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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决定

沧澜自知，世间百毒皆可解，唯情毒无解。
“他，还好。”寒烟本不想就东方傲天方面的事情与沧澜多去说些什么，因为此时沧澜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好。只是在看到一向高冷的沧澜因为东方傲天而变得有些卑微时，心里不由的酸了起来。

是啊，在爱情的国度里，本就没有对错。

曾经，沧澜是这般的高傲，视世间男子于无物；如今，沧澜还是曾经那个沧澜，骨子里却是有些东西一斤在潜移默化间变了。至少，她把东方傲天融进了自己的骨血之中。

面对这样的情景，寒烟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气。她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彻底的放下，却是到了此时，她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也真真正正的放下。

至少她，也不会保证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时还能够在心底想着东方傲天的处境。

对沧澜的回答，也是适中。

相坐在凉亭之上，沧澜一直都默不作声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而寒烟无奈只能陪伴在沧澜的身边。此时，寒烟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陪在沧澜的身边了。

没有人去说些什么，死一般的沉寂笼罩在两人的身上，蔓延至整个凉亭。

凤朝皇宫。

“朕可能真的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孙子了。”躺在床榻之上，东方霸一双老眼里满满的都是可惜，话语间也是有气无力。

守在东方霸的床榻边上，东方傲天双手紧紧的握着东方霸的手，双眼里都是笃定，“不，儿臣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会救你！”

一时疏忽酿成了大错，本就焦头烂额的东方傲天得知东方霸出事之后，连夜的从山庄赶回朝堂。回到朝堂之上，东方傲天忙碌得好像个陀螺一样，就连那本身让他心痛不已的沧澜都没有时间去想念。

东方霸病了。

前去参加寒烟婚礼的时候，东方霸的身子经过调理虽不说恢复到以前那种健朗的程度，但简单的处理一下事务还是绰绰有余的。甚至东方傲天连行程都已经打算好了。

素衣出行，带着沧澜在民间游走一番，等到沧澜临盆的时候提前回到京城。就算是东方霸不愿意再打理这朝局上的办法，带着沧澜到外面散心这种事情也绝对不会反对。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前有沧澜突然异样而他命中无子的事情发生，后有东方霸重病不起。直接打破了他想好的一切。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脸色苍白，东方霸躺在床榻上也起不来，只好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有些事情就别勉强了，就这样挺好。”

从东方傲天回来的时候，东方霸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是真的没救了。清楚地记得，东方傲天回来的那天，给他诊脉之后满脸的深沉连眉头都直皱舒展不开。

只是目前，东方霸更加关心的事情是，“怎么这一次就你自己回来了，皇后呢？”这个问题从东方傲天回来之后不仅仅问过一次，却都是被东方傲天糊弄了过去。

只是越是这般，东方霸心里就更为担忧。

如果是以前，沧澜若是离开他也是会担忧，不过那时担忧的是沧澜会危及江山；如今沧澜离开，担忧的是沧澜腹中的孩子。

那是凤朝东方皇族的血脉，也可能是唯一一个，东方霸自然会看得重一些。

眼底闪过了一丝痛楚，但稍纵即逝，倒是没留下一点的痕迹，正欲拿别的话语来搪塞过去时，却是听到东方霸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来，“朕不知道你们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难道你就不应该给朕一个明确的答案，让朕也能心安一些吗？”

知道东方傲天想要拒绝，东方霸也只能摇了摇头，“朕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你瞧瞧朕这身子骨，倒是告诉朕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朕的孙子了。”

“儿臣不会让父皇有事的！”东方傲天双眼笃定的看着面前的东方霸，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不得不承认的是，东方霸的病实在是严重。纵然他身为神医，却是没有一点的把握；纵然如此，他也不希望东方霸出事。

瞧着东方傲天完全没有要告诉他关于沧澜的事情，反而是把话题停留在他的病情之上，东方霸也是无奈，却也没有再逼问下去；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这个儿子不打算把事情告诉他，哪怕他问一万遍都好，这话题都会被他兜过去。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感叹自己已经老了，“朕的病情你也没有必要特地的去做些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虽想见得自己的孙子，共享这天伦之乐，可是东方霸也自知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病并不好对付。毕竟他还真的事从来没有见过东方傲天为了一个病情而直皱眉头的模样。

并没有回答东方霸的话语，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处不作声，思绪却已经飘远。

天生没有儿孙命，就算是有了孩子也不会在自己的身边；这些命数曾经东方傲天是弃之敝履，可是如今，他却也开始信了起来。

因为受孕沧澜变得嗜血，这还只是个开端却不知道这结局究竟会怎样。无限的挫败感席卷了东方傲天的全身，有些回不过神来。

还记得离开之前，他问了沧澜，若是孩子没了她会怎样，沧澜默不作声却是黯然神伤和惊愕的模样让他如今都觉得心疼得厉害。孩子，是他和她之间的软肋。

他和她都希望，能够共同拥有一个孩子。只是他的命，就真的如此吗？

把沧澜留在山庄而自己独自离开，是他的决定，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老头说，命数如此，若是想要保存他和她之间的血脉，他需要做的是，此生不相见。

做下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是一剜心的决定，只是非做不可。

在决定回来之前，他也有在话语间试探过沧澜对于这个孩子的决心，甚至是直接的开口问沧澜，若是孩子没了会怎么样，沧澜却是当他是开玩笑并且笑着说，“怎么可能会没有，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