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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

关东军致电张作霖，要求再组讨伐队，前往双城去消灭张素贞，营救被张素贞扣押的日本武士，被张作霖拒绝了。张作霖为了不给日本人派出讨伐队的借口，命胡省长立即派人赶往双城妥善处理此事。
胡省长安排已升任省政府秘书长的刘庆东去双城县，责成张素贞立即放人，抚慰被抓的日本人，抚恤被打死的日本人，将打死日本人的凶手，就地正法。同时，胡省长要求刘庆东处理吴法天一案。他说有人举报，张素贞在双城为所欲为，肆意枉法，构陷前任县长张宏良和当地富户吴法天，将他们屈打成招，打入大牢，又抄了张宏良家的家产，据为已有。他要刘庆东务必令张素贞将人全部放了，将非法抄取的财产归还给张宏良，并且警告张素贞，再草菅人命、肆意枉法，将严惩不饶！

刘庆东知道张素贞软硬不吃，便带了一个团的兵力随他前往双城县，以防万一。

刘庆东骑着马带着一个团的奉军出现在县政府大门前，他的身后是脸上略现不满的刘吉宁和恨恨瞪着素贞的张招忠。等候在门前的素贞与郑三刀迎上前去。

素贞不卑不亢地行礼道：“不知省府秘书长驾到，有失远迎，请多包涵。”

刘庆东皮笑肉不笑地说：“张县长，不敢有劳你迎接。对于张县长大人，我们只请求不要多惹事就可以了。”

素贞略一愣怔，道：“惹事？我想秘书长大人误会了……”

刘庆东挥手打断了她：“够了，张县长，我来时张大帅和省长已有交待，你不必多解释了，我也不想多问。我们照张大帅和省长的旨意做便可！”他回头吩咐道：“来人，把人都给我放了！”

刘吉宁和张招忠当即带领士兵冲进牢房，将被抓的日本浪人和张宏良及吴法天夫妇一并放了。

军令不可违，素贞也无可奈何，但刘庆东提出的第二个要求，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她一拍椅子，站了起来，怒道：“不行！绝对不行。人，我放了，抚恤金也可以给。但要我把我的弟兄们就地处决，绝对不行。他们是维护治安、保护百姓免受日本人欺负，才被迫动的手，凭什么要处决他们？”

刘庆东坚决地道：“这是张大帅命令，你不办也得办！”

“张大帅？就是天王老子的命令，我也不干。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县长了。”素贞毫不让步。

刘庆东威胁道：“恐怕这不是做不做县长的问题了，你滥捕滥杀日本人，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已经发出严重抗议了，他们要对我国发动战争，你的罪行就大了！”

素贞冷笑道：“我以前又不是没杀过日本人？你要他们接着组成讨伐队来讨伐我就是了。”

刘庆东一拍桌子，怒道：“你……你这是一县之长说的话吗？你现在不是胡子了，是县长！”

素贞驳斥道：“县长怎么了？县长就该在日本人欺负我们中国人时袖手旁观吗？”

见二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刘吉宁插言建议弄个假枪毙，找几个死刑犯顶包，假称把凶手正法了。郑三刀对认为不妨一试。素贞起初不以为然，略一思忖，又笑着同意了。

见气氛有所缓和，刘庆东又提出归还张宏良家的财产。素贞说那都是张宏良贪赃枉法的赃款，理当充公，并出示了吴法天、张宏良二人的口供。

张招忠恨恨道：“你是屈打成招。就算我爹有收受贿赂，可是，也只是一部分，其余的，都是我祖传的家财，凭什么全部拿走？”

素贞冷笑道：“你爹身为县长，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包庇犯人，诬陷良民，残害无辜，理应判处死刑，我给了他一条活路，现在，又遵秘书长大人之命放他回家，免予刑法，难道没收财产，还不应该吗？就算他拿财产换一条命，不可以吗？”

张招忠道：“不可以，放我爹一条命，是省政府的命令。归还财产，也是省政府的命令，你只有执行的份，岂敢抗令？”

一个保安团士兵进来报告：“报告县长，河……日本人来访！”

话音未落，一身军服的河野领着武士首领坂田走了进来，众人吃惊地看着河野。

素贞道：“果然是你在后面搞鬼？”

河野道：“我？张素贞，你误会了。我要在后面搞鬼，就直接杀死你。本人这次是奉我关东军司令部之命，前来双城，为我帝国惨遭杀害和殴打的武士们讨个公道。”

刘庆东不解地说：“这……河野先生，你们不是和我们张大帅交涉过了吗？我们正在执行长大帅的指示，处理此事。”

河野说：“不错。我司令部确和你们张大帅交涉了，之后又派我专来此处，督办此事，有什么不妥吗？听说了你们的处理此事的办法，本人认为不太合理。应再加一项，将元凶张素贞绳之以法，砍头示众！”

素贞跳了起来，怒骂道：“放你妈的屁！你敢！”

河野恶狠狠地看着素贞道：“我就不信砍不下你的脑袋！”转而又对刘庆东道：“我要说的，就这些。请在两天之内回复我，要不然，我只好放任我们的日本武士们以他们的方式复仇了。”说完，冷笑一声，昂首离去。

刘庆东对素贞道：“你看，张县长，要你正法两个杀害日本人的士兵，你还不愿意。可人家还不干呢！人家想要你的人头。”

素贞凛然道：“那，就让他们来取我的人头好了！”说着，她站起来说道：“对不起，我困了，要休息了。秘书长大人自找酒店住下吧。”说完，自个朝通往后院的后门走去。

张招忠大喊：“我爹的财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