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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看相

() 好不容易把脚下的污物抖弄干净，李云凡才转过身来，只见那个小女孩已经走到了那个老头的身边，此刻轻轻对老头说些什么，那老头听了，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李云凡脸上一红，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二人在那里笑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道：“老先生，请问你刚才说我有大凶之相，是何意思？”徐小山也凑了过来。那老头眯起眼睛看了他两眼，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天庭虽然饱满，但两颊微瘦，应该并非富贵中人，可对？”李云凡心中一下子对他多信了三分，点头道：“老先生说的对。”那老头笑了一下，轻轻拍拍袍子，气度从容，道：“老夫还看你眉浓而密，直而挺，但居右眉末端有一小痣，此位乃主父母尊亲，只怕令尊令堂都不曾与你照过面吧？”李云凡吃了一惊，又是信了三分，连连点头，道：“老先生你真是慧眼，我自小就父母就不在身边。”那老头微笑道：“不如请小兄弟你再把手伸出来给我一看，可好？”李云凡此刻心中对其早已信了七八分，闻言便把手伸了出来，那老头微笑着正要观看，不料旁边那小女孩突然又窜了过来，一把抓住李云凡的手，李云凡吃了一惊，却见那小女孩学她爷爷的样子往他手上看了几眼，呵呵一笑，又跑了开去，只是李云凡手上却留下了甜腻腻的几块冰糖，很是难受。李云凡呆了一下，但对着小孩又骂不出口，只得自认倒霉，此时那老头递过来一张手帕，笑道：“老夫孙女顽皮，小兄弟莫怪。”李云凡苦笑一声，拿那手帕在手上擦拭干净，抬头却见那老头和孙女又站在一起，说说笑笑，不知道又在讲些什么。那老头见李云凡看来，开颜笑道：“好了吗？那就让我为小兄弟看看手相吧？”李云凡依言伸出手来，但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小女孩，生怕又被她捣乱，不过这时那小女孩却似乎很是安静，只在那里看着李云凡吃吃笑个不停，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笑什么？那老头看了片刻，忽地脸sè一变：“哎呀”一声。李云凡吃了一惊，道：“怎么？”那老头也不多话，只用手在李云凡掌心上一指，道：“小兄弟，你可看到了自己这条命理线吗？”李云凡看了一眼，自然不知有何奥秘，茫然道：“什么？”老头面sè凝重，道：“老夫看你这条命理线，非与常人一般，是在开始一初，便有一道大缺，此主你年幼时必定有诸事不顺，且此难极深且巨，多半你身边亲人好友也牵涉其内，大大不吉啊！看这样子，只怕是一生漂泊啊。”李云凡想起早些年家乡发水，跟随姑姑一路逃难到了清河镇。心中一酸，此刻真个是完全相信了这个老人，涩声道：“老先生你、你真是活神仙，说的一点都不错。”那老人叹息一声，随即又道：“本来这般大难，连你也逃脱不过，但你命中有福，在此大缺位置，却有‘玉新格’框住，使之连续命理，再续生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李云凡此刻心中忽地浮现出普智的面容，沉默片刻，咬了咬牙，道：“那今rì老先生说我还有大凶之相，不知道有什么祸福，请赐教！”那老头微微一笑，忽然间咳嗽了两声，道：“这个，这个……”李云凡讶然，道：“怎么了，老先生？”那老人笑了笑，道：“不瞒小兄弟说，老夫当年出道时，曾立下为人看相必定收钱的规矩，如此……”李云凡醒悟，连忙道：“老先生请说，要多少钱？”那老人微笑着看着他，道：“一次十两纹银。”李云凡本来把手伸到腰间了，闻言一呆，道：“这么贵？”那老人一皱眉，随即道：“罢了罢了，多少都行！老夫今rì与小兄弟也算有缘，就当相助于你吧！”李云凡一听之下，感激万分，反正他放着太多银子在身上也无什么大用，在野外都得依靠小山，当下掏出四两银子给了老先生。那老头把银子收好，端正脸sè，又仔细地看了看李云凡的面容，道：“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乌云盖顶，显然运道不佳，此去前途必定多有艰险，不如还是转回吧！如此一切自然化解。”李云凡吃了一惊，道：“就这样吗？”那老头点头道：“不错。”李云凡迟疑道：“可是我来此地有很重要的事啊……”老头劝道：“小兄弟，什么事能比自家xìng命更重要了？还是转回吧！”说完，双手一拱，道：“江湖相见，便属有缘，来rì当再有会面之份，我们就此别过。”李云凡皱紧眉头，茫然点头，眼看着这一老一少走远不见，此刻他处身在人流之中，却仿佛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不知所往。转过街道拐角，那老头与那小女孩同时躲起，转回身探出一点脑袋向李云凡处看去，只见那少年站在往来人流之中，面上有几分茫然，过了一会，才转过身子，向前走去。“呵呵，又到手四两银子。”