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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停电

当监视器又呈现黑屏的时候，桂娜娜的两条眉毛立刻竖立起来，倒吸一口冷气，不敢轻易说话，还觉得有些莫名的害怕。
王jing官也没有做声，沉住气在键盘上又动作一番后，让画面跑过黑屏停在后面的图像上看了一会儿，才指着监视器对桂娜娜说：你看，方静的车在这个画面的左上角。这个时候她已经撞上了。

桂娜娜赶紧凑近看仔细，只见画面的左上角有一个车尾，车尾的排气管正在不断往外冒热气。显然，方静出事的位置正好超出监控器的可视范围。

王jing官又来回折腾一番，最后道：黑屏的时长不多不少，正好三分钟。

为什么？跟医院停电有关系么？桂娜娜问。

难说。王jing官却不置可否。

忽然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来。王jing官过去抓起电话听筒道：是我。哦，好的，我马上到。然后又熟练地按下几个号码：小李，你来一趟。当他把听筒放回电话机之后，抬腕看了看手表，转身对桂娜娜说：看来，情况真没那么简单。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进展，我们再联系？

桂娜娜显然领会到王jing官急务在身，点点头：好吧。说着站起来，准备出门。

等等，我让小李送你。王jing官微笑着说。

桂娜娜赶紧道：别客气，你们办案找孩子要紧，我坐地铁很方便的。

王jing官笑了笑：也好。现在这交通，选择乘地铁最明智。

哦，对了。桂娜娜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问：85号床的哑巴产妇怎么说？会不会是她认识的什么人把孩子抱走了？

王jing官会意道：关于这一点，我们也想到过。可是85床产妇只知道哭，什么也不说。上午，我们给她做了一些jing神方面的鉴定，专家怀疑她的智商有点问题。

不会吧？我跟她交流起来挺顺畅的。桂娜娜叫道。

但愿不是。她什么证件也没有，我们现在正想办法调查她是哪里的人，家住在什么地方等等，看来找婴儿的同时还得搞清楚她的来龙去脉。

桂娜娜呐呐地道：这么复杂？

王jing官又笑笑：难度是比较大。

此刻，小李推门进屋：王jing官，您找我？

王jing官笑道：本来让你开车送送这位小姐，既然人家客气支持我们的工作，那你就抓紧去了解一下11月27ri夜里妇产医院附近都有哪些地点停电和它们停电的原因。

好的。小李对桂娜娜笑笑转身跑开。

……

桂娜娜告别了王jing官、出了公安局的大门、穿过马路、进入地铁站，然后随着人流踏进车厢。思绪渺茫而游移，像个机器人似地按部就班。

全封闭的车厢里人很多，已经没有座位。她选了靠门的位置拉住栏杆，眼神发呆地看着窗外。黑sè的外景作底衬，将宽大的玻璃窗变成一面宽阔的镜面，让面向窗外的桂娜娜反而能欣赏车内的景sè。如今享受地铁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个个俨然最cháo的埋头族，手里不是盯着智能就是捧着平板迷你，除了嗡嗡的噪音、车厢内便无其它声息。桂娜娜不禁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摔坏，趁机真就换个土豪金吧！她叹了口气，抬头看一眼车门上方站名的显示小绿点，决定提前下车，在街上随便吃点什么，然后去逛电子一条街。

于是，桂娜娜出了地铁站直奔电子一条街。

在电子一条街的背后，有几条小巷子，这里的小吃店很多，生意特别红火，中午进餐的时刻，几乎家家爆满。有些吃座占道摆在了街沿上。桂娜娜越过吃意正浓的一张张餐桌，东张西望，好不容易发现一家冒菜小店靠墙角的地方立身离开一位吃客腾出空位，连忙挤过去总算落座。

美女，来点什么？跑堂的小伙子jing神而殷勤。

嗯……一个荤素拼、一碗大米饭，对了，再来瓶豆nǎi。桂娜娜准备好好解解馋。

总共二十一块。小伙子非常熟练。给她摆上消毒未开封的餐巾纸和筷子。

十九桌荤拼一个！桂娜娜给了钱，小伙子向伙房高喊着她的点餐离开。

桂娜娜撕开消毒纸巾开始搽自己的手，同桌对面两个恩爱的小年轻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正香。确实又饿又馋，桂娜娜忍不住吞着口水赶紧把目光移开。她注意到，自己的身后紧挨着的伙房里还有一道小门，直通另一条平行的小巷。

饭菜不一会儿上桌，一大钵黄澄澄热腾腾的冒菜很是诱人，桂娜娜等不及地抄起筷子大吃起来。

吃着吃着，忽然小店外闹哄哄一阵sāo动。

嗨！怎么回事？还没吃完呢，你怎么生抢？

跑堂的小伙子窜出去：怎么了、怎么了？

外面一个声音高嚷着：我到隔壁买个油饼，这老东西居然把我的饭菜抢了就吃……

哎，怎么又是你？

一些年轻人涌出去凑热闹。桂娜娜却不管不顾，继续吃自己的。

跑堂的小伙子急匆匆地窜回来，对伙房叫着：俊哥！早上那个要饭的又来了，还抢了客人的饭菜……

一个高大的小伙子闻讯立刻从里面直冲到店门，然后就听到他的大嗓门：大爷！您饶了我行不？我求您了，我们年轻人小本生意不容易，您可不能这么搅我的堂子……

随后，被叫俊哥的小伙子拍着估计是被抢的客人、一个小胖子的肩膀，一边进来一边说：朋友，别生气，你点的什么，我们马上原样给你再上……

事情似乎停息，人们纷纷回坐。

什么玩意儿？……小胖子涨红着脸还在骂骂咧咧。

跑堂的小伙子拉了个凳子给小胖子坐下：哥，您先坐、歇歇气。

好恶心！走吧。对面的女孩悄悄掐一下男孩说，显然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男孩立起身对小胖子说：来，哥们儿，坐这儿吧。

于是小胖子坐到桂娜娜的对面。

那老头也怪可怜的，大冬天的就围一块破布。有人在另一桌议论。

不晓得他是从哪个疯人院跑出来的，你没见他手腕上那个白sè的橡胶圈？很像我姑姑住院时戴着的、一个样……

别逗了……小胖子终于忍不住回头冲那两个议论的吃客说：那上面的字我可瞧得清楚，男婴、八十五号？！

呵呵……吃客们一阵哄笑。

桂娜娜却惊愕地差点喷出满口的豆nǎi，小心地问小胖子：你、真看清楚了？

小胖子耸耸肩不屑一顾地故意大声说：对呀，虽然是阿拉伯的数字，但，我还是认得。

年轻人们又开始哄笑。

只有桂娜娜如坐针毡，摔了筷子嗖地抽身离开。

剩下小胖子愣在那里不知自己到底冒犯了这位大美女什么：今儿，我怎么这么倒霉？小店里又爆发一阵哄笑

桂娜娜冲出小店四处张望，人头簇动哪里还有要饭人的身影？

只好过去问一桌吃客：请问，见过一个要饭的没有？

哦，就是刚才抢吃的那个？

对。

他好像往那边去了。对，就那个拐角。

谢谢。桂娜娜立即朝那人指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