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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意外的订单

巡抚大人留下钟书清谈了些什么外人无从得知，但从第二天一早，几个已经学会如何使用夏式步枪的军户便连人带枪还有山村生产的钢刀等等产品乘船向北驶去外界还是能够猜测到一些什么，不过这些信息目前只能作为小道消息来用，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一个地方大员能够拍板做主的事情。
而以历朝历代对这种山蛮之招安的反应弧来看……这事估计得耗上这么一段时间才能有个结论，更不用说，邓时锋他们给出的条件又那么的苛刻，这简直就是在建国中国的节奏啊。

对此，邓时锋和覃二他们也没有多报以希望，反正燕京那边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对于山村来说都没有太多的影响，这该干啥还是干啥。

不过这件事情摆上台面后也不是没有弊端，邓时锋相信有些人会叫嚣着直接通过水路封锁对山村的物资供应来威胁山村，对于这一点——早在过年前，两支小分队携带着若干武器已经走水路被送到了梧州城和广州城，如果有人敢这么干的话，那么邓时锋不介意会向和笑面李在环彩阁雅间里玩的那招，只是所用的不会是一颗子弹那么吝啬了……

只是邓时锋的判断略微的出现了点偏差，这个偏差并不是啥坏事而是好事，在二十多天后，当钟书清再次来到山村时，连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封特殊的口谕。

“啥！居然同意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覃二在获得这个消息时忍不住的惊叫起来，想过燕京方面的各种反应，但却没曾想到燕京方面居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这让人在喜出望外之余，又有些担心——万一是啥阴谋诡计咋办。

“瞧你那点阴暗心……什么事情都往阴谋诡计上套……”

老孙头把自己烟锅里的烟灰给敲掉，用烟斗遥点着覃二表示对其心态的鄙视。烟草这玩意明末已经进入中国，不过此前大家穷没有消费能力，而且从沿海传入到广西这腹地山区里还需要些时曰，因此直到去年，山村这才逐渐出现烟草。不过和现在很多人嚼烟叶的服食方法相比，有邓时锋这位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家伙，在烤制烟草并在铁厂里弄出烟斗这些东西之后，烟草这东西便逐渐的在山村治下领地传播开来。

“嘿嘿，这不是用时锋的话——幸福来得太快，快到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吗……”

覃二一脸委屈的向老孙头辩解着，在和钟书清经过数天的接触之后，覃二现在有个习惯也在逐渐养成，那就是对任何事情都报以怀疑、阴谋家的思维去看待；对于覃二这个变化邓时锋也注意到了，不过他并不打算纠正这种阴暗心理，今后覃二要面对的阴谋阳谋更多，不趁此机会多刷点经验值可不行……

“是有点快到不真实呢……”邓时锋出言帮覃二解围，手指转动着指间山村生产的铅笔，思索片刻后说到：

“我估计燕京那边能这么快的同意我们的方案关键在三点；这第一他们明白灭不了我们，再加上北方战事吃紧，与其多线作战徒耗实力不如先稳住我们；第二就是我们的条件虽然苛刻了点，但我们的武器质量是摆在那的，装备一批这样的武器不管是北方御敌还是平叛都有莫大的好处；至于第三嘛……”

“第三点很简单，我们的行径虽然和北方李自成、张献忠这些人公然造反没啥区别，可我们闹出来的动静小影响还不够大，再加上我们又一直刻意的低调不扯大旗……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给大明朝留了不少面子，估计燕京那边再怎么对我们的条件不爽，可综合在一起考虑后……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再有就是最后一条，——这些人精们，比谁都知道能伸能屈这个词的意思！”

对邓时锋的这三条分析大家都点头同意，现在的覃二已经能够理解上次邓时锋那“强势”一词的意思了，那就是你就是对我不爽，但你打不过我还得依着我的这种霸道，受了半辈子各种欺辱的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特别是对官府时的这种强势，更是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过他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第一条武力强势的基础上得来的，而这种武力强势和北方李自成他们只懂四处破坏拉人头造成的强势不同，山村的武力强势那可是建立在工业生产和教育普及上得来的……

