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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剑指通天》

一次大聚，菩提带墨菊参加。席间也比较热闹，大家难得聚会，喝酒都很放得开。菩提向来是一些同辈大神的消遣对象，他也毫不在意，幽默反击。手举酒杯，环视四方，大有舌战群儒之势。
通天教主向来教徒不严，封神之后还死不悔改。酒喝多后，这些乌七八糟的徒弟们更是放肆。在长辈谈笑中，竟敢口出污言秽语，不但大骂菩提，还要非礼墨菊。不但让菩提难堪，也让在座的大神尴尬。

他们本想，菩提从来都是师尊辈的嘲笑对象，自己上去骂几句也无妨。一来可以扬自己名声。二来，也帮师傅出气。就是日后被人追究有违尊师之道，也是酒后失言，最多道个歉，他还能怎么样？

只是，他们那见到怂人压不住火的本性，让他们说的太过分了。菩提自持身份，尴尬之极。对骂**份，出手通天又护短。只能大袖一挥，又要架筋斗逃走。

但是，他这次带着墨菊。墨菊虽是女流，却刚强至极。‘恩大莫过于师，’师傅不但教自己做人，还教自己成仙。看到师傅受辱，本是杀手的她，焉能不动真怒。转眼之间，通天几个小弟子尽遭诛杀。

杀心一起，就如烈火爆燃。墨菊甚至将与其同坐者，也全部杀死，并且剑指通天，杀气满堂。

通天护短，是护自己全教弟子。不管亲传弟子还是记名弟子，当面动了他的人，通天岂肯善罢甘休。通天教主又是何等身份，又有多大的脾气。只见他拍碎桌子，就要击杀墨菊。

菩提就这仨俩徒弟，想不护也不行啊。要说老君，和他是亦兄亦友，他相当收敛。但通天，他没那资格。菩提挡住墨菊，只能挥掌迎上。

屡获奇遇的一代奇才，交手瞬间，便击退通天。满堂神佛，都看傻了。这个天天不务正业，被人奚落的人，实力竟至如此！

通天也没想到向来低调的菩提，会跳出来迎击。心中火气更大，拔剑就要决斗。

老君本是通天师兄，又和菩提交善，马上出言相劝。通天自知今日难有作为，怒道：“你本待罪之人，闯下弥天大祸。如非吾师，你安有命在，尔敢在此猖狂！”

在这上边，菩提理亏，但是既然出头了，他也不怕了。说：“你算什么东西！前你言到，小辈之事，吾辈莫要理会。对我弟子下杀手，你意何为！若要杀我，我烂命一条，还于娘娘（女娲），又有何妨！若要欺我弟子，老祖（鸿钧）来了，那也不行！”菩提闯下大祸后，行事低调。但泥菩萨还有几分土性，他也不是任人都能踩得。

通天被气急；“小……小辈之事吗？我明日山门聚集弟子，我倒要看看你那几个反骨徒弟。”他说的似乎是杨戬，杨戬封神之时，杀他弟子最多，至今他还没忘掉。但杨戬本是元始坐下十二金仙之一‘太乙真人’的徒弟。虽有缘得菩提妙法，但根本不算菩提弟子。

菩提刚欲说他以多欺少，便被墨菊拦住，并一口接战。

此战，墨菊杀的通天教前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封神之战，杀人不破魂。杀手杀人，不留后患，全是形神俱灭。直到通天教众龟缩山门，墨菊依然不甘，直接杀入山门。在通天教主气急欲出手时，杨戬早请到女娲。

女娲出面，保下墨菊，为平息通天怒气，派她随军。菩提虽然不想，但有什么办法呢！墨菊留在三界，通天能饶得了她吗？

杨戬没参战，因为他看到了墨菊的实力。他也相信自己师妹虽是女流，绝非娇弱之辈。通天也没多少一二代的强大亲传弟子了，他也不用出来帮忙。还有，他虽心中敬菩提为师，名义上还是元始阐门。冒然出手，恐再引三界大战。所以去时便隐去身形，他只想在关键时候救下墨菊，不想菩提师祖伤心。

当墨菊杀进山门之时，知道她破了规矩，恐葬在通天手里。自己打不过通天，唯一的办法就是马上去求女娲娘娘。

菩提自己已经铸成大错，悔之晚矣。做人低调一点，菩提倒没觉得怎么。他对面皮无所谓，属于吃得开那种。自己那些徒弟们，为了这可有可无的脸面，不是送命，就是自毁前程，这又何必。若非与墨菊特别投缘，她资质再好也早被菩提赶走了。想到为自己舍不得赶走墨菊，而使她流落异界，丢了性命。愧疚之心，比当日滔天大祸犹有甚之。抱着墨菊遗物，静坐数日，水米不进。

按照惯例，墨菊早应被菩提师祖赶出师门了。只是这墨菊，她是墨家从小收留的孤儿，无父无母。平日除了两个没血缘的哥哥，便没有亲人。日后又以杀人为业，难免心中凄凉。跟了菩提以后，本是小女孩的墨菊，心性大变。

菩提为师，向来不严厉，他也不是严师性格，总是以鼓励为主。菩提本随意之人，抱定你学会仙法，是有仙缘，学不会与我无关的心态，所以与弟子之间，无比亲和。

在这种氛围，墨菊早把师祖当父母看待了。一方面怕师祖失望，墨菊勤于修炼。一身本领，成为他笑傲通天教的本钱。一方面，对菩提祖师照顾的无微不至，恐亲生儿女都犹有不及。

菩提不知自己活多少年，但知道自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他的弟子，一旦成人或小成仙道，都被自己赶走。自己看好的弟子，都被赶走了，心里能不难受孤单吗？看到这个不但会照顾自己，又肯倾听自己吹牛千遍心不烦，吹破老天不拆穿的弟子。他心里不认为墨菊是弟子，早把他当成了女儿。人老了，当然都希望儿女在侧，所以他一直没赶走墨菊。也是因为自己不舍，还带着她招摇。致使女儿发配异界，送了性命。

所以，菩提此时，悔苦难当，只顾自己默默伤心，根本不许他人靠近。

墨钜接受菩提九宫逆天玄功时，就自认为是菩提弟子。他和墨剑，经常向墨菊打问师祖的一些事情。他知道，如果当时自己面对侮辱师尊之人，也会一样的，甚至更甚。所以，墨菊被发配永恒的事，他们对师祖，从来没有哪怕一丝怨恨。在永恒无聊的时候，三人最想的是祖师，最开心的就是听墨菊讲师祖的故事。墨钜现在见师祖伤心，自己不善言辞也没办法劝解，打发张杨好好照料。

墨钜知道菩提也是那种外表和善，内心刚强的人。知道自己就算在这里劝，也没有用，只能惹师祖烦躁。

墨钜只好收拾行囊，单人、独臂、只剑，去了西天佛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