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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正在手术中

() 室内，四面铜镜将四个窗户的阳光反shè在zhōng yāng的一张竹床上，师太趴在床上，洁白的白布覆盖她的身躯，zhōng yāng部分，布单被剪开，露出师太已经发黑的脊背。“好机巧的手段！”看到师太裸露的伤口，饶是冯火火私底下干了不少黑活，也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医疗手段。
那一rì洞虚宝镜突然闪光，无名的镜像映入他的脑海，他已经清楚知道师太的腰椎受伤，隐约所见，那里有一道气流盘旋，此刻亲眼目睹，那里有什么气流，只是一寸左右发黑的伤口周围，皮肤一块一块的凸起，他微微一数，只见伤口周围，足足八处。

想来，此八处皮肤之下，必然埋着所谓灵药。他此刻带着用白布勉强做成的口罩，抬头忘了清心一眼，问道：“我的要求，可都完成了！”

清心同样带着白布做成的口罩，她取了面纱，看的秧歌一阵一阵心惊，青chūn痘长到这种情况，真是闻所未闻，估计清心如果到了现在，绝对会成为那个学校的范本。清心点了点头，“一众穴位，已经用银针制住。”

我草，原来冯火火又开始卖弄自己的针灸了。秧歌带着口罩，但是，这口罩不影响他翻白眼。顾准看着他们奇装异服的站在那里，他心中惊叹，这两人所施展的奇术，真是令他大开眼界。镜光闪烁，师太动也不动的躺在那一丛光芒中，令他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十五年前，看着她从光芒中走出。

“刀！”冯火火深吸了一口气，现将师太的伤口周围用温盐水擦拭一遍，换了块白布继续擦拭，两次擦拭过后，皮肤依旧黑黝黝的，根本无所变化，他这才从旁边的酒葫芦中，倒出一杯烈酒，用白布沾着烈酒，再度擦拭一边，明显的，伤口周围，黑sè的坏死的肉皮与微微粉红的嫩肉分界线清晰出来。他说道。

秧歌赶紧将那把歪歪扭扭的手术刀递给他。他持着手术刀，先是沿着嫩肉与伤口连接的界限轻轻一划，一股腥臭无比的黑血顿时顺着伤口毛了出来。秧歌胃中一阵翻滚，差一点将来到这里吃的最好的一顿饭吐出来。

室内，腥臭之气扑鼻，呛人。冯火火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秧歌递过来一只大号的竹条，他将竹条探入伤口，熟练的用另外一只手夹着白布，不断擦拭伤口冒出的黑血。“夹子！”看着黑血渐渐鲜红，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也就几个呼吸时间，一众伤口边缘已经完全夹满了微微泛绿的夹子，冯火火低眉，接过秧歌递过来的大号的一个竹夹子，夹住了伤口中间的一谈烂肉，轻轻一挑，一团夹着脓血黄脓的烂肉给他“扑通”一声扔进一边的木盆中。

冯火火长长出了一口气，开始用白布沾着盐水清理伤口，随着伤口的深入，能看到师太的脊柱，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露出的一指宽的脊椎，飞刀的刀尖就在这一处的骨缝中。他用夹子微微触碰了一下这根腰椎，白布下，师太一声呻吟。

还好，这说明神经并没有坏死。冯火火放下心来，再度拿起竹片，轻轻压着师太的伤口。“秧歌！”秧歌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接过了竹片，小心翼翼的压着那处肉皮。他们没有牵引器，只能用这种古老的方法。

“清心，压住这个！”冯火火头也不抬的说道，清心依言压住另外一片竹片。两片竹片成对称压住了伤口。师太的腰椎微微凸起。冯火火俯下身，眼镜与他们压下去的皮肤平行，他必须寻找到那一枚刀尖。要知道，那一rì铜镜突如其来，他收到景象的时间太过短暂，所以，一切必须小心谨慎。

“这是什么飞刀，怪异？”当冯火火看到那处蓝汪汪的刀片之时，心中微微颤抖起来。透过细细的皮肤与腰椎的高低缺口，隐约看到，那片小东西弯着，镶在腰椎与那一处的皮肉之间，他一看到这个刀片，心道糟糕，果不其然，极目所在，刀片下的肌肉已经发黑，有黄白之物聚积在一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起身，拿起一个大夹子，看了清心与秧歌一眼，“你们听我吩咐！”两人点头。

“用力！”冯火火说道。两人同时用力一压，冯火火迅速的深处大夹子，穿过师太凸起的腰椎，迅速的夹住了那块蓝sè的刀片，用力一拉。“啪”的一声，他扯着空夹子缩回了手，“扑”的一声，有脓血飙了冯火火一脸。

