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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抉择（一）

科特迪瓦悲伤的走到了克斯似乎的身边，伸手搭着克斯汀的肩膀：“闭上眼睛，我带你去看一看‘心眼’的世界。”
“这也行？”克斯汀倒是挺好奇的，立刻闭上了眼睛。

科特迪瓦同时闭上双眼，整个世界忽然就像是放大镜下的玛丽，每一个细节都呈现在他们的眼前。凯瑟琳戽间里面所有不被发现的角落，甚至是每一样摆设的出产年份与地区，被子的针数与舒适度，凯瑟琳肚子的满足感也确定她已经吃饱了，杯子里水的温度，墙上画作的颜料、年份、作者甚至还有感情。

心眼让克斯汀看见了一个宗亲的世界，里面的数量非常丰富，几乎就是一本随时随地都能使用的百科全书。周围所有的动作都非常慢，像是已经超越了这个次元，到达了更高级的世界。

视野慢慢扩大，仿佛瞬间形成，又像刻意为之。以凯瑟琳的房间作为起始点，方圆多少米的地方都呈现在两人的眼前。时间仿佛被冻结一般，所有的动作都这么慢，可以甚至可以看见旁边弗朗西斯的心跳和血压，甚至是他精神的萎靡。

“找到了，那就是你所说的地下室吧。果然露西的丧尸在地下室，只是想不到它就在实验室的下面。”克斯汀看见了地下室与实验室，实验室里那些被擦拭的血液就像鲁米诺反应似的，在心眼的面前呈现出一条蓝色的痕迹。

“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她好像刚吃过什么东西。你看她的肚子多股。不对，科特迪瓦扩大视野，这里面应该还有其它的暗门才对，弗朗西斯给她喟过食，他必须要找地方藏尸体才对。”

科特迪瓦并没有说话，不过还是照着克斯汀的说法扩大了视野。果然，刚扩大一些视野就看见地下室的下面还有一个洞，里面……全部都是尸体。那些腐烂的尸体都不是丧尸，都是很普通的人类尸体，它们身上最精华的肉被切了下来，而那些肉的去向也非常明显了。

弗朗西斯一直在喂食着自己的小姑娘莉莎，不知道喂食了多少年，那个洞里面几乎尸积如山。不知道弗朗西斯在想些什么，不过科特迪瓦最初的想法并没有错误，这确实不是一个好人。

弗朗西斯用活人喂食小丧尸，然后将他们杀死扔在那个黑暗的深渊里。这并不是科特迪瓦最生气的地方。他竟然还用自己的女儿做实验，露西也被他变成了一只丧尸。这个家伙的脑袋没有问题吧，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如果……如果我可以早一点扩大视野的话。也许我会早一点发现弗朗西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到地下室的距离是我的水平。如果要扩大视野的话我会疲劳，所以我忽略了这些重要的细节。如果……如果我可以不偷懒，一直使用着心眼生活，也许我可以避免这个悲剧的发生。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的错，但我本可以避免，就因为这里安逸的生活所以忽略了。我应该为此负责。”

“这当然是你的错。不过我挽回的已经非常好了，不然的话凯瑟琳也许会和露西一样。现在应该怎么办？怎么处理这个混蛋？”

“先出去，凯瑟琳已经睡着了不要打扰她。”

克斯汀拖着弗朗西斯昏迷的身体往外走，离开房间之间轻轻的把门关上。科特迪瓦的脸色非常难看，就好像克斯汀刚得知自己不举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两个可爱而且特殊的小姑娘变成了这样。科特迪瓦的心里不好受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他还需要编一个谎言让凯瑟琳忘记曾经最好的妹妹，这件事情无论是谁来做都会很郁闷。很纠结。

就连克斯汀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都感觉心里不好受，克斯汀必须要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做了这么久的坏事之后，克斯汀敢保证没有任何一件坏事违背过自己的良心。但弗朗西斯这种人简直就是混蛋，他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为了做实验竟然把露西变成了丧尸，如果说这个实验有可能成功还有情可原，但这个实验原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把弗朗西斯拖出门外，科特迪瓦轻轻的关上房门，心里不是滋味，从出生到现在这也许是最难过的一个瞬间。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小姑娘变成这样，自己分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但因为疏忽让露西和凯瑟琳永远的分离。最痛苦的就是……现在自己还必须要亲手去杀掉露西，而且这个谎言必须要一直说下去，一直到凯瑟琳相信，永远相信。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应该把这个家伙杀掉，还是先去把露西杀掉。当然还有地下室的另一个小姑娘莉莎，如果不把她们杀掉的话，这个岛就不可能绝对的安全。”

科特迪瓦纠结的点了点头：“对，露西必须要死。露西已经没有机会了，但凯瑟琳还有机会，她还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不过……我想做一个实验，我想知道弗朗西斯是真的爱这些小姑娘，还是为了一已私欲，又或者这个家伙就是一个疯子。”

