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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路遇

一早，左墨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没有看到柳瑾，这女人似乎每天都有早起的习惯，左墨的生物钟已经很标准，但比起这女人来还是差了些。
刚刚穿上衣服，门就被推开了来，丫鬟兰儿端着早饭气呼呼的放到了桌子上道：“吃饭了！”

兰儿穿着跟一般的丫鬟仆人不同，看料子上比之一般的小姐家穿的也不差，而且一双眼睛很是灵活，单看上去任谁也不会想到她只是个丫鬟！而兰儿此时之所以如此生气，正是因为小姐竟然让她帮一直瞧不上的姑爷送饭！

左墨对她是有印象的，正是上次撞了自己进而烫到手的那个丫鬟。

不慌不忙的将铺子收起，左墨洗漱过后才慢悠悠的坐在桌前用饭。

期间兰儿倒是一直没走，只是看着左墨自然而然的样子喉咙里像是被卡了一根鱼刺，她心里暗暗嘟囔，吃吃吃，噎着才好！

左墨自然是不可能被噎着，他吃了半响忽然抬头问道：“今个院子里怎么如此喧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种情形左墨从醒来的时候就察觉了，到处都是丫鬟下人们交谈的声音，以往这个时间点大家可没这么活跃！

兰儿心里正暗暗诅咒着左墨，见他突然问自己，没好气回道：“跟你又没关系，打听这么多干嘛？”

左墨不在意的笑了笑，将碗筷一推道：“吃好了！”

兰儿拧紧了眉头，上前有些情绪的收拾碗筷。

“哎呀！”

“啪！”

心不在焉下，碗却是从手中滑落了下去，在地上摔成了几片！

兰儿懊恼下慌忙蹲下身去捡，一个不妨被瓦片给划到了手，霎时间葱白的手指就渗出了鲜血。

左墨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等他发觉兰儿手指流血的时候哭笑不得的去帮她拿外用的药物，兰儿在他心里顶多算是个耍情绪的小女孩而已，左墨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去计较，而且这女孩怎么也是替自己送饭才弄伤的手。

“来，涂些药物包扎一下！”左墨蹲在了兰儿对面柔声道。

“都是你，每次见你我都倒了大霉！”兰儿眼眶疼的有些湿润，气急败坏的看着左墨吼道。

“别废话，血流光了可是要死人的！把手伸出来！！”左墨微微皱眉，口气第一次有些命令的成分。

本来正气的炸毛的兰儿此时本能的伸出了手，姑爷的话似乎有种让人难以拒绝的魔力，就好像……就好像是当初她第一天来柳家的时候柳老爷让她跟着大小姐时候的口气是一样的。

左墨没顾忌的抓过兰儿的手，拿湿毛巾将上面的鲜血抹去，将药水均匀的涂了上去，期间兰儿疼的咬紧了牙关，但却不如刚才那般抗拒左墨。

没有纱布等东西，左墨想到了自己儿时受伤时家人帮自己包扎的时候，想到这里，左墨忽然会心一笑站了起来。

拿起剪刀将自己的袍子捡了个缺口，刺啦一声撕下一缕布条来，熟练的将兰儿的手指给包扎好。

兰儿大脑此时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完完全全沉溺在左墨刚才无意间的笑容中，她认真的打量着左墨，发现他其实一点也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讨厌，长相也是清秀俊俏，特别是一双眼睛，柔柔的看得人好生舒服。

看着看着兰儿有些发呆，连手上疼痛暂时也忘记了，直到左墨一声咳嗽，兰儿才慌忙将自己手从左墨的手里面抽了出来，脸上荡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

“你该忙什么便忙什么去吧，碗筷我一会自己收拾好了拿去厨房！”左墨站了起来吩咐道。

“谢谢你了，姑爷！”兰儿声音如蚊蝇，低头道了声谢就匆匆离开了。

左墨哑然失笑，他想不到刚才还对他恶言恶语的小丫鬟转而就叫他姑爷了，他没记错的话兰儿应当是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

他并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收拾好碗筷往厨房去的时候左墨弄清楚了一大早府内沸沸扬扬的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夜县衙的两个巡夜衙役出了事情，被人刺了好多刀当场身亡！这件事情并不平凡，至少在江东这个一直平平静静安居乐业的城内显得极为的震动，不光柳府之人在议论，整个江东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左墨本来没有多想什么，但他回房间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如果根据柳府之人议论的情况来看，两个衙役是死于三更左右时辰，他昨晚回来时候碰到的两个歹人岂不有极大可能就是凶手！

想到这左墨微微摇了摇头，不管那两人是不是凶手似乎都跟他没有关系，这应当是县老爷该操心的事情。只是他刚刚盘算完，柳道林忽然朝他走了过来道：“宗元，我问你件事情！！”

“岳父大人请问！”左墨心里疑惑，嘴上恭恭敬敬的招呼一声。

“今个李管家说你是昨晚三更左右回家的，路上可曾碰到什么事情？”柳道林眼睛灼灼的看着左墨，隐隐有些期待。

左墨先是疑惑，但少顷就明白了自己岳父什么意思。这时代不管多大的商贾人家都地位低下的紧，而县太爷却是这里至高无上的存在，若是能攀得上这根高枝的话好处难以想象，自己这岳父大人怕是想从自己嘴里掏出些什么东西，然后好去县太爷秦武生那里讨个好！

想通这其中的关节，左墨直言道：“岳父大人，我昨夜回来之时确是碰到了两个持刀之人，但不确定两人是不是凶手！”

柳道林闻言大喜过望，一时间对左墨的态度出离的亲热，上前拍了拍左墨肩头道：“宗元啊，这件事你若是协助秦老爷破了案子，咱们柳家自此也算是卖了人情给他，以后有什么事情可就方便多了！”

他本来是没抱什么希望的，但没想到左墨既然直接就告诉了他这等消息，有些让人出乎预料的惊喜。

左墨看他高兴，心里却是微微叹气，昨夜的两个歹人连衙役都敢杀，显然是行事毫无忌惮的穷凶极恶之徒，自己帮秦武生破案是小，万一走漏了风声对柳家岂不是大大不利！柳道林只顾着眼前，却忘了这种关节。想是如此，但左墨却没跟柳道林说起心内隐忧。事已至此！自己三更而回已经不止一人所知，再矢口否认便不好了！

“你收拾一下，这就随我去见秦大人！”柳道林不容左墨多想催促道。

左墨点了点头便跟随柳道林一起往县衙赶去，直到路上的时候左墨才算是明白为何柳道林如此着紧这件事情，一来一些大户人家雇养的都有一些专门看家护院的家丁，对一些歹人不甚顾忌。二来却是所有商户的目的，那就是想方设法的跟江东地位最高的县太爷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