“再来一次！”冯火火根本不去擦拭，他继续伏低身子，“用力！”两人再度用力，他飞快的探出夹子，“兹”的微微一声，那片蓝sè的刀片随着冯火火手中的夹子一起从伤口缩回。冯火火与秧歌同时长长出了一口气，“叮！”冯火火松开夹子，蓝汪汪的刀片落下去，紧紧的钉在木盆盆底。

“好了，你们两个松松手，准备盐水！”冯火火放下手里的夹子，而后，回头看着微微喘气的两人，正sè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的事情比较危险，就是要帮师太清洗伤口，飞刀在师太体内存在时间过久，所以，我要先用刀片刮去腐肉，你们要掌握好力度，我说放手，才可以放手！”

秧歌知道脊椎关乎xìng命，郑重的点了点头。冯火火看着清心，清心同样凝重的点头。冯火火回头说道：“四位师姐，请大家尽量保持镜子的角度不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开始吧！”

清心与秧歌再度压下竹片。冯火火整个身子几乎已经蹲在竹床边，他轻盈的探手，手中弯曲的手术刀探入腰椎与伤口之间，他微微一动，便探手回来，手术刀在白布擦拭，顿时，恶臭扑鼻，黄白之物遍布。

冯火火不动声sè，再次探手。连接着五六次，眼见手术刀上，再也没有了黄白之物，随着他每一次伸入，有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响起。室内众人，除了秧歌与清心，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冯火火的身上。

门口的顾准心底冒出莫名的寒意。他不了解冯火火与秧歌，但是，看着冯火火眼前的表现，冷静自若，旁若无人。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心中道：这般冷酷，要不是极度冷血，便是视一切无物的圣人。想到这一处，不由心中忐忑。

四扇窗户边，四位道姑已经脸sè煞白。室内，只余众人的呼吸声和沙沙的手术刀刮过肌肉的声音。

秧歌胳膊发酸，他心中嘀咕：快一点，快一点！哥已经不再这一行很多年，却被逼无奈的用这样原始的工具。清心双眉微竖，一双眼镜看着冯火火，渐渐觉得面前这人，长得英俊起来。这完全是一种奇怪的感受。冯火火脸上，脓血已经凝固，他依旧探手如电，来回的将手术刀伸入伤口，一次一次的刮取那一处。

“好了！”冯火火的声音终于响起。秧歌心中一声欢喜的惊叫，“nǎinǎi的，终于完了！”清心微微收手，秧歌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臂不能动了。冯火火摇了摇头，他轻轻拉住秧歌的手臂，收回，然后取了这小子手里的竹片。秧歌的手臂已经完全麻木了。

“你先休息吧！”他关切的说道。接着回头，看着清心，说道：“麻烦师姐换盆盐水，我们准备缝合！”

“缝合？”顾准大惊失sè，他不知道，人的**还可以缝合，他这时才明白，感情那小子将针完成鱼钩一般，竟然是为了缝合自己的师妹。

“伤口不缝合，必然会感染发炎！”秧歌没料到自己竟然会在手术即将完毕之时手臂麻痹，心中本来有些没面子，听到顾准大惊小怪的，不由得恼火起来，“对了，说了你也不懂，简单的说，如果不缝合伤口，就会化脓，伤口恶化，永远不能长住。我们缝合，其实就是促进伤口的愈合！”

顾准大张着嘴巴，无语的看着他。秧歌冷不丁的道：“知道华佗吗？他就是这么干的！”顾准终于合拢了嘴巴。

冯火火熟练的穿针引线，而后，一针一针缝合着伤口。白布下，师太如同睡着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一场手术，到冯火火缝合完毕，足足用了两个时辰。冯火火表情淡然，伤口缝合完毕之后，他伸了伸手，“师姐，帮帮忙！”这一次，他则是在清心的帮助下，将白布的口子又割开不少，这才cāo起手术刀，心道：“我倒想看看元代的灵药是个什么东西？”

这种手术简单，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他伸出手术刀，轻轻一挑，顿时，凸起裂开，有鲜血渗出。他熟练的伸手，用白布擦拭血迹，随着血迹的渐渐变淡，只见破裂的肉皮之间，一粒淡红sè的小珠子跃然眼前。

冯火火也不说话，用手术刀一挑，将那枚细小的珠子挑了起来，这才对一旁喘气的秧歌招手，“盘子！”

秧歌递给他一个白瓷盘子，他手腕一抖，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枚珠子落入盘中，叮咚一声，竟然弹了起来。红光缭绕，看着神秘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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