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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誓约与荣耀（七）

“士兵们——，全体列队，前进！”百夫长大声下令着，身后的旗手立刻把队旗高举起来，随着那顶红色马鬃盔前进着。
“出发——！”八十名穿戴着暗红色军装和简易头盔，手握长枪和方型盾牌的士兵们，赶忙应和着百夫长的口号，排成整整齐齐的十列纵队，小跑跟在旗手和百夫长的后面，在铺垫平整的道路上前进着，略有些杂乱的脚步声踩在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伴随着缓缓吹动的清风游荡在沃野之中。

很快，在这个小小的百人队移动到一个岔口的时候，百夫长命令士兵们停下，并且就在路边列阵，组成两排一字阵守候在这里。闪耀着光泽的黄铜矛旗被旗手举在手里面，迎着风轻轻吹动挂着碎边的旗幡。

百夫长摘下自己的红色马鬃盔，右手在眼眶上搭起一个小小的“遮阳棚”，眺望着道路远处的尽头。而那些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军团士兵们，依旧目不斜视的站岗守卫着自己的位置，只是他们的眼神看起来飘忽不定，有些心不在焉。

百夫长的眼角扫到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些愤怒，却也无可奈何。这些人都只是从乡下招来的征召兵，仅仅刚完成两个月的初步训练，能有这个水平其实就已经相当不错了——上个月他们连左右都分不清楚呢。

“长官，有人来了！”旗手的喊声让百夫长重新打起了精神，赶紧扣上头盔，表情严肃的朝身后呵斥道：“都给我把身体站直了，不准在外人面前给我丢脸！”

“罗马万岁——！！”士兵们齐声喊道，用盾牌护住前身，长枪竖举，仿佛这一刻，他们就已经是真正的罗马军团了一样。

百夫长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了地平线的远处，一个不大不小的骑兵队伍正在朝这里前进着，还举着好几面明显不同的纹章旗帜。稍微有些见识的百夫长立刻明白这些人恐怕都是从克温河来的那些领主们。

没过一会儿，一个举着燕尾旗的骑士骑着马飞奔而来，神态颇有些不满。他冲到岔口前，勒住马缰：“能否把道路让开，我们是要前往哈林哥斯城堡的。”

“先报上你们的来历，我才能决定是否放行。”百夫长不卑不亢的回答着，身后的旗手心领神会的指挥着士兵们在路口摆成阵列，宽厚的大盾牌紧紧地靠在一起，长枪平举，组成了密不透风的枪阵。

“你？！”骑士感到有种被人侮辱了的感觉，正想要发作，却被一双宽厚的大手给拦住了，回头一看，一个有些上年纪的中年人正骑着马走到了自己的身侧。

“我是来自可温的查理斯子爵，带领麾下骑士前往哈林哥斯，接受潘德拉贡之血，海伦娜殿下的邀请。”老人眼睛向下瞧，声音轻缓：“不知道这么说，阁下是否能够接受呢？”

百夫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朝身后摆了摆手。士兵们立刻从中间分开，把长枪竖起，站到道路两边去，等候着长官的命令。

“在塔尔博亚，凯撒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接待用的房间和食物，您可以和您的人一起到那里休息，第二天前往哈林哥斯城堡。”

“那就多谢这位凯撒的慷慨了。”老人点点头，让后面的骑士们继续前进，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位罗马百夫长：“这样漫长的旅行，确实挺累人的！”

说完，这位查理斯子爵就和他的骑士们一起离开了这个小小的岔口，朝着不远处的塔尔博亚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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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骄傲的像公鸡一样的罗马人，他们居然敢阻拦查理斯家族的路！”行进的路上，刚刚被那位百夫长堵了一下子的骑士，气愤不平的看着身旁的查理斯子爵：“他们的头盔也是的，像个自以为是的大公鸡！”

“你这一路上，有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查理斯子爵目不斜视的问着身旁的骑士：“这些罗马士兵究竟设立了多少个路卡？”

“没有数过，但是有五六个左右吧——算上刚才那个。”骑士撇撇嘴：“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难道这是某种习俗？”

“他们这是在示威。”查理斯子爵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是在告诉我们，罗马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甚至可以全线布防。”

领地位于克温河边的可温大桥的查理斯子爵，比别人更能明白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之一，因为过去的可温河诸侯们，就是在大河上设立防线，从那些商人们手里面收取过路费，才能如此富裕，甚至联合起来可以和萨利昂这样的公爵相提并论。

