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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孤男寡女

() “那可真是太好了！”张伟辰很高兴，他得谢谢张木匠把房子白送给他用，至于那块地，倒真没多少用处，张沟村年年干旱，张木匠家就很少打理那块地，早就干得像乌龟壳一样了，连杂草都活不下去。
张伟辰帮着张木匠一家把最后一点有用的家私搬上小车的后备箱，看着张木匠一家人开车远去，离开了张沟村，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从农村跑到城市里去生活，而张伟辰最大的梦想却是在这个小村子里与世无争地生活一辈子，再也不要掺和到那些纷争中去。

天sè将晚，瑰丽的晚霞把大片的玫瑰sè涂抹在张沟村的沟沟缝缝里，天下闲着没事，他一路小跑，见墙就刷，连隔壁那村都给刷上了不少广告，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中英文广告标语杰作，然后晃悠悠地回到张沟村。

油漆桶早已经刷空了，白sè粉刷子隔在桶里哐啷啷地直响，天气炎热，他依旧光着膀子，让太阳把自己晒得再黑一点，油光光的汗迹把他还不算饱满的胸肌衬托得也突显了出来，那块银牌子在他的两块胸肌之间闪着刺眼的白光。

还没到家门口，天下有点尿急，他走到旁边一块地里，看看四周没有人，面朝着地头边上一株大树拉开裤子，正准备撒尿，突然听到一声响，一个人影从树后面蹦了出来，“天下！”

一个冷颤惊得天下赶紧把手塞回裤子里，拉好了裤链，才发现蹦出来的人是张晓晓，他气坏了，瞪着眼珠子，凶巴巴地吼道：“干什么？老二都被你吓傻了！”

“什么老二？”张晓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笑嘻嘻地用一根树枝戳着天下脖子上的银牌子，“对了，我有事儿要问你，你先把背心穿上，整天光着膀子，像个流氓一样！”

“别碰！”天下拨开树枝，把银牌翻正，“穿什么？我还要脱呢！一泡尿都被你吓回去了！”

“哎，我说你说话能不能斯文点？”张晓晓有些不高兴。

“我就是这么粗俗，不喜欢，那你再来个王八摔啊！”天下瞥了张晓晓一眼，上次张晓晓狠狠地摔了他一次，他一点也不记恨，但他知道对张晓晓这样的女孩子就是不能妥协，要不然自己就会被她定xìng为“怂”，他不想讨好张晓晓，因为他觉得没那个必要。

“那不叫王八摔，那叫断头台，是锁技里的一种，只不过我换了种方式，那天我要是没放手，你就没命了！”张晓晓嘻嘻一笑，又用树枝戳了戳他的背，“我知道你想学格斗术，我也会啊，我可以先教你些简单的，不过你得喊我声师父！”

“我只想先把尿撒完，你就不怕被熏到吗？”天下奇怪地看着张晓晓，张晓晓这是想干什么？她有什么企图么？

“你们男人怎么都跟狗似的，走哪儿尿哪儿！”张晓晓嘀咕着，转过身去，朝前面走了十几步，伸手捂住了耳朵。

她等了很久，也不见天下赶上来，索xìng放开双手，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天下，好了没？天下！你再不吭声，我就要转过身来了！”

张晓晓猛地转过身来，身后哪还有天下的影子，只有地头边的那棵老树边上有一滩水渍，天下人早已经跑得没影了，“杨天下！”张晓晓气得大叫一声，把手里的树枝用力地抽在干巴巴的地面上。

天下从旁边那块地里绕了过去，他跑得飞快，一手提着油漆桶，一手抓着白sè粉刷子，一路跑到家门前的那条小路上，路过张木匠家的房门口，看见张伟辰正站在院子里。

“师父！”天下走进那个院子，一股古朴的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木建筑经过长年的风吹寸打呈现出一种岁月沧桑留下的棕黑sè，廊前的柱子包浆浑厚，看起来圆润而且苍老。

“这地方拿来办培训班，怎么样？”张伟辰随口问，朝正面那栋木屋的堂屋里走去，屋里能搬走的东西基本都搬走了，只留下了几件大件的木质老旧家具，正对门的那个香案还在，但香炉已经不见了。

“还行。”天下跟了进去，左右打量着，这地方要是在几百年后，应该也算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吧？还真有点古建筑的味道。

张伟辰背负起双手，走到后面那栋木楼里看了看，自言自语着，“你以为人一生下来就会格斗术吗？没有各种摔打，没有各种基础作为后盾，就算你学了格斗术，也不能完美地理解它、活用它，也就不能将它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嗯。”天下随口嗯了一声，提着桶转身，“我回去吃饭了。”

晚上饭后，照例要用草药泡澡，张晓晓今天特别勤快，抢着去烧水，“爸，你去陪二妈，我来吧！”

“晓晓，天下，明天我要陪阿水去乡卫生院做产前检查，你们俩干完活就把张木匠家收拾收拾，过两天，我再定几张床摆进去。”张伟辰一边说，一边儿强儿玩吊杆杆。

“爸，你说真有外村的人来学吗？我看也就是咱村的几个熊孩子，谁还会晚上住在这里啊！”张晓晓在厨房烧着开水，她使劲往灶里塞柴火，把炉膛烧得火亮火亮的。

“时间长着呢，目光咋就这么短浅？”张伟辰堵了女儿一句，张晓晓不吭声了。

水很快烧好了，张晓晓勤快得不行，她把草药放进洗澡用的大木桶里，然后把开水倒了进去，她今天特意烧了两大锅开水，趁着水还在翻花就倒进了木桶，然后扯着嗓子，朝着院子里正在挪石墩的天下喊了一声，“泡澡！”

天下最近身体长得不错，经常挑水干活，也慢慢有了力气，他每天晚上吃过饭都要过来挪一挪那个大石墩子，石墩子少说也有二、三百斤重，他就是还挪不动，也要使劲搬一搬，练练手劲。

天下放开手，朝洗澡的屋里走去，一边脱掉身上的背心，手按在裤腰带上，张晓晓从门口走出来，和他擦肩而过，她抿着嘴，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天下也不理她，关了门，脱掉裤子，双脚迈进桶里。

“我cāo！烫猪啊！”一阵怪叫之后，天下蹦着双脚从桶里跳了出来，他光着身子，两条小腿被烫得通红，抓起大毛巾裹着屁股上，一把拉开了门，朝着外面大叫，“打盆凉水来！”

他知道张晓晓这是故意在整他，以报傍晚时在大树旁那一尿之仇，他也不多说，盯着张晓晓打了一大盆凉水进来，弯腰倒进桶里，他反脚一踢，关上了房门，整个人堵在门口，两眼瞪着张晓晓，一脸yīn冷的表情。

比起刚到张沟村的时候，天下现在的身板已经强壮了许多，不仅长出了结实的肌肉，而且个子也高了一点，他和杨钦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曾经的杨钦是他崇拜的偶像，他自然而然地就沿袭了杨钦的一些表情和习惯，他冷着脸，一双yīn森森的眼睛紧紧盯在张晓晓的脸上，一声不吭。

当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张晓晓有点心虚了，天下全身上下只在臀部裹着一条毛巾，刚好只能遮住重要部位，他上半身的肌肉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健康的光泽，每一块肌肉都是那么年轻又富有活力，天下的身材比例很好，双腿比较长，小腿上的肌肉也长得特别健美。

张晓晓的心开始嗵嗵直跳，她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急忙把头撇向一边，不敢再看天下几乎全裸的身子，她结巴着，“不就是水热点吗？又没事，我爸就在隔壁屋，你快点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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