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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红颜祸水

() 小包房jīng致而典雅，高贵的鲜切花在白玉sè瓶中亭亭玉立，沾着点点露珠，墙上的猫头鹰木制摆钟左右的摇摆着，猫头鹰的眼睛随着钟摆不停响着滴答声左右的晃动，林末蜷腿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在唇前，面前杯子里诡谲而五光十sè的透明微绿sè液体被林末扬起脖子一干而尽，辛辣顺着舌头一路透过喉咙达到胃里，如同一团幽冥鬼火在燃烧，生疼。
小包间很安静，只有滴答声持续，终于，低声打破了沉寂。“为什么这么做，两年来，我知道你有喜欢我……可是，我毕竟答应了田行智……”卡洛琳美丽一如往昔，小鹿一样的目光怯怯的洒在了林末的身上。

林末微微扬了扬嘴角，略带诧异的看了一眼卡洛琳，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被杀死的矿工253，和他的哥哥，这个世界似乎是一个阶层，有一些被主宰的阶层，可能愤怒，可能不服，但是没有办法。

而近rì，林末此刻正好是处于历史的这个节点，让人不得不去面对。

苦笑一声，林末抬手打断了卡洛琳的话，淡淡道：“你喜欢他也好，他护不住你迫于压力也好，这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晚上的所有决定，都是关乎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可能看着你自己去送死。也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诺或者什么，只是恰巧的时间，碰到了恰巧的事，我只能如此选择，明白么？”

脑海里，天使和魔鬼已经展开了一番天人交战。

一个长角的小恶魔叫到：“荒野聚集地，死亡率75%、成功率20%，你去了只能是毫无价值的送死，如果放弃的话，你失去的不过是一个虚伪的面子，自己好好想想吧。”

天使：“如果你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去保护，都不敢说话，那么总有一天，你会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当枪对准你的父母，你的妹妹的时候，你依然会选择沉默，或许你最终成功了，成为了调查佣兵，但是你已经永远，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强者的底线和尊严。”

“够了。”林末叫了一声，一巴掌把小恶魔拍死，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卡洛琳坐在沙发延边，平静而接受的神情终于打破了临界点，泪水像雨滴一样洒落，彷徨而恐惧，在女孩的哭泣中，林末也听出了对田行智行为的深深绝望。哭泣中，她依稀的说起了自己的父亲，杰森斯坦森曾经是一名外籍军人，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当他来到亚澳同盟国的时候，她的腿已经瘸了，此后，他变成了一个堕落的酒鬼，再也不管自己的亲人和家庭，只是无止境的酗酒，然后进入卡坦监狱。

“知道么，我不会放弃他，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唯一理由，你呢？”卡洛琳小拳头揉了揉眼睛，蓝sè的眸有些血丝，让人看着分外心疼。

林末长叹一声：“小天使，你可能明白，也可能不明白，人有太多的时候，是被历史的车轮推动的，就像英雄和失败者，都是被历史选择的，而今天，或许是宿命，将我推到了这里，我只能选择绑在这架战车上，继续前进，尽量保护下我在乎的人。”

林末话还没完，卡洛琳又继续哭了起来，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整个人都在崩溃边缘......

林末走过去，抬起手，却最终没有放到她哭泣耸动的洁白的肩，只是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是田行智，自己又会怎么做……林末依稀记得爸爸讲过的故事，当年灾厄降临时，美军区接到封闭城区，放弃指令，一个黑人老兵拒绝服从，为了救自己的家人，用冲锋枪，杀死了守城的士兵，携家眷逃出了城区，而后，成为了代号告死乌鸦的职业雇佣兵，在丧尸的地盘打下了自己的一片天，他曾经说过一句话：“当领袖把枪指向敌人时，他是领袖，当领袖把枪指向我的亲人时，他将不再值得我服从。”

林末摇头苦笑两声，或许这就是自己不能成为田石这样成功人士的原因，一将成名万骨枯，一个人要得到什么，就要放弃什么，不过是一个倾城的女人，保下了田家几十年基业，换来了之后几十年平安。百利而只有一害，而这一害却更容易弥补，就是寻找一个家室和容貌更加优秀的女人，有权有钱，有何不可？

深深地看了一眼卡洛琳，林末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孩，当她哭泣的时候，就像堕入地狱的天使，而每个热血沸腾的男人，都会有一种在地狱猖狂，掀起一阵狂cháo的yù望。

