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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 卖出

“一千灵石！”方靖一阵发晕，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一刻之前，他全身上下也不过二十一块灵石，片刻之后，难道他就要拥有一千灵石的巨款？
着实被这数字惊着了，方靖脸上还来不及露出喜悦，老者却以为方靖心里不满意这价钱，正在犹豫不决，连忙开口解释道：“虽然修真界里，一般的中级功法最低也要值上万灵石，然而这本功法一是残缺不全，只有练气期的部分，二是属于魔道功法，只能用来参考，因此一千灵石已经不低了。”

短短的时间内，方靖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刚才之所以被一千灵石的数字吓住，是因为以前方靖的接触面太小，以前他经历过的交易也不过是几块灵石的买卖罢了。虽然在地摊上也看见过一些功法标着数百灵石，但方靖却一直以为这些贵重的功法离他很远，然而现在却突然有人告诉方靖，他马上就会拥有一千灵石，能够买下两本如木剑术这样的功法，自然会万分惊喜。要知道在进入万法阁以前，方靖的预期是能将万魔真灵**这部功法卖上两三百灵石就足够了。

只不过方靖虽然不清楚中级功法的行情，事先错误的低估了其价值，却并非就失去了判断力，尽管对一千灵石的价钱很满意，方靖却也知道老者说的话不尽不实。

虽然中级功法最低只值一万灵石，然而方靖虽然修真见识不多，但眼力还是有的。

之前通过浏览万魔真灵**方靖就知道，这部功法可不是一般中级功法，至少也是中上层次，里面既有法，又有术，虽然方靖看不出法到底如何，但从对术的介绍来看，这部法诀里的术威力十分厉害，而且正是因为万魔真灵**属于魔道功法，所以在平安坊这等魔道法诀极少的地方才有着更高的价值。

所谓物以稀为贵，就算万魔真灵**没有筑基期部分，价值也是极高，这一千灵石恐怕是被老者压得极低后的价钱。

只不过即使知道在这项交易里自己处在劣势，十分吃亏，方靖却仍然准备将其卖出，虽然生意一向讲究个你情我愿，然而方靖若是真的拒绝，不说万法阁是否能遵守信誉不做什么威逼利诱的事情，假如惹得万法阁不满，就算万法阁不亲自下手，只要透露一点口风，便足以让一般的散修眼红。

虽然坊市里禁止修士争斗，但要是有人偷偷摸摸的进入方靖的院子，在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将方靖击杀，那坊市的管事也不会费力的去追杀真凶，毕竟方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散修，而且还住在凡人小镇里，认真来说并非属于坊市管理的范围。

这一长串念头，不过刹那间就在方靖心里转过，抬头一看，老者虽然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然而微微跳动的眼角却出卖了他心里的想法。这也是人之常情，要是做成了这笔交易，老者也会拿到一些不菲的提成，而假如靠着这部此地少见的魔道功法能取悦到阁里的高人，那这笔买卖就更值了。

“好，那就以一千灵石交易吧！”

见到方靖点了点头，老者面容闪过一丝喜悦，只见老者立马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在一纸上写下一串字迹，赫然是“壹仟王”三个旁人不知其意的字。

将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白纸递给了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厮，老者语气略微兴奋的说道：“小陈，带着这位小友去交易吧！”

喜悦之下，老者连对方靖的称呼也变了，若是平时，老者绝不会对方靖这样的散修如此客气，因为虽然同是练气期，但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从修为方面来说，两人一个是练气十层大圆满，这样的修为在坊市里已经算作高手了，一个不过是练气二层的小修士，而从地位上来讲，老者是万法阁里的精英，背后是万法阁甚至某个门派这样的大势力，方靖却只是无权无势的散修，这声“小友”，实在是老者难得友善的称呼。

被称作“小陈”的小厮极其羡慕的看了方靖一眼，恭敬的用双手捧起玉简与白纸，应了一声“是”才打开木门，带着方靖离开了小屋。

只是小陈虽然心中羡慕，但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万法阁里的规矩一向十分森严，这项交易没成还好说，若是成了，那就绝不允许手下的小厮做出和外面的人勾结的事情，就算是不小心放出风声也是不准的，一有此事，万法阁里的管事将会追查到底。所以虽然万法阁里的价钱很黑，但信誉却是极好的。

将小屋轻轻关上，小陈才松了一口气，带着方靖走向了一个角落的柜台。

看见两人从木屋里出来，其中前面的小厮拿着一副玉简，其他一些见识丰富的修士一阵艳羡，看来这练气二层的小修士的功法是被收购了，真是一个幸运的小家伙。

见到周围不断投来的眼神，甚至其中有几个人目光意味难测，显然不是什么善意，方靖心中一阵无奈，还是修为太低了，若是他现在修为在练气七层，那现在有着打他注意的人就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小陈还算有职业道德，带着方靖来到柜台边后将玉简放在柜台上，然后将白纸递给了柜台后的一个中年男子，将声音压低后才说道：“申执事，这位道友的功法已经被王执事认定可以交易，价值一千灵石，还请申执事查看。”