“怎么实验？”

科特迪瓦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弗朗西斯扔进那个地下室，解除露西和莉莎所有的束缚。我们再给弗朗西斯一把枪，如果他用枪打爆自己的头，那就证明他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姑娘，如果他用枪打死露西和莉莎的话，那就只能证明这个家伙不是疯子，他是为了私欲用亲生女儿做实验。这样我们也有绝对的理由杀掉她，心里也不会内疚。”

“哦～～那么照你这样说，弗朗西斯是必须要死？你只是希望有一个机会可以避免自己亲手杀掉露西的痛苦，希望让弗朗西斯替你动手。”

“别说的这个直白行吗？我的心里已经非常难受了。我从来没这么难受过。我本可以阻止这一切，但我却忽略了弗朗西斯的内心。在我看见地下室有一个小姑娘的丧尸之后我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弗朗西斯必须要给这个小姑娘吃东西，吃新鲜的肉，地下室里非常干净，他经常打扫，一定有存放尸体的地方。他既然避开了整个岛所有的人，那他就一定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早就应该想到，他是用人肉在喂养莉莎。”

克斯汀拍了拍科特迪瓦的后背：“算了吧我的朋友，弗朗西斯这种看似正常的疯子最不容易被发现了。而且你又不是神，你怎么可能了解一切？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但我早就已经超越了神，我是上古毒龙尼德霍格，我住在世界树的底部，我咬断了世界树的树根，我迎来了‘诸神的黄昏’，我让这个世界毁灭过一次。这么强大的尼德霍格竟然连一个小姑娘都没有办法保护。我的力量太弱了。”

“也对～～～那……你现在是准备继续痛苦，还是和我一起去见证弗朗西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科特迪瓦抬头看了看：“当然要去见证一下，我也想知道当他和自己最爱的两个女儿关在一起的时候。他到底是选择自杀。还是选择杀掉她们以求活命。”

“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弗朗西斯对自己女儿的爱到底是什么程度。”克斯汀兴奋的掺着弗朗西斯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克斯汀都没有太多的伤感，因为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了。

克斯汀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基本上没有同情心。但是在十几年前的社会里，好人一般都不长命。看看现在。好人更是短命。所以克斯汀很自豪自己是一个坏人，有机会就多为自己想一想，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坏事。科特迪瓦虽然是上古毒龙尼德霍格，但是看他的样子并不是很坏，这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尼德霍格可是迎来‘诸神之黄昏’的罪魁祸首。他可是魔王中的魔王，如果说尼德霍格不是坏蛋的话。那这个世界恐怕就没有坏蛋了。难道说坏蛋也有良心？这也不太可能，也许只是尼德霍格对坏蛋的理解方式不同吧。毁灭世界的罪过也许要比谋杀一个小姑娘轻得多，这样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无法控制愤怒的人。

克斯汀坏坏的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拖着弗朗西斯直接进入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被打扫得非常干净，根本看不出来昨天发生过什么。因为从科特迪瓦的心眼里看见了一切，所以知道实验室下的暗门在何处，拖着弗朗西斯就到了那个黑暗的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之后，亲眼看见了莉莎和露西痛苦的挣扎，科特迪瓦的眼泪又止不住了。昨天还生龙活虎的露西今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弗朗西斯都干了些什么？

“把他弄醒。”

克斯汀点了点头，在弗朗西斯的背后锤了几下，弗朗西斯猛咳了几声之后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当时就傻了。

“科特迪瓦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露西和凯瑟琳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们是我捡回来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莉莎。露西的年龄与莉莎最相近，所以我认为只要露西可以承受克斯汀的抗体，那么莉莎也可以恢复正常了。我爱露西，我爱凯瑟琳，我希望她们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但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如果大家都可以变成克斯汀那样的话，我们人类……”

“那就没有人类了，你不要再解释了，你越是解释我越是讨厌你。”科特迪瓦伸手指向露西和莉莎的丧尸，手指稍稍一动，两个小姑娘的束缚全部解开。她们迈着残缺的步伐向那些肉味传来的方向一步一步走来。

克斯汀伸手扔下了一把枪：“让我看一看你对她们的爱，这是你的选择题。”

说完之后，克斯汀和科特迪瓦迈步往上走去。弗朗西斯立刻捡起枪向身后的科特迪瓦的打去，因为他知道克斯汀是不死之身，他是打不死的，但科特迪瓦却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如果把他打死的话，也许还有一些机会。趁着露西和凯瑟琳还没有过来之前……

‘咔咔咔～～’

“你真以为我们这么笨吗？等我们出去之后，我会把弹夹扔下来的。不过这件事情也证明了，你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