待卡洛琳啜泣渐息，林末开门走了出去，在众人集中地目光中，淡淡的点头，表示坚持。面具干哑的嗓音笑了起来：“好，开酒，兰亭集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送我们的勇士。”老汉克发出了一阵苍狼一样的嚎叫，好似撸管一样用力撸动着香槟瓶子，砰的一声，香槟喷shè而出，从林末的头上洒下。

林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香槟，回头看了看小包里，角落中抱腿蹲下的卡洛琳，突然升起了一阵豪情，未来自己或许只能舔刀尖上的血了，而且并不知道，自己义无反顾到底能够换来什么，但是都不重要了，谁叫自己喜欢上的，是一个所有人都喜欢的，一个美丽倾城的女人......或许这就是前朝人的说，红颜祸水吧。

时间过得很快，老汉克和高萨沙都已经带着两三个女人回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套房，而包间内，也只剩下这么几个人。

熊汝坤拿出一块沉香，正是田石送的那块价值不菲的沉香，双手捧给如来，笑道：“如来，这块沉香还不错，就请你收下了，初来乍到，多多照顾。”

如来也不谦让，伸手直接接了过来，收进了袖中，淡淡道：“我收下了，出去吧，我有一些荒野聚集地的事情还要交代，之后我会联系你。”熊汝坤还想说什么，最终忍了回去，眼睛瞅了林末一眼满是凶芒，又深深地向小包看了过去，之后才心有不甘的走了出去。

如来置若罔闻，打开了KTV的屏幕，将一段影视资料展示了出来，山体上，一座巨大的监狱出现在了画面中间，里面有一些临时的帐篷，也有袅袅冒着青烟的锅灶，铁网在四周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将外面数百只不断啃咬的丧尸搁在了外面，上百名jǐng卫有的手持枪械，也有的手持刀具，将丧尸一个个的解决，突然人群开始sāo动，而信号中断，出现了白花花的一片雪花，已然花屏。

如来淡淡道：“这是兰亭集序东南亚的一个聚集点，它依托了东南亚最大的秘密军事监狱，里面聚集有一千余人，每人年均消费幽兰三百毫升，每毫升纯度百分之三十五的幽兰一个银币，也就是说，这个基地的价值在三千万以上。但是现在，我得到的消息是，它沦陷了，没有任何的幸存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你的任务就是一年内，重建这个荒野聚集地。而且要避开官方口舌，以免麻烦。”

林末仔细考虑，皱眉睁大眼睛道：“这个聚集地装备jīng良，占尽天时地利，最终却如此沦陷，难道攻破这个聚集地的，不是丧尸？！”

面具耸耸肩，淡淡道：“不得而知，或许是人，也或许是其他的某种生物，所以我需要人去做这个事情，我也会抽出时间关注这个地方，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便会提早做准备。”

林末点点头，心中却早已明白了来龙去脉，自己现在充当了引蛇出洞的青蛙，如果自己没能组织起人手，夺回聚集地，那么不用面具出手，自己已经死在了流放暴民和丧尸的嘴下。如果夺回了监狱聚集地，那么自己将面对一个将千人灭口的神秘物种，不必猜测是什么，因为能在后末rì野外生存下来的东西，大都比丧尸还要可怕。

面具看林末不再说话，继续道：“我会让你的学校安排你出国交流一年，之后，我会将你偷渡出国，按照你的贡献，给予你补给和支持，而你，只直接进入荒野，专心聚拢人心，夺回聚集地，我要告诉你的是，那边贩卖幽兰的帮会隶属于亚洲遗民国，与我们并不友好，交恶不浅，而我们的势力在那边并没有根基深厚，所以一切小心行事，此番我们的势力受到打击，他们或许正在蠢蠢yù动呢。无论如何，好好休息吧，生死在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也不必想太多。”

似乎是说了太多的话，面具沉默下来，不再发一语。林末消化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指指房间里的卡洛琳，问道：“我带她过去房间了，可以么？”如来比了个手势表示默许。

林末一个公主抱，将已经睡去的卡洛琳抱了出去。她身材欣长却并让人觉得沉重，抱起来的感觉很是柔软，睫毛上还沾着几颗晶莹的泪珠，眼圈微微发红，让人不舍。

进入房间，林末无语的发现整个套间就一个大的双人床，将卡洛琳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自己分别检查了窃听，门窗，水管，确认一切没有问题后，才将灯关掉，趴着小桌子上，发出轻微的鼾声，他已经很累了，突然起来的连环事件，已经超过了这个少年的负荷......

一夜无话，当林末醒来时，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了房间，卡洛琳已经醒来，坐在窗前，透过透明的大玻璃，看着湛蓝的天空，而林末的身上，已经披上了床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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