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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学习、奋斗

可是问题是，让人‘怕’有什么用呢？想想周瑞外头只怕也没少弄王夫人钱。所以怕只是表面罢了，人家其实当她是傻子。四个大丫头，却只剩下周瑞家一个人，就表示这人是聪明。那么，聪明人，她从来就不介意施恩。而且不是小恩小惠，她一次给足。
“太太说是看重我，不过是拿我当枪使，指着我对付那院。我生孩子，让她都笼了去，将来我靠谁去？”艾若喝了一口羊奶，冷冷笑了一声。

“奶奶！”周瑞看看外面，小声说道。珠哥儿和大姐儿班底都是太太人，二奶奶又孟浪了。

“如今我能信，不过是跟我从王家过来人了。你也我身边这么多年，你先替我把人都笼住了。咱们总得为将来打算打算了。”艾若靠着大枕，顺着刚刚话头，她不怕被人听见，听见又如何？就算跑去告诉史氏，又怎么着？史氏现除了克扣自己份例，又如何？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份例菜也不错了，她并不觉得差。所以她还能怎么着，自己不理她，让她没意思去。

周瑞家愣愣看着艾若，似乎努力消化着她说什么。咂摸了半天，却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她却是明白了，二奶奶要收紧王家人了。这院里要守紧了，而替她看着，就是自己两口子。

现周瑞家有点小小激动了，让他们管人、管事，也不是伤天害理事。还给那么大恩典，能不激动吗？

艾若轻轻拍拍周瑞家，却没再说什么，她该说都说了，现就等着他们回家想明白了，再次向自己投诚。

日子过得不咸不淡，艾若月子里，哪也不去，安心想事做事。除了让周瑞家给她找几本用得着医书之外，她就是清点自己嫁妆，看这几年收益账本。

看医书不用说了，这是她和孩子们安生立命本钱。她本就有基础，对病理，药理来说，她看医书时相互印证着，倒也慢慢有了几分心得。但是却不是能谈治病。

要知道，中西医之间是存体系差异，说是中西医结合，不过是用西医检测手段，加上中药辅助治疗。现她是反过来，从西医原理入手，再来印证中医。这本身就很难，难是，中医检测手段是望闻问切，然后脉书什么喜脉叫滑脉，什么游若滑珠。

“我那个去啊，什么叫游若滑珠啊，我是严谨好不啦？”艾若边读边骂，边骂却也只能边读，没事拉个丫头出来号个脉，不过这么乱摸索，想真学会，那就是不可能完成任务。于是艾若也就算了，老实专门读医理药理，虽然我不会诊脉，但是会看药方，会认药，知道相生相克之理总是必要。总不能真被人毒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吧？

除了好好学习，艾若还做就是清点财物了，想好好活着，除了有好身体之外，还得有钱。这是大家都知道道理。所以知道王氏很有钱后，艾若就开始清点，为自己和贾珠，小元春多打算一二。

结果不清点还好，一清点，这时她又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了。看看王氏这么多嫁妆，还把自己日子过成那样，屋里富贵一点东西都没敢摆。衣裳不穿，全等颜色放旧了再穿，这是什么毛病？王氏给记忆里也没解释，艾若也无从知道，只能猜。

想想，王氏喜欢把自己旧衣服赏人，表示自己宽和，袭人就是其中典型代表。但是，记得吗？她赏是她年轻时穿衣服。

贾家每季都会给主子们做衣裳。就算说是家道艰难了，这笔银子却没省过。王夫人是当家，她能没有？一年四季，她十几年，得做多少衣裳？就算是贾家大，不意房子，可是存十几年衣服，得有多少？那会才舍得赏人，艾若不得不想到，这位别是放不下了吧？

不过艾若还是真见过有这种性子人，自己用不了，可是又舍不得扔，然后屋子越堆越满。清出去，过会再弄回来，如此这般折腾。只能说，有些人就是这样，没办法。

由此也能看出，王氏是个顾头不顾尾主。你存衣裳工夫，学学认字，看看书也好不是。看看那账本，她只能用无语来形容。这样主子，下头人不骗你钱，都对不起他自己。

这会也就能体现现代女性生存本能了，‘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艾若好歹也是跟着老公从一无所有，一点点靠着自己，建起过一个小家现代女性。

要还贷款，要存孩子教育基金，还有各类保障保险。他们也是独生子女，就算父母条件不错，可是将来也要她们照顾，经济基础是必须。这种环境之下，她能不学会算计和理财吗？或者说，现代无论男女，会可能就是管好自己钱了。

于是看到王氏那一团糟账本子，她就有想死冲动。不过看看贾珠和元春那可爱小脸，她又心化了。不得不说贾珠、元春都是很漂亮孩子，元春能选入宫，宝玉能得到大家喜欢，基本上，王氏孩子们面相上都是挺不错。

看看漂亮孩子，再看看账本，艾若想死了，是想掐死那些下人们。当然了，若不是王氏身子里面现装自己，她也想掐死王氏算了，有那么厉害老娘，竟然管家理财都没学会，你脑子得多笨，才会这样啊？一点小心思全用来对付贾政那渣男了，结果那渣男还没给她好脸，艾若现都为自己感到憋屈了，穿谁不好，穿这位？

边上贾珠看艾若脸色不好，拿了一个果子递给了艾若，脸上甜甜笑着，这么会看脸色孩子，让艾若又想再掐死王氏一回了。

小孩子乖、懂事、会看眼色其实都是大人教。这不是家教好，而是受虐待。没看到二十一世纪孩子有一个算一个调皮，真懂事到让人心疼，便是受过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