这翻话的声音并不大，除了角落方靖几人，其他若有若无的注意着这里的人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申执事不咸不淡的接过白纸，看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说道：“嗯，正是王师兄的字迹。”

将白纸放下，申执事又拿起了玉简，用灵识查看了一下，证实了这玉简里面并非空白，才向着方靖问道：“不知道友是要中品灵识还是下品灵石。”

正如法器功法一样，灵石也有着等级，根据灵石的品质分为下品中品与上品三等，传说上品之后还有极品灵石，只是一般的修士从没见过罢了。

十颗下品灵石相当于一颗中品灵石，而一颗上品灵石虽然理论上相当于十颗中品灵石，然而因为修真界里的灵石以下品中品居多，上品因为品质极好，所以流传也相对来说较少，因此用一颗上品灵石能换到十颗中品灵石，然而用十颗中品灵石却很难换一颗上品灵石。在黑市里，上品灵石与中品灵石的兑换比例已经被抬到了一比二十，然而上品灵石仍然极难换到。

方靖想了一下，才对申执事说道：“还是以下品灵石结算吧！”

虽然以中品灵石结算更加方便，然而用得起中品灵石的修士至少也是练气后期的人物，以方靖现在的修为，拿出中品灵石来买东西实在是太过耀眼，只会徒增一些麻烦。

申执事微微诧异了一下，虽然一千颗下品灵石与一百颗中品灵石的价值相当，但中品灵石却更加方便携带，毕竟一千颗下品灵石就基本占满了一个小型储物袋，而一百颗中品灵石的体积却缩小十倍。

不过看了一下方靖的修为以及全身没有一件法器的寒酸模样，申执事大约明白了方靖的顾虑，点了点头：“那好，请阁下稍等片刻！”说完此话，便见申执事拿起玉简，打开了柜台后面的小门走了进去。

见到自己的职责已经尽到，一旁的小陈向着方靖行了一礼，准备就此离开。

“道友请留步。”就在小陈欲离开的时候，方靖却叫住了他，在小陈疑惑的目光中，方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五块火系灵石递给了小陈，“此次交易却是麻烦道友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道友收下。”

小陈心中一亮，毫不推辞的接过了方靖递来的灵石，本就不大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线，同时在心里赞到方靖很会做人。

别看万法阁里的待遇不错，小陈这样的小厮一个月就有五块灵石的薪酬，在整个坊市里已经算很高了，但除去这点工资，小陈这样的小厮很难得到一些额外的赏赐，毕竟坊市里基本都是散修，就算灵石富裕，也是一颗一颗的攒起来的，即使是要讨好，对象也是王执事申执事这样有着实权的人物，哪会轮到小陈这样的小厮呢，在与其相处时能不给白眼态度好一些都算不错了，岂会再给灵石巴结。

白白得到了相当于一个月薪酬的灵石，小陈心情大好之下看了看周围，才好心的向方靖低声提醒道：“道友客气！道友若是拿到了灵石，还请不要立刻回去，既然来了这西坊，不如多在坊市里逛逛！”

方靖会意的点了点头：“多谢道友提点！”

见到方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陈姓小厮这才转身离开，招待起新来的客人。

小陈离开后方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申执事才从柜台后的小屋出来。

只见申执事递过一个储物袋，向方靖说道：“道友，这里面是九百九十颗下品灵石，加上价值十颗灵石的储物袋，还请道友点一下。”

储物袋作为修真界里最普遍的储物法器，一般根据大小价值在十颗灵石到五十颗灵石左右，当然若是精品储物袋，因为其空间是一般储物袋的十几倍大小，那就十分昂贵了，通常价值几千灵石，适合那些没有储物法宝但身家又不低的修士所用，比如筑基期的修士，再比如有着一个好师傅的门派子弟。

接过储物袋，方靖用灵识扫了一下袋里，大概因为灵识强大的缘故，所以来回扫了两遍方靖就立刻知道袋里灵石的确切数目，正好不多不少九百九十颗灵石，其中大部分是火系灵石，然后是土系灵石，再其次是木系灵石，至于水系灵石更是十分少见，而金系灵石，干脆是一颗没有。

袋里的灵石类别也正好反映了修真界里五系灵石的稀罕程度，火系土系最多，水系很少，金系罕见。

清点了数目，发现没错之后方靖点了点头：“灵石数目正好，多谢道友了。”

见到方靖确认没错，申执事仍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虽然没露出什么高傲或者鄙夷的神情，但态度也着实算不上和气，只是在尽他的本职罢了。

若是在外面遇见，申执事这样练气**层的人物又岂是方靖这样的修为能结识的，如今交易已经完成，申执事自然也没有什么攀谈的想法。

方靖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也不再在此停留，径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