但是正因如此，查理斯子爵才最清楚，想要长久的维持一条防线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首先这些士兵必然会脱产，不能耕作或是干活了，其次他们的生活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每维持一天都是在不停的花钱，而且还会因此损失不少的税收和粮食，如果没有相当的底子，没有人敢做这么“奢侈”的举措。

而现在，这位“罗马的凯撒”在他所有领地的道路上都布下了路卡，全部加起来至少要上万人！这等于是在告诉所有来到哈林哥斯的领主们，罗马随时可以动员上万军队发动战争，自认没有这份实力的人最好老实点儿。

尤其是刚才那些士兵，绝不是什么刚刚扔下锄头就跑来被征召的庄稼汉。他们懂得配合并且训练有素，而且也很有纪律。这样的军队想要供养起来无疑也是要花费相当多的金钱，才能保证他们的战斗力。

如果说所有路卡守卫的士兵都能有这样的水准，那岂不是罗马人随时可以动员上万这样的士兵？！查理斯子爵打了一个哆嗦，他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不过既然这些罗马人的力量如此强大，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全力扶助海伦娜殿下呢？身处北方腹地，兽人根本就威胁不到他们，北方领主们如果在向南征战之后变得虚弱，难道不是对他们更加有利吗？

查理斯子爵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是看不出来罗马人力挺海伦娜究竟有什么利益可占，更是搞不懂他们的目的何在。至于所谓的“人类只有团结，才能打败兽人的论调”，查理斯子爵一百个不信，罗马人和帝国毫无关系，怎么可能会为了帝国着想？就好像马里昂斯的阿拉玛公爵从来不会在意南方人的死活一样，说不定得到了帝国覆灭的消息，这位公爵大人做梦都能笑出来呢！

“记住，这次去哈林哥斯，无论最后是不是要向海伦娜殿下效忠，都不能惹到罗马人。”查理斯子爵决定提醒一下这个鲁莽的骑士：“我们的首要目的是联合他们，或者说……和他们交好。”

“为什么？”骑士有些不太能理解：“他们难道已经威胁到克温河了吗？”

“不，仅仅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我们也需要和罗马人做生意。”查理斯子爵砸吧砸吧嘴，决定说一个比较能让人接受的理由：“罗马人的橄榄和玻璃在东方商路的销量非常高，据说他们和诺多精灵也有生意往来，我们也可以从罗马人手里买到诺多精灵的上等丝织品，那东西价值不菲。”

“哦，富得流油的罗马人。”骑士有些泛酸的说道：“您放心吧，我一定吩咐下去，让那些小伙子们不要轻易惹事。”

“哦，对了大人。”骑士突然问道：“您说，我们真的要向那位公主，我是说潘德拉贡之血，海伦娜公主宣誓效忠吗？”

“怎么，你有异议？”查理斯子爵面色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你能在帝国境内，找到第二位潘德拉贡家族的后代？”

“我听到了许多人对此很有意见。”骑士悄声说道：“他们觉得我们不应该向一位……公主效忠，这简直太奇怪了！”

“其实我们也是可以自立的不是吗？整个克温河一带的大人们完全可以独立成为一个新的王国，然后从某位大人当中选出一位国王来。”骑士侃侃而谈：“殿下或许真的身份高贵，但是她连一块领地都没有，她甚至只有不到两百位骑士，当然，都是最优秀的骑士。但这依然不能掩盖她其实并没有和身份相衬的力量。”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古怪思想，但是我要你立刻把这东西给忘掉！”查理斯子爵严厉的呵斥道：“如果潘德拉贡不是真正的统治者，那么我们拥有封底就是不合法的，任何人都可以攻打我们，我们的联盟也会因为彼此对皇权的看法不同而分崩离析，没有联盟的克温河诸侯，就什么都不是了！”

“记住这一点，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活着的潘德拉贡家族的后代，无论是男是女，查理斯家族就必须向他们效忠，誓死效忠。这是最最基本的原则问题，除非有一天光辉十字神剑重降人世，人皇现身。我们就都还是潘德拉贡家族最最忠心的臣子！”

（首先，感谢不爱读书的牛（那一定是勤奋的牛）童鞋的打赏，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鼓舞。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就有人念叨过这件事，空空只好再重复一次：我写书要是为了钱，这本书早就扔了。写下去是为了一个一直舍不得放弃的梦想，所以我很不愿意向读者们伸手要收藏要打赏，虽然大家打赏我们高兴，但绝不强求。

不多废话了，感觉有凑字数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