“那下一步咋办？那崇……崇祯皇帝一开口就要五千条夏式步枪，三十万发子弹和底火，你真打算把这么多弹药卖给他们？万一那些当官的拿这些枪来打我们……”老孙头给自己的烟斗重新装上一锅烟丝，有些担心的问着，想想又有些不舍的补充了一句：“那可是十几万两银子……或者是同等价值大量物资啊！”

老孙头有这样蛋疼纠结的表现其实很正常，五千支夏式步枪和三十万发子弹还有底火什么的看似很多，但以目前机械厂和兵工厂的生产能力，这些武器真要生产起来也就是集中力量一个季度左右的产量，而且别忘记山村的兵器库里还有不少准备扩军时的库存，真要想交货的话也就是一个月的事情。可正如老孙头话里所说的那样，万一那些当官的收了武器转头就来打自己，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正是因为如此，老孙头又担心山村的安全问题，可又眼馋那十几万两银子的产值，纠结之下自然蛋疼无比。

“卖！既然崇祯这倒霉孩子都能那么敞亮的答应咱的条件，又真金白银的用钱买和送来官府备存的物资做交易，我们没有理由不做这笔买卖。”

邓时锋瞅钟书清拿来的交易物资货单有些忍不住的想滴口水，奶奶滴，国家的储备实力果然还是很强大的，虽然让崇祯一下子拿这么多银子出来不太现实，可山村早就已经通过各种奢侈品的销售获得了不少的银钱经费，但像铜料、牛皮牛筋这些官府管控储备的物资，黄掌事他辛辛苦苦收购运进来的量还不如这一次交易产生的量……

“你确定？！那安全方面……”

覃二感觉自己必须要给两个人浇点冷水提醒下，要不然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安全方面你不用太担心，这五千支枪我可没准备全给新货；我打算把民兵民卫，还有部队里的老枪全部趁此机会换装；你看看交易清单上明朝用于交易的铜料就有近三吨，再加上我们自己的储备，还有今后从吕宋每个月运进来的铜矿与粗成料，铜料已经足够军事和工业上的使用了……”

在将自己给军队换装的意图道出后，邓时锋对老孙头说到：

“老孙，这些卖出去的枪得要劳烦你和铁钢组织人手处理一下，把膛线给镗掉一点扩口造成气密度下降减低子弹的有效射程，和增加在空气中的飘忽姓降低精度；除了这一手外，你再用老办法在枪管的中间把膛线再绞一下以便让膛线更容易挂铅，这么干能让这些枪在发射三到五枪后就不得不清理枪管里的挂铅避免炸膛……”

“嘿嘿，你的方案我喜欢，又简单又粗暴有效……覃二，看到没有，向时锋学着点……玩阴的，都玩得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老孙头对于邓时锋给的技术方案很满意，扩大枪管内径这种事太好办了，而且厂子里还有不少常年累月积累的次品枪管还没来得及回炉，替直接替换上去就可以完事。

至于邓时锋口中所说的老办法其实就是在膛线上用工具绞一下产生一些**处，在这么多年对枪管的生产和使用过程中，大家早就发现如果枪管膛线拉制的不顺滑很容易挂铅，而在打了数发子弹后所产生的挂铅很容易堵塞后面的弹头造成炸膛。

因此不管是这批夏式步枪最终会在明朝军队里用多久，还是被清朝给缴获，打打其它人没有问题，可要碰上山村的军队正式作战……三五枪之后对方会不得不停止射击清渣，而这个时候就是他们被虐的时候到来。

“至于弹药也一起卖，虽然明朝也有自己生产的黑火药和纸张，但这是拉动我们山村工业生产的好机会不能放过，也能创造不少就业机会。不过为了避免这些弹药和枪支一送出去对方拿起枪就打我们……所有的底火全部提前装运，找信得过的船只秘密单独运送到北方，等所有枪弹都运到北方后再告诉他们底火的位置！！”

在拍板这次意外的交易之后，邓时锋稍微思索一会后补充道：

“让罗蛋调一个营，连同在蝴蝶岭一带驻扎的那个连一同悄悄进驻到柳州城去，不要大张旗鼓，能多低调多低调！理由很简单，既然大家已经合作，我需要保护我在柳州城的利益，我们一不占城二不取缔大明朝在那里设置的行政机构，柳州知府他们该干嘛干啥，双方相互不扰，既维持了大明朝的面子，我们也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了……”(未完待续。)