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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陈白露

上午十点，iu公司内部一派繁忙景象。敲打键盘声，打电话声，打印机的声音此起彼伏。小会议室内衣冠楚楚的白领站在白板前面自信的侃侃而谈，在座的人聚精会神，眉宇间都带着一股成功人士特有的傲慢。
就在这时，我怒气冲冲的闯进公司。公司前台见到我有些惊讶，想起身跟我说些什么，我却径直拐向高胖子办公室所在的方向。

忙碌的同事们看到怒气冲冲的我，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朝我这边看来，繁忙的公司瞬间变的静悄悄的。

我径直来到高胖子办公室门前，推开门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我回头瞪了一眼旁边工作的一个同事问：“高胖子呢？”

小同事指了一下大会议室方向。

我直奔大会议室而去。

隔着老远，我就听到大会议室里齐刷刷的掌声。里面坐满了人，好像在开什么会议。我没有去管这些，实际上我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失去理智，我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我走上前，推开大会议室的门。

四处看了一下，高胖子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他满面春光，脸上带着开怀的笑容。可这一切，在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可憎。

我的闯入让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的身上，而我的眼中却只有面目可憎的高胖子。

我的出现让高胖子表情瞬间晴转多云，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似乎想藏起来，假装我没有看到他。

我没有犹豫，径直走到高胖子跟前。匆忙慌张下，高胖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躲避。

我一把将他从座椅上拽起来，一记左勾拳打在高胖子的脸上。逐字逐句道：“这一拳，是替被你骚扰过的女同事打的。”

我将高胖子拖出来，抬起拳头又是一拳。噗的一声，高胖子嘴角吐出半口鲜血。我冷冰冰的看着高胖子，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道：“这一拳，是替被你欺负过的员工打的。”

我又是一拳，打完捏住高胖子满是鲜血的嘴，咬牙切齿的说：“这一拳，是替笑笑打的。”

这三拳，用足了我全部的力气。高胖子被打的面部扭曲，咳嗽一声，吐出一颗后槽牙。我拽着高胖子的头发，将他拖到办公室的正中央，冷冰冰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将高胖子往地上一丢，踩在高胖子的身上道：“停车场那件事是我找人做的，照片是我拍的。但张贴的满公司都是，不是我干的。是我做的我甘愿认罚，哪怕找警察来抓我，我都认。但是，你们谁他妈管管你们自己。高胖子骚扰了多少女同事，害的多少员工受委屈，有多少员工对他敢怒不敢言。一旦有员工站出来指责，就只罚我们，不罚你们自己。我不知道iu的公司文化是什么，但我敢肯定颠倒黑白，糊弄是非肯定是其中之一。”

说完，我踹高胖子一脚，转身走了。

坐在办公室最中央的女人抬起头看着我的背影，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色很难看。男人低声对女人说：“陈姐，这个员工已经被我们开除，没想到又来闹事。您看！”

陈白露抬手示意男人住嘴，语气带着玩味道：“通知人事部门，叫警察过来。”

“是！一定将他抓回来严惩。”男人立即表态。

陈白露转头看了一眼男人，嘴角带着微微弧度，瞥了一眼地上的高胖子道：“喊警察过来抓走高凯。”

男人一下子哑口无言，犹豫一下说：“高副总有相关部门的关系，这部门直管咱们公司的主营业务，高副总平时要和这些部门打交道，把他给……”

男人话还没说完，陈白露就已经站起来走了。

……

走出大会议室，所有的同事都站起来远远看着我。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有惊讶，有鄙夷，有嘲笑，有戏谑。但是，却没人敢说话。

听到动静赶来的保安队长想拦我，我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孤独的离开iu！

我来到附近的派出所，进去坐在警察面前，冷静的对警察说：“我要自首。”

我知道，今天我做了这件事。iu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一定不会放过我，与其让他们抓我，倒不如我自己过来自首来的干脆，而且只要我将整件事扛下来，笑笑那边也一定会无罪释放。

