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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先斗辅导员

() 一
金融管理班第一次班务会，管理班男男女女一共有54个人，女生只有四人，都来自省会和几个地区级城市。刘灵运看到遗憾的直抽凉气：“狼多肉少，以后肯定会争的流血冒汗，不搞几个刺刀见红的肉搏战，想吃天鹅肉，恐怕连根毛也看不到。”

青chūn道：“我劝你尽早到外面打主意。这几个妮子不中，歪瓜裂枣的样子，不上档次。”

刘灵运点头称是。他对青chūn努努嘴：“你看辅导员，他妈妈的，娶了院长的闺女，真牛叉。”

青chūn说：“不要胡乱攀比，就像我不和你们比一样。人的姻缘前生注定，找谁做老婆那是早给你准备好的。院长的闺女再漂亮，那是人家辅导员的，你是抢不过来了。”

辅导员叫王援越，中州市人。那时候给孩子起名字都带着政治sè彩，从名字中你就可以知道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甚至有什么目的。不错，王援越的父亲是部队干部，参加了抗美援越战争。王援越还有个哥哥就叫王抗美，有个姐姐叫王援朝。王援越聪明伶俐，长得仪表堂堂。后来辅导员多次感慨的说，感谢我爸找了个漂亮媳妇，有了漂亮妈才有了我们人模狗样的姐弟几个。我们找老婆也不能稀里糊涂，剜到蓝里都是菜，要高标准严要求进行挑选，要不然，以后我们的孩子成了武大郎丑八怪，对不起上八辈儿老祖宗了。

王辅导员的爸爸是江南省中州人，在随军南下的时候，顺便在雾都找了个美女做老婆。真应了一句老话，千里姻缘一线牵，辅导员的老爸外出到邮局给家里汇款的时候，和辅导员的妈妈，当然那个时候还不敢称孩子他妈，一个漂亮的女学生排队排到了一起，一个帅气小军官，一个年少女学生，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了过电的感觉。小军官找了个没有带钢笔的借口，向姑娘借钢笔在汇款单上写了个地址，顺便也把自己的姓名和部队地址给了姑娘，不到半年两人定了终身。为了这个老婆还受了处分，差点被部队处理回老家。多亏当时正是用人之际，一个领导看他能打仗会指挥，把他调离原部队，悄悄送到了越南战场，先是和法国人打，后来和美国人干，越南统一后才带着一身伤痕回国，从部队转业回到中州安家落户。

王援越既继承了父亲北方人伟岸的身躯和憨厚诚实的xìng格，母亲又遗传了白皙的皮肤和南方人聪明伶俐的脑袋，跟着父母走南闯北，在部队接触各地各sè的人，可以说经了风雨见了世面，大小场合不扭捏不怯场，大小事拿得起放得下，在学校处处拔尖。羽毛球乒乓球都是全校第一名，打扑克下象棋也不落人后。辅导员最拿手的是唱《红星照我去战斗》、《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唱的荡气回肠，让女同学们拍红了巴掌。喜欢援越的女孩子很多，这很经常，这样标致有才的小伙子，哪个姑娘不喜欢。关键是还有男人喜欢，这些男人里面就包括韩院长。

二

院长喜欢王援越是从学校举办运动会那场开始的。王援越第一次参加学校乒乓球比赛，一路过关斩将，进了决赛。他不知道，另一个进入决赛的男选手叫刘星愠，是院长女儿的同班同学，也是一个比较优秀的男孩子。院长的女儿叫韩丽丽，也是个大学生。

在没有认识王援越之前，院长和老婆以及他们的女儿对他心仪很久了，他和韩丽丽也有那么一层意思，就是没有捅破这个窗户纸而已。也就是这场比赛，让院长父女二人都180度的大转变，从喜欢刘星愠到喜欢王援越，使刘星愠成为院长乘龙快婿美梦至此破灭。这场后来被成为院长女婿选拔赛的决赛用了将近两个小时，全校的师生几乎都在现场。

刘星愠太想赢了，他看重的不是哪几百元的奖品，而是院长和他女儿的青睐。赢了这场胜利，就赢了姑娘的芳心，赢得院长的信任，赢来后半生的荣华富贵。王援越更想赢，不过，他的心态没有这么急功近利，也不知道坐在旁边的美女韩丽丽的心思。

他是早就想会会这个对手，早知道这个叫刘星愠的男生乒乓球打的全校无敌手，自己今天又是第一次在学校体育比赛中露脸，进入决赛，就有一种舍我其谁，非我莫属的感觉。对他来说，现在输赢都不重要了，只要自己打好比赛，超水平发挥出来，赢了经常，不应就是技不如人。毕竟，人家早就是学校的冠军了。

