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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人选

七月，皇帝巡幸塞外，带着各种政治目，随驾有他六岁以上所有儿子，十岁以上女儿们，这次仍没有带女人，毕竟太皇太后九个月孝期未过，他要把孝顺孙子形象做到完美，自然不会后两个月毁女色上，所以苏兰芷想看看大草原心愿再次落空。
不过苏兰芷很会调适心情，很找到许多乐趣，每天哄着胤裪玩儿，或是教胤裪识几个字，看胤裪和胤祥捉迷藏，把章佳庶妃发展成牌迷爱好者，隔两天就拉着她或是宜妃去陪太后抹牌，别看太后对汉语不感兴趣，对这些玩乐却很有瘾，若是苏兰芷三五天没去找她，她还会派人叫她，所以苏兰芷过很充实，每一天都觉得过得很。

德嫔这段时间完全沉寂下来，听说完全深居简出，对胤禵从一开始不冷不热变得极为关心，对两个女儿就忽略许多，虽说她们都有一群人伺候着，但那些人和亲娘关心完全不同，十二皇女才三岁还不觉得，但皇九女已经六岁，很多事都懂了，对德嫔态度很有些想法，尤其是她教养嬷嬷，一心想把她教跟自己亲近，跟她灌输不少错误思想，让她对德嫔意见大，也让皇九女小小年纪就有些思虑过重，整天难见一个笑脸。

苏兰芷对那个小女孩印象挺好——其实只要不是特讨厌小孩子，苏兰芷都挺喜欢——见她有被教歪趋向，心里有些惋惜，只是她和德嫔没什么交情。自然不好对人家怎么教育孩子指指点点，她也不是圣母，肯不顾名声不问利益帮别人，何况她就是相帮。人家也只会怀疑她不安好心，根本不会领情，因而除了叹息两声外，竟什么都做不得。

相比之下十三皇女就可爱多了。对她教育问题，苏兰芷也能说几句话，当然，她不是干涉章佳庶妃，只是提了几个小建议，关于如何把十三皇女养壮实小建议，章佳庶妃对她很信服，都听了，养了两个月。十三皇女看起来真比先前结实些。对苏兰芷就信任了。

胤裪不改他对胤祥喜爱。若不是苏兰芷控制着，他能整天和胤祥混一起，两个小豆丁可能有自己交流方式。明明他们说话驴头不对马嘴，偏偏聊得热火朝天。苏兰芷曾心里腹诽他们说是火星文，所以她这地道地球人听不懂。

两个月一晃而过，九月底时，皇帝回京，茉雅奇和胤禛第一时间来给苏兰芷请安，顺便让苏兰芷检查他们有没有少一根头发丝，因为他们走之前苏兰芷说过，要他们照顾好自己，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她就会像皇帝请旨，不许他们再出门，如今两个孩子自然要让苏兰芷知道，他们安然无恙，先前苏兰芷担心都是多余。

看到他们两个，苏兰芷都是满心欢喜，哪顾得上理会他们小心眼呀，一手拉着一个问长问短，从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问到每天几点睡几点起，完全就是一个唠叨大妈，茉雅奇和胤禛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胤裪不满了：“额娘偏心！一见到哥哥姐姐，就不管胤裪了，这么长时间没跟胤裪说过一句话，我也不要理额娘了！”

茉雅奇拧拧他鼻子：“你个小不点，还没断奶就学会吃醋了？你也不想想，你整天黏额娘身边，我跟你哥可有两个月没见额娘了，你还敢有意见？”

胤裪气呼呼说：“你们不家，额娘天天念叨，你们回来了，额娘还这么啰嗦，不跟你们玩了，我去找十三弟，十三弟听我话，才不会像姐姐和哥哥一样跟我抢额娘。”

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看向苏兰芷，苏兰芷点了头，他又给兄姐行了礼，才带着人出去。

茉雅奇说：“额娘也太惯着他了。”

苏兰芷笑道：“他不过是好玩些，规矩礼数都不差，小儿子嘛，又不指望他有多大成就，只要不坏了品性，都随他去吧，胤祥也是个好孩子，两个人互相作伴，也省寂寞。”

胤禛和茉雅奇都是过来人，对苏兰芷说话很有感触，茉雅奇就说：“额娘说也是，有我和胤禛，总会护着他，他率性些也没什么。”

母子三人互叙别情，不觉就到了饭时，吃过饭，茉雅奇回去小睡，胤禛却有些事要跟苏兰芷说，因而留下了，等茉雅奇走了之后，胤禛想了想，开口道：“额娘，汗阿玛可能要给姐姐指婚了，姐姐很可能会嫁到蒙古……”他有些说不下去，苏兰芷对他们有多依恋，胤禛很清楚，而姐姐要嫁那么远，他心里都舍不得，何况是额娘？

