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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移花接木改天地

张凡进了帐中，少女见状迎了上来，问道：“将军回来了？奴婢已经给你准备好饭菜了。”张凡环视大帐，见帐中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中间的木桌还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于是笑道：“没想到你还真巧，这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不过我们等一会儿就要出征，地面就不必须打扫了。”少女低声道：“奴婢闲着没事做，只是顺便打扫一下而已。”
张凡闻言微笑不语，随即来到桌前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汤一菜，随即转身对少女道：“过来坐下一起吃吧。”少女怯怯道：“不了，将军。奴婢已经吃过了。”张凡知道她这么短时间不可能吃完饭，定是害怕自己，说道：“过来，这是命令。”少女惶恐道：“将军……”张凡笑道：“过来吧，你陪我一起吃饭。”少女看了一眼张凡，见他笑了，方才慢慢来到桌边坐下。张凡把自己面前的碗筷递过去，说道：“吃吧，一会儿天黑，我们就要出发了，下次可能要到天明才会开饭。”

少女见状为难道：“将军，厨房还有碗筷。奴婢自己去拿。”说着就快速跑去。张凡见状默笑不语。

稍许，少女端着一碗米饭回来，坐在桌边默默吃了起来。张凡笑道：“吃菜吧。”少女闻言点点头。随即两人吃起饭菜来。

饭毕，张凡喝着茶，看着坐在身边的少女，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摇摇头。张凡又道：“小名呢？”少女低声道：“丫头。”张凡闻言笑了。

张凡看了少女一眼，见她年龄估计比自己还小，十二三岁吧，穿着灰衣，生得清秀白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丫头，微笑道：“你以后就叫青萝吧。”少女娇声道：“谢谢将军。”张凡接着道：“青萝，你爷爷没有失踪。他年纪大了。不能随军远征，留了下来。”少女闻言轻轻啜泣起来。

张凡淡淡道：“要不你也留下来，和你爷爷在一起。”青萝摇摇头。张凡笑道：“这事我能做主，你不用担心。”青萝仍然摇摇头。张凡问道：“怎么了？”青萝低声道：“爷爷说过将军是好人。青萝要留下来照顾将军。”张凡笑道：“你仍然可以留下来啊，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份清闲的差事。”少女闻言又啜泣起来。张凡问道：“你不担心爷爷吗？”青萝道：“担心。”张凡奇怪道：“那你为何不留下来？”青萝道：“我想跟着将军上阵杀敌。”张凡笑了，说道：“好吧，既然你想跟着我，那我就跟人打声招呼，让你爷爷做些清闲差事。”青萝闻言点点头。

张凡看向帐外，说道：“来人。”片刻刘三进来，问道：“将军有何吩咐？”张凡问道：“先前的事情都办好了？”刘三道：“将军放心，将士们多年未打仗，兵甲充足。军中事务也安排好了。”张凡接着说道：“你去叫人让青萝的爷爷做些清闲的差事，若有人不允，你就说是我吩咐的。不过这事不要搞得人尽皆知，你尽量低调行事。”刘三道：“放心吧，将军。”张凡闻言对他挥挥手。随即刘三离去了。

随后张凡和青萝就在营帐中闲聊，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间天就黑了。

“嘟……”大军集合的号角响起。张凡已经和青萝带领士卒来到三军阵前。高俅扫视一眼大军，喝道：“大军开拔！”众人举旗，齐齐肃立。高俅见状走上帅车，随即众军依次离去。张凡早已骑着黄骠马上，同时青萝也换上一袭青衫坐在张凡怀中。他见斥候和先锋离去，也率领自己的杂役军踏马行进。

洛城的人家此时早已酒足饭饱，或坐在炉火前聊着家常，或靠在墙角昏昏欲睡，或盘点着白天的收获，都显得舒心、满足和安详。此时洛城西边通往凉州的官道上。一条长长的黑影正沿着蜿蜒起伏的大道，借着不太明朗的月色，快速前行。张凡率领众前行，一路上只听得到人马的呼吸声、脚踏地面的“咚咚”声和金甲碰撞的“咣当”声。整支队伍如一条快速爬动的蠕虫，不断向前向前。再向前行进。

齐军士卒都是有一定修为的武者，就算张凡带领的杂役营，也有大半是些炼骨境武者，显然这次圣威皇派遣来的军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军队黑夜前行，避开外人探查。高俅急速行军，是想要连夜快速到达朔月城。圣威皇宝刀未老，要一举挫败戎*队。

张凡一路前行，迎面刮来刺骨的寒风，虽说这对他而言没什么，但青萝到底太小，小脸冷冰冰的。他从把马背上取出一件兽皮大衣，给她盖上，说道：“青萝，你人小，就睡在大衣中吧。”青萝心中甜蜜极了，低声问道：“将军，那你呢？”张凡笑道：“我修为高深，早就寒暑不侵了，怕什么。”青萝低声道：“原来是这样，爷爷以前也曾这么说。”张凡让她换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中，斜躺着睡。

