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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3）

素贞回到房间，郑三刀跟了进来。
郑三刀道：“大当家的，现在情况有些不妙，正是用人之际，我看，是不是把司马北招安了？”

素贞冷笑道：“司马北？把他招安，只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郑三刀忙解释道：“他还是能打仗的。只要管住他，他也不会出太大乱子。”

素贞道：“他在本县境内烧杀抢掳，我要给本县百性一个交待。”

郑三刀说：“大当家的，他砸过窑的村子，你派人给了补偿，也算对得住本县百姓了。只要他发誓以后不再欺负百姓，老老实实、忠心耿耿跟着咱们，我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咱们要对付日本人，人是越多越好啊。”见素贞不语，郑三刀继续劝道：“再说，他对王大龙大哥还是有感情的，是大哥结拜多年的兄弟，咱们看在大龙哥的面子上，也不能让他走上死路。”

素贞反问道：“他要是被招安了，又不服从我的号令，欺压百姓，为所欲为，怎么办？”

郑三刀说：“这个，我作为条件，会对他讲清楚的。可以饶他一命，但前提是，必须对你大当家的忠诚，听你大当家的话，如有背叛，或不服从号令，人人得而诛之。”

素贞不忍驳了郑三刀的面子，无奈说道：“那好吧，这事你去办理。不要求他，直接拖出去枪毙。他要求活命的话，再给他提条件。”

郑三刀说：“这个……我见机行事吧。”

郑三刀来到关押司马北的牢房，问司马北考虑得怎么样了，司马北说：“我考虑过了，我受不了那个女人的约束。你他娘的心甘情愿被女人管，是你的事。”

郑三刀劝解道：“司马兄，我是为了给你保命，千说万说，才说动了大当家的。既然你不领情，我也没法救你了。我只有照大当家的命令，送你回老家了。二哥，不要怪我，我们兄弟一场，我尽力了！”既而喝令：“来人，把匪首司马北拖出去枪毙了。”

几个保安团士兵将司马北和他的手下五花大绑，直接拖到大牢内的刑场，命他们靠墙站着。一队保安团士兵跑步过来，在他们对面持枪而立。郑三刀跟着走过来，站在这队士兵旁边。

司马北骂道：“郑三刀，老子们兄弟一场，你要亲手枪毙老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郑三刀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我尽力了，不要怪我。预备！”

士兵们举起枪。

郑三刀看着司马北，表情似有不忍，说道：“二哥！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二哥！瞄准！”

士兵们瞄准。

司马北突然喊道：“等等！”郑三刀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司马北说：“老子要被你们招安了，有什么好处？”

郑三刀道：“我说过了的，保证你做警察局副局长。在咱们内部，你还是二当家的。”

司马北仍有一丝疑虑，问道：“能够保证？”

郑三刀道：“当然，你知道大当家的，说话守信用的。”见司马北沉默不语，他转而喝令：“准备！”

士兵们又举起枪。

司马北似有无奈，说道：“好吧，我答应。”

郑三刀说：“好！但你必须遵从大当家的条件，一，必须服从她的号令；二，不得欺压百姓！”

这里，外面忽然传来枪声，郑三刀与司马北俱警惕地凝神谛听……

……

一队保安团士兵正在双城县城大街巡逻，突然一帮黑衣人朝他们扑过来，二话不说，挥刀即砍。走在前面的两个保安团士兵被乱刀砍倒，后面的三个保安团士兵开枪还击，打倒一个黑衣人……一番搏杀，保安团士兵相继倒在血泊里，黑衣人转而冲向县府大院。在朦胧的月光照射下，众黑衣人面目狰狞，打头的俨然正是坂田。

郑三刀在刑场上听闻枪声，又有保安团士兵过来报告说日本人攻进了县府大院，顿觉紧迫，待司马北答应了素贞的条件即命人将司马北及手下全部松绑，拔出手枪带着他们及保安团士兵奔向县府大院。

众日本浪人已经冲进双城县府大院内，四处朝各房间发起攻击，担任县府保卫的保安团士兵奋起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被砍倒在地。

几个日本浪人冲进素贞的房间，素贞和小花与他们缠斗在一起。小花开枪打倒一个日本浪人，另一个日本浪人一脚踢飞小花手中的枪，挥刀朝小花砍来。小花一个鹞子翻身，躲过刀锋，施展拳脚，与之博斗开来……稍顷，二人将冲进房间的日本浪人全部打翻在地。

素贞捡起一把武士刀，小花捡起地上的手枪，二人一起冲向许梅的房间。走廊上有两个武士围攻上来被素贞挥刀砍倒。素贞二人冲进许梅的房间，许梅的丈夫郑先生已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素贞满含热泪，脸上现出一丝愧疚。

此时，郑三刀带司马北和大队保安团士兵冲了进来，看到靠墙死去的郑先生及偎在他怀里的许梅，顿时一愣。素贞转过身来，咬牙切齿喝令道：“大开杀戒！全城搜索！见日本浪人就杀。生擒河野！”

素贞率保安团直奔双城客栈捉拿河野，在大街上与坂田带领的一群日本浪人相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都是决一死战的势头。素贞大喝一声：“杀！”率部与日本浪人厮杀在一起。

坂田用阴冷凶狠的目光看着素贞，大喊一声：“呀！”挥刀朝素贞扑过来。素贞从容相迎。不几回合，素贞一个背后插，将刀插入坂田的肚子。坂田捂着肚子缓缓倒在地上，日本浪人四散而逃。

刘庆东在东城门外的奉军临时营地听到了枪声，断定日本武士与保安团之间又发生了冲突。他带着刘吉宁和全体人马向县城奔来。路过一个十字街，刘庆东派出两个连的部队封死了所有的路口。

素贞提着刀领着队伍逼近双城客栈。四个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跑到双城客栈门前，挺着刺刀站立大门两旁。全副武装，腰挂指挥刀的河野缓缓走了出来，自作威严地站在大门口。

素贞与河野互相喷射着仇恨的目光。

素贞说道：“河野，今天，是你自取灭亡了！”

河野缓缓拔出指挥刀：“我这把指挥刀今天会因为杀死一个中国**、土匪而蒙羞了！”

素贞举起刀，奋力朝河野冲了上去，河野也大喊着冲了过来。两把刀碰在一处，火花四射。

两人势均力敌，激战正酣，刘庆东带大队奉军赶了过来。“住手！都住手！”刘吉宁掏出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奉军举着枪对准日本武士和保安团。二人恨恨怒视着悻悻住手。

刘庆东质问为何又打起来了，双方各执一词，纠缠不清。刘吉宁建议双方先各自回去，等事态平息后再作处理。河野眼见敌众我寡，自己讨不到便宜，自是同意。素贞愤怒地看着河野的背影，恨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