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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聪慧异常

() 在秀兰面前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去爷爷家，绝对不乱跑惹事之后，聂恒终于得以出了家门。
走出家门的一瞬间，聂恒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改在秀兰面前乖巧的模样，眼珠滴溜溜转着，透露着古灵jīng怪的味道。

走在村里的土路上，聂恒不时左右看看，和村里的邻居打着招呼。

“王伯伯好。”

“李nǎinǎi好。”

“赵婶子好。”

“张……”看到迎面走来的张寡妇，聂恒差点叫成张寡妇，脸上一红赶紧改了口，“张婶子好。”

张寡妇是聂家村里最漂亮的女人，聂家村虽叫做聂家村但原来只是很小的一个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后来随着外姓人的不断迁入，聂家村反倒是外姓人居多，人口也达到了一百多户，张寡妇是和丈夫一起迁到村里来的，前几年她的丈夫外出做生意，遇到强盗被杀死了，她也从此变成了寡妇，如今年近三十，身姿丰满，正是女人最成熟的时候，再加上寡妇的身份，村里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对她有想法，最后一个没想法的肯定不是有病就是年老不中用的，这只要看憨厚老实的聂山都不免于此就可窥一二。

张寡妇名叫张杏花，为人很随和，尤其聂恒从小乖巧很招邻居们喜欢，虽然调皮了一点，但小孩子有几个不调皮的？不皮的孩子不可爱。这便是大人们的想法。

“小龙啊。”张杏花微笑着和聂恒打招呼，从自己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一个大水梨，“给，这是婶子刚在镇上买的梨。”

“谢谢婶子。”聂恒笑着接过来，大大地咬了一口，“真甜，对了婶子。和你说件事。”聂恒忽然很神秘地让张杏花俯耳过来。

张杏花疑惑地看着他，笑道，“古灵jīng怪，和婶子说什么秘密啊。”说着将耳朵贴到了聂恒眼前。

聂恒闻到张杏花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情不自禁地抽了抽鼻子，小声道，“婶子，以后别再往水潭里洗澡了。”

“啊！”张杏花惊叫了一声，脸瞬间变得通红，有些尴尬地小声问到，“小龙，你……你看见了？”

“没。”聂恒啃了一口梨，道，“大勇他们上午去偷看你了，婶子，记得要好好教训他们啊。”

“嗯，婶子肯定好好教训他们。”张杏花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点头，又拿出一个梨，笑道，“还是咱们小龙最乖了，这是婶子奖给你的。这件事不许再给别人说了，听到了吗？”

“嗯，不会的。”聂恒赶紧点头，心里有些发虚，貌似已经和秀兰聂山说了。

“爷爷，nǎinǎi，我来了。”到了聂壮家，聂恒大叫着走进了院门。

“小龙啊。“坐在院子里乘凉的聂壮看到聂恒，顿时一脸慈祥，”快过来让爷爷看看长高了没有。”

聂恒不满地看着他，“爷爷，前天才看过的，长个子哪有这么快？”

“哈哈！”从屋里走出来的王槐花和聂壮一起笑了起来。“小龙，这是nǎinǎi昨天从镇上买的糖，快尝尝。”王槐花，摸了摸聂恒的头，把手里的一把糖给了他。“还是nǎinǎi最好了。”聂恒笑着剥开纸往嘴里放了一粒，笑了起来，

聂壮站了起来，拉着聂恒往外走，道“老婆子，你在家里多准备点好吃的，下午和老李约好了下棋，我带小龙去玩会儿。”

王槐花摇了摇头，“是让小龙帮你赢棋吧。”

“呵呵。”聂壮尴尬地笑了笑，“咱们孙子不是厉害嘛，哈哈，下午让他好好杀杀老李的威风。”

村口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下，一个花白胡子老头正抓耳挠腮地盯着棋盘上的黑白子，急的额头都渗出了汗。对面，聂壮得意地看着他，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聂恒坐在他的怀里，无聊地望着树上的叶子。良久，聂恒有些不耐烦了，“李爷爷，你到底下不下啊，树上都飞走两只鸟了。”

聂壮笑了起来，附和道，“是啊老李，你和小孩子下棋能利索点不？看我孙子都等烦了。”