过了一会儿，青萝问道：“将军，马走得这么急，奴婢会不会掉下去啊？”张凡笑道：“不会的，我这黄骠马是公主送的，来自月牙平原的上等良马，速度快，平稳，不在我以前那匹黑风之下。”青萝轻声回道：“哦。”说着就紧紧靠在张凡怀中，默默看着缓缓靠近的远山暗黑朦胧的轮廓和灰暗的天空发呆。

大军依旧向前行进，一个个步卒健步如飞，并不比黄骠马慢半分。张凡所率领的杂役军虽然比不上那些骑着壮马的斥候队，但也只比先锋营稍慢。张凡先前得到的命令只是负责协助大军作战和救治伤员，除此外并没有其他事务。显然高俅看不上张凡。张凡没有带过兵打过仗，只是空有一身修为和不错的医术。真正的战争，特别是大量军队正面交锋的战斗，伤亡是十分惨重。一个武者修为再高，拼死最多能连续斩杀近千兵卒。这对于动辄就有数十万人交锋的战斗来说，张凡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或许他能做个勇武的先锋，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或许他可以刺杀主帅，但两国交战，主帅没有那么好杀，纵使他拼死杀了主帅，但军卒未伤，任然无济于事。或许他可以打探情报，但一个人终究能力有限，战争局势瞬息万变，一个再优秀的探子也不能洞悉或左右战局。

国战是统帅统御和布局能力的比拼，是悍勇士卒的拼杀，是国家之间财力物力的碰撞。高俅从来都只把张凡当做一个好医生，在关键时刻救治军中受伤要员。他带领的一千杂役军也只是表明他是将军，掌控了一支军队，与普通军卒有别罢了。

张凡知道很多，却也不能左右战局，不过既然掌控了一千士卒，定当能把他们磨成一把尖刀，在关键时刻刺中敌人要害，影响战局。

张凡带领自己的军卒行进着，他们似是一只孤狼，经过数个时辰的行军，前面骑着大马的先锋对早已远远离去，但后面的大军还迟迟没有追上来。

“哒哒！”一阵马蹄声靠近。刘三骑着一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劣马靠近张凡，禀报道：“将军，我们快到落月镇了，据说这里常年有马贼盘踞，你看……”张凡笑道：“不用担心。就算有马贼来，那也是给我们送马的。”刘三道：“那属下下去了。”

“将军，落月镇真的有马贼吗？”青萝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突然问道。张凡笑道：“不错，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青萝点点头，打了一个哈欠，低声说道：“这夜好漫长啊。”张凡笑道：“夜越长越好。”青萝问道：“将军，夜里大家都在睡觉，夜长了，若人们肚子饿了，不知道起床吃饭怎么办？”张凡笑道：“那就更好了，可以节约粮食嘛。”青萝摇摇头，喃喃道：“不，他们会自动醒来的。”张凡笑道：“睡吧，天亮了我会叫你的。”青萝闻言又躺在张凡怀中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会儿，刘三又骑马前来。张凡问道：“怎么了？”刘三道：“将军，我们有些士卒跑不动了，需要休息。”张凡叹气道：“哎，杂役军到底底子太差了。”刘三道：“将军，那些走不动的士卒都是些老弱，修为偏低的。”张凡笑道：“我当然知道，修为高深的武者肯定不会只跑数百里地就耗尽内息。”刘三点点头。张凡接着道：“等到落月镇后，那些老弱士卒就让他们留下来，那里我早已安排人顶替他们了。”刘三满脸疑惑，问道：“将军……”张凡淡淡道：“不用担心，是朝廷的兵卒，他们早上就在那里等我们了。”刘三闻言点点头，随即骑马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张凡一行来到“断肠客栈”门前，前方数百人静静等候。张凡见状淡淡道：“入列吧。”前方众人道：“是，将军！”刘三近前来，问道：“将军，那些老弱士卒如何安置？”张凡闻言看着前方一汉子，淡淡道：“牛王，过来。”牛王近前来，说道：“将军！”张凡淡淡道：“我军换下来的士卒就由你安排住处。你要常与你大哥联络，积极筹备军粮，供应大军需求。”牛王稍微迟疑，就道：“将军放心，属下定当完成任务。”张凡挥挥手，对他道：“去吧。”随即牛王离去。张凡接着对刘三道：“吩咐那些老弱士卒，叫他们跟随牛王前去歇息，为我军筹备军粮。”刘三道：“是，将军。”说完就离去了。

这时，张凡所带领的杂役军中有了三百多名弓骑兵，当然他们的来历自不必多说。片刻大军又继续前行，队伍明显比先前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