那老头突然变了一副神态，拿出腰里的银子仔细看了看，呵呵笑个不停，倒是那小女孩脸sè镇定，瞄了他一眼，道：“爷爷，你怎么又做出这个样子？”那老头呵呵一笑，把银子收起，对着他的孙女笑道：“小玉，我真是没白生你这个孙女，还不到十岁，居然就能把人的前半生看的出来，假以时rì，必定是我相学一道中出类拔萃的人才。”那叫小兰的小女孩哼了一声，道：“那些粗浅的相书有什么难懂的了，明明是爷爷你自己昔rì不用功，居然还好意思说！”原来这爷孙两人，真正有本事的却反而是那小女孩，将李云凡命相看明白几分，抽空告诉了她爷爷。那老头显然很是宠爱这个孙女，被她说了也不在意，笑道：“你可不要小看爷爷给你看的那几本相书，‘命理九算’与‘玉柱相学’，那可都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也就是你天资聪颖，对这相学独有天赋，换了常人，呵呵，比如爷爷我这样的，看了一辈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兰啐了他一口，转过头去，却见那李云凡和徐小山早已走得不见踪影了，回头道：“那你刚才说他什么前途艰险的，又是怎么回事？”那老头嘿嘿笑了一声，道：“自然是我骗他了，不过你看他气sè前途如何，可是真有祸事？”小兰摇了摇头，道：“我只看懂到了‘往生相’，至于‘后生相’也只接触皮毛，说不准的！”老头点头道：“不错，往生相俱是过往定数，不可改动，自然好看；后生相乃未来未知未定之数，是我相学一门最高境界，哪有那么容易。”小兰耸了耸肩膀，与爷爷二人一起向前走去，道：“不过以我所知看那人，面sè命理却似乎十分诡异，乃是相书中记载的最难测算的一种命数──‘乱魔命’，这倒是极少见的。”“不管他，反正银子到手，来，爷爷带你去吃一顿……”李云凡走过街道，一路上徐小山也没怎么说，这时候才发觉天sè已是黄昏。夕阳斜照，映得天际晚霞如火，也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此刻已是晚饭时分，行人个个都走回家去，李云凡和徐小山也回到了客栈。第二天一早，李云凡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想着那个算命的说的一番话，小玉却从门外进来了，她昨晚听徐小山说了红叶镇的事和李云凡的推断，自己也猜的差不多了，就非要拉着李云凡一起上山看看。李云凡本来不想让小玉参与的，毕竟太危险了，可是小玉苦苦哀求，徐小山也在旁边说好话，李云凡这才带着小玉和徐小山出了客栈。在李云凡犹豫不决的时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看去，却是那个巨汉郝勇，正大步独自一人走出小镇。只见他走到近处，听了下来，看了李云凡一眼，也不在意，只看了看西边夕阳，自言自语道：“太阳在那里乃是西方，唔，镇长说西陵山在红叶镇北边十里，那就是这个方向了。”找准方向，看他样子就要迈步走去。李云凡一听之下，心里一动，扬声道：“郝勇……壮士，你可是要去西陵山吗？”郝勇怔了一下，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李云凡三个人，道：“正是，你是谁？”李云凡心中念头转动，心想：既然这西陵山非去不可，那不如与这人一起前去除妖，多少也安全些。主意既定，当下笑道：“在下也是修道之人，昨rì在红叶镇上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本来也想与你一般为镇民除害，不料有事耽搁了。不过如今幸好还来得及，不知道兄台可愿与我一起？”郝勇大眼上下打量了李云凡一番，瓮声瓮气道：“那里可不是好玩的，其中颇有风险，我看你年纪不大，是修真道上哪家门下？”李云凡怔了一下，眼看这郝勇自己也是岁数不大，而且天生一副憨厚老实头脑简单的模样，居然会说出这般话来，倒是没有想到，当下微笑道：“家师不爱张扬，这种事不提也罢。如果郝兄不放心我们的本事，不如就让我师弟给郝兄弟练一下我门中的道法吧。说着，李云凡朝徐小山递了个眼sè，刚好不远处有块巨石，徐小山“嗖”的一声，化为一道青光冲向空中，顿时天sè昏暗，原本的一道青光也化作数道光芒，青光大盛，围绕着巨石上下流转，片刻就把一块巨石切成了七八块。“轰”的一声，碎石化作尘埃。郝勇一惊，睁大眼睛，讶道：“好凌厉的剑气。”李云凡点头道：“见笑，见笑。”郝勇眼中大有羡慕之情，望着徐小山道：“啊！失敬失敬。没想到二位少侠年纪不大，修为却不俗。适才冒犯，多多恕罪。”徐小山呆了一下，心头却不由得一阵高兴，没想到那个大叔的这几招剑法还挺吓唬人。当下笑道：“郝兄过奖了，那不如我们一道前去，也好为民除害时多个照应。”郝勇呵呵一笑，道：“好啊！”李云凡赶紧抢道：“呵呵，好，好，呵呵。”西陵山在小池镇北方十里外，巍峨高耸。一路上，徐小山等人与郝勇互通姓名，彼此交谈，徐小山xìng情朴实，郝勇身材巨大，但xìng子却不霸道，也是憨厚一型，二人谈得投契，很快便以姓名相呼。李云凡见自己插不上话，就跟在徐小山身后和小玉说说笑笑的，不过很快也和郝勇熟悉了起来，毕竟李大侠有张人畜无害的英俊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