苏兰芷顿了顿，轻笑一声问：“你从哪儿得来消息？知不知道她额驸人选是谁？”

胤禛没想到苏兰芷这么轻松，就好像早知道一样——这么说也没错，苏兰芷确实早就知道茉雅奇会抚蒙，她记忆力，皇帝女儿大多数都是这个命，她一是有心理准备，二来则是知道，有能力公主，嫁到蒙古可能会过得自，而她相信茉雅奇能力，不说蒙语说顺顺溜溜，一手鞭子舞也极好，骑马射箭都来得，这样公主，没道理蒙古混不开。

看苏兰芷轻轻松松样子，胤禛不觉也放松些，喝口茶才说：“汗阿玛见了好些蒙古王公，他们大部分都有十几岁儿子，而且现葛尔丹不安分，汗阿玛为防止蒙古部落跟他勾结，给他们儿子拴婚大清公主，无疑是有效方法，依儿子看，巴林部和喀喇沁部都有可能，巴林部博尔济吉特氏鄂齐儿次子乌尔衮，喀喇沁部蒙古杜凌王之次子噶尔臧，这两人年龄都和姐姐相当，儿子猜测，姐姐额驸很可能是这两人中一个。”

“哦？那这两人品性如何？”苏兰芷给胤禛一个赞赏眼神，接着问道。

胤禛很是做过功课，对苏兰芷问题张嘴就能回答：“能得汗阿玛看重，这两人才干能力自然很好，乌尔衮是个挺忠厚淳朴人，噶尔臧却有些…有些好高骛远，不太踏实，而且，儿子听说，噶尔臧今年虽然才十六，身边已经有了好几个侍妾，相比较而言，儿子觉得乌尔衮好些，而且，他祖母是淑慧姑祖母，多一层亲戚身份，也能多一分照顾。”

苏兰芷点点头：“这么说来，乌尔衮还算不错，只是不知陛下是怎么打算，咱们这里想破头也没用，一切都要陛下圣心独断。”

胤禛默然，想了想，问：“额娘不能跟汗阿玛说说吗？”

苏兰芷苦笑：“若是一般公主指婚，额娘说两句也没什么，可牵扯到蒙古，那就算是朝政了，不是额娘该管事，额娘什么都不说，你汗阿玛还会对咱们娘几个多一分心疼，可若是额娘不知分寸想插手，你觉得你汗阿玛会怎么想？”

胤禛也不说话了，他跟着皇帝出过几次门，又总悄悄研究他思维方式，自然知道皇帝是个权利欲很强人，乾纲独断，又极重规矩，若是额娘真插手，绝落不了好。可是，他真看那个噶尔臧很不顺眼，万一姐姐被指给他，那可怎么办呀？胤禛发愁了。

苏兰芷抬眼看见胤禛微皱着眉，伸手帮他揉开，说：“你现发愁什么？又没有确定你姐姐会指给谁，也许正好能如愿呢？再说，就算不能如愿，那个噶什么也不算太差，你姐姐一脑袋鬼主意，你还怕她过得不好？我们女人好多小法门呢，额娘好好教教你姐姐，保管她能把未来额驸管服服贴贴，退一万步说，就是她真吃了亏受了委屈，不是还有你这个弟弟给她撑腰出气吗？你少这儿杞人忧天了！”

胤禛想了想，自己还真是脑子不灵光，那噶尔臧是有些小毛病，如今自己没立场管，他若真成自己姐夫，自己管起来可就天经地义了，还真能让他欺负到姐姐头上不成？！他脑子也转过弯了，明白过来还不到发愁时候，抓紧时间提升自己才是重要，额娘说得对，自己可是姐姐靠山呢，一定要变得厉害，才能让人欺负他意人时多掂量掂量。

“……对了，你姐姐有没有看出陛下打算？”苏兰芷忽然想起个问题。

胤禛仔细回忆一番，摇头道：“姐姐应该没看出来，一来与朝政有关，姐姐没跟汗阿玛身边，有些消息并不灵通，二来么，姐姐虽然见过乌尔衮和噶尔臧，却是和五姐六妹一起，她肯定没往这方面想，别人不会她面前提，姐姐应该不知道。”

“你是说，茉雅奇见过那两个人？那，她跟谁相处好些？”苏兰芷来了兴致，忙追问道。

胤禛皱皱眉：“儿子没看出来，就觉得姐姐跟谁都挺好，没见跟谁近些……额娘，姐姐都十六了，很注意跟他们保持距离，额娘您想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