两个人带着不同的心态上了场，各自暗中较劲。凭心而论，两个人论个头长相技术都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每一局赢得相当艰苦，王援越赢得最苦的一局的比分是29：27，前四局两人2；2战平，休息片刻，两人进入决胜局。两个人此时就似斗牛场上斗红了眼的公牛，都想一招制敌，取得冠军。赛场两边，许多学生为自己的好友加油叫好，了解底细的老师在一边插科打诨，把赛场搅的异常红火热闹。

两人刚开始都很经常的发挥了自己的技术特长，转机出现在第五局的比赛中，当两人18：18战平的时候，刘星愠打了一个争议球。刘星愠说球擦了边，裁判坚持认为没有擦边。当时也没有摄像机之类的设备来个回放，这种争持没有结果。看到裁判没有偏向自己，刘星愠非常生气，就站在一边停止了比赛，其实也是向裁判示威罢赛。王援越走到比分盘前，主动给对手加了一分。

这一分不光赢得满场师生热烈的掌声，让院长喜笑颜开，也让韩丽丽彻底从心底深处磨灭了刘星愠所有印象。多少年后，刘星愠还为得到这一分换来的一系列巨大损失而懊悔不已。王援越毕业后留校任教，当了辅导员。院长的女儿韩丽丽则分配到中州人民银行，在父母的撮合下，两人不久定婚，在中州举行了婚礼。

三

206宿舍几个人和辅导员成为哥们兄弟，这是经过几次斗争后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正是应了一句老话，不打不相识。

刚到学校，都是军事化模式的管理方法，各项制度一个接着一个宣布，迟到、早退、旷课、恋爱，喝酒、甚至到校园外哪个小饭馆吃饭都不允许，到处都是地雷，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高压线，摸不得，碰不得。十七八岁，又是不安分的年龄，想让他们想今天这样，每天坐在教室，老老实实不挪窝，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每天想到最多的，就是绞尽脑汁想办法找接口，到校外撒欢儿去。

开始，青chūn几个人分头请假，理由只有一个，到超市买生活用品。那时候辅导员对学生人和名对不上号，也没有经验对付。学生刚来到学校，谁不买个牙膏香皂之类的生活用品啊。青chūn几个人请假后到校门外再会合，美滋滋的吃个猪蹄喝瓶啤酒，回来不耽误睡觉。请假多了，辅导员悄悄记下几个人，青chūn他们还美滋滋的，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挺高明的。

那天合该出事。来学校报到一个多月了，青chūn发现，周围的同学家庭条件似乎都比他好的多，他们的父母亲人肯定都在银行当领导的，至少也是在银行工作的，象自己这样的农民子弟微乎其微。知道这些情况以后，他从内心里已经和这些同学保持了距离，不想和他们攀比，不能一起瞎胡闹。有两次晚饭后，刘灵运请青chūn去院外喝酒，青chūn找个理由拒绝了。说自己还有点事儿，不想去了。

刘灵运说：“不是兄弟了是不，我们宿舍的人都去，你不去，不够意思吧。”

李志超道：“我们吃肉，不能让你看着眼馋，这不是我们弟兄几个的为人之道。你放心，你就跟着吃饭喝酒，不用你算账掏钱，也别不好意思，啥都不用担心，走吧，一起去。”

那几年，中州郊区的农民们放下手头的铁锹锄头，到一些学校、部队、科研单位周围做点生意。几天没有出校门，外面会多出几间简易的房子来，不是小开饭馆代销店，就是录像厅台球厅。

向阳红面馆开的早，依旧生意红火，里面坐满了老师学生和周围村庄厂矿的人。青chūn几个吃了一碗羊肉烩面后，刘灵运就提议要到旁边的录像厅玩会儿去。其他人一听很高兴：“看一会儿录像，听说都是武打片，香港过来的，什么《霍元甲》、《shè雕英雄传》，特别带劲儿。”

青chūn说：“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到时候辅导员查铺，我们宿舍的几个人都不在，不好交待。”

李志超道：“我们请假了，辅导员是知道的。我们只看一个片子，熄灯前再回宿舍不耽误事儿。好兄弟，要讲义气，不能吃饱喝足了一抹嘴算完，搞个半掩门儿也不能提起裤子不认账了。小心夜里我把刺挠球放到你被窝里，痒得你把自己的**抓烂，哈哈哈。”

青chūn知道这几个小子爱开玩笑，夜里把梧桐树上结的黄sè的小球球弄烂，里面是一团类是棉花的絮状物，把他塞进被窝，让人浑身上下奇痒难耐。还是少惹这事儿，跟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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