我这么做，有一半是为了救笑笑。

我平静的将事情跟警察阐述清楚，从最开始高胖子是怎么骚扰笑笑，到我怎么暴打高胖子，偷拍他的果照，以及他的果照为什么张贴的满公司都是等等。

除了打高胖子的时候，我没将老曾供出来。其他的一切细节，我全盘跟警察交代清楚。

警察冷静的做着笔录，追问一些事情的细节。

等我交代清楚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小警察将笔录收起来，让我先坐在办公室里，他出去询问一下领导。过了一会儿，警察回来了。拿过来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问：“你说的高胖子，就是这个人吗？”

我低头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照片，上面的高胖子鼻青脸肿，身上穿着囚服，手上戴着手铐。

看着高胖子的照片，我楞在原地，不明白高胖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

我傻傻的点了点头。

小警察将照片收起来说：“你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到了，高凯今天上午已经被收监在市局，你先回去，等回头进入司法审理阶段需要你出面作证的时候，司法机关会再联系你。”

我呆滞在原地，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我还想再说什么，小警察却看了一下手表说：“对了，你的女友洪玺华，就是你口中的笑笑，已经被放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我吃了一惊，看着警察磕磕巴巴的问：“你是说？笑笑，被放了。”

警察点了点头说：“对，就在你来自首前后，市局出警抓捕了高凯，高凯供出是他自己将照片张贴的满公司都是，企图诬陷洪玺华，以解被你要挟之苦。不过高凯与你口供有出入的地方是，高凯始终咬定他那天晚上将照片放在洪玺华的桌子上，并非你的桌子上？并且他还供出自己多次涉嫌猥亵女性，已经达成犯罪事实。”

我呆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小警察又安慰我：“这件事不大，你没必要搞的那么严重，即便你有一些冲动的地方，但只能说是防卫过当。等回头进入司法阶段的时候，你出面作证一下就不会有事了。行了，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小警察整理了一下文件站起来说：“你冷静一下，休息一会再走。”

小警察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足足半个小时才反应过来。过来自首的时候，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跟警察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甚至心如死灰的。但我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真是让我又惊又喜。

我迷迷糊糊的从派出所里出来，抬起头看看天空中的太阳，疾步走到门口打了辆车回家。

这一天一夜经历的简直太多了，我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笑笑。

我好想抱抱她，亲亲她。

在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到家门口的。

房门没关，我推门进去，四处望了一下，迫切的叫了一声：“笑笑！”

没人回应。

我又叫了一声：“笑笑。”

依旧没人回应。

我推开笑笑的卧室，没人。

我推开我的卧室，没人。

厨房卫生间阳台，到处都没人。

找了一遍，心中原本的激动兴奋全化成了疑惑与担忧。

我颤栗着双手拿出手机给笑笑打了个电话。电话关机，没打通。

“笑笑。”我站在房间里放声大叫。

回应我的，只有墙上走动的时钟与趴在地上的那只萨摩耶。

小狗凑到我的旁边，舔了舔我的裤腿。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心神。

我开始焦躁不安，笑笑不见了，笑笑消失了。

我开始胡思乱想。

我离开家里，在小区里，小区附近，在大街小巷，到处呼唤笑笑的名字，到处寻找笑笑。

逢人就问人家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一米七四高，长发，穿长裙。我想我是疯了，这样的女人大街上打眼望去，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几乎所有人都将我当成神经病，只有一位老大爷热心的告诉我，人找不到了，赶紧去公安局。

我着急的赶到警局，要将笑笑登记为失踪人口。 [$妙][笔$i][-阁].com

警察询问我失踪多长时间时，我说几个小时。

警察看了我一眼，关掉登记表说：“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不予登记。”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怒了，蹭的一下站起来。

登记的警察瞪了我一眼，旁边一个年迈的警察说：“你先别着急，我陪你回去看看，说不定人已经回来了呢。”

年迈的警察一句话，让我又燃起希望。

年迈的警察开车将我送回家，我几乎是一路冲进家门的。站在家里，我叫着笑笑的名字，可回应我的，只有空寂与沉默。

年迈的警察走进来，四处看了看。从餐桌上拿起一张纸，递到我的面前说：“喏，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