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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裸男

桂娜娜与郝强急匆匆地推门进去，方静被打上石膏板的腿正挂得老高。
桂娜娜停在病床前看着她的腿伤一时无话。

而方静猛然发现他俩一前一后突然从天而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愣了片刻后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

桂娜娜见状，上前一步猛扯几张床头柜上的餐巾纸递给她，冷冷地说：别急着嚎丧，更不必百感交集地感动和泪奔，我来只是想问你两个问题。

方静接过纸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乱抹一阵，哭着说：只要你愿意跟我说话，莫说问两个问题，就是问一百个，我都不敢有意见。

桂娜娜立即开门见山：记得你撞车的时间么？

方静很意外，原以为桂娜娜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话一出口怎么问的是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茫然地抬眼看着她，还忍不住瞟了一眼她身后的郝强，一时没张口。

没听明白？桂娜娜咄咄逼人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方静连忙回答：好，我说。那天已经很晚了，临出门的时候给你又打过一次电话，还是说你关机，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车去你医院，我记得打开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三分，你知道，我家到你上班那里不过十几分钟……

行了，问你第二个问题。桂娜娜忍住自己的恐惧，发音有些颤抖地接着问：差点撞上的那个男人，大概长个什么样子？

方静这次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当时我就见一个黑影从路口的拐角处窜出来，根本来不及看，赶紧打方向盘，就撞灯柱子上了……

原来你没看清楚？桂娜娜似乎有些失望。

方静却说：车撞了，我被卡在车里，呼救的时候，你猜怎么着？这位ds绕着我的车转了一圈，居然没打算救我，还转身跑了。这下我算长见识了。因为这ds绕着我转的时候，我被震得目瞪口呆；这ds不仅脑袋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整个人从上到下居然一丝不挂，愣是什么都没穿。我当时就叫开了，我滴个娘呀，我怕是碰上神仙啦……

桂娜娜却等不及她把话说完，转身对郝强说：你跟我出去一下。

于是两人又一前一后急吼吼地出了病房。

剩下方静傻愣地看着他俩的背影消失之后，不禁又是一阵扯纸巾和呜呜地大哭。

立在一边的方静弟弟方泉有些看不过去了，过来说：姐，你咋又哭上了？

不，姐这是高兴……方静一边抹泪一边说。

娜娜姐凭啥这么对你？你又不欠她的。

你不懂，姐欠她欠大了！别看她现在对姐凶巴巴的，可姐心里明白，你娜姐和我，还有得救！

什么还有救？

你不懂，跟你说了也不会明白。方静已经在破涕而笑。

桂娜娜出了房间后，立即向郝强伸出手去：电话借我用一下。

郝强急忙掏出手机递过去。

桂娜娜埋头一阵拨号，然后将手机贴到耳门上。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甜美的声音：喂，哪位？

小江么？我是桂医生。桂娜娜急忙说。

桂医生您好，什么事？

能想办法帮我找到王jing官的电话么？

王jing官？哪个王jing官？

就是……桂娜娜一时说不清。

郝强在一旁听得真切，此刻连忙凑过来说：要王jing官的电话？我有，就在电话里有。

于是，拿过电话一阵翻找后又递回给桂娜娜：喏，这就是他的手机号码。

桂娜娜也不深究，接过来立即拨通号码。

很快电话里便传来王jing官的声音：喂，是郝强吗？

王jing官，我是桂娜娜，我有重要情况向您报告……

你在哪儿？

我在骨科医院。

好，我马上到。

于是，王jing官很快坐到了方静的面前，很认真地听方静将自己如何出车祸的全过程叙说一遍。这次，方静在用词上考究了许多，更严谨了许多，最后她说：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

听完后，王jing官安慰道：好吧，谢谢你。请好好养伤，估计还会有些事情需要打扰你，到时候再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的，没问题。方静爽快地说。

王jing官转身看了看桂娜娜，想了想说：这样吧，桂医生，请你跟我去下办公室。

嗯。桂娜娜点头跟着王jing官出去了。

方静却满是疑问地盯着郝强担心地问：娜娜她，出什么事儿了？

郝强只得红着脸，拉过凳子坐下：说来可就话长了。

……

桂娜娜跟着王jing官刚坐上jing车，就听王jing官拨通手机后说：小李，立即把11月27ri23点到11月28ri凌晨1点的、第536号和537号路口的监控录像全部给我调过来，我马上回办公室。

一路jing灯无障碍地飞驰，桂娜娜很快就跟着王jing官来到公安局进了王jing官的办公室。

监控录像硬盘已经端放在办公桌上。

王jing官却拉了张椅子给桂娜娜：请坐。

王jing官自己坐在她的对面：我想再听你描述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桂娜娜尽管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说：好吧。

于是，桂娜娜又按照自己的记忆重述了当晚发生的过程。

等她讲完后，王jing官微笑地点头说：描述与上次基本没有出入。关于85号床的男婴变成那个成年**男人的故事，我相信你自己也不会相信，我们姑且不去讨论它，就把它当做你的幻觉。但在你听了方静的描述后，你打电话让我来，是力图告诉我，确实有这个裸男真实的存在？

嗯，是的。桂娜娜自信地说：特别是方静说到他光秃秃的脑袋，我就更加坚信这一点了。

好吧，我们先来看看这个。说罢王jing官面对监视器坐好开始cāo作键盘。

监视器上很快就有了图像，王jing官说：这是11月27ri夜里产科手术室外走廊的录像。

很快画面上出现几个小护士说说笑笑往外走的身影，小江显然落在最后。

对，这是小江在回答我的问话。桂娜娜凑过去指着监视器道。

接着，监视器上出现桂娜娜从办公室门口探出身子在走廊上停了一会儿，往婴儿房的方向走去。

桂娜娜连忙对王jing官说：对，是这样的。

忽然，监控器一下子变成了黑屏。

桂娜娜吓了一跳：怎么了？

王jing官说：医院突然保险跳闸，断电了，前后不到三分钟。

王jing官cāo作了一下按钮后，监视器上重新出现了图像。

王jing官转身看着她说：三十分钟后，护士门回来了，发现了昏倒在地的你，发现了85号病床上的婴儿失踪了。然后，就报了案。

桂娜娜仿佛在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是啊，前后的录像我们都仔细地看过了，没有人出入，也没有婴儿出入的迹象，更没有你形容的裸男出入，只能怀疑，问题出在这三分钟上面，或许，婴儿就是在这三分钟里不翼而飞的。

王jing官说着将桌上的硬盘接上连线，又将连线插入接口，说：我们来看看方静车祸地点的同一时段的监控录像，但愿能找到方静说的那个裸男，也希望你看看，方静见到的这个裸男跟你见到的裸男是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