自身散发这种光晕的仙子。

秦荞转醒，发现昨晚与她温存的男人早就不在床上，身旁的被褥早也没了温度。她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用心对待了一夜的男子，就这样于她不言一丝情分？

夜晚来，黎明归，这分明是对娼妓的态度。想她生为秦家小姐，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未曾经历过这般委屈。

秦荞叫了丫鬟，要起床梳妆，当丫鬟为她梳理长发时，她终于抵不住脑中关于他的思虑，脱口而出“翠儿，你知道将军何时出去的吗？”秦

秦荞听到自己的问话都觉得脸热。

好在翠儿是她的陪嫁丫头，了解她的性子，便回复到“将军大人今晨要练兵，这才早起的。”

秦荞一听，沉闷的内心如同被灌进一汪清泉，清冽，甘甜。原来是因为这样。

“夫人，昨夜将军和那侍妾当真有了夫妻之实，老身昨夜在门外亲耳所听，而且派在那边的丫头也看见了床上的落红，看来将军当真对她起了兴趣。”一个老妇躬身对坐在正位上的杜思羽禀叙道。

杜思羽便是这沈家的女主人，秦荞的女君。作为当今丞相之女，杜思羽可谓是下嫁沈拓，朝中三司鼎立，杜父便是主管天下政事的三司之一的丞相，而沈拓不过是一个将军，只是掌管些兵权，对天下事的决断不起决定性作用，更何况三司中还有有武官张太尉。

杜思羽望着老妇因低头而翘起的发髻出神，直到那老妇提醒。沈拓并非滥情之人，这五年来偌大的沈府就她杜思羽一个女人，还有外邦公主情愿作妾他也未曽同意，但昨天，他娶了一个无名官吏之女。虽说是作妾，但还是说明了他对她已不再似从前。当初的威风凛凛的沈将军可是用那双提惯了刀枪的双手替她挽发的啊，可如今他却用这双手抱了别的女人。

“既然这样，我便该好好待她，助她融入沈府”杜思羽对着堂前的空气如是说道，却令屋中其他人生出一种寒意。

“荞主子，夫人请您去坐坐，与您诉诉姐妹之情。”丫环恭恭敬敬地向秦荞请示。

“劳烦告知女君，小星这便前往。”秦荞答。

秦荞知道这是场鸿门宴，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女君揉圆搓扁，她知道此时杜大小姐的脾气来了，让她出出气，对她自身定会有好处的。

一进门，秦荞便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尽管女君对她笑面相迎。

“小星拜见女君”秦荞躬身而语。

“妹妹快请起，昨夜可还好？快快坐下吧。”

“谢女君关照，”秦荞挪步坐椅子上。“小星出身低贱，在小门小户的家中生长，行为难免粗俗鄙陋，还望女君劳心教导与规训，小星一定会听从女君的指示与训导，不敢有半分违逆。”秦荞以一种温驯的姿态在示弱。

“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呢，既已入了沈府，你便是我的姊妹，我必定会待你如自家姊妹的。”将军夫人浅笑，却并不让人感到舒柔与静悦。“听说将军对妹妹可是一见倾心呢，今日一见妹妹这绝世容貌，也难怪将军会动心于你，”

“女君说笑了，小星只是一介民女，女君才是倾世之容，又有贤德之能，乃是当世的淑德典范。”秦荞在夸她，她知道所有人都喜欢听到别人的赞颂，无论这个‘别人’的身份和地位。

“妹妹过誉了，”杜思羽拂了拂丝娟，“这段日子军靴紧缺，工匠人数又有限，沈府女眷自然承担了赶制军靴之责，妹妹既已入府便理应承担起应负的责任，但妹妹又是新妾刚入府，难免有些思家与不习惯，这也能够理解，我给你一天时间休整，明日前来参与赶制之事，如何？”

“女君当小星为姊妹，小星自是感激不尽，只是这赶工一事，事关重大，小星不敢耽搁，希望今日便能参与其中。”

“这样也好，羽儿，去拿些料子与针线。”

“诺，夫人。”一个模样还算标致的丫头欠了身便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