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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洞玄宝镜出

() 冯火火一是胆大，要不然也不敢在自己的黑诊所什么都不具备的情况下就敢拿出手术刀割人的阑尾，二是心中莫名的冲动。不过，一挑开轻纱就懊悔了。依稀月光下，只见那道姑脸上，层层叠叠，全是凸起的疙瘩。一眼，他便认出，不是别的，正是青chūn痘，只不过，这些青chūn痘烂了再长，长了再烂，道姑的脸已经不再是正常的肤sè。
冯火火禁不住退了一步，倒抽一口凉气。

道姑冷冷一笑，反而淡然问道：“是不是很丑？”冯火火心中黯然。虽然他不是一名五证齐全的医生，但是，心中，他始终当自己是真正的医生，听到道姑毫不在乎的语气，反而感触到她心底深处的绝望与痛苦。不由的说道：“有人漂亮，却心如蛇蝎，有人平庸，却心地善良！”

轻纱在月sè中舞动，看不到道姑的容颜，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可以清晰无比的听到她深深的吸气声，她叹气，“既然你是那人，难道你没有办法？”言语中，有希翼，只是这希翼带着微微的酸楚。

她口中的那人，自然就是chūn元了。天知道冯火火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少女脸上长青chūn痘，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处理起来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眼前的道姑脸上的皮肤已经变形，用简单的方法绝对不起效果。他心中思索，来不及回答。

“五毒外生，师父叫我清心，正是让我明白，内心清静，无我法相，其实再美丽的身体，只不过是一具皮囊，不必介怀！”

冯火火思虑良久，终于开口，“姑娘脸上的青chūn痘倒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解决办法刚巧与你师傅所言相悖，”他隐约听到道姑后面的话语，微微一笑，“须知皮囊是修行者对于俗世人看重**的轻言，如果众生无皮囊，那么众生何在？”他顿了顿，继续道，“所谓美丽，只在世俗中，也只有在世俗中，姑娘才会找到曾经的美丽。”

青chūn痘是什么，只是青少年在发育期，身体内的内分泌分泌紊乱，就像一些少女，味结婚之前，经常有些不便的疼痛，然而，结婚生子之后，这病便不会存在。清心现在是道姑，冯火火自然也不好直接说明，出去找个男人，败败火就OK了。

两人相对无言，清心透过轻纱看着冯火火，一身奇装异服，裤裆部分，还有淡然chūn光，他的头顶，一处发黑，似乎疤痕，留着短发，非僧非俗。他方才的一番话似乎有所暗示，她却不甚明白，她轻咬双唇，假如江湖的传说是真的，那人要治自己，岂不是弹指之间，一时间，心神恍惚。

此刻的冯火火却在心底暗暗提醒自己，自己已经没有牌照了，诊所已经关了，现在是元朝，不要没事找事，估摸着现在可没有卫生局，一个不好，自己就会再见吧朋友。他脸上带着笑，心中却更加小心。

“叮当”一声脆响，有清脆的铜铃声自夜风中飘然而至。

“chūn先生，跟我去见见观主吧？”她欠身伸手，对冯火火做了个请的手势。冯火火回头一望全真殿，“里面是我的师兄！”却不知如何开口，好哀求对面的女子。清心隔着轻纱笑了，“一切自有观主定夺，”她顿了顿，追加了一句，“如果阁下真的是chūn先生，一切无碍！”最后这一句，令冯火火的心又悬了起来。

两人踏着月sè，顺着楼廊一步步前行，夜风凛冽，冯火火情不自禁的浑身打了个冷战。清心看在眼中，更加怀疑。冯火火却笑了，没话找话的说道：“姑娘的一身武功，确实高明的紧。”

清心微微笑了，看来不论道士还是俗人，总难过这马屁一道。她笑道：“我算什么，当今天下，武道之途，分为入门、高手。猛士、超级高手！”“呵呵，那姑娘必然是猛士这个阶层了！”冯火火及时接口。

“错了，我勉强算作高手！”冯火火大张着嘴巴，他原以为自己估计不会差到哪里，如果真如清心所说，那o型成龙哥不就是入门吗？原指望在乱世之中，还靠秧歌保护一下自己，看来，指屁吹灯，痴人说梦啊。

他随即一笑，“高手也很厉害啊，不错不错，我现在连入门都没有，只是当初师父说过，人需专心致志，做一行，爱一行，唯有心无旁骛才可以有所突破，不愧对这一生！”清心微微点头，“令师言之有理！”心下对他的看法改观不少。然而，冯火火却心中苦涩无比，自己出身卫校，后来师从小六巷的老中医酣然，然而，东西学了不少，到现在没有个正式执照，看个诊所都被卫生局关了。

