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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顿悟

晌午，天降小雨，整个聂家都显得雾蒙蒙的。
聂凡院内，小厮王忠正忙碌着将院内晾晒的衣物拿回衣物间。

距离那次冲突已经快半年了，之后也没人再来聂凡的小院打扰，原来在聂家甚嚣尘上的那些恶意中伤聂凡的流言蜚语也消失不见，聂家人人都知道聂凡三少爷的崛起已经不可阻挡，自然那些流言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王忠这段时间很兴奋，自家少爷在半年前一击击退三名聂家金榜上高手的景象依旧停留在脑海里，每次回忆起都让他感觉热血沸腾。

王忠很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果断向自家少爷禀明莫总管的阴谋，同时与莫总管等人划清界限。那些躲藏在背后只能做鬼鬼祟祟的小算计的小人与自家少爷相比，哪里能够比得上。

想到这里，王忠看了一下二楼聂凡的房间，眼里流露出一股崇拜。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家少爷变得强大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少爷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想到半年前少爷第一次泡药浴时流出的那一满桶的黑血，王忠现在还有些不寒而栗。

二楼，聂凡站立在窗前，看着窗外飘起的小雨，却是不知道楼下王忠心里对于自己的崇拜。

过去了半年了，在这半年里，虽然聂凡的修为没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突破到凡胎境七重天凝液成罡。但是，聂凡也已经成功将因为大幅度修为跃进带来的隐患完全消除掉，巩固了凡胎境六重天的修为。只要有一个机缘，那么聂凡就能够跨越那层屏障，成为一名凡胎境后期的修者，接下来聂凡在元初秘境的争夺里也就能有更大的把握。

只是机缘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到的，这个需要看运气，可能是下一个瞬间，也可能是几年以后。在此之前，聂凡只能静下心来慢慢修炼，将自己的底子打磨好。

经过小半年的修炼，聂凡已经彻底掌握南明剑诀，大成的南明剑诀让聂凡的大成剑势之中增加了一簇幽蓝的火焰停留在青木冠宇之上。这代表着暨聂凡掌握水行、木行剑势之后，聂凡再次领悟第三行剑势——火行，只要再找到象征剩下两行的剑诀修炼至大成，那么聂凡的剑势中五行剑势凝聚，相生相克，演化万事万物。那么聂凡以后就不需要为了得到不符自己所修剑势的高级武学而苦恼了。

要知道，在炎龙大陆，一切武学都有各自的属性，或为五行，或为五行之外衍生的属性。而到了绿级以上武学，除了能够让凡胎境修炼的绿级秘术，都需要修炼有相应的属性势境才行，也就是说如果你只修炼有木行剑势，那么你就只能修炼木行的绿级高级剑诀。而修者在晋升超凡境后自身势境修为就会巩固，到那时想要再修炼新的属性势境的难度将会不亚于修炼出剑意。所以一般在修炼到超凡境的瓶颈时都会努力修炼出更多的大成势境，增加自己晋升超凡境后的底蕴。

相应的那两门剑诀聂凡也都已经从家族的藏武阁得到，分别是金行的炼金剑诀，还有土行的厚土剑诀。目前两门剑诀都已经修炼到高深的程度，相信在聂凡晋升超凡境之前就能达到大成势境。到时五行俱全，拥有剑界的辅助，聂凡终将成为一个破坏这个世界力量平衡的存在，一位全能的剑术宗师。

不过那些离聂凡都还有些远，聂凡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抓住这场突然的小雨所带给他的灵感，剑术突破的契机。

灵魂剑界之中，聂凡束衣持剑而立，在聂凡的对面一个黑色的影子持剑而立，双方目光凝视，交锋的气势使得空气都发生了偏移。

剑界之外，小雨依旧下，一丝丝的雨滴下落的轨迹在聂凡的眼中慢慢清晰，整个世界在聂凡的眼中都仿佛变成了慢镜头，自然的韵律慢慢地在聂凡的眼前展现出来。

灵魂剑界之中，聂凡与黑色人影之间的气势交锋依旧持续，双方目光交集的中点处空气的波动越发剧烈。

剑界之外，聂凡看着滴滴落下的雨丝，身体无意识地一迈步，行至小院之中，双手大张，任由雨滴滴落在自己的身体之上，眼睛微闭，尽情地感受着自然的律动。

院内王忠诧异地看着来到小院中心淋雨的自家少爷，想要提醒聂凡，可是想到聂凡可能是有什么武学中的领悟，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过双眼中还是忍不住透漏出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聂凡就那样闭着双眼定定地呆在校小院之中，心神完全沉浸在那种玄之又玄的莫名感触之中。

聂凡虽然没有睁眼，但是在他的心神中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一一草，一叶一木，聂凡的思维无形中笼罩了这一个小天地，小院中的每个地方在聂凡的脑海中都事无巨细的表现了出来。

一滴水珠由上而下滴落在绿叶之上，化为水四散溅开；树下一群蚂蚁正忙忙碌碌地往巢穴里赶；树冠之上，一个鸟巢里一窝不知名的小鸟依偎在一起浮想取暖。整个小院的风采，自然的韵律在聂凡的心头荡漾。

聂凡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宁，无想无思间，聂凡整个心神沉浸在自然当中，意念意识得到迅猛提升，许多以前想不通的武学道理也都在脑海里变得融会贯通，刚学会的两门剑诀，炼金剑诀与厚土剑诀在这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得到迅猛提升，顺理成章的达到凝结大成剑势的地步。至此，聂凡剑势已成，从今往后，聂凡就不用担心得到强大的剑诀却无法修炼的问题了。

同时，随着聂凡五行剑势彻底大成，灵魂剑界之中，两个对立的人影之间的气势之争也达到了巅峰。聂凡剑势大成的那一刻，双方几乎同时有所动作。

都是大成五行剑势凝聚在各自手中长剑之上凝聚成一股无色剑芒，一剑连着一剑，身形折转腾挪，施展全身解数与对方死斗。

一个时辰，聂凡伤左手，被对方剑芒划过，不过对方也付出同样的代价，左腿被聂凡顺势还击割伤。

一个半时辰，聂凡再添一处伤势，对面人影也不好过，身上多了两处血流不止的大伤口。

两个时辰，聂凡全身零碎伤口无数，对方左手一处伤口深可见骨。

三个时辰，聂凡双眼已经被血水混合着汗水所模糊，张口喘着粗气，只能凭借着一股信念支持着身体挥舞着长剑。

四个时辰，聂凡驻剑单膝跪在地上，浑身血污已经消失不见，依旧是一袭白衫，除了一直不停的喘气声已经找不到一点之前大战的痕迹。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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