李树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眼道，“有本事你和小龙来一局？要不咱俩来一局？”

聂壮视而不见，又喝起了茶。

李树人转而看着聂恒，讪笑道，“小龙，让爷爷悔一子行不？就一子。”

本来聂恒是不会下棋的，但不知怎的，他打小聪慧异常，任何东西一学就会，村里的老人都喜欢下棋，其中李树人当属第一，聂壮和他下棋输多赢少，只能屈居第二，但有一次聂壮带着当时只有四岁的聂恒和李树人下棋，到了最后抓头流汗，死活想不出解棋之法时，聂恒忽然打着呵欠帮他落了一子，随后聂壮更是全权让聂恒代走，硬是来了个绝地大反击，把个李树人杀得那叫一个惨，从那以后，李树人就时不时地想和聂恒杀上一局，但很遗憾，从无胜绩。

“先生！聂先生！”聂恒刚要答话，一个一身白袍的教书先生气喘嘘嘘地跑了过来。聂壮和李树人见是镇里私塾的教书先生，赶紧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秦夫子。”

秦学笑着点了一下头，看着聂恒，“先生，今天可有空？我已备好一桌饭菜，席上我们探讨一番学说如何？”

一旁的两人听到这话，顿时嘴角抽搐，想笑又觉得不好，强忍着脸憋得通红。

村里的孩子到了五岁年纪，基本都会被父母送到镇上的私塾去识文认字，以图将来能够考取个功名，光宗耀祖，虽然这片遗龙大陆崇尚的是武力，但武者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的，相比之下文却是人人可以学习，以武立国，以文治国，所以文人在国中还是拥有很高的地位。

聂恒五岁那年被秀兰送到了镇上的私塾读书，一心想着能让儿子学点东西，将来好光宗耀祖，谁知过了半个月，忽然一帮人闯进了家门，说是聂恒气走了先生。

秦学是整个青云镇最博学的人，曾经在科举考试中了秀才，随后一直任镇里私塾的教书先生，素来受整个青云镇和周边村子人的敬重，聂恒气走了先生，这可是一件大事，一帮人虽然闯了进来，个个怒愤填膺，但却没有一人敢动手，原因就是聂恒的天生大力可是整个镇里都出了名的，一般人被他轻推一下都得骨断筋折谁敢动手。秀兰聂山夫妇，红着脸给众人陪了半天不是，晚上秀兰气的都哭了起来。聂恒说他并没有气先生，秀兰却是更加来气，认为他小小年纪不知悔改，这辈子怕是完了，一气之下还让聂山打了聂恒。

那是聂恒第一次被打，他并没有气先生所以赌着气任聂山打不吭声也不流泪，最后屁股红肿一片，聂山住了手，秀兰心疼地流泪给他上了药，还说得罪了先生，怕是这聂家村不能再呆了，准备搬家远走它方吧。聂恒却是极认真地对她说，娘，我没有气先生，我们不用走，秀兰气得举起了巴掌，却没有落下，只是流了泪。

三天之后，秦先生回来了，他听说镇里人到聂恒家闹事，赶紧上门陪罪，一个劲地道歉，把聂山秀兰夫妇弄得满头雾水，尴尬地不知所措，后来在村里人的追问下，秦学这才红着脸说出了事情缘由，原来聂恒竟然聪慧异常，私下里又极爱读书，且过目不忘，在私塾半个月，起初他还没觉出什么，只是觉得这孩子孺子可教，聪慧可爱，后来那rì在课堂讲学，讲到一段，聂恒忽然站起来反驳了一句，他登时大怒，双方一阵辩驳，最后他被聂恒驳倒，觉得愧对先师和镇上百姓，也愧对先人所创学说，便含羞而走，谁知后来听说镇上人道聂山家闹事，这才急急赶了回来。解释完了，秦学仍是执意要走，镇上人再三挽留却留他不住，这是聂恒突然说话了，“先生，先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师说》中也讲学无先后，先生才不如人不思进取，反要如此见难就退可是求学之理？”

秦学顿悟，留了下来，从那以后不管旁人劝说，一直执意称聂恒先生。

聂恒见秦学这么说，看着聂壮。

“你就和秦夫子去吧。”聂壮脸上有着自豪的光彩，笑道，“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