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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西席

“儿子要去跟庄户孩子们玩吗？”显然，此时艾若正努力给儿子树立正确人生观，价值观呢。比如到了乡下，就该去找同龄人玩，努力淘气。这才是孩子们该过日子。
“当然，娘等过几年，还要找几个聪明，跟你一块念书呢！”一个人念，跟几个人一块读能一样吗？找几个同窗一块，将来互为促进。真扶起一两个成才，也是贾珠助力，艾若从来就知道，独木不成林。

“那他们念得比儿子好怎么办？”贾珠纠结了。

“那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是我儿子。”艾若笑着亲了珠儿一下，“宝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呢，只要认真读书，知道做人道理，能自食其力，就是娘好儿子了。”

艾若已经懒得问，两岁贾珠为什么会怕别人比他强了。这不用问，一定是贾母教。她也不指着一天、两天，能把这个观念扭过来，只希望庄子时间里，让她能把贾珠给掰过来。

“不用第一？”贾珠果然困惑了，确定问道。要知道太太总抱着他跟老爷说，将来珠儿要去考状元郎，鲜衣怒马。老爷每每听到这个，总会很开心，夸他一声有志气。贾珠便也明白，老爷太太心里，状元才是好，其它都不是。

“为什么要第一？天下第一容易着人妒忌，会交不到朋友！”艾若都疯了，真考成东方不败，后怎么办？弄不好还得被人笑一声高分低能，这样儿子，她宁可不要。

贾政有点怒了，什么叫容易招人嫉妒，交不到朋友？果然是妇人之见。正想出来，贾珠又开口了。

“那爹爹呢？”

贾政站住了，想听听老婆心里自己怎么样。

“你爹也这么希望。”艾若眼睛都不眨说道，“你爹爹也要去考秀才了，你要知道，这是很难，全国那么多人，要xian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后还有殿试。所以能考上不过是少数人。所以能考上就成了，是不是第一不重要。古往今来，当了状元，却又默默无闻，还不是大有人。人该自知，做自己能做到。”

艾若也知道说这个，贾珠一定不懂，不过她是说给门外贾政听。刚刚她说第一没朋友时，她用眼角余光看到了贾政袍子角。便知道贾政正听墙角了，她不介意再把贾政架起来烤上一回。看你好不好意思当着孩子面说，你不去考了吗。

贾政乎就是为父尊严了，听了艾若话，他又退了回去，让人把饭送到书房，老实看起书来。

艾若也不是那不讲理，贾政什么脑子，她很清楚。可是给那么大一个人，请个先生回家教他读书，贾政哪里有面子？传出去，代善和贾母能饶了自己才怪。

想想，请娘家哥哥，打听了一个有才学，却无根底先生到家里，对外说，是给珠儿开蒙，也真让贾珠行了拜师之礼，不过，艾若又借口家里孩子太小，每日里好饭好菜供着，让先生跟贾政聊天。

先生也是金陵人氏，姓路，名实，字不群。当时艾若听到这个名字差点就想打退堂骨了。路不群，岳不群。别又是一个伪君子吧？贾政一个人已经让她很烦了，再来一个臭味相投，她真不用活了。好娘家二哥虽然走也是弃文从武。但是为人颇为练达，他相人，自然不会与贾政一样。

艾若二哥就是书中四大家族后期大依靠，王子腾。此时虽然还不显，但是艾若是熟知红楼原著，本着对王子腾信任，接受了这位路先生。

王子腾也是个很认真人，他当然知道妹妹贾家过什么日子，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劝慰了老娘，压住怒气，寻思着怎么找回场子。

还没想好，贾家分家了，老二一家被扫地出门了。王老娘又家里哭了两天，根本不能出门看女儿了。怕又会哭，让女儿难受。

没想到，老娘没缓过来，王子腾就接到了妹妹信。里面详细说明了分家事由，然后也很肯定告诉哥哥，她真很好，很高兴能分开，离贾母远远。顺便告诉了他对贾政改造计划。

王子腾也是千灵百巧主，之前虽然觉得妹妹嫁人之后变得太过懦弱，现看来，妹妹还是没变，还是胸中有丘壑之人。艾若信里也很明白说明了贾政性格弱点，王子腾也是有将帅之才。马上针对这点，广派人手，几经打听，把这位‘不群兄’给挖出来了。

路不群金陵其实也小有薄产，不过从小才气过人，也就心高气傲。不然也不会给自己取了一个，这么嚣张字了。金陵考中了秀才，就觉得状元之位手到擒来。直接把祖产卖光了，进京一搏。

结果显而易见，他也不服气，就京里待着，等了三年，又考了一次。连个举人都没考上，不提进士了。同乡看他过不下去了，给他找了一个师爷位置，让他跟一位小京官身边混口饭吃。

一来二去，棱角也就都被磨光了，看待世情也就通透起来。想想之前实可笑可叹得紧，绝了科举心思，老老实实做起幕僚来。

别说，人就怕钻牛角尖，一想通，好些事就通了。京里娶了妻，生了子，日子越过越顺畅了。但小官他帮助之下，还真平步青云。人家也看中他，要带他外放。

可是这位现不是一个人了，有家有业，有妻有子，还真不可能真跟着这位去苦寒之地，为事业打拼。谢了小官好意，自己辞了差事。原本想再找一个，不过幕僚这事，除了对脾气，还得从微时跟起，不然人家根本就不信你。进不了核心地带，还不如不做。

正这时，王子腾就找到他了。他听说去做两岁孩子西席，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又不等着开饭，还真不用把自己委曲到这一步。王子腾是一般人吗？他和路不群关书房里谈了几个时辰。路不群终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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