他不由得长叹：“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仈jiǔ！”前面的清心身形一顿，冯火火微微得意，“看来，古人文采，大抵都不怎么的！”他以为自己一句话震动了清心的心扉，那里知道，清心站在楼廊上，低声说道：“师父，人带来了！”

冯火火这才注意到，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小院，小院中，无数灯笼挂在屋檐之下，仿若白昼。而对面的屋中，传来淡淡的一个女声：“带他进来吧！”有人推开屋门，清心款款而入，看着她的背影，冯火火一阵可惜。

“师父！”清心叫了一声，侧身站在一侧。冯火火抬头，只见紫sè的罗汉床上，盘腿坐着一位浑身青袍的师太，那师太眉毛入鬓，头顶罩着月白sè的纱帽，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脸颊稍微长了些，显得十分清瘦。

而将冯火火与秧歌抓来的将军正坐在一侧，安然品茶，竟然看也没看冯火火一眼。冯火火进来后便茫然了，他初到元朝，根本不知道礼节，唯有装模作样的鞠了一个躬，装腔做调：“晚辈冯火火见过师太！”

师太笑着颔首，却并没有如电视一般的让他坐下，而是问道：“听闻小兄弟竟然认识本派祖师，不知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那位顾将军在这时，适时的举起手里的茶杯，在酸枝木的茶几上重重一放。

“靠，用得着这样吗，一唱一和的！”冯火火心道，嘴巴一张，“当年长chūn真人与太宗太祖西游，见证奇异世界，大好山河，太祖盘踞山河，始有全真兴盛，终南全真，誉满中华。正是那一rì，晚辈有幸与尹前辈相识！”

“扑！”顾将军刚刚举起茶杯饮了一口，因为冯火火这一句，直接喷了出来。师太脸sè不悦，他赶忙开口，“荒唐，荒唐。荒唐至极！”随即对着师太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冯火火本来就对这个顾将军没有好感，反正吹牛了，也不在乎吹的大一点。他嘿嘿一笑，冷笑道：“师太乃是修真之人，须知有一句话称之为魂游三山外，不在五行中。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岂是俗世所谓天下武者，尽在入门高手猛士超级高手之间！”

床上师太一是愣住，一边的顾将军却指着冯火火哈哈大笑起来，他边笑边说道：“师太切莫被他蒙骗，要知道这家伙被我所抓之时，一口一个自己是走方郎中，怎的到了这里，一派诡言？”

师太突然伸手，对着冯火火慈眉善目道：“先生既然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冯火火顿时语塞，看着师太说不出话了。他有个屁信物，刚才所说只不过闲来无事看的一些玄幻小说胡绉罢了，倒想不到这个师太如此好骗，一是愣住。

“师父，请看看此物！”一边的清心看到冯火火的呆样，行了一礼，将先前自己捡到的玉佩递给师太。那师太捧在手心，只是一眼便说了出来，“原来是玄机派！”冯火火又缓过神来，嘿嘿干笑两声，装腔做调：“看来师太与我们师门有渊源！”

师太冷笑，“江湖传言，玄机派每次出山，仅有两徒，贫尼十五年未曾出山，那里又与贵门有渊源。”她微微一笑，“不过，公子奇装异服，相貌清奇，只怕还有其他说明身份的东西把？”

有个屁！冯火火几乎脱口而出，他正抓耳挠腮之际，牛仔裤的裤兜中，突然叮铃铃一阵响，这响声奇异无比，倒像是手机震动的铃声。他心中一惊，从裤兜掏出巴掌大小的铜镜。那方铜镜就像当代的放大镜一般，有一截手柄，他抓着手柄，正在思索这诡异的声音从何而来，就见手柄上方的铜镜一阵变化，竟然一分为二，变出了两片铜镜。

屋中众人顿时全体愣住，只见冯火火手中那面铜镜光华四shè，一道光华shè向罗汉床上的师太，有一道shè向顾将军，一道shè向清心，还有两道shè向服侍师太的两个蒙着黑纱的道姑身上。一时间，小屋中灯光突然变得飘忽起来，在诡异的镜光反shè下，一条一条，像是极度细的细线，漂浮在空中。

冯火火的大脑轰隆一声响，无数画面从他脑海一闪而过，他沉吟：“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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