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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离开龙宫

() 清晨，天依旧灰暗，夜莺的啼叫已渐行渐远，伴随而来的是城外边缘那些推车载着果蔬在道路上倾轧的响声，人生倒也稀疏，只不过这清晨的水汽似乎有点重。人们间的距离似乎都被这如轻纱般得雾气拉远了。别处，几道骂声从深巷中传来，应该是有些人一个不慎，在湿漉的道路上滑倒，但同时也为这寂静的清晨带来些许人气。
露珠悬挂在叶尖，轻摇微摆，煞是怜人。晨风吹拂，泛起露珠表面的层层涟漪，轻颤轻颤，却始终不愿滑落。晨光微曦，第一缕阳光划过天际，穿透昏暗的云朵，缓缓落在了那一滴露珠上，折shè出七彩的光芒，照亮了那一方的天地。饱满的露珠似乎终于满足此刻的温暖，带着一尾的水粒，在空中画出自己最后的一道轨迹，坠落，破碎，四溅，安然入土。

子衿醒来，望着床单之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梅，兀自失神，昨夜的荒唐，他并没有忘记，反而印象深刻，看着偎依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从大雁塔回来便一直蕴含着痛苦的双眼，竟也多了几分温柔。

他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同床人，面容清秀，身材窈窕，眉目间zì yóu一种自怜自哀的韵味，令人甚是心痛。

睫毛轻颤，子衿也是知晓她已醒来，但是荒唐过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他轻叹一声，默然离床，随即轻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随后便穿回衣服离开房间。

门外，正好是傲离，只是今rì的傲离，较之之前的面sè苍白，更是多了几分惨白。看着子衿从房间中出来，傲离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但很快又沉声说道：“子衿，我现在以龙宫首席的身份来命令你，立即随我回龙宫。”

不料子衿听后面露痛苦之sè，嘶哑着声音问道：“我还是龙宫的弟子吗？”

傲离冷哼一声，似有不屑，冷冷说道：“是不是龙宫弟子，也不由得你自己决定，回到龙宫自有师父处理。

子衿双拳紧握，似乎还想反驳，然而被“斩龙诀”所卷席全身经脉的他，龙丹已然被废，再也兴不起半分反抗的念头，便是被傲离束缚而去，只留下一个女子在房间中茫然四顾，或喜或悲。

……

龙宫，大殿。

龙王平静地听完傲离的禀告，平淡如水的目光只是略微扫过子衿，便是再次回到了傲离的身上，汹涌的压力从龙王的身躯中猛然爆发，卷席了整个宫殿，子衿猝不及防也无法抵御地便被这庞大的压力所抛开出宫殿，洒下一道血雨。

而傲离已在瞬息运转龙宫心法，一道锋锐的剑芒从傲离的体内透出，切开龙王那如cháo水一般不断拍打、连绵不绝的压力。然而这一丝的剑芒终于是萤火之芒瞬间消逝，但傲离体内的气势却完全升腾起来，稳稳护住自己，即使在龙王的压力下也不落下风。

毫无征兆，龙王的压力瞬间消失，让傲离像是蓄满力的拳头一下子打在棉花上，错力的难受与疼痛之感令傲离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面上仍有不羁之sè，在鲜血的映衬下也是多了几分狰狞。而龙王对此也并不感到惊讶，只是缓缓说道：“傲离，带子衿回去休息。”

傲离虽然疑惑师父没有惩罚自己，但此刻他却认真回答道：“是。”毕竟子衿的龙丹被废，傲离也应负上一些责任，所以直接提起早已昏迷的子衿离开大殿。

“陛下。”一道身影在龙王的面前缓缓浮现，却是身形佝偻的龟丞相，只是他面带忧sè的说道：“昨夜，傲离公子大闹大唐官府，怕是那程大人会过来兴师问罪。”

龙王冷冷一笑，不屑道：“倘若他真的敢离开长安城，我倒不介意再试一试他的三板斧。而如果只是他的徒子徒孙过来，便让傲离他们出去迎战，练一下也好。”

龟丞相一愣，随即明白了龙王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不禁大喜，但随即又轻声说道：“那子衿呢？”

龙王面sè一冷，沉声说道：“子衿体内龙丹已废，自然不是我龙宫中人，但，顺其自然吧。”显然龙王并不想谈及子衿，继续说道：“傲离这次既然不愿引出体内的剑意，那你便传他‘双龙戏珠’吧，借这次的伤势正好突破。”

“是。”龟丞相点头应道，但内心却是一阵黯然，可惜了子衿这一颗好苗子。

……

子衿在房间中已经静坐了三天，为自己离开龙宫做一次最后的缅怀，其中也有一些人来探望自己，而他也只是恭敬地为客人奉茶，沉默而麻木的听取别人的教诲，尽管“一些人”中只有龟丞相和自己的小师妹，落霞。而大师兄却没有过来，也应该是不屑过来吧。

大师兄高傲，不羁，对于子衿，他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对师父的交待，更何况此时的子衿，已不再是龙宫的人了，但不知出于何原因，傲离还是托龟丞相送来一枚须臾戒和两个法宝，原属于子衿的“摇光”和傲离所给予的“青晖”。（之前的名字打错了）

是夜，子衿看着房门之前，背对着自己的傲离，内心平静，最后一次执礼，恭敬说道：“大师兄。”

傲离蔚然一叹，没有转身，只是缓缓说道：“我不如你。”子衿一怔，随即便在内心苦笑，是不如自己的苟且偷生？一个失去龙丹的龙族，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个三界呢？然而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子衿转身离去，毫不留恋。离去的身影被龙宫那华丽的宫灯逐渐拉远，藕断了，丝却难断，而他的背影，也被拉长了好远好远。寂静的龙宫，华丽的宫灯，雄伟的建筑，在他的心中是回忆，也是同的根源。

风起，似乎在为他送行，风呜咽，似乎是为他的离开而作下最后一道挽歌。风消逝，背影也消逝，只是这残留的风声中，依然存在着一丝呼唤，追寻那已消逝的背影：“北俱芦洲，长寿村，她叫若曦。”

歌曲，改编自《仙剑五，情起涟漪》

青山儒生回望，海无垠

一生荣辱终舍去

曾经自负龙族，傲天地

江湖梦难取，烟花无影迹

子衿一梦，若曦一夜

便留情丝

难赋风华世人倾

铅华尽去，如今只是凡躯

回忆过去，一场风华云际

不忍回首，天涯依旧如今

镜破繁尘，独自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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